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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之醫妻有毒》第125章 125:跟著師傅出診,啼哭的嬰孩(二
  第125章 125:跟著師傅出診,啼哭的嬰孩(二更)
  一行人是巳時出發的,大郎今日穿的嶄新,但依舊執著的親自趕了牛車,杜老二也拗不過他,就由著他去了。車上裝著的,滿滿的都是杜家帶著的禮物。且都是用紅箱子和紅布裝著,別人也看不清楚是些什麽。一路往村外走去時,碰到的村民們都好奇的探頭探腦,想知道杜家這納吉禮是些啥。

  可惜杜老二就是一臉淡淡的笑意,跟眾人們打招呼,卻不泄露是些啥。

  要說這四四禮,也是分家境的。有錢的人家,四色禮有可能是金銀珠寶,沒錢的人家,有可能是米糧油面。而杜老二家,走了個中間,四四禮是四包茶葉,四盒點心,四壇酒,四匹布。這樣的禮,在鎮上人的眼裡,是普通禮,可是,在村子裡的人們眼裡,那就是高禮了,所以,杜老二沒說。

  他們之所以這樣準備,一個是因為大郎是家裡長子,再一個,是因為丁桂香這個姑娘也深得杜家兩口子的青睞,禮物給的重些,大郎和丁桂香兩個以後走出去也臉上有光彩。

  可以想到,這樣的禮去了丁家,絕對會給丁桂香臉上添光彩的,那後娘不衝著杜家,衝著那些禮,這段時間,也不會虐待丁桂香的。

  從大石村到丁家灘,趕牛車,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等到了,正好午時,算是一天之內的好時辰。

  這也是劉嬸提出來的,她做事,最講究吉時吉日。

  送走杜老二一行人,凌沙告別了盧氏,去了李大夫那裡。

  剛跟李大夫說了幾句話,診室的門被人風風火火的推開了,一個年輕人焦急的衝了進來,“李大夫,李大夫,求您趕緊去看看我家小兒子,從昨晚到今天,一直哭鬧不止,有時哭的還抽搐了!”

  李大夫一聽,趕緊和凌沙收拾東西,跟著那年輕人去了,李卓陽看診所,並沒有跟著出來。

  這年輕人,是村裡楊毛根家的大兒子,叫楊天樂,去年成親的,凌沙聽說前幾天這家生下了一個兒子,人們還議論過,說這家媳婦會生,頭胎就生了個大胖兒子。

  等到了楊家,楊天樂趕緊把師徒倆請進了房間裡。

  一進入房間,凌沙就覺得這屋子裡好熱,簡直悶的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好像比夏天時的屋內還熱。

  凌沙皺了皺沒,李大夫也微微的擰了擰眉,坐月子的屋子暖和一點倒是對的,只是,這好像有點熱過頭了吧?

  再一看炕上孩子的旁邊睡著的女子,應該就是那孩子的娘了,這個時間,都已經穿著棉衣棉褲,這也太誇張了吧?

  凌沙無語的看了跟進來的幾個人一眼。

  此時,那孩子好像是剛剛睡著,倒是挺安靜的。

  孩子的娘聽到聲音,也趕緊坐了起來,問候李大夫。

  楊天樂的娘於氏這時一臉擔憂的對李大夫道:“李大夫趕緊給看看吧,這孩子哭鬧不休已經一晚上了,上午哭的嗓子都啞了,喂奶也不吃。”

  李大夫點了點頭,“孩子出生幾天了?”

  “今天是第七天。”於氏低聲應道。

  李大夫環視了屋內一眼,說道:“屋子太熱了,即便是坐月子的屋子,你們是不是一天火焰沒斷過啊,稍微撤撤火。”

  “是,我這就去!”楊天樂趕緊利落的出去了。他們住這個是去年成親時的婚房,屋內沒留爐灶,地龍的灶口在旁邊的屋內。

  吩咐完,李大夫這才趕緊上了坑,給孩子檢查。

  凌沙也跟著過去,時刻準備著給師傅拿東西。

  李大夫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孩子的手,臉,正想要讓解開包被,檢查一下孩子的肚子,孩子醒了。

  一睜眼的瞬間,這孩子就開始使命的哭,只是因為嗓子啞了,哭的有些聲嘶力竭的樣子。

  楊家一家人一聽孩子又開始哭了,都是滿臉憂愁的看著李大夫。

  “孩子能吸的住嗎?”李大夫問於氏。

  “不能,看著是想吃,但就是不行,就一直哭!”孩子的娘輕聲道。

  凌沙看了一眼,小姑娘年紀不大,看著臉上還很稚嫩,興許才生產完幾天,唇上還是沒什麽血色,整個臉上看起來也有些蒼白。

  這姑娘有十六歲了嗎?
  孩子哭,孩子的娘在一邊輕輕的逗著,可孩子就是不理她,就一直在哭鬧。

  李大夫示意她解開孩子的寶貝,慢慢的掀開孩子的衣服,李大夫才發現那孩子肚子上有肚臍兩邊有兩道青筋直探心底。

  李大夫又把手放在孩子的肚子上輕輕的按了兩下,感覺肚腹鼓脹。

  李大夫歎了口氣,看了看還沒好利索的肚臍眼,可以想到當初處理肚臍眼的穩婆根本就沒給好好的處理乾淨,不然也不能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成了肚臍風。

  凌沙一看,也明白了,這在中醫裡說,就是人們常說的四六風,也就是臍風。

  而從中醫學方面來說,就是臍帶處理不當,感染了細菌,由破傷風杆菌侵入體內鎖引起的,稱為“新生兒破傷風”。

  這種病,如果治療不及時,是會要了小命的。

  凌沙正想著,李大夫出聲了。

  “是臍風!”

  於氏和那小媳婦一聽,兩個人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李大夫,那這還有辦法嗎?”此時,地上站著的另一個婦人也是一臉擔憂的開口了。

  是那小嬰孩的外婆。

  “你們不用擔心,有辦法,你去給我找個油燈過來,再拿半碗菜籽油。記得回來後把門窗都關嚴實了。”李大夫對於氏道。

  “你上炕,和孩子的娘把孩子的衣服打開,一會幫著我按著點孩子的手和腳。”李大夫吩咐完於氏後,又對孩子的外婆道。

  之後,李大夫又對凌沙道:“給我拿出幾根燈芯草來。”

  “是,師傅,是要用燈芯淬火法?”凌沙一邊拿燈芯草,一邊問道。

  “對,你看看這兩道青筋,已經探到心底了,如果再晚一天,這孩子怕是就要撂了。”李大夫有些後怕的道。

  凌沙聽完,趕緊點頭。從她跟了師傅,還沒遇上過臍風的病例,這次,師傅肯定是會教自己些什麽的。

  時候不大,油燈和油碗都拿來了,李大夫用凌沙遞上來的燈芯草蘸了些菜籽油後,去燈上點燃,後急淬肚上青筋的上端,兩邊各一壯。然後是臍中一壯,臍輪六壯。

  最後,李大夫又淬了人中,承漿,少商,嘴兩側的地倉,頰車和翳風穴,各一壯。

  一家子擔驚受怕的看著李大夫拿著燈芯草,帶著火苗子往孩子身上臉上招呼,一個個嚇的面無血色。可也都知道李大夫的醫術,都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他。

  好在,李大夫的動作很快,並沒有一次燙到孩子。

  凌沙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燈芯淬火法,她只在師祖的那些書冊裡看到過,今天這還是第一次見過現場版的,看著師傅那熟練的手法,凌沙發自內心的佩服。也暗暗的把師傅選淬火過的地方記在心裡,她知道,回去後,師傅會給她講今天這個病例的。

  其實,要是有個DV,凌沙想,把這一幕錄下來,後來多看,也是有好處的,如今就只能靠自己的腦子來記了。

  燈芯淬火治療結束後,李大夫拿出了銀針點刺了小嬰兒的***,擠盡裡邊的黑血後,又在***附近上下左右各用燈芯草淬了一壯。之後,又吩咐凌沙用夏枯草的粉末調成膏,重湯燉溫,包敷於臍上。

  再分少許花蜘蛛散內服,最後囑咐於氏給孩子溫覆取汗。

  李大夫特別強調,溫覆取汗,至關重要,若得汗出,俾邪隨汗出,孩子口撮可解。

  而那孩子隨著李大夫的動作,竟然慢慢的止了哭,眼睛隨著李大夫的手來回轉著看著。只有在擠***血時,孩子才因為疼痛哭鬧了起來。

  診治完後,李大夫又囑咐道:“我先回去了。孩子什麽時候出汗了,來找我。”

  一家人趕緊應著。待李大夫和凌沙出門時,那孩子已經又睡著了。

  回去的路上,師徒倆一邊慢點走著,凌沙問道:“師傅,徒兒不明白,您剛才也淬了少商穴,是為了什麽呢?少商不是主管中風、昏厥和癲狂嗎?”

  李大夫道:“那孩子的哭聲嘶啞,還無法吞咽東西,而少商為治咽喉病要穴,淬之可解咽喉痙攣,可利吞咽。”

  凌沙恍然大悟,點頭,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回去後,在布人身上你也來試一次,師傅給你細致的講一遍此法的精妙之處。你師祖當年可是用著這法子,救活了不少人,即便是師傅,也是用過多次的。”李大夫語重心長的道。

  “是,師傅!”凌沙點頭。

  “初生的嬰孩,有時候下針不便,主要抓病還得從淬灸和湯頭上來。初生的孩子,除了那種先天頑疾的病症,一般的病症都來自外部,抓到病因,就不難治。”李大夫又接著道。

  “是!”凌沙應。

  “破傷風,凶險之症也,成人患之,百無一生,何況嬰孩?民間傳言,謂之不治症也。當年你師祖也是對這個病症多有研究,才有了這個診治的方法。雖然凶險了一點,但是,只要操作得當,別燙著孩子,問題不大。即便燙著,起了水泡,三天可消退,謂之敗火也。當年你師祖還研製過一種叫小兒臍風散的粉劑,可惜,那個配方,為師沒找到,也並沒有記載到她那些書籍裡。”李大夫歎息了一聲道。

  “小兒臍風散?”凌沙詫異的看了自己師傅一眼,好想說,那個藥方,我好像知道啊。不過,那個藥輕微帶毒,後來中醫學漸漸發達後,人們就不怎麽用了。

  會不會,是師祖發現那個藥並不怎麽好用,才銷毀了藥方的呢?好像,我還知道另外一種和臍風散藥效差不多的藥方子,八寶驚風散,要不要寫給師傅呢?凌沙心裡糾結著想。

  恍惚間,凌沙又想起了師傅和華大夫常用的那個酒精棉小瓷瓶,那做法,也和自己那個時代人們的做法好像。

  突然,凌沙心裡一動,“師傅,你那個酒精棉的做法,也是師祖傳給你的嗎?”凌沙問。

  “嗯,是啊,說起這個,也是你師祖的一大創新,當年,人們潔針也多用火燒,而你師祖卻用酒泡棉花來擦。不過,那個酒,一般酒館子裡賣的酒是不成的,水分太大,我們用的,都是找那些酒館子特定那種最是辛辣的酒才成。當年,你師祖還因為這個,風靡一時,好多大夫效仿你師祖,覺得這個法子不錯。”

  “那師傅可知道師祖是哪裡人氏?”凌沙追問道。

  李大夫搖了搖頭,“不清楚,你師祖從來沒說過自己的家鄉在哪裡,但有時總是會望著月亮發呆說:這裡的月亮,和家鄉的一樣圓。”

  凌沙聽到這裡,心一跳,她怎麽越來越覺得,師祖,有可能和自己是老鄉呢?
  “師傅,那師祖去世的時候,有多大歲數?師祖沒有愛人嗎?”凌沙對這個師祖越來越好奇了。

  李大夫搖了搖頭,滿眼似懷念的道:“你師祖收養我們幾個時,是雙十年華,到她為了救我而沒了時,正好是三十歲。你師祖是個怪才,雙十年華,已經是聞名各界的一介神醫了。而師傅跟了她那麽多年,卻並沒有見到有哪個男子入了她的眼,成為我們的師丈。”

  李大夫說著說著,神色又有了一絲恍惚,猶記得,那時,師傅臨死去前閉上眼時,看自己那一眼,似有著一絲的解脫之意,嘴角竟然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這也是他到如今,依舊不明白的。

  凌沙看到師傅的樣子,也沒再問什麽,而是默默的跟著走,猜測著師傅此時在想什麽,估計,是與師祖有關的吧!
  回去後,李大夫就給凌沙把今日這場病例仔細的講了一遍,同時,又給她講了一些同時如果有別的症狀,是什麽病,該怎麽治。

  這一天,時間就在師徒倆對這場病例的分析和學習中過去。而凌沙也忘記了把八寶驚風散的方子寫給師傅了。

  黃昏時分,凌沙正要告辭回家,楊天樂喜不自禁的跑來找李大夫了,說自家孩子出了一身大汗,也不哭鬧了,並且開始吃奶了。

  李大夫一聽,點頭,示意凌沙提著藥箱,又跟著他去看了一次孩子,見孩子面色轉為紅潤,也不再哭鬧,只是安靜的在那裡揮舞著小手,煞是可愛。

  李大夫又親自檢查了孩子肚子上,見青筋已經消失,按上去,肚腹也軟和了,這時,李大夫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嗯,沒事了,肚臍沒徹底縮進去時,多注意肚臍周圍的保暖,千萬別再著了水和風。我給開三幅湯藥,一次半杓喂之,就沒事了。”

  李大夫話落,屋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一絲放松的笑容,一聲接著一聲的對李大夫說著感謝的話。

  李大夫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楊天樂跟著自己去拿藥後,帶著凌沙離開了楊家。

  凌沙臨走時,看了一眼那個揮舞著小手的嬰孩,露出了一絲輕笑,這個孩子是有福的,能得到師傅這個奇法給治好了。

  最後師傅給開了祛風理氣湯,叮囑了他如何熬,如何喂之後,楊天樂付了錢,開開心心的回去了。

  “師傅,看的出來,這個孩子,是那個家裡的寶啊,一個個都稀罕的緊!”凌沙笑眯眯的對李大夫道。

  “嗯,楊家近幾代,男丁都不旺,如今那孩子這一輩,也就他一個男孩。”

  “哦,原來如此!”凌沙點頭。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有兒子和沒兒子的區別很大,所以,重男輕女的思想尤其嚴重。

  加之這村子裡的人們,種田全靠男子,女子是根本不行的,力氣太小。所以,一個家裡日子能不能過好,兒子多不多也有很大關系。

  像盧氏這樣能生兒子的人家少之又少,尤其像楊家那樣的,可不,得了個男孩,能不欣喜麽!

  晚上回到家,爹和大哥他們已經回來了,一家人正在一起說著今日去丁家小定的事情。

  凌沙也湊了過去,“爹,商定好納征的日子了嗎?”

  納征,也就是下定送聘禮的日子,俗稱大定。

  盧氏看凌沙回來了,笑眯眯的去端飯,三郎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笑呵呵的站起來去幫盧氏去了。

  杜老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一邊有些羞澀的大郎一眼,笑了笑,“嗯,定下了,就在十一月初八。”

  “啊,爹,那就快了啊,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凌沙一聽,這也確實很快了,小定離大定一個月的時間,大定後就可以確定成親的日子了。

  “是啊,看那後娘那個樣子,也是想年前把桂香嫁過來的樣子,這就好了。”杜老二第一次辦兒女們的大事,生怕哪裡做的不好,一天面對丁家人,都是笑意盈盈的。

  “嗯,嫂子以後回來我們家就好了,全家人稀罕她,那家人能來往來往,不能來往,大哥大嫂以後少去幾次就是了!”凌沙聽自己爹的語氣,就知道即便是今日小定這樣的日子,那家人肯定也是禮數不周的。

  “嗯,我知道!”大郎重重的點了點頭。

  凌沙看了他一眼,看來,真是讓自己猜對了啊!

   十一月初八,也是我的重要日子哦,嘿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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