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杜梅溪也慌了，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嘴巴竟然會這麽厲害的，難道幾年不變，變化會這麽大，不過她想起家裡那可憐的兒子，再看看現在手裡兒子抱著，一臉得意的張倩，杜梅溪又火冒三丈了，“去單位找領導，你覺得領導會管這事嗎？”切，真當單位領導吃飽了撐的沒事乾。

  “領導怎麽不管這事。”張倩很平靜的說道，“我覺得有必要和你單位領導反應下他們手下職工的思想教育問題，那有那個當媽的跑到兒子以前同學家門口鬧事，特別是那個同學都已經結婚生子當媽的人了，還說那個同學勾引她兒子，天知道那個同學去了外地接受再教育好多年，剛回來，都沒有見到他兒子，就背了這麽大的一個黑鍋，這不是在挑撥人家小夫妻離婚麽，我要去問問你家領導，要不要管，如果不管的話，小夫妻離婚，是不是可以直接帶著孩子還有鋪蓋去你單位裡要求個公道，還是去上級部門要求個公道，或者說帶著孩子跳河自盡以示清白。如果說真的勾引她兒子的話，那就拿出證據來，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有挑撥人家夫妻離婚，要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去死的跡象，我還要問單位領導，難道你們單位就是這麽教育職工的，沒影的事都可以說的外面都是，這不是逼人去死麽，我倒要好好問問你家領導，如果你家領導不管事，我不介意帶著孩子去你家男人的單位要一個說理的地方去。”

  張倩剛才可是聽小弟張旭說了一句，好像顧家男主人現在在單位裡混的很一般，本來技術水平就不是很好，外加以前在運動中也太猖狂了一點，看到那些落難的醫生或者院領導，就落井下石的，現在運動結束了，一些醫生或者領導也就恢復了工作，這讓顧家男主人可是提心吊膽的，就擔心那天給有關領導給清算了，最近在單位裡可是夾住尾巴在做人的，如果讓老顧知道他老婆在外面給他惹事，他的臉色會好看嗎？要知道葛素梅以前在醫院裡工作了這麽多年，人緣關心都在，特別是葛素梅這次調離工作可是調離到好單位去，又是去了京城混，只要有點遠見的人，誰會樂意為了那個家夥得罪張家，當然他們也是樂意看到張家有笑話。張倩當然知道這一點，要不然他們怎麽會圍在邊上看好戲，卻一點都沒有幫任何一邊說話的跡象。

  大家給張倩的這番話都給嚇倒了，乖乖，這個丫頭說話好犀利，記得當初這個丫頭去東北之前，是一個很靦腆的丫頭，這才幾年不見，就變成這樣了，大家想起來張奕然的口才挺不錯的，只不過不會和杜梅溪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而張倩這個孩子繼承了她爸的好口氣，再加上她沒有一般丫頭的靦腆，當然是啥話都說的出口，不過他們知道的是如果真的讓張倩去找單位領導，杜梅溪也討不到好。

  先不說張倩和顧家小子是不是有私情，就算有私情，人家都已經結婚生子了，你顧家怎麽還把著不放過人家，當初張家給打倒之後，顧家可是很快就站出來，揭發張家所謂的不軌行為，顧家這個德性，張家怎麽還會和顧家有關聯，特別是他家那個大兒子看著就是廢物一個了，再看看張倩，人家是風華正茂的大學生，你兒子算啥，倒貼人家都不可能。

  慢慢的周圍的鄰居都在竊竊私語，張倩聽了之後，周圍鄰居雖然說的話各式各樣的，不過總的一點就是顧家的兒子都在家裡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就這麽一個人，就算張倩沒有結婚生子，也不會看上顧家兒子雲雲之類的話，更有甚者直接說顧家就是作惡太多，要不然本來聰明的一個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以前兩個孩子就不配，現在是更加離的遠遠的，說顧家老婆這麽鬧，是不是想把張倩的名聲鬧醜了，到時候他們夫妻一離婚，張倩一個名聲臭了的女人，外加帶著一個孩子，除了嫁給顧家那傻小子還能嫁給誰。

  “我看弄不好就是顧家看上張家的財了，你們也知道的，當年張家老宅抄家的時候，有多少首飾。。。”某人羨慕的說道，唉，要知道那些可都是金銀玉石啊，留到現在要多少錢。

  “不是抄家抄沒了嗎？”某人驚訝的說道，要知道張家祖宅抄家的時候，很多人都去看了，大家看了之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不要看平時的穿戴很普通，可底子就在那裡，不是平民可以比的。

  某人的話讓周圍人發笑了，“你也真笨的，張家這麽多年世代累積下來，怎麽會有這麽點東西，總歸有點東西的。”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去張家老宅翻東西，至於這裡的房子，也不是沒有人打主意，可當初這裡的房子也給翻過，可是啥都沒有的，可大家就是不死心，想著能不能挖到寶的。

  杜梅溪沒有想到自己因為一時之火竟然會讓周圍的鄰居這麽說的，雖然她現在想想如果當初兒子娶了張家女兒，或者跟著她去東北的話會如何，就算不考慮張家的財產，可跟著葛素梅後面的話，至少前途是不要愁了，比如讀個醫，留在京城大醫院裡當醫生，自己在這附近鄰居之間可是高壓一頭，可那只是杜梅溪想想而已，她知道自從前幾年自家做了那樣的事，自己又攔了兒子，不讓他去東北之後，和張家的關系也就不會回復到以前了，可現在聽到周圍那些人說的話，杜梅溪倒是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可能嗎？杜梅溪的眼神有了看到希望的眼神，對啊，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至於到時候周圍人會如何說自己，杜梅溪就管不到了，只要兒子以後過上好日子，自己也能靠著兒子過好日子就成，大不了到時候帶著孩子去京城過日子。

  張倩看著杜梅溪眼神的不停變化，也只能搖頭了，有這麽白癡的人嗎，“先不說我和我男人的感覺如何，就衝著我和他在東北一起走過這麽多風風雨雨的，就不會離婚，更不要說這位大媽在說瞎話，有腦子的人怎麽會給某人說的無影的事，大媽，你是不是要給我道歉。”張倩也不想和這種沒有腦子的人耗下去，先讓她道歉再說，在場的人這麽多，也是個見證人，張倩也不指望他們會如何，就是讓他們當個見證人，見證某人道歉，說她說的話都是瞎說的就成。

  “我道歉？”杜梅溪怎麽會道歉，開玩笑了，自己道歉豈不是自己承認在瞎說麽，“這都是事實，大家都看到的。”

  “大家看到的？”張倩環視一周周圍的鄰居，“各位叔叔嬸嬸麽，這個大媽說，你們都知道我和她家兒子有私情，這事你們知道麽，我家是和他家談過婚姻大事麽還是我給了你家兒子啥結婚信物嗎？不要和我說就是因為同進同出去上學的關系，大媽，關於這點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

  大家都搖頭否認知道，開玩笑了，當初說和張倩關系好的，不就是杜梅溪麽，當時張家也沒有出聲，當然也沒有承認，“那是因為他們在一個班級讀書，兩家又是鄰居，一起上下學很正常。”

  “就是，要不顧家的，你拿出點啥證據來，有沒有如戲文裡唱的一樣，有啥定情禮物？”某人好奇的問道。

  “沒有戲文，有信也成？”某人好笑的說道，要知道這信顧家是肯定拿不出來的，當初張倩如何去東北，大家都知道，特別是張倩去了東北之後，可是好幾年都沒有寫信回來，當然弄不好人家私底下有聯系，可問題的關鍵是，如果真有那東西，張倩會說的那麽正氣凜然麽，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那就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張倩那丫頭自從離開這裡之後，和顧家小子可是一點聯系都沒有。

  “就是，你拿出證據來。”張倩不客氣的說道，切，“拿不出證據來，要麽道歉要麽去你單位領導那裡要個說法，難道我的清譽就是這麽給你亂說的，雖然我以後也許不會再回來，可也不是你可以亂造謠的理由。”

  張倩可是步步緊逼，不把這個謠言給解決了，誰知道以後這謠言會變成何樣，特別是自己和王強可是結婚又離婚的，再加上這麽一出戲，萬一給傳了出去，有心人又集中到一起，那自己以後可怎麽混，會讓人家怎麽想自己，是不是覺得咱水性楊花，所以，一定要把謠言扼殺在苗頭裡。

  “對，要麽道歉，要麽找你領導要說法去。”葛素梅這個時候也鎮定了下來，就是要這麽對付不講理的人，她不是會瞎說人家麽，那就索性把事鬧大，反正女兒的為人，葛素梅知道，當初也許最多和顧家那小子有點小私情，撐死了也就是互相拉手而已，當然這也是私底下的行為，顧家母子說出來誰會信？就衝著顧家的行為作風，誰會信。

  “找領導吧，她會道歉麽？”某個人很開心的勸道，要知道這事如果鬧到領導那裡去，這事才會越來越大，那樣大家可看的才會更多。

  張倩和葛素梅他們怎麽聽不出那些人要看好戲的味道來，不過這個時候，張倩才不去理會這麽多的，他們愛談論就談論吧，總之咱不能退縮，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就是要把這事當著大家的面理清楚。“大媽，你覺得這事如何，道歉還是去找領導？”張倩有點不耐煩了，站在這裡這麽久，自己也覺得累，“媽，去給我倒點水來喝喝，我口渴了。”大夏天的，一路奔波，回到家裡以為可以休息了，可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麽一件事，張倩也就進入戰鬥狀態中，也就一直忙到現在，連杯水都沒有喝，特別是人的精神放松下來之後，感覺到自己的嘴巴特別的乾。

  張旭在邊上聽到姐姐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差點一個跟鬥摔倒的，他心裡是淚流滿面，姐啊，你好歹在那麽有氣勢的時候，怎麽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唉，不過張旭轉而一想，對，這就是姐姐，不管何時，她都不會虧待自己，如同她經常說的一樣，人要好好對待自己這句話一樣，姐姐可是徹底貫徹了這麽一句話，“姐，水。”張旭現在早就忘記了那些在等待自己的小朋友，開玩笑了，和他們玩那有張家名譽之戰來的重要，特別是看到某人給姐姐說都沒有辦法回擊的。

  張旭對於杜梅溪可是很惱火的，在他心裡顧家就沒有一個好人，所以對於顧家大兒子現在變成那個樣子，他雖然嘴上沒有說啥（媽和姐姐說過的，人家日子好不好，咱聽過就算了，沒有必要去評價，也不需要用嘴巴去反擊，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努力賺錢，家裡每個人都有出息，這就是最有力的回擊），可在他心裡，他是很開心的，顧家只有過的越來越慘，才能顯得咱家日子好過，“姐，你慢點喝，咱不急，如果他不給咱家一個說法，咱就不能放過他。”張旭邊說邊狠狠的瞪著杜梅溪，反正現在已經不是從前，她家在自家門口指手劃腳，咱縮在家裡的日子可是一去不返了。

  杜梅溪沒有想到張旭這個小孩子也拿這個眼神瞪自己的，“看啥看，有啥看的，你個兔崽子，資本主義的兔崽子，你這樣的人就該接受再教育，最好死在鄉下的。”

  張倩聽到杜梅溪嘴巴還在凶，嘴裡不乾不淨的，她把碗往張旭的手裡一放，走到杜梅溪身邊，衝著她的臉，就是啪啪兩記耳光，“你這是啥意思，是不是要回到過去，怎麽你還想著以前你過的日子。”張倩直接把她的行為定性下來，邊說邊往後面退，開玩笑了，自己剛剛動手打人可是趁著某人沒有防備的時候，萬一她反應過來，給咱兩巴掌怎麽辦，所以還是稍微離她遠點為好，“是不是你家男人以前當了啥革委會的頭頭，讓你覺得還是回到以前好，我們在場的人，都要給你指著鼻子罵，還是你對現在的領導不滿意，或者你說國家的政策不滿意。”

  杜梅溪先是給張倩突如其來的兩記耳光給打蒙了，她以前經常這樣罵人的，可沒有幾個人會出手打人的，她愣是沒有想到張倩這麽一個小丫頭，出手就是這麽狠的，等她回過神來，剛想動手打張倩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自己手臂范圍內，外加她前面有那個兔崽子圍著，那凶狠的眼神，讓杜梅溪心裡一驚的，她想衝到張倩面前，可她愣是不敢，她可是看到張奕然也在邊上等著她。

  杜梅溪知道，只要她敢出手，等待自己的就是張家一家子的回手，果然，張奕然本來想著他是個男人，也不好意思和一個老娘們多說啥，可他沒有想到顧家婆娘說話是越來越沒有把門了，“顧家的，怎麽合著我家小倩沒有如你所願死在東北，你心裡不樂意了，現在又在咒我家兒子，怎麽是不是平時我家太好說話了，讓你以為我家是好欺負的，讓大家評評理，我張家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當初你生你家小兒子的時候難產，是誰半夜從家裡跑到醫院救你的，要知道那可是大冬天，我家素梅可是做了幾個大手術剛到家裡，你家老顧就來求我家素梅做手術，老實說就算我家素梅不去醫院，你們也沒有辦法，現在想來多虧當時你沒有死在手術台上，要不然你家那個男人怎麽對付我們的。。”張奕然的話也沒有錯，老張可是知道雖然那幾年自家的日子不是很慘，當然在外人看來，自家的日子很難過，可其實那些曾近小梅救治過的那些人，私底下可是很照顧自家，也就是顧家是最惡心的一家。

  葛素梅聽張奕然提起這茬來，也惱火了，“早知道她會這樣，我當初就該不去醫院，讓她難產死掉算了，沒見過有這樣的人。現在想想，多虧救活你的，要不然指不定那幾年你家老顧怎麽折磨我們的。”葛素梅真是啥樣的人都見過了，“當初我和老張給人批鬥的時候，最起勁的是你家老顧吧，怎麽我家不來找你家麻煩，你倒先上我家來鬧了，看來人真的不能太好說話，要不然真的要給人欺負的。”

  張倩沒有想想到老娘竟然還救了某人，“媽，沒事，人在做天在看的，有因才有果的。”大兒子是廢掉了，女兒和兒子吧，據說也不怎的，那幾年據說跟著一些紅小兵過著打砸搶的日子，很是得罪了一批人，如果他家真有關系或者那兩個人聰明吧也就算了，可問題是當初他們為了表現，可是衝在第一線的得力乾將，現在可是有人要報復他們的，把他們愁的都不敢出來。

  至於回學校讀書吧，那是不要想了，本來顧家也就是大兒子是個讀書的料，下面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那是常事了，特別是荒廢了幾年之後，要他們回到學校認真學習，張倩想想都難，要不然那麽容易的高考試卷還是有很多人不會，張倩知道咱是經過後世題山題海過來的人，可趙芸是啥基礎，還不是考上大學，就算咱是很早提醒她了，可這次七月份的高考那，那些人總歸有足夠的複習時間了吧，可還不是很多人考不上，就是一點他們離開課堂時間太長了，很多人的心都野了，要收回他們的心真的很難了，顧家要先出頭真的難了。

  雖然張倩說的比較隱晦，可問題是杜梅溪其實也是個挺迷信的人，這些年雖然她沒有很老實本分，其實她私底下可是叮囑遠在鄉下的老人多燒點紙錢保佑他家的，現在聽到張倩這話，她心虛了，是啊，兒子是何樣的人，絕對不是個會鬧事的人，怎麽會在鄉下會出那麽嚴重的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做了啥虧心事，“我，我，我杜梅溪行的正，我擔心啥。”

  大家都看出某人得心虛來，對於她的這番話，可是有人喝倒彩的。

  “你行的正就行的正吧，和我家沒有關系。”張倩心想你以後報應的日子還在後頭的，“不要轉移話題，顧家婆娘，你先是汙蔑我的清譽，之後又說咒我弟弟，你說吧，這事怎麽個解決辦法，總不能就這麽過去吧，雖然我家以後會長期待在京城，可這裡也是我張家的根子，祖宅都在的，總歸會來的，就不能讓這些話越傳越厲害，弄不好會變成我家心虛才會避去京城吧。”

  “就是，你想著怎麽辦吧。”張旭也盯著杜梅溪不客氣道，“道歉寫下保證，要麽就是去單位討個說法。”

  張奕然轉頭問了下張倩，“好像顧家的是在小學當老師的吧，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麽當老師的。”

  葛素梅點點頭，“是啊，不過好像換工作了吧。”

  “人家嫌棄在學校當老師是臭老九，換工作了，換到紡織廠去當領導了。”有人揭穿道，“不過單位倒是離家挺近的，就是那個絹紡廠。”某人好心的說道。

  張倩沒有想到某人竟然不當老師去當工人的，好吧，雖然這個時候當老師的收入是挺少的，可問題是那家廠子張倩記得挺小的，再過幾年，那家廠子指不定會撐不下去的，就算能熬到退休，可退休工資可是和從學校退休人員的待遇是不能比的，“那倒是挺近的，醫院和廠子都離家挺近的。”張倩看看天色，“這樣吧，今天先去醫院吧，醫院的領導應該會在的，絹紡廠就明天去，畢竟先去當家人的單位要個說法。”

  葛素梅也看出來某人是沒有悔過的意思，得，咱也不要你的道歉，咱直接去你男人單位裡要個說法，反正顧某人再單位裡的日子，可是很難過的，至於杜梅溪，為何現在氣焰會這麽囂張，還不是以為她男人的勢力麽。

  “不要。”一個女人和男人的聲音同時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