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宋大山

  “天殺的啊！”

  “老天爺啊，這可讓俺們怎麽活啊！”

  被賊人偷了雞鴨的人家，老少娘們齊上陣，哭天喊地，那叫一個見者流淚，聞者傷心。

  不少的人更是告到了官府，讓官府來捉拿賊人。

  然而，不過是些雞鴨，縣老爺那麽忙的人，哪兒有時間管這個？

  秋收在即，而收了秋糧，便是朝廷征收賦稅之時。這可是一年裡的頭等大事，辦得好了，朝廷考評怎麽也是個良。

  辦的差了，可就大大不妥。

  雖然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若為官不得升遷，誰還有心思好好做官？
  縣官本不願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但這事兒卻是愈演愈烈。

  最初，只是幾個村子遭賊，到後來，大半個黃攸縣都被波及，連縣城裡，都出現了偷盜雞鴨的賊人。

  氣焰，十分囂張。

  黃攸縣的縣令左湍也是有脾氣的人，這賊人居然已經偷到了縣城，若還不逮了這些賊人以正視聽，他的年終考評，就別想好了。

  要知道，這縣城裡，可是有那麽些個他也不好得罪的人家。

  “宋捕頭，本官給你三天時間，拿賊人來見！”

  左湍可不管這捉賊的事兒是容易，還是難，直接把問題丟給了捕頭宋大山。

  宋大山能拒絕嗎？
  自然是不能的，從他吃上了這碗飯，就得擔這個責。

  宋大山得了左湍的死命令，他只能去壓榨下面的捕快。所有的人都被散了出去，到處尋訪消息，查探線索。

  這麽多雞鴨被盜，總不能是自己吃吧，那就是售賣。只要找到了這銷贓的人，就不愁不能順藤摸瓜。

  然而，悲催的是，在雞鴨賊人橫行的這段時間，黃攸縣的市場上，雞鴨成了稀罕物兒，沒有任何一家有大量的雞鴨進貨。

  縣城的一些個酒樓，更是高價收購雞鴨來做菜。

  “宋頭兒，沒線索啊！”

  一天下來，一群捕快幾乎把腿跑斷，可是毫無發現。

  宋大山沉默了，這就一天了，再有兩天，若不能破案，縣太爺的板子可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啦。

  “宋頭兒，要不，您去問問您妹夫？”

  有跟宋大山挺熟悉的捕快小聲開口，“您妹夫在咱們黃攸縣也是一號人物，平日裡認識的人不少，說不定有什麽信兒！”

  “成，你們在城裡繼續查，我去一趟李家村！”

  宋大山只能點頭，死馬當活馬醫吧。

  而宋大山的妹夫，不是別人，正是李星魁。

  李星魁的媳婦兒宋氏，是宋大山的妹妹，不過因為宋氏嫁了李星魁，跟家裡面鬧了點矛盾。若不是不得已，宋大山並不願來找李星魁。

  當初，若是宋氏沒有選擇李星魁，而是按照家裡的安排，嫁給縣令的堂弟，他宋大山可能已經做到了黃攸縣的典史。

  典史，已經算是朝廷命官。

  可現在呢，宋大山依舊是個捕頭，只是個小吏。

  他一直覺得宋氏這個妹妹壞了自己的前程，是以對宋氏，對李星魁這一家子，都沒什麽好感。

  不過，宋大山到底是在衙門裡廝混的人，為人很有一套。至少在明面上，跟李星魁和宋氏沒有鬧僵。他只是時不時地在自家爹娘面前牢騷幾句，調撥的兩個老人對宋氏，對李星魁這個女婿，各種看不順。

  宋大山到達李家村的時候，天色已暗。

  家家戶戶都已經冒起了炊煙，村子裡彌漫著陣陣的飯菜香味。

  宋大山折騰了一天，隻喝了幾口水，這會兒聞到飯菜香味，可是餓了。

  只是等他到了李家，卻見大門緊鎖，家裡沒人。

  宋大山跟李家的鄰居打探了一番，才知曉李星魁一家都去了夏梨他們家吃飯。

  “謝謝啊！”

  宋大山笑呵呵地跟人道謝，轉身就往夏梨他們家這邊趕來。

  作為李家的姻親，李氏和離歸家這等大事，宋大山都沒收到一點消息。就憑這一點，這李家和宋家的關系，可見一斑。

  待到宋大山到了院門外，頓時被飯菜香味給徹底吸引了。

  “嘭嘭嘭！”

  宋大山急不可耐地敲響了院門。

  不多大一會兒，就有腳步聲走來，有人在門裡招呼：“誰啊？”

  來人赫然是李大郎！

  像這種跑腿兒的活兒，他最近很上癮。

  每天給鎮子上送點兒酥油餅，就輕松賺到五十文。

  而且，據二表妹說，過些日子，可能要往縣城送貨，具體送多少，還沒談定。

  爆香酥油餅的市場是真的打開了，不但是鳳台鎮，連黃攸縣都有人知道了這酥油餅，就在今兒上午，有縣城的糕點鋪子的掌櫃的，親自過來，想要買走夏梨的配方。

  夏梨也不客套，就把方子賣了，淨賺五十兩。

  不過，爆香酥油餅，只有夏梨能做的出來。夏梨估摸著，頂多明天，那糕點鋪子的掌櫃，就還得回來。

  對於夏梨這明顯是帶點兒坑人的買賣，李氏和夏穗都覺得不地道。

  對此，夏梨只是嘿嘿笑。

  之前她就跟那掌櫃說了，這酥油餅，配方一樣，但別人做出來的，不如自己的味兒正。但掌櫃的不信，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大舅，您怎來了？”

  開門的李大郎看到門口站著的宋大山，著實有些吃驚。

  “你爹在嗎？”

  宋大山，邁步就要往裡面闖，屋裡的飯菜香味，他可是聞得真真兒的。

  “大舅，你，等等啊！”

  李大郎一個沒注意，就被宋大山闖了進去，直奔主屋。

  “大哥，你幹啥來了？”

  宋氏抱著李三郎，剛給小娃娃把了尿，就看到宋大山急三火四地闖了進來。

  “大哥，你等等啊，你……”

  想到小姑子和離歸家，自家大哥這個外男，這麽直衝衝地闖進去，可是不大好。宋氏就想攔住宋大山，但抱著個孩子的她，哪兒攔得住？
  於是，宋大山一頭衝進了屋裡。

  李氏正在給李父斟酒，就見宋大山冒了出來，一驚之下，這酒就灑了不少。

  “沒事兒，這是大郎他們的大舅，自家人！”

  李父望了閨女一眼，再看宋大山，眼神兒就有些不爽。

  不管怎說，宋大山這麽一頭闖進來，就算是在他們家，也是不禮貌的。

  “親家老爺子，您恕罪啊，李家妹子，叨擾了啊，實在是，我這是遇上事了，耽擱不得！”

  宋大山這會兒也是回過神來，連忙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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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