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拒絕
“哼,真的是膽大妄為了,災情那麽嚴重了,他們倒有心思想起要洗錢了!”
秦傲天義憤一句,隨之擺手,“好了,你去吧!”
是。
那個男子躬身施禮,然後退了出去。
面對著夜色,秦傲天的心裡都是焦慮,怎麽江南的水災都嚴重成了這樣了,才被人報上來?
真的是一幫的禍國殃民的罪子啊!
他憤然拿起了筆,在白色的紙張上飛舞疾書,片刻,一個貪字,一個欲字就躍然紙上了。
盯著那兩個字一會兒,他飽蘸了墨汁,然後在那兩個字上狠狠地畫上了兩個大大的叉號!
筆隨之一扔,他開門走出了屋。
凌晨到了,又是上朝的時辰了,這大概是自己在泰蘭歌裡最後一次的上朝了,明天他就要率兵開拔邊境了。
心裡,充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早朝上皇上很是緊張地問眾臣,“眾愛卿,江南的災情,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有何見解啊?”
皇上這一問,瞬時朝堂上的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不開口說第一句話了。
發生了災情,有了難民,那還能有什麽法子,賑災救難唄!
可是這個救災那是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來的,國庫虧空,別後所是大筆的銀款了,就是日常宮裡的運用,那也是捉襟見肘的!
這個事實朝堂上那位大臣不知道?
“皇上,依臣看來,這次的災情很嚴重,那也是上蒼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我們大燕國人是堅強的,更是有愛心的,只要我們都團結一心,和那些災區的人站在一起,那就沒有什麽災害是我們不能戰勝的!所以呢,為了這次賑災,微臣願意出10萬兩銀子悉數獻給江南受難的同胞!”
秦傲天朝前一步,站出來,說。
“好,愛卿果然是明白朕現在的心思又多麽的沉重啊,此舉真的是英雄之舉,哼,倒是有些人表面上說是朕是他敬重的人,可是呢?他最敬重的人的子民有難了,而他們呢?卻是袖手旁觀,真乃豈有此理!”
繸伝帝這席話是褒獎和貶低一同兼有。
直說的那些大臣是撲通跪下,口中呼,萬歲息怒,臣等有罪!
“別啊,老泰山,您可沒罪,您即將會給大燕國立功呢?您可是我們當前朝野上最有希望的人,面對災民們的呼喚,您是一定不會退縮的是不是?”
秦傲天笑眯眯地看著梅平燴。
這個梅平燴自從那日見了太子一面,職位就更進了一層,現在都是駐泰蘭歌城的城主了。
“是,皇上,臣聞聽了災情,那心就一直為災民,為大雁國,為皇上您懸著呢,今天微臣在這裡說,臣願意捐出紋銀100萬兩,全都用來給那些難民們重新建立家園!”
梅平燴狠狠地瞪了秦傲天一眼,心說,都說秦王失狂了,看來一點也不假,不然他如此眾目睽睽下激將我做什麽?
梅府的家底,再怎麽富庶,那最終還不是留給他和寒凌的麽?
但秦傲天卻絲毫不在意他的表情。
“好,太好了,梅愛卿果然是想朕之所想,急朕之所急啊,來人,賞賜黃馬褂一件!”
繸伝帝大喜。
時辰不大,那黃馬褂就被梅平燴穿在了身上了。
他好不得意,暗忖著,一百萬兩銀子,換來了皇上的青睞和這一件黃馬褂,那是太值得了!
“泰山老大人,恭喜啊!”
一邊的秦傲天悄然說。
“好,好,賢婿果然是了解皇上的心思的,你如此的一點撥,我這個腦袋啊,可算是開竅了,區區一百萬兩銀子算什麽?重要的是皇上的賞識!”
梅平燴洋洋得意。
因為秦傲天和梅平燴兩個人開了口子,於是那些剩下來的大臣們,無不是搶著報上自己捐款的數目,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就集齊了所有賑災的款項。
陰歷的初九,還是從凌晨開始,整個泰蘭歌城就熱鬧起來。
這一天會有兩件大事發生。
一件是在秦王爺的促成下,發往江南的救災款項已然到齊,今天就將被運送到江南。
想想那些難民們將不再挨餓受苦了,誰的心裡那都是釋然的。
另一件呢,就是秦王爺了。
今天秦王爺要奉命開拔,直奔邊境重城騰莞。
於是,泰蘭歌城裡幾乎是萬人空巷,大家都集中守在了城門口,恭送秦王爺與祝福那些受災的難民們。
而秦王府更是一片的雜亂。
一早,梅寒凌就哭哭啼啼地鬧著要隨著秦傲天一起到騰莞去。
秦傲天眉頭緊皺,說句,你以為這是去玩麽?
“不是去玩,那你帶著那個女人幹嘛?”
秦傲天狡詐地一笑,彎身面對面看著梅寒凌,“凌兒,若是你也想和她一樣坐在囚車裡長途跋涉,那麽本王就同意你跟去!”
啊?
我又沒錯,沒勾引男人,我憑什麽要坐囚車啊?
梅寒凌被嚇住了,她可不敢想象坐在那樣的囚車上,是怎麽樣的感受?
“哼,那是對她的懲罰,你若是也想試試,那就跟來好了!”
說完,秦傲天轉身大步出了秦王府。
“王爺……”
身後,梅寒凌急喊了一聲。
秦傲天沒有回頭。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的時候,梅寒凌恨恨地跺著腳,哎呀,你怎麽能如此冷情啊?竟懶於和我說聲再見麽?
想著,她就恨恨地。
那個丁夙夙實在是一個眼中釘啊!
她想。
秦傲天的秦家軍,一共十萬人馬,一路急趕,朝北而上。
讓一些將士們驚訝的是,這次王爺竟沒騎馬來,而是破例坐了一輛蒙著黑色布罩的馬車。
那馬車曾經被王爺說成是小女子的行步工具啊,王爺這是?
許多人猜測不出來。
丁夙夙的囚車就跟在了秦傲天的馬車後面。
出來泰蘭歌城的時候,丁夙夙在送行的人群裡看到了段弋揚。
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痛苦的,他恨不能替著她去承受這些。
但是,他不能。
趁著人群湧動的時候,他漸漸地靠近了那囚車,然後把一個紙團遞在了丁夙夙的手心裡。
丁夙夙努力地朝他笑了笑,說,“弋揚,你多保重!”
“公主!”
段弋揚還想說什麽,但是那些人擠擠挨挨的,轉瞬就把他推搡到了一邊去了。
囚車漸漸遠去,丁夙夙回過頭,人海中已經沒了段弋揚的身影,但是丁夙夙心裡知道,自己就在他的目光裡,他會一直那麽關切地看著自己的,這一點,她堅信。
走出了泰蘭歌城不過十幾裡,秦傲天就命人打開了囚車。
“夙夙,去馬車裡!”
他望著她說。
“不,奴婢不去,去了不是讓王爺留了把柄給人麽?”
丁夙夙這話說的很是賭氣。
“聽話,快點下來!”
秦傲天知道她說的是氣話,這個丫頭好像總是如此的倔強。
“不!”
丁夙夙使了小性子了。
你!
那些將士們都是面面相覷,如此才明白王爺棄馬不騎的原因,他是為了夙夙小姐,才準備了一輛馬車的。
一個起身,秦傲天越上了囚車,然後隨著他一掌拍下,那木質的囚車架子頓時散落。
丁夙夙被嚇了一跳,心裡也是嘀咕,這都什麽破囚車啊,怎麽給他一掌就拍零落了呢?
不過,事情容不得她多想了。
因為秦傲天已經蠻橫地將她抱起,然後再次躍下了囚車,大步走到了馬車前,將丁夙夙丟進了馬車裡。
說是丟,其實很是有分寸的。
丁夙夙的身子就在他的送力下,輕然落坐在了馬車裡的墊子上。
只是在她的屁股快要落地的時候,她被駭得驚叫一聲。
“哼,知道怕了吧?總那麽強,難道會有銀子賺麽?壞丫頭!”
秦傲天也上了車了,不滿地埋怨著她。
“王爺,您不是也強麽?您的秦夫人那麽要求您把奴婢趕出府去,您怎麽就是執意不願呢?您的秦夫人多好啊,她眼睛雪亮地,看出來了,奴婢並不適合給您暖床啊!”
丁夙夙嘟著嘴,說。
“什麽秦夫人?本王那裡來的什麽夫人,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打你的屁股?”
“打啊,奴婢在您的寵愛下,什麽沒遭受過?別說是打屁股了,就是掉腦袋,夙夙也是坦然接受的,只要是您,尊貴的秦王爺給予的!”
“你……”
馬車裡光線並不是十分明朗,但是丁夙夙還是能看出來,秦傲天此時被自己譏諷得有些惱火了。
哼,自己說的不對麽?
跟著他,自己受的那些苦,三天三夜能說完麽?
不料,她正想著,忽然身子就被一雙手臂圍攏了過去。
不!你放開我!
丁夙夙掙扎著,想到了一個情節,好像是從自己和他有肌膚之親了,就不停在他的強製下,很無力地喊著一句,你放開我!
但是每次,他都沒放開,這次也一樣。
很快地,他的唇就覆蓋在了她的嬌柔上了。
丁夙夙被他摟得緊緊地,脫不開身,只能是用小粉拳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他的後背。
但那種敲打對他來說,不過是種按摩。
他的吻在繼續……
這是怎麽樣悠長的一個吻?
因為囚車被秦傲天給砸了,所以一路上,丁夙夙就吃住在了馬車裡,睡的時候,也挺美的,睡在一個人的懷裡,那懷抱冬暖夏涼,很是受用。
大軍行徑是很急速的。
幾乎是星夜兼程。
晚上他們都是扎營在了鎮甸的外面,盡量不進鎮子裡去叨擾那些百姓們。
丁夙夙不知道自己隨著秦家軍行走了多少天,只是有一日,秦傲天說是快到騰莞了,只要過了前面的小城阜城,目的地也就到了。
阜城?
不知道怎麽聽到了這個名字,丁夙夙心裡咯噔一下,就好似冥冥中自己覺得要有些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可會有什麽事情呢?
就連秦傲天自己多放松了些警惕了。
本來在出泰蘭歌城的時候,秦傲天還是很擔心的,就怕在路上夙夙會出什麽事?畢竟自己帶她去騰莞,那就是一個冒險,她手無縛雞之力,不會一點武功,自己在邊境又不能時時守在她身邊……
本來秦傲天是想讓段弋揚也來騰莞的。
他的功夫夠好,足以保護一個弱女子了。
可是想想他與丁夙夙目光交流裡的異樣,他的心泛著酸味,也正是這種酸味讓他沒讓段弋揚跟來。
誰不懂日久生情?
讓他們總是在一起,那自己該多別扭啊!
也是因為這些,他才舍棄騎自己的千裡馬,和丁夙夙一起坐著馬車。
他想,就是再有人想要對夙夙不利,那自己與她形影不離,他們怎麽也是不得機會下手的。
眼看著到了阜城了,他心頭壓著的石頭放下了。
這裡也是騰莞的管理轄區,有那麽一支軍隊在這個城的附近駐守,想必就是那些惡人想要對夙夙下手,那也是膽寒的。
誰也沒想到,其實危險此時正在逐漸地靠近他們。
天明的時候,正在梳理著頭髮的丁夙夙只聽的一聲響,她手裡的梳子斷裂成兩半了。
呃?
怎麽這樣啊?
梳子啊,你就不能堅持陪我到騰莞麽?
你斷了,我用什麽物件梳頭啊?
她恨恨地。
一邊看著她的秦傲天笑了。
“梳子會說話麽?你倒好,和它說話,傻不傻啊?”
你才傻呢?
這一路做下來,馬車裡就是這樣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似在吵架,其實,兩個人的心裡都是愉悅的,馬車裡的空間很小,但是內中的感情很豐盈,很飄香,馥鬱而美麗的香!
“王爺,我們進阜城吧,我想下去走走,也想去買柄梳子啊!”
丁夙夙神情一變,一手拉住了秦傲天的手,使勁地搖晃著,好不好麽?
秦傲天想說,不行,我們急於趕路,再說了,城中人多也雜,我們又在明處,萬一被惡人盯上了,那……
“哎呀,你還了不起的王爺呢?怎麽就那麽膽子小啊?那這樣不行麽?我自己一個人去,您就不用去了,那樣省了您被人認出來,然後給您冷暗器!”
丁夙夙撇嘴,一副很是鄙視的樣子。
“你這個壞丫頭!”
秦傲天明知道丁夙夙對自己用的是激將法兒,可是他還是中套了,其實,關鍵的問題在於,她的要求自己根本就無法拒絕,也從沒想過要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