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春闈在即眾人思
幕晟宣夜晚回去的時候又當了一次梁上君子,瞧著主子一溜煙的消失不見,那對雙胞兄弟才默默隱去了身形。
——心中都有一個願望,但願主子不會被轟出來吧!否則他倆也要跟著遭罪。
幕晟宣壓低聲音靠近的時候謝晚秋正坐在不遠處發呆,瞧著她那精神有些不濟的模樣他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難道他真的做錯事情了嗎?
向來無法無天的幕晟宣,在謝晚秋身上再一次感受到一股悔意,不過那東西又被他深深壓了下去。
他知道成大事者,很多事情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許是心中有事故而斂息的能耐便有所下降,當他緊接著靠近的時候謝晚秋倏地轉身將眼眸掃了過來,對上那空中搖擺著的窗戶還有窗前站著的人影,眉目緊緊皺了起來。
瞧著她不言語,幕晟宣不禁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脖,然後又飛速地靠近了一些:“天養和鈺兒今日都挺乖的啊!”
平時這個點兩個小豆芽必然不會離去,可今日他過來的時候哪還能見到人的影子?原本想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應當不會對自己太過火,可如今擋箭牌不見了。
對於他嬉皮笑臉的話語謝晚秋不置與否,只是直射的眸光又抽了回來不再去搭理他。鑒於這良好的開頭,幕晟宣又是一個順著杆子就爬的主,所以歪歪斜斜到了她身側。
“還在生氣?”
“……”
謝晚秋語默,神情緊然,難道她不應該生氣嗎?這廝的海誓山盟就是一花架子,得虧她平時意志堅定,否則就不是這般生氣了。
“其實……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好嗎?你說他那樣的人物,留在京城終有天一天會被發現。”承乾帝對於許多人並不放心,包括自己,所以京城中的暗衛尤多。
那些暗衛或許不是頂尖的,他們的訓練方法也不完善,畢竟先帝朝的暗衛早已經隨著先帝的消亡而失去了聯系。
否則那個人的蹤影能藏得住?
“這就是你給的解釋?”
謝晚秋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因為他這一句解釋更是蹭蹭直冒了起來,合著還是為了自己著想不成?這世上怎麽會有他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呢?
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
幕晟宣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也意識到自己說了火上澆油的話,故而微微愣神之後便忙著轉了話頭:“對不起,是我的不好。”
他不是一個擅於低頭的人,所以這一句歉意讓謝晚秋呆傻了片刻,而也正是趁著她神情有些迷蒙的時候,他又趁熱打鐵:“我聽說你一直在尋你兄長的蹤跡,我會派遣人幫你一起尋找。”
“……”
謝晚秋倏地抬起眼眸,鋒利的眸光從他的眼眸直射而去,有些氣急敗壞地道:“是影一告訴你的?”
她從影一那裡得知自己兄長有可能未死的時候便托他派遣人去尋,至於自己則給予雄厚的物力支撐,可誰想到他轉頭便將自己賣了?
“沒有,我一直派人保護著你。”
他知道謝家軍的人在她心目中大的地位,自然不會無故去抹黑影一的形象,而且這事情也確實不是影一告訴自己的。
他那個人也軸的緊,隻答應自己訓練幕家衛,其余一個也不願意多講。
這一次已經不單單是瞪他了,而是整個人站了起來虎著一張臉:“我說過,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你什麽時候讓他們跟著我的?”
謝晚秋現在也算明白他為何能這麽快搜到影一隱居的地方,可她最擔心的是自己和鄧一謙的見面他知曉了幾分?
“羌族人進京之後。”
他說的甚是乾脆,壓根不敢說一直跟著,至於鄧一謙那貨和她相見其實他也清楚的緊。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可他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自己說出來。
幕晟宣對待事情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甚至一直信奉拳頭大便是硬道理的生存法則,可面對謝晚秋的時候他去給足額耐心。
他的回答無疑讓謝晚秋松了一口氣,不是沒有想過他這話語裡面的可信度,然而瞧著他一臉正氣的模樣終究是降低了幾分。
他應當不屑於撒謊。
“你真的能幫我尋人?”
“你是我的娘子,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不說我和他的交情,就說他現如今是我大舅哥的事情,我便不能袖手旁觀。”
幕晟宣冠冕堂皇的話語令人雲裡霧裡,此時的他儼然將謝青焌當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豈料兩個人的交情壓根不深。
當初若不是因為謝晚秋的緣故,他甚至都不認識謝青焌。
春末,大贏朝終於迎來了三年大考,瞧著那一個個進京趕考的舉子還有遊學回來的書生,旁邊守著城門的小將不由得露出幾分羨慕的神色。
“這又是一個殿前折桂的季節。”
“瞧你這窮酸,也不知道在哪一戲文裡面聽了一句,居然這般賣弄。”不等那個守城的士兵有感而發,他旁邊一個粗壯的漢子已經出言嘲笑。
“就是羨慕。”
他們這些人大多出生不好甚至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可這些趕往京城應試的人去不同,他們都是通過了層層選拔,最終參加春闈的。
可以說,這次參加的人怎麽說日後都會有一個不錯的官身,可比不得他們皮糙肉厚,風吹雨淋。
“那是哪一家?怎麽感覺像是搬家似得?”
兩個人站在凹凸不平的城牆上望著一對對行人,最終將眸光放在一車隊上,雖然這兩天上京的人不少,可像他們這般大動作大的卻很少。
“你看一看那標志?沒有瞧到是古家的人嗎?”
要說是這古家也確實是京城中最最鼎盛的幾家權貴,他們不是世家卻佛若世家,他們不是清流卻恍若清流。
古家或許不是京城權貴中最重要的那一個,卻是所有人都想要拉攏的那一個。
古青凡攜著妻女回京的事情古家人早已知曉,所以在他入城的那一刻已經有人來接應。一行人兄友弟恭,消失在城門口。
而他剛入府便被古家老爺子喚到了跟前,聽聞自己最得意的孫兒將一黃口小兒安插到羌族,不禁皺起了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