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唱戲唄
聽到任慶梅要立字據,任慶梅大嫂心中一跳,知道任慶梅肯定是識破自己的小心思了,但是一旦立下了字據,自己可就沒有辦法再賴帳了。
這可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還是先把老婆子扔出去要緊。
“等等,你一個人立下字據不算,把你丈夫叫來,一起簽了字才算數。”
唐阮阮站出來說道。
“小唐說的對,萬一事後你男人不認帳,你給你妹子錢糧了怎麽辦?”
“沒錯,你男人才是老太太親兒子,他簽字才名正言順。”
任慶梅感激的看了一眼唐阮阮,她到還是忽略了這一點,幸好唐阮阮幫她想到了。
任慶梅大嫂在心裡暗罵這院裡的人都多管閑事,跟她們有什麽關系。
“嫂子,街坊們說的沒錯,還是叫我大哥過來,我跟我哥立字據。”
任慶梅拿著手帕抹了把鼻涕說道。
“怎?小姑子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信不過我?”
任慶梅大嫂插著腰問道。
“如果大嫂沒有賴帳的心思,那誰來了簽字不都一樣,為了讓我安心,就讓大哥來吧。”
任慶梅雖然舍不得老娘受苦,但是她也知道在這時候街坊鄰居們都在幫自己撐腰,自己可不能軟下去。
“娘啊,你看看你這閨女,她是有多恨我跟慶年啊,送你來閨女家養老還得給她立下字據。”
任慶梅大嫂撲到任老太太身上哭訴到。
任老太太又磕磕巴巴的等著任慶梅說道:“逆女……不……不準立字據。”
“那娘您就跟著大嫂回去吧。”
任慶梅一狠心一跺腳乾脆的說道。
任慶梅大嫂一心要佔便宜耍賴,但是任慶梅也一口咬死了除非任慶年來立字據,否則絕對不同意老太太留下。
沒有辦法,任慶梅大嫂隻好同意把她丈夫叫來。
住在中院的王世新三十來歲,正當壯年,平時說話做事很穩當,問清楚了任慶梅大哥家的地址和單位,騎著自行車就出去叫任慶年去了。
至於任慶梅大嫂,眾人是不會讓她離開的,讓她走了,萬一一去不回怎麽辦,她絕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院裡幾個男人幫著,把任老太太太抬到床上,任慶梅雖然怨恨自己親娘的偏心,但是始終也狠不下心來完全不管不顧。
拿出家裡珍貴的小米,給老太太煮了一碗小米粥。
任慶梅大嫂看了,眼珠子咕嚕嚕轉,說道:“小姑子,你也給我盛一碗,我這一大早的往你家來,飯都沒有吃幾口,現在早就餓了。”
“我呸!你還好意思說,你來慶梅家幹啥,不是扔你家老娘的。”
住在前院倒座房的女主人薛守琴挺著大肚子,插著腰罵道。
唐阮阮忍不住和葉淮生笑了一下,這個薛守琴,掄起罵人的功力,在這幾條胡同裡都無人能敵。
他們雖然在後院,但是也市場聽到薛守琴在前院罵她孩子和丈夫的聲音。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潑婦。
但是還好,她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潑婦。
“我乾甚來與你何乾,用你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其實是任慶梅大嫂被人罵道了臉上,惱羞成怒而已。
“大嫂何必又惱羞成怒呢,要是沒想著這麽做,不管旁人說什麽,都跟你沒有關系,現在既然做了,又何必害怕別人說嘴。”
任慶梅厲聲道。
老太太聞言就要呵斥任慶梅。
任慶梅將手裡的碗一放,說道:“娘,你要是不願意吃,那正好,小川這兩天還鬧著要喝小米粥呢。”
小川就是任慶梅的小兒子,老太太不疼愛女兒,也就更不可能疼愛外孫外孫女。
聽聞自己不吃就要進了小川的肚子,老太太又眼巴巴的望著小米粥。
看的任慶梅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任慶梅在一旁喂著,一碗小米粥很快就進了老太太的肚子。
正好王世新騎著車也把任慶梅的大哥任慶年帶過來了。
任慶年長得個子不高,身材精瘦,一雙眼睛裡閃爍著精光,一看就是個十分精明的人。
他一進來就跑到老太太面前去噓寒問暖,又聲淚俱下。
說明自己將老太太送到妹妹家,不是因為自己不願意照顧她,而是因為家裡實在是太窮了,老太太跟著他們生活,恐怕過不去這個年,而到了妹妹家就不一樣了,妹妹家條件好,對老太太養病也有好處。
眾人一聽這任慶年地話,都被他的無恥驚到了。
明明是他嫌棄癱瘓的老母親,迫不及待的扔給妹妹,現在在他嘴裡,倒是成了為老母親好。
再看老太太,竟然與兒子抱頭痛哭,還時不時的瞪女兒一眼。
“大哥,你不要講的那麽好聽,你是兒子,給老娘養老送終是你的責任,你要是覺得舍不得老娘,就把她接回去。”
任慶梅擦了擦眼淚說道,“別的話我也不說了,我們立個字據,以後每月你給娘送來三十斤粗糧,十斤細糧,以後娘的醫藥費咱們兩家一人一半。”
“這,小妹,咱都是一家人,這就算了吧。”
任慶年將字據看過後推回去說道。
“咳咳。”
唐阮阮乾咳兩聲,引起大家的注意。
任慶年從一進來就看到這個長得過分漂亮的姑娘。
本以為是任慶梅鄰居家的姑娘來看熱鬧,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
“你是誰?”
任慶梅大嫂早就看到自己男人瞟了這個小狐狸精好幾眼,現在語氣不善的問道。
她話音一落,就發現唐阮阮身邊的小夥子眼神冷冷的看看自己。
任慶梅大嫂忍不住一哆嗦,這小夥子哪裡來的,眼神這麽駭人。
“她是我們房東。”
任慶梅低聲說道。
“啥!不可能,她這麽小怎麽可能是你們房東。”
“這還有假,我騙你們有意思嗎?”
任慶梅立刻說道。
“任大姐可沒騙你們,小唐就是我們房東。”
王世新說道。
“本來這件事不該輪到我插嘴,但是我看你的意思,是要把老人留到過世了。”
“這房子是我租給你妹妹的,萬一這屋裡過了老人,以後人家知道了,我這房子還怎麽往外租,人家不嫌晦氣啊。”
唐阮阮說著嫌棄的看了一眼老太太。
這話倒是把任慶年給問住了。
確實,哪個房東不避諱這些東西,甚至有的都不讓在自己房裡嫁女兒。
更不用說過老人了。
“哥,你也聽見了,我這是真沒辦法。”
任慶梅一臉為難道。
“這……這我們不管,反正剛才都說好了。”任慶梅大嫂一把奪過字據催促著丈夫簽字。
任慶年一咬牙簽了字,兩口子就匆匆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