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因為我得了怪病4
原本還以為夜逐曦在書房,結果不在。
然後,見夜逐寒在,且站在窗邊似是在等人的樣子,她又想,許是夜逐寒讓夜逐曦幹什麽去了。
結果,方才夜逐寒那話,說明根本不是。
那如此深更半夜,夜逐曦去了哪裡?
是出府了嗎?
攏了披風,她準備去府門口問問門口的守衛,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不行,她不能去!
她是公主,一國公主,這個樣子像是什麽話。
夜逐曦肯定是有什麽事去忙了,就看他平素對她的樣子,對她說的話那般上心,專門去禦花園給她摘木蘭給她驚喜,還背著她跟司樂坊的凌瀾商議她生辰上的樂曲。
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般想著,心裡就釋然了。
想到司樂坊的凌瀾,她忽然眼睛一亮,陡然想起另一件事。
就是剛才在書房看到的那幅畫。
原來是他!
那副畫上有三個人,男人她不認識,而兩個小孩子,她卻覺得有些熟悉,可畢竟才三四歲的樣子,眉眼都沒有完全長開,而且也未待她仔細看,夜逐寒就將畫像拿了回去,所以,她也一時沒有將兩人認出來。
現在想想,那眉,那眼……
就算是沒有長開,輪廓還是在那裡的,那輪廓分明熟悉!逐漸與她腦子裡的兩個人的樣子交錯、重疊……
竟然是他們!
錦溪愕然睜大眸子。
女孩子是夜逐寒的夫人、曾經風月樓的頭牌、她如今的大嫂,鶩顏;而那個男孩,是司樂坊的掌樂凌瀾!
她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跳。
是他們嗎?
如果真是他們,那就說明,鶩顏從小就跟凌瀾是認識的。
青梅竹馬!
這般一想,夜逐寒的種種行為就有了解釋。
不然,為何結婚多日,他都不碰鶩顏,鶩顏還是完璧,而且他是花名在外的逐浪公子,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呢,為何卻不碰自己的女人?
肯定是心裡嫌棄!
因為他發現了鶩顏跟凌瀾是青梅竹馬的關系,或者還不止,所以,他在意、他計較,不然,怎麽一人在書房裡面糾結?
而且書桌上攤的是這幅畫,說明就是為了這事。
一不小心,竟然被她發現了這麽個秘密。
唇角一勾,她冷冷一笑。
活該那個女人被冷落!
想起大婚那夜,夜逐寒讓那個女人當眾脫衣,夜逐曦悄聲讓管家康叔去取披風的事,她的心裡就不爽。
什麽樣的出身做什麽樣的事?
這樣想著,她竟有些同情起夜逐寒了,堂堂相國呢,一表人才、又居高位,這樣的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卻偏偏被人戴了頂綠帽子。
也難怪他如此糾結不快!
又兀自暢快地想了一會兒,錦溪就回房歇下了。
剛有些迷迷糊糊睡過去,就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接著就有腳步聲而入,她睜開眼,屋裡的燭火未滅,男人白衣翩躚,走了進來。
眉眼俊美,走進燭光裡。
不是夜逐曦又是誰?
心中一喜,她又趕快閉上眼睛,假寐。
腳步聲漸行漸近,感覺似是走至了床榻邊,頓住,她呼吸一滯,將眼睛閉得更緊了些。
她想看看男人怎麽做。
許久沒有聲音。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在看她,還是在想什麽,就在她終於沒了耐心,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床榻驟然一重,是男人坐了下來。
然後,又是良久的沉寂。
她心裡就迷惑了,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她偷偷看過去,就看到男人挺得筆直的背脊。
見男人背對著她而坐,她就索性睜開眸子,從背後看著他。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有些入神。
他不動,她便也不動,她想看看男人到底意欲何為。
良久的靜謐以後,男人驟然起身站起,作勢就要走開,她心中一急,也顧不上其他,連忙起身展臂從後面將他抱住。
男人身子微微一頓。
她將臉靠在他的背心上。
許是剛從外面回來的緣故,男人的身上似乎還沾染著夜露,帶著濕涼的潮意,冷得她的臉一顫。
“怎麽沒睡?”
男人緩緩轉過身,看著她,聲音裡帶著微微一絲蒼啞。
錦溪稍稍抬頭望去,只見他輕輕抿著唇、面色稍顯憔悴,她一怔,印象中很少見他這個樣子。
“睡吧,這個樣子小心著涼!”
男人抬手,將她散落在臉頰邊上的一縷秀發順到耳後,又躬身,準備拉了薄被替她裹上。
就在他傾身之際,錦溪忽然仰頭,貼上他的唇。
她以為男人又會像曾經的每一次一樣,將她拉開,然後說,別鬧,你的身子還未好呢。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竟然沒有。
她隻感覺到男人微微一震,便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心中一喜,她開始輕輕吻著他的唇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的嘴,以前最多就是碰碰臉,說實在的,她沒有經驗,她不知道該怎麽做。
男人一直保持著弓著身子的姿勢,沒有任何動作。
說實在的,她有些受傷,她一個尊貴的公主,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都這樣主動了,卻依舊不能讓他火熱起來。
到底是她沒有魅力,還是男人這個方面太冷情?
當男人伸手握住她的腕時,她一怔,以為男人又要推開她,誰知,一股力量壓下,她的身子驟然失去平衡地倒向軟榻上面。
男人傾身而上。
不知道是不是男女之事本就是如此讓人意亂情迷,還是,她因為第一次太過緊張所致,她隻覺得,不一會兒腦子裡就變得渾渾噩噩、意識也淺淺薄薄。
那感覺,就好像是做夢一般,好不真實。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身邊的人早已不在。
若不是淺色的被褥上一抹殷紅如梅,她真的會以為昨夜只是一場夢。
拉開被褥,準備下床。
驟然,一記清脆的響聲從床榻邊上傳來,好像是因為她拉開被褥的動作,讓什麽東西從被褥上滑到了床邊的地上。
她一怔,探頭望去。
赫然是一枚發簪靜陳。
女人的發簪?!
她瞳孔一斂,傾身拾起。
“你們在這裡等著,沒本宮的允許,不許進來!”
錦溪瞥了眼秋蟬和冬雨,廣袖下的細指攥緊冰冷的發簪,寒著唇角,抬起手推開冷宮的大門。
第一次來冷宮,心裡還是有一絲害怕的。
雖然是陽光明媚,可莫名的,一進到這裡,心中就湧起一股寒意。
可她必須要來,要來問清楚!
她不能問夜逐曦,萬一是個誤會的話,她在他心中會變成個隨意猜測的妒婦,她不想這樣!
所以,她只能來問另一個人……鈴鐺!趁夜逐曦上朝之際。
冷宮宮牆之中,雜草叢生,根本看不到路。
錦溪冷著眉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眯著眼睛看了看緊閉的簡陋的殿門,握著簪子的手緊了緊,終於還是抬步小心翼翼的朝著殿門走去。
長長的裙裾勾住地上的雜草,錦溪蹙了蹙眉,正要彎身將那鬧人的裙裾扯起,眼前白影一過,她嚇得尖叫一聲,“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身下也不知道是草根還是石頭,硌得她生疼,她的臉色倏地一白,看向罪魁禍首。
矯健的白貓早已躍上了殘破的宮牆,身影一晃,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兀自謾罵了一聲,錦溪艱難的從這雜草中爬起,就聽到女人清脆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溪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公主恕罪!”
錦溪抿了抿唇,轉身看去,就發現女人一身粗布麻衣,一頭黑色長發如瀑布一般鋪散在她身後,看起來有些憔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竟就站在不遠處,躬身朝她行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