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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259章 你竟然真的給我下了毒(3)
  第259章 你竟然真的給我下了毒(3)
  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韓太醫更是連忙上前,再次探上她的脈搏。

  啊!
  韓太醫臉色大變。

  “怎麽了?韓太醫,我這是怎麽了?”

  雙眼就像是有千萬枚細針在扎,痛得她完全睜不開,她伸手摸索著抓住韓太醫的手腕,緊緊逼問。

  韓太醫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又去取了她剛剛飲血的那個瓷碗,裡面還有幾滴殘剩。

  末了,又自藥箱裡取出一根銀針,走回到蔚卿的身前,“蔚姑娘,讓我取一滴你的血。”

  “我的血?”

  蔚卿一怔,見眼睛痛得恨不得挖下來,她也顧不上這許多,沒有多問,將手伸給韓太醫。

  因為只需要一滴,所以也不需要在腕上取,韓太醫隻用銀針自她手指的指尖刺破,取了一滴。

  指腹撚起那滴血,韓太醫又是聞,又是看,又是伸出舌尖輕噬。

  做完這一切,另一手撚起瓷碗裡蔚景的血,同樣的動作做了一遍。

  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慌錯地給眾人宣布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這兩個姑娘沒有血緣關系,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

  什麽?
  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劃過所有人的耳畔。

  蔚卿震驚,蔚景同樣震驚。

  雖是不同母親所生,卻最起碼是共一個父親啊。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一丁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呢?
  難道她跟蔚卿其中有一個人不是她父皇的女兒?

  不,這不可能!

  錦弦對這個消息亦是非常吃驚,他示意凌瀾也去檢查檢查看。

  凌瀾眸光微閃,領命上前。

  同樣在蔚卿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然後對比碗中蔚景殘剩的血,得出的是跟韓太醫一樣的結論。

  蔚景的確跟蔚卿沒有絲毫血緣關系。

  “那怎麽辦?現在我要怎麽辦?韓太醫,我的眼睛痛死了,啊,成風,成風救我,我痛死了,我的眼睛痛死了……”

  蔚卿已經出於崩潰癲狂的狀態,她緊緊閉著眼睛,雙手亂抓著,不知是想要抓住韓太醫,還是想要抓住桑成風。

  韓太醫也同樣慌亂不堪。

  “‘青蓮’一毒,若沒有親人血液飲下,毒素會越來越嚴重,但是,若亂飲其他非血緣關系的血液,更是會加劇毒素的蔓延,我……我也無能為力……”

  蔚卿聞言,徹底不能淡定,嘶吼道:“你身為太醫,你怎麽能夠無能為力呢?你必須救我,必須救我……成風,成風,成風你在哪裡?救我,救我啊!”

  蔚卿激動地從椅子上起身,摸索著想要找桑成風,卻是不想,腳下一踉,她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緊接著,就聽到她的慘叫聲傳來:“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

  眾人一驚,蔚景亦是循聲望去,就看到她趴在地上,仰著頭,眸子睜得大大的,滿滿的都是驚恐和無助,卻唯獨沒有一絲光亮。

  蔚景被她的樣子嚇住。

  錦弦斂眸,凌瀾眸光微閃,緩緩垂目。

  桑成風緩緩上前,在蔚卿的身邊蹲下,蔚卿感覺到了,連忙伸手將他的衣襟攥住,失聲痛哭道:“成風……成風救我!”

  淚流滿面的樣子,真是讓人無法不動容。

  桑成風面色冷峻,不言不語,隻伸出雙臂將她從地上抱起。

  起身站起,桑成風緩緩看向眾人,目光在蔚景的臉上微微一頓,鳳眸深深,最後又落向錦弦,淡聲開口:
  “你們都走吧,本宮有事,就不遠送了,明日本宮就會撤兵回雲漠,也希望陛下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從此跟雲漠和平相處。”

  桑成風說完,抱著懷裡的蔚卿,大步走了出去。

  韓太醫見狀,眉頭一皺,亦是擰了藥箱,疾步跟了過去。

  就留下帳內幾人面面相覷。

  望著男人衣發翻飛的身影消失在帳門口,蔚景更是半天回不過神。

  她記得,自蔚卿中毒,桑成風讓人去請太醫之後,他一直沉默不響,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

  她還以為會有很大的一場糾複,誰知道竟是這樣。

  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嗎?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那蔚卿的毒……

  也是,她跟她沒有血緣關系,她留下也於事無補。

  可是,至少,也應該讓錦弦派她三哥蔚佑觀或者六哥蔚佑博過來吧?
  難道不解了嗎?

  不是說不解就是一個死字嗎?

  那……

  她還在那裡怔忡,錦弦開口道:“以防夜長夢多,又生什麽變故,我們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於是,幾人就這樣離開了雲漠大營。

  同來時一樣,帝後乘坐馬車,右相和禁衛統領騎馬,士兵一半在前開路,一半善後。

  右相護在皇后車旁,禁衛統領行在皇帝車側。

  一行人就這樣抹黑上路了。

  其實也不算抹黑,畢竟夏夜的月光還是很明亮的,這樣的光線,辨物還是綽綽有余。

  車輪滾滾、馬蹄噠噠。

  山路的兩旁都是翠竹蒼梧,不時有伸展出來的枝杈打在馬車上的聲音。

  蔚景坐在車裡,心裡面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雲漠同意退兵,雖然事情總算圓滿了,但是,她怎麽辦?
  跟錦弦回宮,真的是心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可是如今這樣的陣勢,她想逃也逃不了。

  怎麽辦?
  外面傳來“唰”的一聲,拔劍的聲音,是凌瀾。

  她一怔,正想著他要作甚,下一瞬就聽到樹枝被砍的聲音。

  她聽了一會兒,就明白了他在砍沿途伸展出來的那些枝杈,不讓它們再碰打在馬車上。

  其實,打在馬車上而已,又不是打在身上,不痛不癢的,完全不必去砍掉。

  可是,她又不想跟他說話,就隨了他去。

  山路顛簸,車身搖搖晃晃。

  見反正現在想逃也逃不了,蔚景正準備闔上眸子小憩一會兒,蓄精養銳,醒來再想辦法,卻是驟然“噝……”的一記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視線也倏地一亮。

  她一驚,轉眸望去,就看到馬車一側的窗幔竟是被一根粗大的枝杈鉤掛住,生生撕扯了下來。

  窗外映入一馬一人。

  那人揮劍將枝杈砍掉。

  枝杈和枝杈上鉤掛的窗幔一起跌落在地,男人轉眸看向她。

  “對不起,娘娘,微臣動作慢了點,沒來得及砍下!”

  他笑著,道歉道。

  蔚景坐在車裡,透過已經沒有窗幔的窗戶看過去,背景是夜空蒼穹,他騎在馬上,白馬黑衣,光影偏逆,只看到他一雙含笑的眸子就像是落入了星辰,璀璨生輝。

  蔚景沒有理他,別過眼。

  肯定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她心裡憤憤想著。

  雲漠,營帳

  桑成風將蔚卿放到矮榻上躺下,正欲起身,卻是被蔚卿攥著衣襟不放。

  “成風……成風別離開我!”

  蔚卿面色蒼白,滿臉的淚痕,一雙眸子睜著又圓又大,卻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光彩。

  因為她的抓攥,桑成風保持著傾身的姿勢,他緩緩垂眸,看向她落在他衣襟上的小手,指甲泛白,她用了大力,甚至在抖。

  桑成風伸手將她的手指掰開,拂掉,小手跌落,蔚卿大駭,揮舞著想要再次抓過來,卻是已被桑成風直起腰身避開。

  “蔚卿,你可知道,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輕聲開口,語氣寡淡,一如今夜他對她的態度,蔚卿卻是聽得渾身一震,揮舞在半空的手就生生僵住。

  “本宮就不明白了,到底是怎樣的仇恨讓你寧願自己冒這樣大的危險,也要嫁禍於她?”

  蔚卿面色如土灰。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桑成風鼻子裡發生一聲哼笑,轉身,看向緊隨其後入到帳內的韓太醫,負手而立:“想必韓太醫明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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