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快報官

  那劍從獨孤淚身體裡拔出，一股血頓時飆了出來，鋪灑在樓梯上下，把樓梯幾乎都染紅了，這次，真的是獨孤淚的血。

  獨孤淚悶哼一聲，身子已經站立不住，向前一倒，咕咚咕咚地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好在這樓梯也並不長，而樓梯下面也不是石頭或者堅硬的柱子，她摔到樓梯下後，便昏暈了過去。而她傷口的血，卻仍湧流著，又把樓下的地面洇濕一大塊。

  過了半刻鍾，聽得樓上乒乒乓乓的打鬥聲終於停歇了，茶樓的掌櫃和夥計才戰戰兢兢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看見這情形，好懸沒有又一次嚇暈過去。

  獨孤淚就躺在血泊裡，他哪裡有膽子去看人是死是活？小二也是嚇得夠嗆，叫道：“死，死了……”

  掌櫃的抖抖索索地道：“快，快報官！”

  夥計則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報官去了。

  這時，一個人大步走進店裡來，那人濃眉大眼，英氣逼人，卻是一身侍衛打扮，他衝著嚇得呆在那兒發抖的掌櫃道：“有沒有見著一個小姑娘？”

  那掌櫃的也不知道來的是哪邊的人，害怕地一指血泊中的獨孤淚，道：“那…那…那……有個小……小姑娘！”

  那人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一看血泊中的人，頓時嚇了一跳，伸指到她鼻下一探，立刻抬指，點了她傷口周圍的穴道，又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擰開瓶口，把瓶裡的粉末撒在傷口上，撕了中衣下擺，給她把傷口裹了裹，再把她抱了起來，急匆匆離去了。

  掌櫃的嚇得要死，看著樓梯上的血不斷地念著菩薩保佑，卻是打死也不敢上樓去看看究竟的。

  又過了兩刻鍾，突然有人罵罵咧咧道：“臭丫頭，還是著了她的道！咦……副幫主怎麽死在這兒了？”

  接著，樓上有罵聲，腳步聲，還有叫喚副幫主的聲音響起來。

  賴興的聲音又道：“樓梯上有血，樓下也有，看來，副幫主是與人同歸於盡！”

  這掌櫃的一嚇，又鑽進桌子底下發抖去了。

  賴興等人迷藥的藥效已經過去，而外面那頭領等人的藥效也過去了，他們一個個衝進茶樓來，樓上的人也正下來。

  賴興道：“臭丫頭呢？”

  那頭領迷茫地道：“小的不知道，小的也是剛醒！”

  賴興想罵一聲廢物，話到口邊想起自己也著了道兒，改口道：“兄弟們，帶上副幫主的屍體，咱們趕緊回幫收拾收拾，撤出京城，這京城咱們是不能待了。”

  那領頭的道：“幫主，外面還有四大箱禮物，咱們要帶走嗎？”

  賴興黑著臉大罵道：“帶你個頭，你個笨蛋，就知道眼前這點小利。官兵說不定馬上就要到了，這時候你還惦記什麽箱子，還不快回幫去收拾好走路！”

  那領頭的被罵得一縮頭，立刻諾諾連聲地答應，一群人便走出茶樓，很快離去。

  在賴興等人離去大概一柱香時間，只見小二領著一幫捕頭趕到。

  要是顧汐語在這裡，就得感歎一句，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不管是現實中還是電視劇，這捕頭來得總是這麽……這麽及時！
  應天府的捕頭叫武志為，他見馬車裡的血，和車窗的長槍，倒是沒有看到一個屍體，立刻往茶樓來，叫道：“人呢？”

  掌櫃的見不是那幫瘟神，忙從桌子底下鑽出來，道：“走，走了！”

  “往哪邊走的？”

  掌櫃的整個頭都在桌子底下，屁-股對著門外，比鴕鳥的姿勢還標準，要不是地面堅硬，都能打個洞直接把腦袋埋進去，哪裡知道人往哪邊走了？但是，他知道要是不說出個方向來，他這裡也脫不了乾系，隻得胡亂一指，道：“往那邊走了！”

  武志為立刻一揮手，道：“留兩個人在這裡看著，剩下的人跟我追！”

  這時候已經時近中午，竇府的壽宴即將開始，賓客們也都轉移到花園裡去了，花園裡搭著一台戲，但真正看戲的人卻少。

  仍陸續有人前來恭賀，前門不但有唱報的聲音，不過，卻沒有唱禮。也幸虧沒有唱禮了，顧汐語來的時候，隻帶了一把順手從琅璃閣買的玉如意，大箱的禮物都還在後頭沒有抬來。

  樰椽和顧汐語在一眾貴女們豔羨而含意各異的目光之中有說有笑。

  樰椽輕輕笑道：“汐語，你瞞得我們可真緊，明明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風華絕代，卻一直不讓我們看見你的真面目！”

  左都禦史的女兒鄒淇和樰椽走得近，這時候也道：“可不是，顧大小姐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

  顧汐語淡淡一笑，道：“兩位姐姐過獎了，樰椽姐姐你是京城第一美人，在你面前，誰敢當一個美字？”

  樰椽聽了這話，心裡極是舒服，卻矜持地微笑著，道：“汐語這話我可慚愧了，現在的你，實在不該這麽謙虛。”

  樰椽的貼身丫頭素蘭掩嘴笑道，道：“小姐，你和顧小姐兩個在這裡推來讓去的，要是被別人聽見了，該說你們故意讓她們難堪了！”

  樰椽白她一眼，輕斥：“多嘴！”

  但誰都聽得出來，她這話與其在說斥責，其實半點斥責的意思也沒有，而素蘭想必和她的關系也十分親近，不但沒有住嘴，還大大方方地笑道：“小姐，可不是我多嘴呀，你是京城第一美人，這誰不知道，連英王殿下也對您別眼相看！這可不是假的。”

  樰椽聽她提到英王殿下，立刻露出一絲嬌羞來，輕嗔道：“我和英王殿下只是普通朋友，你別瞎說！”

  顧汐語默默無語地轉過頭去，這神色，這表情，這聲音，能是普通朋友嗎？

  鄒淇也笑道：“京城佳麗雖然不少，但能讓英王殿下別眼相看的，也只有樰椽姐一人而已，樰椽姐就別藏著掖著了。誰不知道英王殿下輕易不會把人看在眼裡？也只有樰椽姐入得他的法眼！”

  樰椽輕嗔道：“好呀，連你也來取笑我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