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仙 魔 妖,他不在乎(2)
旖灩言罷,目光微眯,提聲道:“來人,將這兩個尋上門來挑釁的東西給我扔出去!”
如今盛府之中是旖灩當家,她在府中的威信地位早已和數月前不可同日而語,她話落,靈堂外披麻戴孝的一群家丁護院便衝了進來,瞬間便將君卿睿兄妹團團圍住。君卿睿見此,臉色更為難看,和旖灩隔著家丁互瞪,一個像暴怒的公牛,一個卻風輕雲淡地好像眼睛裡不小心撞入了一坨屎,厭惡地別開了視線。
“盛旖灩,你欺人太甚!”隨著暴喝聲,君卿睿拉起君明珠來,轉身間他手一揮,腰間一道道寒光飛射而出,隨著那寒光,慘叫聲響起,血光飛濺,卻是君卿睿的七星寒鏢被打出,瞬間射中了身前圍著的四個家丁。
盛家的家丁不過會些粗淺武藝,自然是不能和君卿睿相敵的,四人被打中,竟是被飛鏢上攜帶著的強大內力給震地跌飛了出去,倒在院中,吐血的吐血,暈倒的暈倒,引得外頭和靈堂中看熱鬧的大臣和祭客們驚呼出聲,慌亂一片。
旖灩見君卿睿動了手卻是唇角輕勾,事實上,君卿睿這麽容易動火,如此輕易便被她激地失了理智,使她覺著很失望,沒意思。
而君卿洌見君卿睿竟傷了家丁,顯然已怒至極點,而他身前無人再攔便氣勢騰騰地往旖灩逼近,君卿洌忙錯身一步欲將旖灩擋到身後去,旖灩卻偏上前一步迎上了君卿睿,蒼白的臉龐上染著激憤的嫣紅,道:“我欺人太甚?如今我和翼王殿下半分關系都不相乾,是翼王到我盛府耀武揚威,倒說我欺人太甚?呵呵,翼王太高看我,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翼王在我眼中便連隻蒼蠅都算不上,欺你?我還沒那麽無聊!”
君卿睿最恨的便是旖灩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旖灩偏如此激他,這使得君卿睿血眼猩紅,竟是對著旖灩便又射出七星寒鏢來,旖灩等的就是這一刻,正欲急閃,雙腿剛交錯,腰際便被一個強力扣住,接著耳邊傳來鳳帝修不悅的聲音。
“你這女人怎麽回事,身上帶傷整日做危險動作!”
隨著這聲音,旖灩背後靠上鳳帝修溫熱的胸膛,整個人都被他帶地遠離了危險,腳下尚未沾地,旖灩就聽嘭嘭嘭地聲響傳來,她揚了揚眉,回頭瞧去,果真見和她預想的效果一樣,君卿睿射出的那些七星寒鏢盡數都因她的閃避而射進了後頭的棺木中。
饒是盛易陽的棺木用的是極好的檀木,但也無法抵擋這種攻擊力,瞬間那棺木便嘭地一身四分五裂,寒鏢射入在盛易陽僵硬的臉上更是劃出了兩道交錯的口子!
這一幕使得所有人都驚住了,一時間靈堂內外再度沉寂無聲,隻余棺木落地木屑塵土飛揚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中。
旖灩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對上鳳帝修沉而亮的眸子,她眨了下眼睛,低聲道:“我站累了嘛,這下子可以回去歇息了,你來的正好,記得抱人家回去哦。”
言罷,她抬起頭來,臉上迅速換上了驚慟之色,尖叫一聲,“父親……女兒無能,無能啊!”
喊罷,在眾目睽睽下,她白著臉推開鳳帝修,往前頭棺木處跌跌撞撞地奔了兩步便雙膝一軟,閉著眼睛暈了下去,身子未倒,腰肢便再度被那雙修韌有力的手臂攬住,一如既往的堅定沉穩。
旖灩將臉蛋兒一側埋進鳳帝修的懷中,掩住了唇角一縷笑意。
君卿洌見君卿睿動手便做好了相助的準備,卻不想還是被後到一步的鳳帝修給搶了先,見旖灩倒在鳳帝修懷中,白衣隨風輕揚,竟是嬌弱地好像一陣風便能吹散,他雙手握緊,第一次對自己的武功修為感到挫敗,倘使他能強一些,再強一些,此刻便不會慢過他人。
而君卿睿本意也並非要傷旖灩,他也清楚,有君卿洌在旁邊,自己是不可能傷到旖灩的,真是因為如此,他急怒之下才會出了手。他理智全失,根本忘記了置身何處,更沒注意到旖灩方才所站身後便是盛易陽的棺木,如今棺木被毀,盛易陽的屍身也跌落在一堆的木屑之中,臉上還被他的寒鏢給劃出了大大的X。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欺凌孤女,凌虐英烈屍體,不必想,甚至不用等到明日早朝,宮中龍案上彈劾他的奏折便能堆積成山。君卿睿有些頭腦發懵,怔怔地瞧著躺在鳳帝修臂彎中的那抹單薄身影,他渾身氣力皆失,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最後都化成了濃濃的可悲,對自己的自悲。
君卿洌見此,上前一步,怒聲道:“四皇弟鬧夠了沒有,這是忠義伯的靈堂,四皇弟看看自己做的好事!”
君卿睿沒有反應,目光依舊定在旖灩身上,鳳帝修懶得理會這裡亂糟糟的場面,更厭煩君卿睿的目光,想到曾經旖灩和這男人有過十余年的婚約,他便恨不能將君卿睿撕碎,即便知道懷中旖灩非原本的盛家二小姐。
他乾脆地抱著旖灩轉身,青衫浮動,大步帶著旖灩出了靈堂,自回內宅而去。
君卿睿眼睜睜瞧著鳳帝修轉身,目光卻依舊落在旖灩的一角白裙上,見那白裙清麗,那男子青衫俊雅,竟是渾然天成的和諧,他眼中混沌之色浮動。
她本該是他的王妃,為何他卻會和她走到如今地步,除了相敵對,他甚至不能令她多看他一眼。
他可悲地閉了閉眼眸,這才瞧向了身前君卿洌,譏諷地挑了挑有些發白的薄唇,道:“我做什麽好事了?呵,這不都是皇兄所願嘛。”
言罷,他也不再多言,更不多做停留,懨懨地一甩袖子,轉身將射入棺木又墜落在地的七星寒鏢籠回掌心,扣入腰帶,也隨後大步離去了。
君明珠已被嚇得渾身發抖,她並非傻子,自然知道這回闖禍闖大了,不光是她自己,連帶著君卿睿也受她連累,見君卿睿已出了靈堂,她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跟了出去。
旖灩暈倒走了,此刻吳管事才驀地反應過來,帶頭慟哭起來,噗通一聲跪下往棺木爬起,口中哭喊著,“老爺,老爺啊,您死的慘烈,忠勇,可死後卻還不得安寧,您死了,小姐也被人如此欺辱,老爺,您在天之靈如何得安啊!”
他這邊一嚎,盛府的下人們也都反應了過來,跟著全部伏地不起,一個比一個叫的慘,登時哭聲震天,靈堂內外一片蕭索。大臣們也義憤填膺,紛紛地譴責起君卿睿來。
旖灩給君卿洌製造了如此好的機會,自有太子一黨的領頭大臣呼籲著百官彈劾君卿睿,一群朝臣呼啦啦成群結隊往皇宮而去。
君卿洌簡單處理了下後事,念著方才旖灩說關於水患要和他商議便大步往弑修院而去。
兩盞茶後,旖灩在弑修院的花廳中接待了君卿洌,兩人對桌而坐,見鳳帝修也在座,而旖灩卻毫不在意,君卿洌心下微歎,眉宇蹙了下卻也未曾多言。
旖灩被鳳帝修帶回來便安放在了太師椅中,她索性蜷縮著身子,慵懶而隨性地窩在太師椅中,無視君卿洌蹙著的眉頭,道:“翼王大鬧忠義伯靈堂,還恨得屠虐忠義伯的屍首,可誰不知道忠義伯是為救太子殿下而死?怎樣的恨意能讓翼王殿下恨至此等地步?呵呵,只有一個解釋,昨日那批刺殺太子殿下的刺客皆是翼王所指使,忠義伯壞了翼王的精心安排,翼王自然便恨意難掩。不知太子殿下以為如何?想必太子殿下抓住的那個活口,是極願意出面證實此事的。”
那些刺客自然不是君卿睿所派遣,那活口被嚴刑逼問,也不曾吐露半句真言,若叫他做人證誣陷君卿睿,此事有利於他的組織,他自然會願意配合。如此,君卿睿將陷入沼澤,再難洗清自己,只會越陷越深,一個弑兄謀逆的人也再難得到世人敬重。
那些刺客到底是什麽來歷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操作此事對東宮最為有利,只怕在靈堂上君卿睿一出現,旖灩心中便有了這連環計,眼前女子雖不是政客,但卻更深諳此道,比多少大臣更果決、見機之快令人歎服,君卿洌瞧著旖灩慵懶的面龐,目光再度隱忍不住露出驚歎的折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