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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請自重》第65章 輾轉難眠
  第65章 輾轉難眠
  小梨出聲問著:“小姐,那城中幾個大寺廟之中的大師與師太初一一大早便要點蠟燭,往年都是二小姐和五娘去點的,今年裡五娘與二小姐皆不在,您看該如何是好?”

  佘笙輕咳言道:“神佛自在人心,拿些銀子給方丈與庵主,便讓他們替我上香拜神便是。至於爹爹與祖宗的庚飯讓武大娘在茶莊裡做了便是。”

  “是,小姐。”小梨與小蘭一道應承著。

  “乾娘,這外邊的集坊處好生地熱鬧呐!”明歡踮著小腳伸頭望著外頭河岸之上風光。

  佘笙點頭應著:“是熱鬧,可也比不得天子腳下熱鬧。”

  她想起了以往在長安城之中過年時候的趣事來。

  蘇家有祖母與嫡母管著,各房嫡庶之間就算頗有微詞平日裡你爭我鬥的,到了過年時分礙於兩人之間的威嚴都是和氣得緊,過年也算是熱熱鬧鬧的。

  不管長幼嫡庶,到了除夕之夜宮中賞賜下來的好玩意府中也是人人都有的。

  蘇年錦幼時念著自個兒的文采好,在守歲之時往往要入到兄弟叔伯之中與他們一道吟詩作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以往她還沾沾自喜,盼著過年這些叔伯兄弟將好東西輸給她。

  現在想來也是可笑至極,那些叔伯兄弟只不過把她當做是笑話罷了,一個庶女而已還加之出生的日子不好,誰又會和她真心切磋呢?許是連她的名字都記不得吧。

  守歲之時,府上也會請來長安城中有名的班子,咿咿呀呀地總是要唱到深夜裡才能消停下來。

  這她是頭一次,念及長安城的冬日不是一片白茫茫之色,也不是張氏臉上那抹嫉恨之色,每個人臉上都是掛著笑意的。

  小梨知曉了佘笙的身份,知曉她又想著往事了,便岔了話道:“說起長安城,王員外家的珊兒千金要出嫁了,王浩宇公子也從長安處歸來了,昨日裡還來問過小姐可在府上呢?”

  “他倒是個懂事的,我乏了。你等走吧,小蘭,走時給我將門窗鎖死了。”佘笙蓋了好幾床的棉布被子,似那入殮之時蓋得一床又一床的壽被。

  小蘭言著:“小姐,那西院那處的三位客人該如何辦?”

  “晾著他們便好。”佘笙說完之後便沉沉地閉了眼睛過去。

  冬日裡還是日頭高漲之時入睡有滋味,至少不像夜裡那般冰的讓人無法安睡。

  西院之中,假山怪石處有個小涼亭,蘇小小大清早地便在亭子裡挑弄著琵琶弦練著嗓子,渺渺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佘笙方才閉上眼睛要熟睡了過去,只聽得這音也被吵到了,輾轉身子,難眠得緊,腦海之中不由得多了些煩心事出來。

  這次雖能過了這個年關,可後頭來的之事讓她心憂的緊。禦茶一事她可有能力自保?這徽州明家便是個例子。

  城中知府已換,還是被佘錦得罪過了的張武,這次能拿銀子消災解難,那後頭呢?
  言起佘錦來,她的及笄之禮二月初二便到了,佘笙自個兒沒有辦及笄之禮,總望著佘錦的及笄之禮能辦得盛大一些,不至於博了一壺茶坊的面子,也了卻了她未辦及笄禮的心願。

  “小小,你怎得如此早就開始唱曲兒了?”景抬睡意惺忪地走了出來,想必也是被蘇小小之音給擾了清夢。

  蘇小小臉色黯淡,若是以往的日子她面上總是能含著風月場裡的輕笑,唯獨年三十她忍不住心底深處的憂愁之色來。

  她還真是不忠不義不孝,過了這麽些年了,她至今都無法為著相公報仇雪恨。

  也到不了他們墳頭之上添上一把黃土。

  便連拜祭公婆吳家祖宗的庚飯都無辦法擺給他們。

  別的鬼魄在過年之時尚且也能食得好些,獨獨她們吳家亡魂竟無人在年關之時上香供飯,吳家怨死的亡靈又豈會甘心?

  蘇小小有時也恨當年佘笙與佘錦兩姐妹為何要救下她,若是不救她這會兒也不至於活在痛苦之中。

  外邊兒都是闔家歡樂,獨獨她只有一人一琵琶。

  想及此,她瞥向景抬的眸子之間是有仇意的,若非是蘇珍儀,他們吳家定走不到這一步!
  也不會獨留下她一人!
  景抬雖性情閑散,卻也是皇家之人,不會連這眼色都看不明白。

  這蘇小小恨自個兒?這個眼色讓景抬不禁面露疑色來。

  蘇小小見景抬面色疑慮,方才自個兒竟將心中所想全都展於面上了,忙道:“九皇子,方才小小想著若是不被趕出長安城之中,我也不會淪落風塵,雖已是名角兒,可這世道歌女若是不仔細勤練本事,一浪更比一浪高的,若是有新人上來,小小不知何時便會沒有了這飯吃!”

  景抬現下明白了過了,對著她說道:“珍儀不會虧待於你的。”

  “可我亦是災星,九王妃畢竟是出嫁了的女兒,又如何能護我呢?只可惜小小是淪落風塵之人,若是能找個如意郎君護得一生,就好了。”蘇小小手指輕挑著琵琶之弦,發出婉轉的音調來。

  景抬問道:“女子婚事理應父母做主,你是尚書家的庶出之女,便是不能為正妻也能找個高官做妾室,如意郎君也好尋。”

  “當真?那顧相爺可能納我妾?”蘇小小抬著頭,不愧是唱慣了了曲兒之人,這抬眸之間盡是風情味。

  饒是顧延這麽一個清冷之人,聽得這話之時腳下也好生踉蹌了一步。

  景抬看著走在小徑之上的顧延,說道:“他的婚事輪不到他自個兒做主,顧家祖訓凡是顧家子孫便只能娶一妻不得納妾,你若要嫁他也得讓母后長公主同意了了才可。”

  “原是如此呐。”蘇小小應著,“可是小小便是心儀顧相爺,只要能待在顧相爺身旁,小小當牛做馬都是願意的。”

  顧延苦笑著,若是真蘇年錦有假蘇年錦這般想法便好了。

  “小小,莫要說這讓自己平白無故跌了身價之話,你大姐也定是不願意你委屈了自個兒的。”景抬言著。

  蘇小小抱著琵琶,又撥弄了下,緩開了唱腔。

  今兒個刮得是東北之風,這悲涼曲兒的音調隨風入了笙園東邊院子之中。

  “四郎心腸可是黑泥造?怎把千裡尋夫奴家兒拋!”音色之間含著些女子少有的英氣。

  抑揚頓挫的唱腔入了佘笙耳中。原本就被淒怨琵琶之聲吵著無法入眠的她,這下子一聽睡意了然全無。

  這音調便是多年未聽,她也知曉是晴丹的。

  晴丹怎得來了紹興城中,是顧延叫她過來的?
  佘笙輕輕拍了拍手,外邊有個粗使婆子便走進來道:“東家,可有什麽吩咐?”

  “門庭大開,迎貴客。”佘笙臉上有些少見的喜氣。

  這是王婆子在佘家裡七年來都未曾見過的佘笙如此面色,她這喜不像是以往生意場上要的假喜之色,倒是真真從心底裡發出來的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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