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相公救我
“湛郎,我記得你也略通些醫術,給她瞧瞧罷。”
顧延有些不願,卻還是探出手來走到蘇小小跟前給她把著脈,恐防不對,兩隻手又一道把著脈道:“你才小產多少時日?怎得又有孕二月余了?也不怕傷了身子。”
“又有孕了?”佘笙詫異著,這看旁人懷個孩兒方便的很。
怎得錦兒那處一直未有消息傳來?該捎帶一封信回去催催佘錦。
蘇小小聽著流淚越加得厲害了些,“這孽障怎得又來了?”
“孽障?”顧延聽著這二字覺得有趣得很。
這蘇小小定不是衝著景抬王妃之位去的,否則有了子嗣又怎得會叫孽障呢?
佘笙道著:“恭喜,有了孩兒後你才有博弈的資本。”
“不,不能留下孽障,留下我是真沒有顏面去見相公了。”蘇小小搖著頭道著,“佘姐姐,我錯了。我不該用這個法子報仇的,每每景抬待我好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相公的影子。
我錯了,可我不想報不了仇,讓我相公含冤與九泉之下。我求求你了,佘姐姐,你代我報仇雪恨可好?”
佘笙想著這蘇小小是真醉了,也不管這顧延還在這頭就這般說著。
“湛郎,你先去沏園那頭讓丫鬟鋪床備洗漱的水,我與她談談稍後便回。”佘笙道著。
顧延識趣得便離開了去。
佘笙待著顧延離開後,一瘸一拐地行到外間離了那攤贓物,捂著口鼻道著:“我勸過你的,這法子並非是好法子,且景抬又是一個逍遙閑王,那蘇珍儀從小受的便是宮中的教導。
只要她的正妻之位不動,她便不會生怒意,哪怕景抬日日留宿在你房中,她亦只會勸景抬注意身子,與你講些貪歡誤事之理。”
蘇小小哭喊著道:“那我如何辦?你可知蘇家手上沾了多少的鮮血?僅僅因蘇珍儀的喜服,死了我吳家上下如此多的人命,我豈會好過得了。”
“今日你醉了,待你清醒後你再好好想想,刑部尚書白袁明日午時會在一壺茶坊天字包廂裡頭,尋他比尋景抬要有用些。”佘笙道著。
蘇小小冷嗤道著:“官官相護罷了,我曉得要如何報仇了,曉得了。”
“你莫要做出讓自個兒悔恨終身之事來。”佘笙勸道。
蘇小小捏緊了手道著:“若不是仇恨支撐著我,我又何必還要存於這世間,如今連僅存的清白都失了去。”
佘笙歎氣說著:“你且好好歇息罷。”
她又一瘸一拐地出了門外,讓著外頭的婢女進來將裡頭的被子換了一床,往著沏園而去。
蘇小小待著丫鬟將屋裡頭換了個新出去後,便握緊著手對著窗前跪下,望著天上繁星道著:“相公,你可一定不要怪罪我,肚中孽障我一定不會留,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
景抬站在外屋裡,看著蘇小小下跪拜著,他從不知原來她也是有相公的。
而他特意為了她能進合才居裡頭,給她補了身子讓她又有了孕,她卻說那是孽障?
怒意在景抬的懷中翻湧。
他不顧這是在長樂園裡頭,也不顧這是顧延的屋子,便進了裡頭將蘇小小從身後拉起,怒氣騰騰地道著:“蘇小小,這世間本王才是你的相公!”
“九皇子?”蘇小小一愣地道著,眼前事物模糊得很。
景抬勾起蘇小小的下巴道著:“以後這世間只有我是你的相公,知道嗎?你腹中孩兒必須要留著。”
“相公?你真的是相公?”酒意讓蘇小小眼前之景色有些變幻,似乎那已死的相公就站在她的面前,一臉怒意。
“相公,你可否也怪我未曾守住清白?我恨蘇珍儀恨九皇子恨蘇家,如若我不失去清白我真的是無法子,在這世間我活得真苦,真苦,你可否把我帶到你那裡去?”蘇小小落著淚痕撲在了景抬的懷中。
景抬聽著她嗚咽著的話語,隱著怒意道著:“為何要恨蘇家?”
“蘇家害了咱們滿門,若非當年我僥幸活著被佘坊主所救,我早已與你團圓了,你是要帶著我去黃泉團圓嗎?可惜我仇還未報!”蘇小小落淚道著,“相公,我真的想你,與九皇子在一起時我想著的都是你。”
景抬聽著這話,咬緊著牙關惱道:“蘇小小,你好生看清楚本王是誰?”
如若是旁人,他早該拔劍殺了她,可他舍不得,早在江南之時這蘇小小那嗓音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他不論她以往的相公是誰?日後她的相公就是他。
蘇小小抬頭一愣,“九皇子,我的相公呢?相公,你別把我一人扔在這世間,我不願再背棄你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腹中的孽障?我這便打死他。”蘇小小落淚捶著她的下腹。
景抬握住她的手,把她往著一邊的大床上一扔道著:“本王的孩兒無人敢不要,你的相公只能是本王一人。”
說著,景抬便撕開了蘇小小的衣裳,怒意讓他想要此刻便狠狠地佔有她,讓她曉得誰才是的夫君,才是她的相公。
“不要,相公救命,相公救命!”蘇小小大聲喊著。
卻也抵抗不了景抬的力氣,外頭的侍衛雖是長公主府的,可又怎敢去管景抬的事呢?——
輕紗帳內,佘笙睜眼醒來時這天還未全亮,暗燈在床頭小幾上搖曳。
一旁的顧延在睡夢之中都擰著眉頭,佘笙伸出一手來撫平著他的眉間,聽到他微微的囈語之聲。
笙兒,別離我而去,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
為夫也是無奈,不是我害你成災星的。
要我以命相償也好,別離開我。
佘笙聽著他不甚清楚的話語,見著他額上冷汗甚多,便取過枕下的帕子給他擦著汗珠。
“笙兒,笙兒!”顧延猛然從夢中驚醒起來,昨夜應當是與娘親談論的緣故,他連做夢都夢到了。
佘笙淡笑著看向他道著:“夢中都怕我離你而去啊?”
顧延意識有些朦朧,見著笑靨,連將她緊緊得抱在懷中道著:“答應我,別離我而去,可好?”
“今日可要上朝?時候也不早了。”佘笙問著他。
“不去上朝了,這蘇通不在,上朝也沒個鬥嘴的人,也沒什麽要緊事無趣得很。”顧延道著,“有爹爹去便好。”
“你上朝是去與蘇老相爺鬥嘴的呐?”佘笙輕笑著道。
顧延道著:“朝上也無要緊事,許今日休朝也不一定,不如還是在軟玉溫香多歇片刻。”
“我可無你這般閑,有的是事呢。”佘笙喚著外頭的丫鬟進來起身。
顧延見著外頭的天還烏黑著,便道:“這外邊天還未亮,你要去何處?”
“尋蘇洛,午時這白袁白尚書要請蘇洛品茗,我恐那白尚書知曉些山東的事了,我怕出事。”佘笙道著。
顧延也穿著衣裳起身道:“我與你一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