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密室聖旨
景抬想著吳家染坊四字來,這四字他是記得的,那還是許多年前,他與蘇珍儀大婚之時,蘇珍儀的禮服出了差錯究其原因是吳家染坊出了差錯。
而蘇小小竟然是吳家遺孀?
所以她一開始接近他們那時起,就不是因心儀他,而是為了來報仇。
“此事與珍儀有何乾系?那是吳家染坊染布出了差錯,吳家形同謀逆罪該致死!”景抬涼聲道著。
“罪同謀逆?我自小在吳家長大,雖吳家有規矩染布的規矩傳男不傳女,可我也見相公染過布,一絲顏色都不敢耽擱,怎得會在布裡頭加上磷粉,又為何只有蘇珍儀一人的華裳著了火?”蘇小小落淚道著。
“當年此事刑部匆匆了結,全只是因他蘇家眼紅我吳家的染布秘法,我公婆相公不願給蘇家做事,卻被蘇家擺了這一道,讓我吳家滿門被滅!”
蘇小小幾乎是吼叫出聲的。
景抬伸手將她眼前的淚逝去說著:“此事本王會查明給吳家一個公道。”
“你敢對蘇家出手嗎?”蘇小小冷哼一聲道著,“你說是瀟灑閑王只不過也是一個懦夫罷了,大印被顧蘇二府控制,權勢旁落權臣家,你們皇室又會作何?我倒是忘了,你也是顧府的人!”
景抬捏緊了蘇小小的下巴道著:“本王不許你如此說。”
“九皇子,我且看著,看著蘇珍儀與你會有怎樣的報應!”蘇小小撿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往自個兒的脖間割去。
景抬連著將她手中的匕首奪過,插入一旁櫃台的之中,一名家所畫的花瓶掉落在地,木櫃緩緩移動出聲。
蘇小小一愣,木櫃移開後所見的是裱裝起來的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景抬大步跨過去,將聖旨拿起來瞧著,眸間之色越發的黯淡下去。
蘇小小眼神向來是好的,也是在煙歌樓之中練成的本事,方才那聖旨上的內容她是見得清清楚楚的,她訝異至極得站立在原地。
景抬將聖旨方回遠處,對著蘇小小道著:“聖旨上邊的內容不許與任何一人說!”
蘇小小咽了一口口水,道著:“好,我定不與旁人說,這是左相爺的密室,所以說他早就知曉,知曉……”
景抬將櫃子闔上,眸子中恨意一片,與他關系最親密的兄弟顧延,卻原來瞞了他如此大的彌天大謊。
原來皇家的兄弟情還是比不過他顧家人的重要。
景抬在原地思慮了許久,才厲眸掃向蘇小小道著:“你且安心養胎,只要你替我生下孩兒,本王必定會為你報仇雪恨!
如若你再要尋死覓活或腹中孩兒出了差錯,吳家那些屍首本王必定會挖出來再鞭屍一回。”
“不,不要!”蘇小小連道著。
“那你最好聽話。怪不得這長樂姑姑向來都疼愛的是太子,原來,原來如此。
你若要在長樂園之中也好,若要其余宅院也好,但不可離了長安!”景抬冷冷道著。
蘇小小從未見過這般的景抬,方才那聖旨的內容如若為真,也怪不得他會如此惱怒了。
她不敢在景抬盛怒之時再去惹惱他,怕夫君與公婆在黃泉底下也不得安穩。
——
一壺茶坊天字包間內。
白袁見著顧延也一道進來,便將主位讓給了顧延道著:“下官見過左相爺,相爺夫人。”
“見過白尚書。”蘇洛抱拳行禮著,“不知白尚書從我歸來長安就派人隨著我,又喊我來喝茶可是我犯了什麽大錯?”
顧延與佘笙落座,便見得蘇珍珠進來動作嫻熟得斟著茶。
白袁取過茶盞道著:“蘇掌門不必害怕,本官只是有些事想要問問你而已,事關皇室之事遂不敢輕易提審你。”
佘笙從蘇珍珠那裡接過茶道著:“你先下去罷,這裡我來便好。”
不是山東之事,她倒是安下了心,否則這位尚書大人不知要如何懲罰蘇洛。
蘇珍珠福了身子道著:“是,阿姐。”
蘇洛見著蘇珍珠道著:“喲,這麽標致的小美人來做茶博士太可惜了些,這美人兒還是你的妹子?”
佘笙擺了擺手讓蘇珍珠離去,對著蘇洛道著:“可有好郎君介紹?”
“這白尚書可還未娶妻呢!”顧延接過佘笙所斟的茶說道。
白袁笑笑說著:“左相爺莫要開下官的玩笑了,蘇相家的女兒下官可無福消受。”
“說的好似蘇姓女子皆是洪水猛獸一般,本掌門可也姓蘇呢。”蘇洛道著。
“蘇掌門乃是巾幗豪傑自不是洪水猛獸。只是有一位如洪水猛獸般的蘇姓女子還與蘇掌門您有點乾系。本官今日邀你喝茶便是想問問秦淮名妓蘇小小與你之間的乾系?”白袁道著。
蘇洛搖頭道著:“這蘇小小的曲兒我去秦淮煙歌莊設宴時聽過一二回,其余的皆是沒有乾系。
要說煙歌莊倒是與我有些往來,煙歌莊已是生意人家,遂從我這裡買些武功高強的侍衛而已。”
白袁聽著點頭道著:“原是如此。”
“誰讓白尚書查的蘇小小身世?”顧延出聲問著。
白袁拱手說著:“左相爺,乃是陛下恐小小姑娘出身市井會被九皇子與九皇妃不利,便讓下官查明蘇小小身世,一查還真查出來了幾年前的吳家染坊的舊事來,這蘇小小實則是當年吳家染坊的大少奶奶。”
“吳家染坊?”顧延皺了眉頭。
“當年下官還未入朝也是查了刑部卷宗才曉得的。”白袁道著,“這吳家染坊當年陛下下旨是要誅九族的,依照吳大少奶奶定是不能活著的。
可聽當年斂屍的師父說當年大少奶奶的屍首毀了容貌。下官派人挖墳出來一瞧,那人是被蘇掌門特有的功夫殺死的,而且還是個男子,遂想問問蘇掌門可否有救過她?”
“蘇小小是我救的。”佘笙抿了一口茶說道。
“湛郎,數次瞞著你也是我怕擔責罷,人活一世難免有些心頭好,吳家的布是一個,袁家的香是一個,只可惜吳家滅袁家亡。吳家隻她一人活著便讓她好好活著罷。”
“袁家香?”白袁喃喃道。
佘笙點點頭道著:“袁家若沒有亡,本坊主在江南商界必定也不能稱大,去西域東瀛的商隊歸來還說外頭的那裡的客商可都還念著袁家的香。
以袁家香培製的茶餅還有些,若是白尚書日後來江南定要請您嘗嘗的。”
“好。”白袁提起茶杯來抿著。
“那也就請白尚書莫要怪罪本坊主救下吳大少奶奶之事了。”佘笙捧起茶杯道著,“以茶代酒敬尚書大人一杯。”
白袁卻道著:“這人情是人情,律法是律法,救朝廷重犯之罪饒不了你。”
顧延手中的茶杯放在茶桌上,裡頭的茶水蕩出,“白袁。”
“左相爺,下官也是為了陛下辦事而已。”白袁道著,“還望相爺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