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西人
“人哪裡有銀子來的貼心,不過湛郎之地位隻比銀子低一點,比晴丹還要高些。”佘笙見顧延不喜才加了後頭的真心之言。
顧延聞言淡笑一聲道著:“怎得時候我有銀子重要便好了。”
“對了,說起銀子,梅知府哪裡若是我不願給銀子,梅夫人與他可會怪湛郎否?”佘笙問著。
往日裡還行,可如今是她已與顧延成親,她不願讓顧延為難。
“不會怪罪的。”顧延瞧著佘笙的面容,又聽得她一口一湛郎的,真想將她拆吃入腹。
佘笙感知這顧延的神情忙道:“時辰真不早了。”
顧延低下頭吻著佘笙,久久不願意放開,直到底下傳來五娘與柳萬金之聲,佘笙才迷離著雙眼自顧延身下抽身而出。
“你若是太閑得慌可幫我理理帳,若在我心腹面前你也可隨著我一道去。”佘笙理著衣裳道著。
顧延見她願將帳本交於他了,面上有著笑意,這可比陛下當年將兵部交於他管還要來的讓人喜悅。
佘笙也見著他的神情太過於喜悅了些,便道:“你連大印江山的帳都管得,怎得管我這小茶坊裡頭的帳就如此開懷?”
“因你終於信我了。”顧延起身穿戴著,還不忘在佘笙臉上偷著香。
佘笙怒瞪了他一眼,卻也勾了唇角。
“坊主可醒了?柳帳房來了。”
“哦,要他在書房裡稍等我片刻,我這便過來。”佘笙開門道著。
五娘了然地說著:“東家莫急,柳帳房應當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秦淮那頭不能無人管著的。”佘笙說著,“對了,你將杭州事務與我交接好,讓王燕雲與我同去杭州,若是我有事,茶坊全托給你了!”
五娘連聲道著:“東家說的這是什麽話,您剛剛是大喜呢,如今有相爺做了茶坊的姑爺哪裡還會出事,只是這次姑爺可否同行?”
佘笙轉頭看向了顧延,大有一種她要拋夫的幽怨之感,她便問著:“湛郎可要同行?”
“自是同行的!”顧延說著,哪有新婚便讓他獨自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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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中,佘笙甫一進去,柳萬金便訴著苦道:“坊主呐,這捐銀一事梅大人可把我逼得一夜未眠呐,您當真不捐?”
“哪裡好捐?”佘笙將放在輪椅上頭的帳本盡數給了柳萬金。
“可茶坊之中並非無這閑余銀子,年關時收了不少的帳也是夠的。”柳萬金道著。
“錢雖夠,可這事無個好處,這些帳本你拿著。至於在秦淮官員裡頭孝敬蘇家的帳本你可有理出來?”佘笙問著。
柳萬金躬身說著:“皆以有了眉目,有一處很是奇怪的是,此次揚州知府夫人家中本是窮得很,連家產都變賣了,本我想著要去幫上一把的,可無個幾日知府發達更甚以往,這幾月裡且揚州城中多了不少的西人,我出紹興城之時又見到了不少西人。”
“西人?西北邊境朝廷已派軍隊前去,且西人外形與中原人無異,你怎知是西人?”佘笙問著。
柳萬金說道:“三年前我曾去過西北邊境處,知曉西人自出生便有在心口紋狼的習俗,我派暗衛去探過,且西人口音與以往中原人也不同。”
“暗衛可是護你周全的,非是讓你這等用的。”佘笙清掃了柳萬金一眼。
柳萬金忙道著:“若真是西人如此大規模湧入揚州怕是有不對勁之地方,可要告知官府?畢竟西北戰事已起,若是……”
“此事不該是我等管的,沒我的吩咐莫要放在心上。”佘笙將帳本給了柳萬金道著。
柳萬金言道:“可坊主,我見到過蘇家的禮部侍郎爺與一西人有來往。”
“此事當真?”佘笙問著。
“千真萬確,否則我亦不敢拿暗衛去行這等冒險之事。”
佘笙擰了擰眉,道著:“此事我自有分寸,這幾日還是不要管的好,新茶采摘無幾日的功夫了,帳本你要仔細些瞧瞧,各地收羅來的帳本恐防有個新茶舊茶交接不等的之處,查出來盡管依茶坊的規矩你自行處理便好。”
“是,東家。”柳萬金取了帳本往外頭而去。
佘笙卻將方才柳萬金那番話放在了心上,久久思慮著。
“怎得還在書房之中?”顧延走了進來問道。
佘笙見著顧延進來便道著:“在思慮一些事,是該去茶坊裡頭了,我要囑托五娘一些事情。”
顧延言著:“我是來尋你用膳的。”
“不了,這時辰過得極快,五娘因我的婚事將杭州城之中的生意全然放著不顧,我亦是擔憂的。”佘笙言著。
顧延歎氣說著:“難不成連喝羹湯的功夫都無?喝些羹湯再走如何?佘錦的手藝你該信得過才是。”
“湛郎,我無胃口。”佘笙心中憂慮之時是最不喜吃的。
顧延在她耳旁言道:“是你吃飯呢?還是我吃你?你選一個!”
佘笙臉色一紅,大白日他總想著這些,“我吃便是了。”
——
銘園之中。
蘇小小在朋客居院子裡頭鬥著一隻鸚鵡,讓其叫喚著,“賤人。”
“賤人。”鸚鵡學著舌頭道。
佘笙花了兩三日的功夫將結余之事全數托給五娘之後,便也帶著王燕雲與顧延來了杭州,正好與梅府南王府之人同行,遂也不用準備船只等回的極快。
聽得銘園的小廝言蘇小小在此,她便先著往銘園裡面的朋客居而去,柳枝上頭亦全是綠嫩芽,也有著不少的柳絮飄蕩著。
“咳咳。”佘笙不由得被嗆了些,“你怎得在這?”
“怎得我不能來?”
“覺得好奇而已,九皇子回長安未帶上你?倒是還未曾恭喜你如了願。”佘笙言著,晴丹雖進了長樂園之中可在長安的消息依舊靈通。
蘇珍儀產期將至,景抬也是趕了回長安的,遂連他二人的喜宴都未曾來。
蘇小小劃過一絲落寞道著:“何是如了願?那蘇珍儀一生子這九皇子不也是跑回長安了嗎?還派了些許個人盯著我,我顯得旁處都無個清淨便到了你這銘園裡來。
“賤人,賤人。”鸚鵡又發出著叫聲。
佘笙聽了蘇小小之話,見了四周無人跟著,便小聲問著:“蘇珍儀腹內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我吳家上下的可有哪人是該死的?”
“你動了何手腳?萬一被旁人發現你的身份瞞不住亦是死罪一條?”佘笙清冷地問著。
蘇小小勾唇一笑道著:“煙歌樓之中一旦女子有身孕,媽媽便會在其臨產前貼身服侍的婢女身上下一抹香料,聞久了這腹裡頭的孩子便會是死嬰,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