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取名之恩
“他心思不正,過路的商戶不得給他拔下一層皮來,且蘇家當年也有群雄逐鹿之意他可賊心不死呢。”佘笙道著。
“如此說你的親弟弟?”顧延笑著道,“我卻覺得得要是一個詭計多端之人才行,西梁人就差個有魄力有心計的帝王,說句你不愛聽的,商戶掙得銀子極為容易且亦都是百姓血汗,扒皮下來貢獻給朝廷還於百姓豈不為好?”
“可我怕大印的皇帝管不住蘇珍川!”佘笙道著。
“這個簡單,鍾大夫不是說顧尋荇有皇后之命嗎?封其為皇后,他乃是國丈難不成還能與女婿搶什麽?他日後留下的皇位難不成還能傳與旁人去,且晴丹雖是風塵女子卻也有大局心思,管得住蘇珍川的。”
佘笙看著顧延道著:“要你的女兒嫁給你的舅舅?”
“陛下有意要將皇位傳與此人。”顧延在佘笙手中寫著。
佘笙連搖頭道著:“且不說這二人年歲相差極多,就他那動不動七出之條的,到時這尋荇該有多委屈?”
“那七出之條與你開個玩笑罷了,只不過尚且有倫理在才是真的,不過算來當是也可的,雖差了輩數可終究是外戚了。”
“胡說外戚,端陽王與你爹爹哪裡是外戚?”佘笙道著。
顧延連道著:“就曉得你日後要拿此事來取笑我,真算起來這小世子與尋荇可是絲毫無乾系的。”
“罷了,此事你既已有安排我便不管了。”佘笙道著,於世間女子而言母儀天下多少人所想,尋荇能得母儀天下之位總也不差。
只不過那景陽小世子她終是有些不喜的。
“南翼攻下西梁一則是為了此,二則便是我想給顧皇后一個籌碼將南翼的軍隊給她,你仔細些,你這手鐲許她也會來奪去。”
“這手鐲是爹爹從西域商販手中買來的,紫玉與娘親手中都有,顧皇后也有有什麽好奪的?”佘笙問著。
“人家還許會以為是白鳳鐲呢。”顧延道著。
佘笙道著:“那尋荇豈不是危險的很?那鐲子已交給尋荇玩去了。”
“尋荇身旁有白鳳閣之人且又在端陽王府裡邊,晴丹管著呢,你且放心便是了。”顧延道著。
佘笙輕笑著道:“原來你早已都有安排。”
翌日間,佘笙便被侍衛帶出了天牢,她倒是歷經這些日子在牢中修身養性比往常都要隨性的多,另有便是這腹中胎兒太折磨人了些。
她想著昨夜顧延之話,今日太子要她去,許就存了要她鐲子之事。
一路到了東宮,佘笙護著小腹下了囚車,她也不怕會在東宮裡頭流產,這般以來景彰都難逃乾系。
到了一處房中,似是太子的寢殿一般正當中是掛著她的一副畫像,乃是在上巳節時所畫的吧?
“佘笙?”景彰抬步進來瞧著佘笙。
她今日未施粉黛卻要比往日裡瞧著更好看了些,許是臉上長肉了,許是有了孩兒之後她臉上沒了初見時那股涼薄之意。
“罪婦見過太子殿下。”佘笙福身道著。
景彰道著:“本宮可放你一馬或放過顧延一馬,只求你留在本宮身邊。”
佘笙道著:“太子,十幾年前我便與湛郎許下一個約定,您本就不喜歡我,只不過是為了要和湛郎爭奪罷了,還請您莫要再說這等胡話了。”
景彰正視著她道:“本宮是真心喜愛你的,早在你我初見之時。”
“殿下請自重些。”佘笙怒瞪著景彰道著。
景彰看著她手腕間的鐲子道著:“哪怕你不願,可否將這鐲子留給本宮做個留念。”
如若她不應承,母后明夜便會傷了她的性命,佳人即逝,他甚至有些嫉妒顧延能與她實在一處。
他握住她的手道著:“佘笙,本宮要你落胎留在本宮身邊!”
佘笙掙扎著鐵鏈叮鐺作響著,實則她的力氣難以抵抗景彰的力氣。
“太子哥哥,你方才說的是什麽話?這佘笙真是好不要臉,虧得顧相爺當朝說死相隨,小王這就待她離去讓顧延一定要休了她!”景陽進來拉扯著佘笙道。
佘笙忍耐著,真如顧延所說日後這小孩子還要叫她一聲嶽母大人,這會子便讓他詆毀幾句吧。
“端陽世子!”景彰看著景陽怒道,“何時東宮亦是你端陽王府的後花園了?”
“本宮要景陽小世子進門來的,太子可有意見?”張大妞雙手抱腰地走到佘笙跟前道著,“你連我家爹爹都保不住也就算了,如今還想怎得,還想娶個災星入門?也不問問本宮的意見?”
“張大妞!”景彰氣的牙癢癢,可這張大妞病好之後的力氣他實在難以鬥爭,且她又有太子妃之名,他怎得也得多熬些時候。
張大妞對著佘笙道著:“還不快走。”
佘笙褪下了手中的玉鐲給了張大妞道著:“這玉鐲權力極大,我亦無旁人可托付,牢你看在你我相識一場且又是表姐妹的份上,照顧好我日後的孩兒與尋荇。”
“你放心便好。”張大妞拿來便想要戴在手上,卻被景彰奪了一個先。
景陽連著拉佘笙出了東宮之門,入了刑部的囚車,景陽惱道:“多虧了陛下曉得你進了東宮要小王進來,你可真的對得住顧延哥哥?真替顧延不值,好好得應了你入獄。”
“陽兒,胡說什麽呢?夫人與你有恩呢!”端陽王妃過來也絲毫沒對佘笙存輕視之意。
“何恩之有?”佘笙還記不得起來,要說往日端陽王妃待她恭敬尚且有顧延之緣故在裡頭,可這會兒卻還是極恭敬的。
“取名之恩。”端陽王妃笑道,“多謝您當年吉言。”
“取名?我何曾給小世子取過名?”佘笙想著她應當也不會不避諱的讓小世子撞了父王的名諱。
端陽王妃道著:“您許是忘了,陽兒,送你嫂子回天牢去。”
佘笙想著實在記不得起來也便不想了,可當年端陽王妃也不該聽一個小小庶女之言呐?
總是蘇相爺文采一流,可她終究是女兒身。
一路回到了牢中,她也是想不通透。
“哥哥,真替你不值,你許她生死相隨的誓言,她轉身則又勾搭上了太子,這太子寢殿之中還有她的畫像呢!”
“景陽,莫要胡說,她並非如此之人。”顧延則是戴著鐐銬都給佘笙把著脈,怕她又受了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