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蘇通重病
顧延轉著酒杯隱著笑意,此計還真當要南翼這種紈絝之人來才好,他可從未讓他自稱過朕。
景彰起身道著:“南小郡王的心意本宮領了,但你是大印臣民自稱為朕乃是謀逆大罪,理應處斬!”
南翼拱手道著:“太子娶了一個身肥女子是有福之人,可就算你再有福也只是大印太子並非大印陛下,你怎好稱朕為謀逆大罪,朕取得是西梁土地而非大印土地,你今日新婚朕抽空前來,你還如此不識趣看來是不想與西梁交好了。”
“南翼,今日是太子大喜之日,且先喝了喜酒再言,莫要擾了太子喜事在大好日子裡沾血!”顧黎冷聲道著。
南翼徑直走到了佘錦邊上空位落座道著:“還是國舅爺識大體,這太子真是愧為大印儲君,怪不得在君前失禮呐!”
顧延暗笑著看著景彰憋屈的表情,而上桌的景議好似一點也都不計較。
顧黎走過來拍了顧延的肩膀道著:“心中有數些,各國使臣皆在,莫要讓陛下下不來台。”
顧延抬頭道著:“爹爹,你放心便是。”
顧黎道著:“蘇老相爺可否換個位置?”
“國舅爺您吩咐老夫自當尊令。”蘇通扶著桌幾起身,卻站了好幾回皆起不了身。
顧黎與顧延對視一眼,道著:“老相爺還當保重身子,便不勞煩您了。”
顧延伸手摸向了蘇通的手,扶著他跪坐下,探向他的脈搏,他暗驚。
原以為蘇通他抱恙只是為了對付他罷了,沒有想到他是真得病入膏肓了,甚至比佘笙的還要嚴重些。
“怎麽你以為老夫的病是裝出來的?”蘇通道著,“年歲已大,恐活不了多久了。”
顧延道著:“遂您要在死前完成太宗皇帝最後所托?”
“顧延呐,如若你並非是顧黎的子嗣該有多好?只因你是蘭妃之孫,遂老夫必定饒不了你,咳咳咳。”
“你饒不了我可以,可佘笙她畢竟無辜。”顧延道著。
蘇通道著酒道:“為人臣子者就該終君之事,顧家兒郎皆是癡情種,本來以為你會愛慕蘇珍珠本想拿珍珠來讓你死的,未曾想你倒是會鍾情於一個災星。”
顧延道著:“蘇老相爺一生不動情愛不近女色,定是不會明了那種在沒有生還之意的情況底下,遇到一有趣之人要你活下去,且你也會為她活下去的真情。
如若她並非災星,許她會是我最大的敵人吧,她的性子與您是一模一樣。”
“此話倒也是真,如若她並非是端午出生之人,以她才智在蘇家地位許會珍川還要高,你二人是在何處何時相識的?”蘇通言道。
“十一年前,她被趕出府門的前些時候還與本相在一道,早知當初就不該遵循禮法,起先便知她非一般人家的千金。”
“那你既知她是老夫的孫女,真為她好就不該讓她回長安更不該娶她為妻!”蘇通道著。
顧延笑了笑說著:“本相娶的是佘笙而非你蘇通的孫女。”
“那你覺得如若她曉得都是為了你才成為爹娘唾棄的災星,你覺得她可會放過你?”蘇通舉杯給了顧延,“也想不到堂堂左相會為了一女子對尚書還低聲下氣?”
“你既然曉得又為何她為何成為端午日出生的,又為何處處說她是災星,又何必對她苦苦相逼。”顧延道著。
“她錯在不該如此自信,她哪怕才智多謀卻也只是一商戶,在老夫陛下眼中她不過也是一個黃毛丫頭,敢對蘇家動手她必定要付出代價。”
“她是不是黃毛丫頭且另說,可本相不是吃素的!”顧延道著,“她唯一少的是權,可你也不要小看了銀子與她在江南商戶間的名望!”
“天下的銀子皆是陛下的,今日她不來是你犯下的最大錯,今日的主人公並非太子張大妞也非南翼,而就是她!”蘇通道著。
顧延一驚,起身便要走,卻被景議叫住道:“延兒,歌舞盡興之時你走作何?太子今日要洞房花燭,這酒便由你代勞飲了。”
景語道著:“陛下,你之管著自個兒的兒子,卻不管管本宮的延兒,延兒身嬌體弱的,您讓他來擋酒不大好罷?”
景議道著:“正是體弱才要連連酒量!”
“是。”顧延應著,他信佘笙必定能自個兒解難的。
她並非蠢的,此處眾人皆在,蘭妃宮殿眾人把守必不會有人輕易進入。
——
佘笙聽著禮樂盡,賞著蘭花等著顧延歸來,她可是好奇南翼今日會在陛下面前如何說?
陛下又會否因南翼而牽連於佘錦?
畢竟是大喜之日定不會有事的罷。
“二妹,此處殿內怎會有如此美豔的蘭花?”蘇珍儀聲音傳來。
蘇珍淑道著:“此乃先皇蘭妃的宮殿,陛下登基之後這蘭妃宮殿一直是空空如也的,聽聞偶爾左相爺會宿在裡邊。”
“左相?”蘇珍儀見著蘭叢裡邊佘笙擺弄著蘭花,她道著,“就知她應當也在宮中的。”
蘇珍淑見著裡邊的女子道:“三妹。”
“見過九皇妃,太子側妃,梁王殿下。”佘笙見著蘇珍儀手中的孩兒福身行禮道著。
蘇珍淑緊握袖口道著:“三妹何必客氣,你我姐妹三人相會實在難得,不知你可否請本宮與大姐飲上一杯茶。”
“不敢與二位攀親。”佘笙道著,“如若要飲茶便進來,裡邊也暖和一些。”
“長安蘭花少見,在江南時見過頗為驚豔,這茶與蘭都乃雅物,可茶卻硬朗些蘭嬌弱,三妹也喜蘭花?”蘇珍淑見著她耳旁的蘭花問道。
佘笙摘下發髻上邊的蘭花道著:“夫君玩鬧罷了,我不喜花的。”
“三妹與左相感情甚好,令人羨豔呐。”蘇珍淑眼底劃過嫉妒之意。
“我與他才多少時日的夫妻,哪裡能比得上九皇子與九皇妃恩愛有加。”佘笙道著,她便是故意所為的,既不能殺了蘇珍儀,給她上些眼藥也是好的。
蘇珍儀道著:“你不必如此,我有子萬事足,當年我沒害過你,殺你也是為了你好。”
佘笙道著:“大姐一如往日般聰慧。”
“管朝堂政治如何,你我三人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管外邊如何,咱們女人家日後還是要多多走動才好。”蘇珍淑道著。
佘笙泡著茶,遞給了蘇珍淑道著:“來年三月我便要回江南,到時便是要走動也無能,到時如若新茶開采我會讓手下給您二位帶來的。”
“長安是好地方為何要回江南?”蘇珍淑握著佘笙的手單隻手接過茶盞,又在底下偷摸著將袖口之物放在石桌雕刻的暗紋之中。
佘笙想著蘇珍淑一手接茶以為是不屑她的身份,也並無在意,隻道:“古來詩人吟誦江南之詩頗多,在江南十年,我已喜愛那處閑靜的地方。”
一穿著一品宮服的女官嬤嬤過來道著:“左相夫人,左相在東宮之中喝醉了,長公主命您去接左相回來。”
佘笙起身穿了厚襖長褙子,對著蘇珍淑與蘇珍儀道著:“二位自便,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