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珍珠悔意
  佘笙回了銘園便見顧延正要出去，連道著：“湛郎，我有事要你相幫。”

  “盡管說便是。”顧延知曉她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讓他幫助的。

  佘笙屏退了王燕雲才道著：“讓蘇珍珠死的有尊嚴一些，莫要她被蘇珍川殺了。”

  “蘇珍珠不是在紹興府衙之中嗎？”顧延問著。

  “方才我遇到了張大妞得知蘇珍珠與太子一同到了杭州，珍川也在，怕只怕蘇珍川為了全蘇家顏面會對蘇珍珠下手。”佘笙道著。

  顧延蹲下身子與佘笙眼神相平地道著：“蘇珍川來求過我一回，要我饒了蘇珍珠，我未曾理他而已。他不會對蘇珍珠下毒手的吧？”

  “你信我，他會的，真會的！”佘笙忙道著，“若是蘇珍川對蘇珍珠沒殺心只會在紹興城中給她安置宅院田地過個好日子，又何必帶她來杭州？

  顧延上前抱住了她道著：“若是如此蘇珍珠也是罪有應而已，她如此待你，你又何必對她還留存好心？”

  “這……”

  “怎得大白天得就在當門口處摟摟抱抱的，我說你二人雖是這銘園的主子，可裡頭也有丫鬟仆人等的也該注意些的。”蘇小小自大門處進來道著。

  佘笙連放了手道著：“你在我銘園之中還要再待幾日？方才我都見到煙歌樓裡頭的人，該是來尋你的吧！”

  “佘姐姐厭煩我來了？早知方才我便不幫你了，城門口有人扮了法海，明裡暗裡的說你是蛇妖幻化成的妖女，是你致這城中泉水變黑的。”蘇小小說著。

  佘笙道著：“原以為只是來汙蔑一壺茶坊罷了，這會兒竟是朝著我來的。”

  蘇小小言著：“便是朝著你來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不該來杭州的。”

  “眾茶商相會我又怎得好不來呢，張大妞呢？”佘笙見著後頭便未有張大妞的身影。

  “那張知府的肥千金呐？走了幾步路走不動了歇息著呢。”蘇小小說罷後就往朋客居而去。

  顧延看著佘笙道著：“那法海又是怎得一說？”

  “那事不要緊，如此說來我怕蘇珍珠真會有難，你且信我的去將她先救來可好？”佘笙懇求著顧延。

  顧延道著：“為夫盡力”

  “好！”佘笙應著，她總覺的蘇珍珠此事不會如此簡單。

  方才蘇小小所言，那巫醫說著她乃蛇妖，那必定會乾些要讓旁人信服她是蛇妖之事。

  若是城中死個侍郎側妃之妹的，推脫到蛇妖之上，她可是有口難辨了。

  即便是就梅知府有意查清凶手所在，蘇珍川定不會讓旁人插手此事的。

  且蘇珍川不知她與顧延已然成婚，必定會想著梅知府會怨她不肯捐銀。

  如此看來，這城中泉水變黑之事許是蘇珍川所為了。
——
  佘笙在茶坊之中想了整整一日，待夕陽起，顧縈兒才進來言道：“女主子，尋到蘇珍珠了，主子邀您一道去。”

  “恩。”佘笙一應下，顧縈兒將她一把攬在懷中，腳尖輕點著窗門去了外頭。

  佘笙不敢看下邊，直到了一處茅草屋處，顧縈兒才將她放下。

  佘笙難以站穩，好在落在了顧延懷裡頭，“笙兒，蘇珍珠便在這個裡頭，許那泉水變黑是蘇珍川之作了，裡頭全是蛇，蘇珍珠已昏厥過去，蛇毒已入了軀體之中若要解毒難了。”

  “鍾大夫是解毒之高手，勞煩縈兒姑娘將蘇珍珠帶回紹興醫治可好？”佘笙雖是拜托縈兒，瞧向得卻是顧延。

  顧延言道：“縈兒日後就是你的屬下，你盡管吩咐就是。只是此處本是有蘇珍川的人把守的，小劍引開了他們，若是他等回來這裡面若是沒有了人，定會引起蘇珍川的疑慮來。”

  “那便去亂墳崗處尋個與蘇珍珠身形相仿的女屍來，將其面容毀了扔於裡頭。”佘笙道著。

  “是。”顧縈兒領命便將蘇珍珠拖了出來，放置在一馬車之上，又給蘇珍珠喂下了一顆丹藥。

  佘笙推著輪椅到了馬車跟前，瞧著蘇珍珠唇邊就是紫黑的一片。

  “蘇年錦，是你……”蘇珍珠緩悠悠地清醒了過來，見到佘笙之時開口說著，一說唇角便有毒液混著血絲溢出。

  佘笙輕柔地言道：“珍珠，你可有將我的身份告知蘇珍川？”

  “呵呵，哥哥眼裡只有他那位置，太子要將我殺了他二話沒說就應下，根本容不得我說一句話。

  對了，三姐姐，太子和哥哥欲要讓我死來汙蔑你。”蘇珍珠似想到什麽一般地拉緊著佘笙之手說道。

  佘笙聽得她喊三姐姐，心中五味雜陳，“既沒有告訴便好，你且去紹興城裡頭待著，我會寄信於五娘要她照顧好你的。”

  “三姐姐，對不住，往日裡是我錯了。”蘇珍珠眼角邊上淚珠直流。

  在被扔進這茅草屋裡之時她早已心生了悔意，許真應了那句因果報應。

  歷經這回她在也不是往日裡那個被張氏寵在手心裡頭的尚書千金。

  蘇家拋棄，此次又在蛇群之中差點被嚇破了膽，她已將世事看透了去，娘親哥哥最終也是會拋棄你的。

  反倒是三姐姐，在她被蘇家拋棄之時還願意收留她，這會兒又將她救了起來，是她前邊氣急了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要去殺三姐姐的。

  佘笙未說什麽，倒是她身旁的顧延沒好氣地說著：“僅僅對不住便可了嗎？只因你，你三姐才得了寒病，無法子行走，你便是償命都無法子彌補你這三姐這些年來所受的苦。”

  “三姐姐……”蘇珍珠留著淚，臉上一片梨花帶雨惹人憐，滿臉皆是悔意。

  看這裡卻是無人憐她，佘笙隻說道：“縈兒，務必不能讓蘇珍珠死了。”

  “是，女主子。”顧縈兒駕著馬車便離開了去。

  佘笙瞧向顧延面上一片憤懣之色便道：“得了，若是她真是有心悔過也好，日後她不來惹我，我也不會把她放心上了的。”

  顧延道著：“為夫只是心疼你。”

  “湛郎，人之將死若能悔悟前事也是好的。”佘笙道著，心中一直以來對蘇珍珠的結似解開了一般。

  顧延低聲看著她道著：“若是你一日無法踏足長安城，我便諒解不了蘇珍珠。”

  佘笙看了眼顧延，也不說話，她的心思顧延比她自個兒都要明白的多，她心中對蘇家有心結，蘇珍珠的結散了也只是一個小結而已。

  而有一個更大的結許今生都解不開。
——
  “蘇珍川，一切可妥當了？”景彰面色冷凝地問著，“自年前部署到如今，絕不能有失！”

  “太子放心便是！”蘇珍川捏緊了手回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