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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第392章 各自思量
  第392章 各自思量
  “……咳咳,走、走水了,來人啊,走水了!”

  小齊氏被濃煙熏得連連咳嗽了幾聲,一片火光中,她也顧不得什麽儀容,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用從未有過的高聲喊道:“來、來人啊,快來救火,快來人啊!”

  睡在小齊氏身側的兩個小男孩,年紀都不大,一個六七歲,一個才三四歲,兩個孩子睡得正酣,被母親一聲驚呼嚇醒,本能的扯著嗓子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娘、娘~~”

  小齊氏又驚又怕,慌忙跑回床前,安撫兩個孩子:“乖,大郎、二郎乖乖的,千萬別亂動,娘、娘這就喚人來救咱們!”

  小齊氏用力扯下一截帳幔,又用牙將華美的錦緞撕成了大小不一的三塊兒,她給兒子們一人手裡塞了一塊,叮囑道:“將這個掩在鼻口。”

  兩個孩子趕忙點頭,別看他們年紀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稚童。在國公府的內院長大,哪怕是年紀最小的二郎,也比同齡的孩子早慧。兩人看到滿屋子都是火光,頓時知道情況不妙,雖然不知道如何脫險,但是還能忍著心底的恐懼,乖乖的聽母親的話。

  兩隻白胖小手拿著錦緞,直接掩在了口鼻處。

  小齊氏安撫好兩個孩子,一手拿錦緞捂好鼻子,一手摸索著來到窗邊,大火是從正堂蔓延過來了,南窗處還沒有波及。小齊氏用力將窗子推開,衝著外頭喊道:“來人啊,快來人救火啊!”

  另一側的臥房裡,陸元雙目赤紅,消瘦蒼白的臉上寫滿瘋狂,他赤著腳,舉著燭台,一邊往外走,一邊周遭的帳幔、屏風等易燃物點著,嘴裡興奮的嘟囔著:“燒,燒光,統統都燒光!”

  北方的冬季乾冷,屋子裡層層疊疊的帳幔,以及木頭的家具和隔斷,熊熊火焰舔舐著,陸元經過之處,很快便化作一片火海。劈劈啵啵的木頭燃燒聲不斷,濃烈的煙霧在房間裡蔓延開來。

  “啊~~著火啦,救命啊,快來救命啊!”

  臥房裡原本酣睡的小丫鬟被濃煙嗆醒,扯著嗓子死命的喊著。

  正房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沒多久便驚動了院子裡的其它下人——

  “走水啦!走水啦!快來救火呀!”

  “哎呀,正房都燒著了,世子爺和少夫人還都在裡面呢?”

  “快、快去提水救火啊!”

  “……趕緊去通報老夫人和夫人,出去尋人來救人啊!”

  腳步紛亂,人聲鼎沸,原本安靜的寧福堂瞬間變得無比喧鬧。

  陸離伺候陸延德吃了藥,回到客舍休息,正巧收到了謝向晚的飛鴿傳書,看完妻子在信中講述的她的發現和懷疑後,他的睡意全消,靠著個熏籠靜靜的想事情。

  阿晚說得沒錯,三皇子最近的舉動確實有問題。

  而已經了結的盛陽案,背後也定有隱情。

  陸離跟盛陽打過交道,次數不多,但對此人也有些了解。盛陽為官三十多年,最是個圓滑狡詐人,這樣的人或許不夠堅貞,但絕對‘識時務’。

  為人處世喜歡留條後路,做事情的時候,雖然達不到滴水不漏,卻能盡量做得周全。

  所以,聖人明明知道盛陽是騎牆派,明明想把他拿下,卻因為沒有證據而作罷。

  這次……錦衣衛竟然輕而易舉的抓到了盛陽私建百官密檔的事,背後定然有人暗中告密。盛陽做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三皇子被申斥後便出了事?

  “唔,難道真如阿晚猜測的那般,盛陽一事中有三皇子的手筆。”陸離揉著眉心,細細的分析著:三皇子能跟太子分庭抗禮,他本人應該不是個平庸之輩,身邊也籠絡了一大批得用之人,這些人裡,有不少是燕王的舊屬。

  盛陽本身也是燕王心腹,與那些舊屬關系不淺,或許,他的事就是某位跟三皇子親厚的燕王舊屬透露出去的。

  至於三皇子為何拿盛陽開刀,陸離也有推測:三皇子為了跟太子爭搶,大肆拉攏朝臣,盛陽雖不受當今聖人待見,但表面上還是很風光的。吏部侍郎,六部之首的二把手,在朝中頗有分量。

  三皇子看中盛陽,伺機拉攏,盛陽是個滑不留手的人,在太子和三皇子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絕不敢輕易下注,應該會以‘純臣’的面目婉拒了三皇子。

  如果放在平時,盛陽婉拒也就婉拒了,三皇子雖然失望和不悅,可也不會心生怨恨。

  盛陽倒霉,偏偏碰到了聖人當眾訓斥三皇子的節骨眼兒上,三皇子因著聖人的訓斥,丟了人不說,還讓他的威信大減,使得一些原就左搖右晃的牆頭草頓時‘堅定’了立場,紛紛拒絕了三皇子的招攬。

  這讓三皇子憤恨不已,惱怒之下,便想來了殺雞儆猴,讓朝臣們瞧一瞧:他,三皇子沒有失勢,就算失勢了,也能把你們拉下水!

  再者,三皇子也擔心,那些人會跑到太子那邊去。三皇子不愧是陳家人,深得太祖的真傳,深切明白一個道理,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寧可殺了,也絕不能便宜對手。

  正巧盛陽也在那些牆頭草的隊列中,更巧的是,三皇子隱約聽到盛陽假借職務之便,私建百官密檔,還以此要挾朝臣的事。

  只是沒有證據。

  三皇子不是當今聖上,對盛陽多少有些顧忌,他直接把這事兒捅到了錦衣衛——刑部辦案或許還講究證據,可錦衣衛,呵~有口供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盛陽被抓入北鎮撫司沒有幾天,便定了罪,再然後被抄家,家人流放,他本人更是被斬了首!
  弄倒一個盛陽,三皇子很滿意,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靜養’,三皇子的心緒漸漸平複下來。理智悉數回籠,三皇子認真的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三皇子接下來想要做什麽?難道與那條莫名出現的毒蛇有關?”

  陸離摩挲著竹編熏籠的紋路,靜靜的想著,“唔,還有那個天竺奇人,也許得好好查一查!”

  說到‘查’,陸離不免想到了自己遣散的那些暗探,心裡一陣心疼。不過還好,他還有紅隼、赤鳶幾個,人數不多,貴在能乾。

  陸離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起身正欲喚紅隼她們進來,不想聽到了外頭的吵嚷聲。

  “外頭髮生什麽事了?大半夜的,為何如此喧鬧?”

  陸離推開房門,叫住一個慌亂奔跑的小丫鬟,嚴聲問道。

  小丫鬟跑得滿頭大汗,忽的聽到聲音,趕忙站住,顧不得行禮,氣喘籲籲的回道:“二、二爺,不、不好了,寧、寧福堂走水了,世子、世子爺和少夫人、以及兩位小少爺都在正院~”

  “什麽?走水了?好端端的怎麽會走水?”寧福堂不是柴房,堂堂世子居住的院落,房舍堅固,砌牆的時候都用了上好的糯米,既結實又耐火。

  寧福堂院子裡服侍的丫鬟婆子多,就算不小心推倒了燭台,下人們也會及時發現,絕不會釀成大禍。

  陸離瞧著小丫鬟焦急懼怕的模樣,顯然寧福堂那邊的火勢不小。這就更奇怪了,寧福堂能燒成大火,除非是有人故意縱火!
  小丫鬟苦著一張臉,道:“婢子也不知道,只是聽到寧福堂的管事吩咐,命婢子馬上去回稟國公爺和夫人。”

  陸離擺擺手,“那你趕緊過去吧。”

  說罷,他披上大毛衣裳,快步出了客舍。

  倒不是說陸離多關心陸元這個便宜哥哥,而是寧福堂起火,倘或控制不住,火勢蔓延,極有可能禍及全家。

  寧禧堂距離寧福堂不遠,陸延德糊塗可恨,梅氏卻還明些事理。

  再者,陸離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與陸元有仇,可陸元的幾個孩子還有院中的下人卻是無辜的,陸離做不到眼睜睜瞧著無辜之人枉死。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陸離想知道寧福堂起火的真正原因。不能怪他腦洞開得太大,實在是方才想事情太入神,一聽到陸家起火,滿腦子就充滿了陰謀論。

  大步走近寧福堂,還沒有踏上台階,便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喧鬧聲、呼喊聲以及哭聲。

  陸離上了台階,站在院門邊,放眼望去,發現整個正院都籠罩在一片火光之中,火勢最嚴重的是西側的臥房,如今已經燒去了大半,而正堂、東廂房以及左右耳房也都著了火,火勢很大,婆子小廝拎著水桶、拿著竹製射水槍,十幾道水柱往裡噴射,根本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相反的,火燒得越來越旺,嗶啵聲中,房舍四周的溫度陡然升高,逼得救火的婆子小廝們紛紛往後退。

  陸元的心腹管事跳腳喊著,“快、快衝進去救人啊,世子爺他們都在裡面呢。”

  前頭有幾個小廝蒙著淋濕的被子,氣喘籲籲的跌坐在地上,聽到管事的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心道:“往裡衝?說得輕巧,你怎麽不親自往裡衝?裡面四處都是火,濃煙滾滾的,眼睛都睜不開,頭頂的房梁要掉不掉的……人衝進去,別說救人了,就是自己都不一定能活著出來。”

  方才趁著火勢小,幾個小廝披了濕被子闖進了火場,轉了一圈,鞋子、褲子都被火撩著了,卻沒有找到人,隻得退了回來。就這樣,他們幾人個個都受了傷。

  現在火勢蔓延開來,整個正院都籠罩其中,人進去,就是一個死!

  他們是陸家的家生子,生死都在主人手裡,可他們也不想這樣去送死啊。

  “怎麽回事?怎麽會起火?元哥兒呢?齊氏呢?大郎、二郎他們呢?”

  人群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只見她被兩個丫鬟攙扶著,老邁的身體劇烈的顫抖,嘴裡更是不停的喊著,“你你們幾個,還躺在地上做什麽?趕緊進去救人啊。哪個若是能救出世子爺和兩位少爺,我賞他一千兩,哦不,一萬兩銀子!”

  陸離勾了勾唇角,嘲諷的想著:“不愧是老夫人,關鍵時候隻想著自己的利益,竟是連嫡親的侄孫女都不顧了。”

  原來那老人並不是旁人,而是陸家的老夫人齊氏。寧壽堂距離寧福堂很近,老夫人是第一個聽到信兒的人。

  那時她已經睡下了,結果一聽寧福堂走水,世子爺全家都陷入了火場中,頓時驚得險些從床上跌落下來,迭聲命人給她穿了衣裳,什麽都不顧的衝了過來。

  一進寧福堂的大門,看到那轟然大火,老夫人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眼前一陣發黑,幸好有丫鬟扶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近前。聽到屋子裡傳出來的呼救聲,老夫人更是心如刀絞,尖聲命令下人們去救火、救人。

  “……老夫人,裡頭的火勢太猛了,根本就進不去,”

  管事硬著頭皮來到老夫人跟前,小聲的說道。

  “胡說,什麽進不去,你們就是貪生怕死,我且告訴你們,世子爺他們若是有了什麽不測,你們統統都別想活。”

  眼瞅著下半輩子的指望沒了,老夫人是真急了,直接撕下慈愛的偽裝,目含凶光的掃過在場的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要麽給我進去救人,要麽就等全部被杖斃,是死是活,你們自己選擇!”

  衝進火場,還有一線生機,但躲在外頭,卻肯定要死!
  話音一落,寧福堂的所有下人們齊齊變了臉色,就是那管事的腿也開始發抖了。

  管事咬了咬牙,搶過一條棉被,命人澆了一桶水,往頭上一罩,彎腰衝進了正房。

  其他人見管事都上了,他們不敢再有僥幸心理,拿棉被,澆水,蒙頭,往裡衝,一時間,十幾個人以不要命的架勢衝了進去。

  其它的人也不敢耽擱,打水、挑水,然後往火堆裡潑水,整個院子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很是緊張。

  老夫人沉著臉看著,扶在丫鬟胳膊上的手用力的掐著,隻把兩個丫鬟掐得暗暗吸氣。

  陸離自打看了那火勢,便知道裡面的人十有八九是救不出來了,他的身手再好,跳進去只有送命的份兒。

  陸離不是‘聖父’,沒有舍己為人的情懷,歎了口氣,踱步來到角落,看到了一個因受傷而被丟在一旁的丫鬟,他蹲下身子,問道:“你是少夫人身邊服侍的丫鬟?”

  那丫鬟頭髮被火燎了一般,白淨的臉上一道道的黑灰,腿被重物砸斷了,不過精神還好,聽到陸離的詢問,趕忙掙扎著坐起來,恭敬的回道:“是。”

  陸離掃了眼她的傷勢,猜度她應該是從火場裡跑出來的,低聲問道:“正房怎麽會走水?你給我仔細說說,起火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丫鬟表情痛苦,很顯然,方才的經歷對她而言不啻於一場噩夢,嘶啞著聲音,她驚魂未定的說道:“家裡為何會起火,婢子也不知道,婢子只知道那火是從世子爺的臥房蔓延出來的。”

  丫鬟認真回想了下,將今夜的事說了一遍:“世子爺這兩日身體不好,一直昏迷不醒,少夫人一直在床前照料,後來婢子們瞧少夫人太累了,便勸她去休息……”

  陸離靜靜的聽著,待丫鬟講完,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單聽這些話,似乎也沒有什麽異常。可那火到底是誰放的?為何會燒得如此厲害?

  陸離想了想,又問道:“你再想想,在你逃出來之前,還看到了什麽?”

  丫鬟蹙眉低頭想著,忽的,她啊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麽,但臉色很是古怪。

  陸離趕忙問道:“看到了什麽?”

  丫鬟蠕動了下嘴唇,頭轉向另一邊,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

  陸離頓時明白了,低聲許諾:“放心,我可以保你一命!”

  丫鬟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方才老夫人的狠話她也聽到了,她是服侍少夫人的人,如今世子爺等四位主子都在火裡,生死不明,偏她一個丫鬟逃了出來。

  事後老夫人追究,定不會饒了她,單是一個護主不力的罪名,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丫鬟久在寧福堂當差,自然知道陸離的本事,如今得了他的許諾,登時有了希望,她壓低聲音,悄聲道:“好叫二爺知道,婢子跑出來前,隱約看到一個人,他、他拿著燭台,一邊喊著‘燒、燒死你、燒光你們’的話,一邊用蠟燭點燃屏風——”

  陸離雙眼一亮,急切的問道:“那人是誰?你可看清他的模樣了?”

  丫鬟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依、依稀是世子爺!”

  什麽?
  陸離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丫鬟。

  丫鬟慌忙說道:“二爺,婢子一字一句都是實話,絕無半點隱瞞。那人確實是世子爺,那時屋子裡到處都是火,婢子看得很清楚。”她沒說的是,世子爺的樣子看起來很駭人,仿佛瘋了一般。

  可不就瘋了嗎,自己把自己的房子點著,還讓自己一家四口都陷入危險之中,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這麽做!
  陸離定定的看著丫鬟,良久,才確定對方沒有說謊。

  丫鬟心裡著急,小聲的提醒:“二爺,婢子知道的都說了,您看——”

  陸離沒有說話,站起身,喚來紅隼,低聲交代了兩句。

  紅隼點頭,招手叫來兩個眼生的小丫鬟,將那丫鬟悄悄抬出了院子。

  “聽說走水了?元哥兒他們呢?逃出來了沒有?”

  門口響起紛亂的腳步聲,陸延德和梅氏在一大堆人的簇擁下,快步走了進來。

  陸離抽了抽眼角,心道,爹哎,這會子您也不裝病了?
  陸延德和梅氏趕到老夫人近前,疾聲詢問:“母親,裡面怎麽樣了?元哥兒他們——”

  話還沒說完,老夫人就猛地回過頭,昏黃的老眼中滿是怨毒,死死的盯著梅氏,“你滿意了?元哥兒他們一家葬身火海,這下子,再也沒人礙你的眼了,你可高興了吧?!”

  梅氏正滿心焦急,她和陸元沒有什麽母子情分,甚至還有些怨恨,但陸元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肉,聽說寧福堂起了大火,陸元一家深陷其中,梅氏又著急又心疼,恨不能以身相替。

  這會子,忽的聽到了老夫人的話,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梅氏沉下臉來。老虔婆這是什麽意思?竟要汙蔑是她梅氏放火?

  “母親,您這話從何說起?元哥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今他出了事,我比任何人都心疼,又怎麽會高興?”梅氏冷冷的說道。

  “哼,你高不高興,你自己心裡清楚,”老夫人啐了梅氏一口,恨聲道:“你個毒婦,我且告訴你,元哥兒他們若是平安也就罷了,倘或出了什麽事,我隻管跟你算帳!”

  “老夫人,我知道您為了世子爺著急,可這話也不能亂說啊,我母親是做人母親的,兒子出了事,她是最心疼、最難過的人,”陸離走了過來,站在梅氏身邊,沉聲道:“您這樣說,豈不是往母親心上插刀子?!”

  “……陸二,你已經分宗出去了,不是國公府的人,就算是元哥兒出了事,國公府的爵位也跟你沒關系,”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雙手死死的抓著丫鬟的胳膊,厲聲道:“你若識趣,就給我趕緊滾出陸家!聽到了沒有,滾,我讓你滾!”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元哥兒他們還危在旦夕,你們不說想著救人,卻還在這裡拌嘴?”陸延德不耐煩的揮揮手,看了眼被大火淹沒的正房,心隻玩下沉,聽到嫡母和妻子、兒子吵嚷,無比煩躁。

  不過,老夫人的那句‘國公府的爵位’提醒了他,是呀,他膝下就兩個嫡子,倘或陸元被燒死了,孫子也遭了秧,那就只剩下陸離了。偏陸離又被他分了出去……娘的,國公府沒有繼承人,這可怎麽辦?
  至於庶子,陸延德想都沒想,大周律有令,勳爵只能傳給嫡子、嫡孫,想要傳給庶子,須得有聖人的恩典。

  陸延德很有自知之明,聖人對他、對定國公府早就沒什麽情分了,想要從宮裡討恩典,簡直就是做夢。興許,聖人正等著定國公沒有繼承人而抹去爵位呢。

  陸延德操心爵位傳承,老夫人也在琢磨這事兒,她看了看陸離,又看了看陸延德,最後又看了看火光衝天的寧福堂正房,眼底浮現出絕望,絕望之後則是破釜沉舟的決斷……

  PS:二合一,越到最後,某薩越糾結,唉。謝謝janetcheng、zhang1972jy親的小粉紅,謝謝丁香貓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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