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香玉滿懷
紅袖眼波流轉,如遊魚一般從他懷裡滑出來,嬌聲笑道:“趙哥哥,咱們說好的,跪滿一炷香的時間,紅袖今天便由哥哥做主,哥哥難道反悔了嘛?”
她並不著鞋襪,赤腳踏在柔軟的地毯上,緩步向門口走去,朱紅的長裙隨著腳步搖曳生姿。
趙司直連忙向她撲去,急喚道:“好姑娘,你別走。”
他此時顧不得許多,一把抱住眼前人,湊上去便要強行亂啃。
紅袖身子一軟,倒在他懷裡,一雙手似遊蛇一般地攀在他腰間。
香玉滿懷,此時趙司直已經骨頭都酥了,渾然不覺女子的手若無聲息地從他腰間摸走了一個荷包。
“今天讓你見識見識哥哥的厲害。”趙司直一把將紅袖抱起,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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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趴在床底,左等右等,仍是不見人來。
心下疑惑:難道蕭令是聲東擊西?那她是不是應該去紅袖房中?難道說,趙司直是晉王的人?!
她眉頭突跳,從床底下探出頭來。
忽聽得門外腳步聲,嚇得她登時將頭縮了回去。
門忽然被緩緩推開,一前一後兩個人進來。
仙羽輕柔地笑道:“殿下,請。”引著蕭令入座。
蕭令並不急著落座,卻是負手將四周打量一番。
房間不大,陳設也很簡單,一張軟榻,鋪著金絲緞面繡被。
榻前擺著一張黃梨花木的桌案和兩張雕花椅,案上放著兩隻青玉小盞和酒壺,小銅香爐內正嫋嫋點著熏香。
仙羽在榻上坐下,手執酒壺,倒了兩杯酒,輕啟朱唇道:“殿下恕罪,此番貿然入京,實乃無奈之舉。入京這麽久,今日才向殿下親自請罪,仙羽願受殿下責罰。”
仙羽和晉王早就認識?!
蕭令撩袍在軟榻上坐下,微微笑道:“本王不敢。”
仙羽跪在榻前,道:“殿下,進京那日天色已黑,城門即將關閉,多虧裴公子相助,仙羽才得以順利進城。對了,那日一起進京的還有陸家三小姐。”
她仰著一張素淨白皙的臉,碧藍的瞳孔純淨清澈。引得蕭令細看了一眼,道:“哦?”
“沒有保護好白玉綾,是仙羽的錯。仙羽願受任何責罰。”
她將青玉小盞送至他唇邊,仰頭看著蕭令:“那日,我們前腳從陸府奪走白玉綾,後腳就有人刺殺了陸府總管……仙羽還以為這是殿下額外的命令。”
蕭令目光微凝:“本王已取得白玉綾,何必再製造凶案?”
陸晚在床底下聽得心頭狂跳:是他?他派人搶走了白玉綾?那他臥室那幅,又是從何而來?趙玉口中所說的白玉綾,又是什麽來頭?
只聽仙羽柔聲道:“若不是殿下的意思,那麽就是有人走漏了風聲,因此仙羽才決定,親自把白玉綾送到殿下手中。”
“這話倒也說得過去。”他淡淡道。
仙羽伸長脖子仰望著他:“為殿下辦事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殿下呢。想不到殿下竟是這般出色男子。”
蕭令一笑:“你貿然入京,難道就是為了一睹本王風采?”
“不僅僅是。”
陸晚透過錦榻的縫隙,看到仙羽從袖子裡摸出一方東西,雙手呈至蕭令面前。
白玉綾!!!
這東西要是送到聖上面前,父親謀逆的罪名就無法洗清了!陸晚手掌捏成拳頭,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蕭令伸手接過,展開畫卷凝神半晌,手指輕輕撫上紙張,眉間微蹙,似乎在回憶什麽。
他將畫卷慢慢卷起,放進袖子裡,道:“只是為何又弄出凶案?”
他指的是溫香樓這次的案子。
白玉綾是一定要弄到手的,但是弄出蹊蹺的殺人案,驚動大理寺,甚至可能引來修羅衛,這不是他想要的。
仙羽低聲解釋道:“我們的人偷偷跟蹤那刺客多日,好容易得了手,不料……溫香樓就出了這麽一件案子……說到底,都是仙羽辦事不利,願受殿下責罰。”
他目光掃過她的臉,笑意溫和:“鬧出這麽大的事兒,本王應該怎麽罰才好?”
仙羽身子慢慢前傾,柔柔道:“殿下想怎樣罰都可以。”
蕭令靜靜地看著她倚向自己懷裡,身體極細微的一僵,眼中似閃過一絲恍惚,挑眉反問道:“我想怎樣?”
他摟住她腰肢,笑道:“你說本王想怎樣?”
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
那長眉鳳目之間,眼神越發恍惚,笑容越發溫柔,仿佛穿過萬裡長風而來。
仙羽眼波瀲灩,似盛滿一池春水,升起一層迷離的水霧。她將手穿過他的腰側,柔聲道:“殿下”
他將她手腕捉住,牢牢把她禁錮在身下。仙羽動彈不得,笑道:“晉王殿下果然”
話未說完,蕭令已封住了她的唇。
仙羽露出一絲欣喜,將身子貼近了他的胸膛。
他的吻冰涼狠厲,似要奪取她最後的氣息。
直到口中一陣腥甜的味道傳來,仙羽吃痛地睜開眼,手指撫過唇瓣,一抹鮮紅的血跡在指尖。
她顫聲道:“殿下?”
蕭令正用一雙冷冰冰的眸子盯著她。
仙羽身子一抖跌倒在地,顫抖著道:“仙羽一時心存妄想,求殿下饒命!”
蕭令笑容溫柔:“這四年——我身邊出現過很多女子,她們各有所求,她們也各有苦衷。”
他捏住她下巴,冷冷地盯著她充滿無助與恐懼的雙眼。
“那麽你呢?你有什麽苦衷?”
拇指在她唇上的傷口輕柔撫過,慢慢地往下滑動,那隻修長有力的手便搭在了她的喉嚨處。
他冷笑,聲音極輕極慢:“你真當本王是死的麽?從陸府到溫香樓,觸目驚心的刺殺案、相似的殺人手法,伴隨著白玉綾的出現,攪和得風雨雷動,引得大理寺和修羅衛都盯著這幅畫,現在你再把它交給本王?你未免太高估本王的能力了。”
“你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我沒興趣知道。你闖下的禍,我亦沒有能力解決。而你,應該付出代價。”他手上力度逐漸加重。
仙羽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逐漸模糊,眼眶逐漸濕潤。
苦衷?她有什麽苦衷?她無力地閉上了眼,一出生便被父親拋棄,從小流落四方飽受欺凌,現在她憑著一手琴藝聲名鵲起,她有什麽苦衷?
她想起十歲那年,在樂坊被毒打羞辱的日子。
想起曲意逢迎強顏歡笑討好客人的日子。
想起母親被病痛折磨的時候,一字一句道:“記住,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造成的!”
四周陷入黑暗,空氣變得厚重,她腦中最後一個畫面,是母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恨道:“永遠、永遠都不要原諒他。”
床底下忽然一聲輕響,蕭令眼中寒光一現,厲聲喝道:“誰!”
一個身影從床底下衝出來。
今天降溫,冷得穿羽絨戴圍巾了=(*)晚上碼字手好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