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聲媽媽

  “怎麽了？快給媽看看。”

  曲宛半小時前，剛給符語柔打了一通電話，問了她具體的位置後，便跟江舜皓坐著直升機一起抵達。

  可眼前的一幕，簡直讓曲宛不敢進去，骨灰撒了一地，還有不少沒燒化的骨頭。

  “啥味？又著火了？”

  江舜皓經歷過二樓租到了燒焦房子的教訓後，果斷的打開著窗戶。

  “住手！！”

  符語柔趕緊跑了過去，一把推開沒設防的江舜皓。

  “幹什麽你？老媽，你快瞧瞧她啊，這可是她欺負我，你可看見了啊，我啥都沒做。”

  江舜皓竟也學著江可喃的樣子，開始跟著曲宛進行告狀，揉了揉摔成兩瓣的屁股。

  “你這丫頭，真夠狠的，怪不得王教練把你扔下之後，一聲不響的走了。”

  江舜皓拍了拍衣服上粘的灰塵，聞了聞手上沾的氣味，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兒。

  因為符語柔這麽多天，一直抱著的骨灰盒只剩了半盒。

  “這，這是……”

  江舜皓沒敢咽口水，甚至呼吸都停滯了，火急火燎出到屋子外，大聲的喘息。

  “語柔，直升機在外面等著呢，媽媽跟你哥哥先出去，你若是弄好了，什麽時候想出來，我們會幫你養母海葬的。”

  “阿姨！”

  符語柔叫住了準備去外面的曲宛，她則緩緩的轉過身子，盡量不去看地下的骨灰。

  “阿姨，你可以幫我一下嗎？”

  符語柔的意思，是讓曲宛跟她一起將母親的骨灰捧進盒子裡。

  曲宛遲疑了，不光是江舜皓，她也過不了心裡這道坎，畢竟是死人的身體，雖然幻化成了會，但還有骨頭，難道要曲宛一個個的撿嗎？
  符語柔抬起頭來，失落的盯著曲宛，好像在說，這才是我母親。

  “好。”

  曲宛竟然竟裙子掀到一邊，然後彎腰在地上，往手心裡輕輕的放著。

  符語柔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巴，繼續低頭撿著，被風吹到了窗戶外面一些，她甚至來到窗沿，就連一點點碎渣都不放過，因為它組成了完整的陳羅蘭。

  “你養母不會橫屍野外的，就算撿不到全部，但你有這份心，她就會開心。”

  符語柔微微歎氣，給小面館打著座機。但並沒有人接，估計前去野生動物園玩的符秦祁跟江可喃，還沒有回去。

  “語柔，人生很多遺憾，是沒有辦法彌補的，所以只有在活著的時候，盡最大的能力，這是你養母教會我的道理。從前，她來到我的房間裡，讓我對女兒好點，那時的我，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不通我丈夫為何會去世，應該就像你現在這樣，但花了多年才走出來後，你會發現，你忽略了身邊最親近的人。”

  曲宛似乎想到了江可喃，將手裡撿的陳羅蘭骨灰全放進盒子裡後，酸麻的膝蓋，只能支撐她顫顫巍巍的起身。或許，年過中年後的她，身體大不如往前，盡管她一個勁兒的練瑜伽，想永葆青春。但她的年齡不小了，也到了一腳踏入棺材的歲數。

  這時，符語柔過來，攙著她的胳膊，憋了半天，終於喊出那一聲，“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