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賣身程府
  時間過得很快，這天，一群人全被洗的乾乾淨淨，換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包裝得極有賣相，被帶進了程府。

  程府在京城汴城的東城邊，遠離著皇城，這不妨礙它成為一座人人敬仰的大宅門，出過貴妃，出過幾個一品、二品的大官，掌握過禮部，戶部，刑部，如今的戶部尚書也是程家長房
  現在小柳兒一行二十余人正低頭呆著，大氣也不敢出的等在程家長房外院，一個管家模樣的的老者，目光如炬的盯著這一批人，並不理睬陪著笑臉的在一旁的羅大娘，細細的看了個遍，臉色略微緩緩，帶出一絲滿意：“羅掌櫃的，這些人不用我說，你自是清楚，身家清白是一等一的重要，你不要用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來哄騙於我，等查下來，掉的自然不是我的腦袋瓜子，你說對吧？”商量的語氣說著威脅的意思，羅大娘汗！

  “小人怎麽敢哄騙於大管家你，身家絕對清白，仁和堂的趙老醫生也看過了，身體也沒有一絲毛病，小人實打實的調教了十數天，但我們的規矩怎麽比得上程府的，以後自然少不了老管家多操心，這人都是靈巧的，好教的，笨拙的我都沒送來。小人也做這行久了，見過些人，這幾個人不敢瞞大管家，實是頂尖出挑，少有的好貨”羅大娘巧舌如簧、唾液四射的推廣著，

  老管家不置可否的聽著，暗中觀察著的小柳也搞不明白這老管家是什麽態度，要還是不要呢？正糾結著，小柳發現一穿花門進來一個穿著淺綠色馬甲，白色長裙的一個丫環打扮的十七八歲的姑娘走了過來，
  “丁管家，老夫人同大夫人吩咐，讓把人都帶到榮暉堂去選，”說完笑眯眯的看了一下小舟這批人，

  “紅姑娘來了，不論叫誰來說一聲音就得來，你怎麽還親自來了！”大管家十分熱情的回應著這個他叫著紅姑娘的丫頭，一邊示意邊上的幾個粗使婆子一同帶著這二十多個被賣品往裡走。

  那個名紅姑娘的並沒有多說什麽，隨便說了兩句就急急走了，想著是回去複命去了，
  小柳同志以27年的閱歷知道，出頭鳥是不好當的，古代是什麽地，自己是沒生活過，可表妹那些言情小說裡每每總說到一點――陪嫁是會陪上床的，自己可沒有打算當個職業二奶三奶的，再說，還有奶都稱不上的呢。自己要的前世今生都是一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在現代這都是很難實現的理想，別說擱古代，這古代什麽三妻四妾的太平常……

  小柳同志雖說才來古代不到一月，身體年紀不滿6歲，可現代27年的生活閱歷加上，她也知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萬惡的古代社會，主人家弄死幾個丫頭小廝什麽的，好象也不用坐牢。要在古代生活，首先這第一條，就是得活著，第二就是能有氣進，第三就是能有氣出，所以，在回憶完以前所有的言情小說，小舟找到了一個最安全的地點，廚房，對廚房，不用在主子面前顯擺，出頭露面的是有風光，可也有風險，端看怎麽選的，小舟同學選的是長長的細細的小小的活著，不用當什麽通房小妾，也不會成為主子爭寵的槍手，失敗的炮灰，
  所以羅大娘都沒發現，原來白白嫩嫩的小柳丫頭，今天的臉色都不怎麽白了，變得跟其它從鄉下來的丫頭一樣，黃，頭髮也梳得不是太對稱，長長的睫毛也被悄悄的剪短了，小舟同學在定下將來的目標時，就以前世考劍橋，考精算師的精力及桓心，全盤的計劃著自己該長什麽樣，以現代白骨精平時半夜出來是貞子，早上上完妝是仙子的化妝技巧，生生用從仁和堂老大夫的藥箱中摸來的幾種中藥，染黃了自己能見人的皮膚，而且黃得自然，不是病黃，而是自然黃，頭髮也略有些發黃，活脫一個正經小可憐的樣，不可憐還賣什麽身為什麽奴嘛？是不?
  略低著頭，小柳不亂瞄亂看，可不要是留下來看的機會大把，留不下來，看也白看，太靈活了討人煩，太蠢笨了討人厭，要適當適中，

  堂上端坐著的石老夫人及大夫人，三夫人，一塊審視著這些人，又一一叫來問話，無非是老家在哪裡，有幾口人，為什麽要賣身，會做什麽？想做什麽？眾人一一答過，站到一邊候著
  輪到小柳兒了，雖說頭晚同小柳兒談過，羅大娘還是不放心，略有些緊張的盯著她

  “今年多大了？”老夫人身邊的一個管事媽媽問道，方才一直是她隨機問著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問題，活脫脫一個現代面試官。

  “6歲”小舟清脆的回答，不哼不哈，
  “老家是哪裡的，還有些什麽人在家？”

  “家裡是石城柳家莊的，爹娘全死了，大姑帶我來的，我大姑是羅大娘！”

  “羅大娘？”這位管家娘子轉頭看向這個人牙子
  “是小人娘家遠房親戚家的，”羅大娘急忙上前回話：“爹媽都死了，我是表姑，這不我去為貴府尋人時碰上了，也不能不管，可要小的養活也成問題不是，小的本就做這一行，人來人往的，也不是個常駐的地，本是遠房，所以跟族長說了，帶來給貴府看看可還能用，要能用，就留下使喚著，族長說了，可憐她無依無助，尋條活路不是？羅大娘一臉的不舍，實打實地表現出是個遠房親戚的樣，

  “可會些什麽？”

  “我跟娘學過做飯，娘做的飯可好吃了，我能洗菜。”小舟打下埋伏，
  “是嗎？”一個小不點會做飯？管家娘子笑了笑，老夫人也樂眯了眼，摸摸手腕上通透碧綠的玉鐲，衝著管事娘子點了下頭。

  余事不一而足，二個時辰後，羅大娘終於拿著一筆不菲的銀子走了，臨走，還專門尋小柳兒細細談了談，主要是想交待下小舟不要出問題:
  “柳兒呀，你以後就留在這裡了，你的契約也放心，我幫你以娘家親戚的理由，簽了8年，以後有什麽事也可來找我的，你不可說露嘴了，切切記得，你的身價銀子是二十兩，我也不全得了，這十兩你收好，以後好傍身用，8年時間也很快的，到時你也是大姑娘了，可以看看是走是留，、還有這戶貼、你的契紙你收好了，8年後得了另一半，就能去官府消了奴籍，這事可重要，切切記得，大娘要有機會會來看你，”

  看看小柳兒身無長物，又取出程家送的荷包，細細將一張十兩的銀票及契紙、戶貼細細裝好，並幫小柳兒妥妥地系在內袋裡，
  “戶貼也放在裡面了，你要收好，以便將來能去官府勘合文簿，可記得了？”周小舟不承想羅大娘能幫她做到這一步，淚水漣漣的抱著她：
  “大娘，你有機會要來看我，謝謝你！我要有時間，定去尋你”

  倆人相擁而別，不料，這一幕，被有心人瞧在眼裡，飛快地傳到老夫人處，老夫人才略略點了點頭，這事當然是羅大娘及小柳兒不能預知的，要是羅大娘沒有一時良心發現，居然跑來給小柳兒送銀子及契書，憑羅大娘的身份行當，程府當家老夫人怎麽能輕易信了去，有了這一送銀送契書的事，加上小柳兒淚水汪汪的抱著羅大娘的一幕，方才坐實了小柳兒是羅大娘遠房親戚的身份。

  程老夫人幾十年呼奴使俾的日子，還不知道這些人牙子造個假亂個真是家常便飯，如果來歷不明，自己用著也不放心不是，得知這溫情一幕，才知這下九流中也有好心人，一時對羅大娘也高看一眼，後來羅大娘幾乎成了程府的專供人牙子賺得盆滿缽滿，此為後話，略過不提。

  柳小舟當晚即被分到老夫人的院子中，同小瓶兒一起，做了四等丫環，每天也沒有什麽事，跟著管事趙嬤嬤學規矩，月銀300大錢，這年頭，一兩銀子非常有力，可兌得1000大錢，普通人家，三五兩銀子也就能活上一年二年了，這300大錢也是程府才出得起，據說，各房頭的幾個大丫頭，月銀就有一兩銀子，這是小柳兒小瓶兒這四等小不點不可想象的，
  柳小舟已充分適應了小柳兒的名字，進了程府，四等丫頭也不是什麽重要的物事，管事嬤嬤名字都沒費心改，直接就用了原名登記上冊，分進老夫人院中，就因老夫人身邊少兩個喂鳥的小丫頭，同時老夫人也想就近看看這兩小丫頭，心性怎麽樣，以後才好讓寶貝二姑娘帶去王府。其它幾個準備的陪嫁丫頭都分去二位夫人及二姑娘身邊看性情去了，

  話說這程府的老夫人如今高高榮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自己所育的三子二女，其中長女入宮成了貴妃，如不付所期，必加封為皇貴妃，到時程家一門皆榮，貴不可言，老太君隨長子居，二子在外為官，官至三品，三子也至四品，次女嫁入將軍府，如今在北疆駐守。

  程府長房程老爺諱鵬飛，官任戶部尚書，娶妻郭氏，通共有三個姨太太，生有嫡子二人，嫡女二人，庶子四人，庶女三人，這大大的一家子，長媳郭氏當家，自然妻賢子孝，闔朝稱頌！，二夫人隨夫在外為官，三夫人帶三個姨太太居在隨意園，這也是一個五進的大院子，花園也大，穿過花園才能到老夫人的居所，榮暉堂，卻分七進，居中，前後左右各有四個五進大院子，分給三個兒子居住，另有一宅就專門為各府的女孩們居住，男孩子各房在各府中，老夫人就每日裡帶著女孩子們過活，卻也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