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去脈
說到這裡,羽拾秋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憤恨了起來。 “他還警告我,不要想著將見到他的事,告訴任何人,因為,我身上有伏言咒,關於此人的任何事,我都沒有辦法說出來。該到我們父子團聚的時刻,他會讓我們見面的。可是我生性就好動又頑劣,加上之前差點餓死,所以整日都想著在雲頂仙宗裡找吃的。呵呵,說到這個,還完全要感謝師兄你,若不是你時常的監督在側,我可能永遠都無法修行有成,還有可能變成一個嗜殺成性的怪物。”
南宮言睨了他一眼,嘴上雖是並未說什麽,但是眼神卻是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欣慰。
“此後,我便再未見過此人,一直到師父突然說要去雲遊,讓師兄弟倆,自行決定雲頂仙宗的宗主之位,由誰來接下,我原本就沒有想過要跟師兄去爭這個位置,於是便打算在抉擇之夜,告訴師兄,這個宗主之位,就交給他了。可當日夜裡,那神秘黑衣人卻突然間現身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接下這個位置。我心下不願意,於是就跟他打了起來,可那時的我,功力遠遠不如他,沒有幾招,便敗下了陣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了,那伏言咒的厲害,我被他打趴在地,可還是不想就此服他,便想與其同歸於盡,哪曾想,他只是稍稍催動了我身上的伏言咒,便讓我全身的經脈逆行,那咒語帶著的劇毒,也因此流進了我的心脈,差點一命嗚呼。自此以後,我便發現我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液,都帶著劇毒。見我寧死不從,他似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帶著我去了竹沉河底。那是我幾百年來,第一次見到我的父親,他被那神秘黑衣人給關在一處監牢裡,且整個人都已經完全被那神秘黑衣人給折磨得不成了人樣。那人要我父親,立即傳位給我,且以關押我父親的那座水府作為的我宅邸,並讓我對外宣揚,從此我就要在此圈地自封為河神。”
“這就是第二日我來找你的時候,沒有告訴我事情真相的原因?所以,你不是不說,你是說不出來。”
南宮言突然出言道,羽拾秋點點頭。
“是,自那以後,我便在水府裡,當起了這看似自由自,實則像個笑話一般的河神,當時我並不知道他為何一定要我在此待著。四千年過去,一直相安無事,我也從父親那裡繼承了十二天裡的羅刹天的位置,功力雖然精進了,但我依舊是不敢與他一戰,因為,父親還被他囚禁在監牢裡,我試了無數的方法,都沒能打開它,有幾次還差點讓牢鎖上面的咒語反噬,傷到了父親。那幾千年裡,我不敢回雲頂仙宗,甚至不敢向任何人求助。什麽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說的,大概就是我這種情況吧。那人也像之前把我送到雲頂仙宗後就不見了蹤跡一樣,沒有再出現在竹沉河的水府裡。那期間,我也利用離怨能夠開啟地府之門的功能,將失足落下竹沉河的人,或者是被那些村民處死的人,全數都送進了地府。因為,在那河底的冤魂,是沒有鬼差會來勾魂的,也因為那些人,我才曉得,這竹沉河,是一處極為詭異的地界,就好像是個人神鬼的三不管之地一般。我想,這也是為何此處能困住我父親的原因吧。這樣暴風雨前的寧靜日子,終於是在四千年後的一天,被那人的再次出現,給打亂了。他告訴我,十二年後,女帝的轉世,會來到此處,到時候,我要將她設法送去雲頂仙宗,並且讓她留在師兄的身邊。”
聽見這段話的眾人,皆是心下一驚,這人,究竟是有何等本事,竟然能未卜先知的知道陳一諾的出生以及到竹沉河的時間。可,世上哪有這麽神通之人,即使是有,為了避免因泄露天機而遭到報應,別人也不會隨意說出去的。那麽就只有另一個可能,他,便是操縱這個時間線的人。
如此說來,先前在地府的時候,南宮言曾聽劍仇讎說過,當時女帝死後,她的魂魄並未去過地府。思及此,南宮言不由得眉頭輕蹙的道。
“生死簿上,也並未有陳一諾的前世,聖湫長公主的轉世記錄,甚至,連她的魂魄都沒有去過地府。”
聽見南宮言的話,在場的眾人就更加訝異了。難道,是這人在聖湫長公主的死後,私自將她的魂魄拘了去,並且藏在了某處,然後找到了時機,操控著她的再次降生!?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陳一諾,忽然開口道。
“所以,你先前跟我說的,你從四千年前就開始在那裡等著我出生的事,是真的。”
羽拾秋點點頭,接著道。
“是,我在想,他先前想讓我接下雲頂仙宗宗主的位子,可能就是想操控四大仙宗,於是,我就開始著手調查其他的幾大仙宗。我一邊調查,就發現了這其中的蚩柔和寒江子兩人,當上各自仙宗的宗主之位的時間,幾乎是前後腳的差異,且,他們都是先前能力不怎麽樣,但之後的一段時間,就突然開始功力大增,表現突出。然後就從他們各自的前任宗主手上,接下了宗主之位。我便開始覺得,這人好像是在布一個局,一個足以掌控整個藍澤大陸的局。於是,我就開始留意著他手上的這個棋局,並且一步步的跟著他的布置,安插下能夠破壞他棋路的突破點。”
“突破點!?”
陳一諾有些不解的問道,羽拾秋看了看陳一諾,似是有些愧疚的道。
“對不起,諾諾。我第一次受傷倒在你的小院外的時候。那是故意的。但,我的來意,並不是要傷害你,而是為了保護你。”
聽見他的話,陳一諾擺擺手笑笑。
“算啦,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
“對啊!”
“因為,那條河好像並不與竹沉河相連吧。而你當時卻跟我說,你是順著河流,一路稀裡糊塗的到了我的小院兒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