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堅強的人也會軟弱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小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田椏溪。”

  “生日快樂，田椏溪。”

  田沁準備了七道黃榮鎮家鄉菜，一道鹽水鴨皮白肉嫩，肥而不膩，香鮮味美，一口下去，酥嫩口感讓人回味無窮。顧余笙前擺放了一盤烤紅薯，周身滿是草灰，剝開皮，香味撲鼻。

  顧余笙和李皓熙沒吃中餐，肚子早已經空腹很久，吃飯時也顧不得斯文了。吃完正餐，自然是切蛋糕，許生日願望了。田椏溪閉著眼睛，一個願望在她心裡產生。

  田椏溪用刀具在蛋糕劃了個十字，精致好看的蛋糕被切了四大塊。田椏溪把第一塊蛋糕端給顧余笙，第二塊端給李皓熙，最後母女兩端走剩下的兩塊。巧克力奶油蛋糕口感豐富層次鮮明。搭配上一杯清甜的果香紅茶，清新的口感，迷人的色澤、馥鬱的水果香，唇齒留香。

  “啊，救命啊，來人救救我們！”田沁突然臉色蒼白起來，蛋糕也被她扔在地上，跪在地上兩個手緊緊的抓緊頭髮，樣子十分痛苦。田椏溪走到大門口把門反鎖，又走到田沁身邊抓住母親的雙手，低聲說了什麽。顧余笙和李皓熙兩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心裡隻覺得發麻，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麽。

  “李皓熙，桌子下面有繩子。幫我拿出來！”田椏溪轉頭看向兩人，原本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著。

  “你媽怎麽了？！”李皓熙不知道什麽情況，有些慌張的把身子探進桌子下面，地上幾根很粗的麻繩堆積在一起。

  “生魚片，幫我按著我母親，李皓熙你把我媽綁了，一定打死結！”田椏溪用力按住田沁掙扎著的雙手，肩膀上已經被她母親咬出血來了。

  李皓熙看了一眼顧余笙，心裡有幾分猶豫，地上的田沁掙扎得愈發厲害，臉上滿是恐懼“求求救救我們啊，他快不行了啊。”

  “生魚片，我媽精神有問題，幫我。”田椏溪心裡明白兩人的處境，乞求般的看著顧余笙和李皓熙。

  田椏溪現在的這幅模樣讓顧余笙想起來了六年前的自己，無助彷徨，跪在地上哭著喊著求人。她走到田椏溪身邊，幫著按住田沁往牆撞的頭。

  顧余笙：“皓熙，快點！”

  李皓熙連忙跑到兩人身邊，用麻繩纏著田沁的雙手繞了幾圈，飽滿潔白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幾粒汗珠，田沁張大嘴巴要咬斷舌頭，田椏溪急忙用手掰開母親的嘴巴。

  半個小時後

  黃蓉鎮11路口站，顧余笙三人沉默了好久，除了田椏溪唯一說出的一句“我送你們坐車。”

  “我媽在我爸死了的那天精神就出問題了。”

  “我爸是個貨車司機，我媽那次陪著他送貨，一輛小車突然變道，然後我爸死了，我媽被我爸用身體護著，雖然活下來了，但也精神奔潰了，狀態時好時壞的。”

  “後來那個人賠我家二十萬塊錢。”田椏溪說話的語速很慢，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顧余笙和李皓熙兩人想說些什麽，又覺得安慰的話對這個女生沒有效果，今天的事，她肯定看過無數次她母親的瘋狀。

  “對不起，我以為今天生日，我媽不會發瘋的。我帶你們來，卻讓你們被嚇到了，真的對不起，對不起……”田椏溪說完，臉上盡是歉意。她慢慢蹲下，雙手環抱住自己，在開口時，聲音已經是帶著哭腔了。

  “對不起，對不起……”

  顧余笙把背包的一個黑色盒子拿出來，放在田椏溪的腳邊，伸出手撫摸她的腦袋說“田椏溪，生日快樂。”

  她？不覺得自己是個怪人，看到她母親不恐懼她嗎，沒想她以後也會是個瘋子嗎？！田椏溪抬起頭，大大的眼睛已經紅腫了，震驚兩個字寫滿在臉上。被人叫了很多年的小瘋子，她心裡早已經習慣人的嘲笑了。

  一個人心裡在堅如磐石，也會寂寞，會去渴望擁有一份感情。那次她被幾個人圍毆時，沒有人伸出過手，隨意的看了一眼網吧門口，一個女生看著她這邊，再然後來有人過來幫她了。其實，她們早已經見過面了，她主動跑去跟顧余笙搭話，想知道什麽人愛管閑事，又或者只是是想要一個朋友

  “哎，愛哭的女生最醜了。擦擦。”李皓熙從口袋拿出一小包紙巾，放到田椏溪手上。“等你下次生日了，我補給你。”

  田椏溪胡亂用紙擦了幾下，由衷地笑出聲來，難為情的說：“謝謝，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