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邊聽著牧子騫說一邊走向窗口，拉開紗簾。

  月夜下什麽都沒有，如果有人應該可以看到。

  我沒說話，電話的那頭笑的更加邪肆：“明天我在南墓園等你，記得帶上天堂鳥。”

  天堂鳥？
  電話突然掛上，我坐回到床上看著電話，牧子騫要我去做什麽？
  墓園有什麽人在那裡？
  下決心不睡，結果還是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門是鎖著的，心頓時放下了。

  下了樓吃過早餐我對韓羽哲說：“我要出去。”

  “你想去那？”韓羽哲穿好外套開始打著領帶，不經意的看向我。

  “出去走走。”我說。

  “過來。”韓羽哲看著我叫道。

  我看著韓羽哲走過去伸手幫他打著領帶，韓羽哲低著頭雙手摟在我的腰上看著我：“不許對人笑。”

  韓羽哲就是韓羽哲，怎麽變都是老樣子。

  我沒說話，松開手向外走，韓羽哲一把拉住我的手，“孤兒院的產權轉讓書我準備好了，你簽了字再走。”

  我看著韓羽哲：“算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韓羽哲低下頭淺淺的勾出一抹笑：“你相信我？”

  我沒說話，甩開韓羽哲的手走出別墅，臨轉目的那一瞬間，韓羽哲的眼中閃過失落。

  可能是知道我不想被他打擾，韓羽哲並沒有送我，出門走了一段路正準備打車，一輛黑色的法拉利599GTO停在了眼前。

  車裡的人正是牧子騫。

  “不錯，穿著鞋子，我不喜歡女人把我的車子弄髒。”牧子騫挑起眉斜睨著我，笑著。

  我低下頭，我很髒！

  轉個身走到一邊招了下手，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停下，我開門上了車。

  “南墓園。”上了車我說。

  牧子騫的車仿佛一陣風一樣從出租車的旁邊經過，司機還說現在現在的二世祖都是命短的孩子。

  下車的時候牧子騫早就已經到了，車子停在山下，我下了車手裡捧著半路下車買的天堂鳥。

  南墓園我沒來過，不知道牧子騫的意思，站在山腳下很長的時間，才看到牧子騫從山上走下來。

  “為什麽不上去？”牧子騫很奇怪的問。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我說。

  “來。”牧子騫伸出手打算牽著我的手，我卻沒有伸出手。

  “我可以。”我說。

  “你怕我？”牧子騫看著我，那雙眼深沉如墨。

  “我不習慣別人碰我，而且我的手很髒。”我淡漠的解釋。

  牧子騫似有所悟的點點頭不以為然，然後轉過身向山上走。

  跟在牧子騫的身後，一邊走一邊看著身旁的墓碑，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也來這裡？很奇怪的想法，好笑的搖著頭，結果被牧子騫回頭看到。

  “在想什麽？”牧子騫皺著眉問。

  “我死的時候什麽樣？”

  “會很美。”牧子騫轉過頭沉默了一會說，而我卻聽不出他是在說我。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終於到了牧子騫要看的人墓前。

  一個女人的墓。

  看到墓碑上那張照片我吃驚的皺起眉，她的樣子與沈美琳相差無幾。

  墓碑上的女人很美，笑得很甜，要不是仔細看一定會以為她們是一個人。

  夏思雪，墓碑上的女人叫夏思雪，很美的名字。

  彎下腰我放下手中的天堂鳥：“她喜歡天堂鳥？”

  “你不喜歡？”牧子騫問的很莫名其妙。

  我皺著眉：“不喜歡。”

  “那就試著喜歡。”牧子騫言語變冷，我訝異的看著牧子騫，我有招惹到他麽？
  “我不打算喜歡天堂鳥。”我淡漠的回答讓牧子騫那雙黑眸凌厲了許多。

  “她一定很好讓你們一直忘不了，很多女人應該都會羨慕她，可我不會。”轉身我走下台階，牧子騫也跟了下來，並一把摟住我彎腰抱起了我。

  身體的失衡，和陌生的觸碰，讓我一下子恐懼的尖叫，整個人都在顫抖，牧子騫皺起眉看著我：“真意外，不過更有意思。”然後放下了我。

  一下子身體跌倒在地上，卷縮成一團戒備的瞪著牧子騫：“滾！滾開！”

  咬著牙忍著一股一股的嘔吐感，無聲的忍受著殘忍一步步的逼近，抱住頭忍不住尖叫。

  沉默，牧子騫無聲的沉默，直到我能站起來為止。

  一步的距離，我咬緊了牙，抬起手給了牧子騫一巴掌，牧子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挨了我一巴掌，不生氣，反而低頭笑著，然後直勾勾的盯著我：“我要你。”

  “垃圾。”我怒吼道。

  “垃圾？”牧子騫笑著問，俯下頭笑著：“我是垃圾，那韓羽哲是什麽？”

  “他是什麽與你無關。”轉身的時候我說。

  牧子騫哈哈的大笑，然後快步的趕上我，“你說過不怕我。”

  “現在怕了。”我快步的向下走，牧子騫就快步的跟著，到了山下牧子騫擋住我的去路，雙手交叉在胸前笑看著我。

  “走開。”後悔相信感覺，我的感覺什麽時候對過。

  韓羽哲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是麽？我答應不碰你。”牧子騫安撫到，而我只是狠狠的瞪著牧子騫。

  “我還以為是隻兔子，想不到竟是隻豹子。”牧子騫說著一把拉住我的衣袖，強行拉著我向他的車子走。

  “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我大聲的吼著，牧子騫就像聽不到一樣，我就像是一隻被控制了的小花貓，因為怕牧子騫的觸碰，輕易的就被他扔進了車裡。

  牧子騫快速的落了鎖，我瞪著他：“我詛咒你。”

  “一起下地獄怎麽樣？”牧子騫的話讓我一愣，我慢慢的移開眼睛注視著前方。

  下地獄，牧子騫說下地獄！
  韓羽哲也要和我一起下地獄，牧子騫也要拉著我一起下地獄，那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我突然傻傻的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牧子騫微愣，原本啟動的車子突然停下，牧子騫看著我問：“你願意陪我下地獄？”

  “願意。”我淡漠的說。

  牧子騫仰起頭大笑著，然後啟動了車子。

  呼嘯的風聲足以證明車子的速度，我閉上眼，每個人活著都有他的軌跡可循，而我迷失在了別人的軌跡，或許死亡可以彌補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