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NO.130危急
謝葭略放松了一些,知畫服侍她休息了一會兒。
早上起來她就畫了一副百嬰圖,讓刺槐打了樣子繡包被,送給廖月兮的長子。然後才去了廖月兮那裡。
連姑姑熬了一整晚,出來的時候正碰上謝葭,眼下的淤青也有些明顯,忙行了禮:“夫人。”
謝葭抬了抬手,輕聲道:“連姑姑,辛苦你了。月娘怎麽樣?”
連姑姑沉吟道:“應該不會血崩了。黃夫人身體底子好,恢復一下應該沒有大礙。”
“那……”
連姑姑含蓄地道:“少則兩年,多則五年,不要孩子就沒事。”
謝葭心頭猛的一震,心道這不是和自己一樣嗎!
她道:“我去看看月娘。”
連姑姑攔了一攔,低著頭道:“夫人,黃夫人還在休息,而且血房還沒整理好,恐衝撞了夫人。”
謝葭隻好回去了。
因為昨天焦慮不安,現在一下子松懈下來,謝葭很快就睡著了。自從她的手好了以後,衛小白就被她抱到床頭和她一起睡。
這一覺也沒有睡多久,謝葭幾乎感覺自己剛剛閉上眼睛,突然聽到外面一下子亂了起來,頓時就驚醒了。
“知畫!”
知畫應聲而入,臉色不太好看:“姑娘,黃夫人血崩了!”
謝葭驚得差點一腳把衛小白踢到地上!
連忙下了床自己扯了衣服來更衣,卻發現自己的手都在抖。知畫就上去幫忙。
“怎麽回事,不是說應該不會血崩嗎!”
知畫半蹲下身子,給她把腰帶系好,低聲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黃夫人生產之後,身子一直很虛弱,剛剛才醒了。連姑姑讓人送了藥去。黃夫人喝了藥剛睡下,沒多久就血崩了!”
謝葭的臉色漸漸難看下去。
這個時候還怕什麽血房衝撞。她讓知畫和刺槐留下來,和王氏一起守著衛小白。自己帶著幾個人就往廖月兮那裡去了。
那院子裡竟然已經圍了不少人。除了廖夏威的正妻徐氏,還有這屋子裡剩下的三個姨娘,顯然廖月兮出了事非同小可,誰也坐不住了。徐氏雖然臉色蒼白,但還算站得住。
見了謝葭,隻淡淡地一點頭:“衛夫人。”
謝葭突然反應過來……恐怕,這件事除了一手照顧廖月兮的連姑姑難辭其咎,連徐氏也……
等到廖夏威回來,一定會責問徐氏沒有照顧好廖月兮。萬一廖月兮有個好歹,恐怕廖夏威在小妾的慫恿下,縱然不至於休了徐氏,但是夫妻失睦已經是必然的了。
這是他們的家事。廖夏威一直沒有投效某一黨,究其根本就是因為他根本不想灘泥水,那他想守著的應該是自己的家族。眼下他剛向皇黨投誠,並且自己帶人上京。這個時候,謝葭的人去給廖月兮接生,不管是怎麽回事,若是廖月兮有個好歹,廖夏威肯定會勃然大怒。
衛清風曾經說過,廖夏威是個夠狠能忍的人。但是恐怕一觸到他的底線,他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人。
謝葭心中迅速盤算了一下,疑心大約是還躲在西涼某個角落的蕭阿簡搞的鬼。但是廖夏威從京城回來的日子還早,眼下最好能和徐氏結成統一戰線。
這麽想著,她就看了徐氏一眼,道:“夫人請寬心,黃夫人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徐氏還沒怎麽呢,旁邊一個水蛇腰的小妾突然道:“衛夫人,我是個口舌快的,倒是要問上一句,你們那女大夫,到底給我們姑娘喝了什麽藥!怎麽先前還好好的,這喝了藥就血崩了呢!”
話落,幾個小妾刀子似的眼睛都剜了過來。徐氏面色卻依然淡淡的。
謝葭冷哼了一聲,道:“我們連姑的醫術,就是在上京城也是輪得上號的。何況要害黃夫人,昨晚就害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可未必,我們姑娘生產的時候就是你家大夫扎的針,醒了又吃了你家大夫煎的藥,才弄成這個樣子……好苦命的姑娘啊,怎麽好端端的,就成了這樣……”
謝葭似笑非笑地道:“徐夫人,這事兒非同小可,與其推脫責任,不如找找真憑實據。這個時候,最忌一些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的東西在中間挑唆。”
謝葭隱晦地提點徐氏,這些小妾現在可以在徐氏面前落井下石,在廖夏威面前,一樣可以。
“你……”
徐氏看了還欲說話的小妾一眼,罵道:“田姨娘,夠了!你是什麽身份,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謝府的姑娘豈是你能編排的?”
那田氏就委屈的扁著嘴,道:“夫人,人家也是擔心姑娘啊……”
謝葭涼颼颼地道:“擔心歸擔心,別再惹麻煩是正經!”
徐氏並不真的是一個愚鈍的人。
她冷冷地四下掃視了一眼,幾個小妾都暗暗心驚。
“江媽媽,你們送幾位姨娘回去。幫不上忙,就不要出來添亂了。這段日子,就都給我好好呆在屋裡刺繡靜心。若是發現誰亂嚼舌根子,到處竄門,直接拖出來打死也不可惜!”
一時之間,眾人噤若寒蟬。連江媽媽似乎都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帶著人,把幾個小妾送了下去。
謝葭松了一口氣。徐氏是個能打交道的人。
“眼下最要緊的是姑娘的病。若是能治好姑娘的病,什麽都好說。”
徐氏的口氣還是非常冷淡,似乎一眼也不想瞧謝葭。
這個時候,裡面看診的醫婆突然衝了出來,急道:“夫人,回夫人的話,姑娘怕是不行了!”
徐氏和謝葭具是一驚。徐氏已經什麽都不顧衝進了產房。
謝葭就抓住那醫婆問話:“不行了,怎麽不行了?咽氣了嗎!”
醫婆道:“那倒沒有,但是血崩止不住,遲早是要……”
謝葭又道:“止不住,怎麽止不住?你是哪裡來的醫婆,學過多少年醫,又專攻哪一科?”
醫婆一怔,囁囁道:“奴婢是年輕的時候就幫人接生看診的,別的不敢說,經驗是有的。這涼州城裡的大戶人家,若是生孩子或是看婦人病,也多是請奴婢去的……”
這時候,產房裡突然傳來徐氏淒厲的一聲哭叫:“月兒啊——”
謝葭的心肝都抖了一抖,頓時顧不得許多,隻叫人先把這醫婆抓起來,然後也衝進了產房。
血腥味撲鼻而來,屋子裡亂成一團。
廖月兮形容枯槁,整個人竟然如一具僵屍那般,躺在那裡,睜著無神的雙眼。徐氏緊緊握著她的手,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廖月兮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嫂子,大哥是個莽撞的脾氣,你不要怪他,不如帶著孩子……和我的長子,一塊兒去京城廖家避一避。”
第二句是:“嫂子,好疼啊。你和葭娘,怎麽都不告訴我,會這麽疼?”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謝葭的眼淚終於也奪眶而出:“月娘!”
屋子裡頓時哭聲一片。
就在謝葭要絕望的時候,刺槐健步走了進來,低聲道:“夫人,連師父到了。”
謝葭一驚。連姑姑已經被刺史府的人幽禁起來。早在當初,連姑和丈夫和離,連師父作為前夫的兄長,似乎也和她有些過不去,便去了和慶。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刺槐低聲道:“是爺讓他來給夫人送藥的。”
謝葭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床榻,咬了咬牙,俯下身去對徐氏道:“夫人,衛府的神醫剛到了,不如請進來給月娘瞧瞧?”
江媽媽就怒斥道:“荒唐,你那神醫,是個男人,怎麽好給我們姑娘看診!”
謝葭救人心切,看也不看她,隻對徐氏道:“夫人,現在事情緊急啊!”
江媽媽急道:“夫人,讓男人給姑娘看產症,縱是救活了,姑娘的名節也沒了啊!”
所有人都看著徐氏。
最終徐氏看著廖月兮,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低聲道:“命都要沒了,名節還有什麽用!”
謝葭剛松了一口氣。
徐氏突然站了起來,道:“衛夫人,請您到隔壁去休息。”
刺槐一驚。
謝葭看著徐氏,這個比她還矮半個頭的女人,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嬌憨地笑著。取而代之的,是她滿眼的冷靜和銳利。
這是要拘禁謝葭的意思,連刺槐都聽出來了!
謝葭沉吟了半晌,道:“那就快點吧,不要耽誤了月娘的診治。”
刺槐急得憋紅了臉,但是謝葭已經做了決定,她卻也不能多說什麽!
徐氏的要求是謝葭一個人也不能帶,隻帶著她的兒子衛小白,和奶娘王氏,單獨拘禁於一屋。衛氏武婢和家將都退了出去,由廖氏家將層層把守。在這種情況下,連師父給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廖月兮看診。
謝葭抱著衛小白。相比起明顯面露焦灼的奶娘王氏,她反而比較鎮定。
就算廖月兮治不好了,徐氏也不會怕他們怎麽樣。一來徐氏雖然也是個聰明人,卻並沒有這樣的魄力。再則,死無對證,就算廖月兮沒了,她要把責任推在謝葭身上,謝葭若是死了,廖夏威當然會心存疑慮。她不會這麽傻,死了一個廖月兮,還讓謝嵩的女兒也死在自己手裡。到時候謝葭已經死了,謝家一氣之下徹查此事,若是出了亂子,她也擔當不起。
就算……廖月兮沒了。徐氏如果聰明,最好的法子是和謝葭合作。
但是,廖月兮……
謝葭心中不安,無意識地抱著衛小白一直哄。其實衛小白乖得不得了,一直睡著,反而被她搖醒了。王氏不由得就多看了她幾眼。
這個時候,門突然從外面推開了。
謝葭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動也沒動的膳食,長出了一口氣。
進來的人是廖府的家將頭子,謝葭見過。
“夫人請您去相見。”
謝葭就站了起來,看了王氏一眼,道:“奶娘,你帶小公子先休息吧。”
王氏嚇得手腳都有些不利索了,還是謝葭把衛小白放進了搖籃裡。
廖家人把謝葭帶到了紫霞居。廖月兮的屋子已經平靜一片。
推開門,屋子裡竟然沒有點燈,黑暗撲面而來。過了半晌,眼前才一亮。竟是徐氏親自點了燈。她的面容已經很平靜。
“衛夫人。”
“徐夫人。”
徐氏看著她,實在是很難想象,她才十六歲,竟然就有這樣的見識和膽量。半晌,她歎了一聲,竟然就俯身跪下了。
謝葭嚇了一跳,連忙去扶,道:“夫人快別這樣,您年長於妾身,妾身哪裡受得您如此大禮!”
徐氏由她扶著,低聲道:“方才冒犯了夫人,蒙夫人不計較,還出手相助,現在想想,妾身真是慚愧。枉癡長了夫人幾歲,和夫人比起來,妾身真是汗顏!”
謝葭忙道:“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您也是擔心月娘。姑嫂情深,實在是叫妾身這個沒有兄長的羨慕不已。您快先起來!”
徐氏這才起來了。
兩人在桌邊坐下了。
徐氏道:“衛夫人不用擔心,幸得衛府神醫相助,月娘才死裡逃生。連姑姑正在旁邊伺候著。”
謝葭胸口一塊大石,這才落了地。
徐氏臉色凝重道:“連師父查出連師父送給月娘的藥裡,被人加了大紅花……月娘實在體虛,這才導致了血崩。”
謝葭一驚,道:“那是這刺史府裡,有人要害月娘了!”
徐氏的臉色也很難看。廖月兮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她若是有事,就去找謝葭商量。這件事,刺史府,和衛氏的人,怕是都脫不了關系。徐氏是個內宅婦人,平時拘泥於一宅之內,幾乎是不出門的。但是她也不是傻子,還是有一定的敏銳度的。
她道:“妾身願聽夫人教誨。”
謝葭忙道:“夫人您言重了,妾身哪裡敢提教誨二字!”
後又道:“夫人,您不在京城,沒有聽說過蕭家六娘阿簡。今年已經雙十有余,卻還是沒有許配人家。還以一國公之女的身份,禦賜縣主封號。這次涼州之亂,恐怕就是她起的頭。”
徐氏驚道:“她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本事?”
謝葭冷笑道:“蕭家,本就是靠女人起家的。夫人,妾身隻恐,此時恐怕又會牽扯到那位簡縣主。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讓廖氏夫妻失和,當然不是目的。可是廖月兮一身,卻牽扯到晉州黃氏,涼州廖氏。這都是官場新秀。殺她一人,便猶如在水中投下一顆巨石,能使皇黨一亂。這種損人的招數,倒確實像蕭阿簡的作風!
問題就是,她是如何在這戒備森嚴的刺史府內,謀害廖月兮的?
謝葭相信,只要順藤摸瓜,不怕找不到那蕭阿簡的痕跡。
她大概理清了思路,試想了一下這個計劃怎麽樣才完整。
廖月兮要生產了,有機會靠近她的人,是醫婆,和產婆。還有就是廖府的女眷。這個范圍未免太廣了一點。從她生產當晚的情況來看,連姑姑一直守在旁邊,並且是一手接生的。出問題的幾率應該不大。
那麽有問題的就應該是第二天,終於生下了黃家長子,連姑姑的精神也有些松懈。雖然親自熬了藥,卻不是親自送過去的。徐氏能證實,當時送藥去的,是廖府的一個丫鬟。那碗藥經過了三個人的手,並被一個人問起。那過手的三個人,分別是連姑姑,丫鬟,和被謝葭抓住的醫婆。路上被廖府的一個小妾問起,就是當時出言的田氏。
所以這幾個人都有下藥的嫌疑。
那麽害了廖月兮之後呢,計劃的下一步是什麽?
既然目的是讓廖氏和京城皇黨生隙,那麽當然……就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謝葭身上。那麽就要有人到廖夏威面前去挑唆生事,添油加醋。一般人,不夠資格。徐氏根本就不會這麽做——她是從小看著廖月兮長大的。而且現在的蕭阿簡比一隻喪家之犬還不如,只能在涼州地頭上東躲西藏,她還憑什麽去教唆徐氏?
那麽就只有府裡的小妾了……也容易挑唆,因為這件事,徐氏也脫不得關系。能把主母拉下馬,又能拿到蕭阿簡許諾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謝葭仔細問了問那田氏的事。
徐氏顰眉道:“她是相公的醒事丫鬟,一直跟在相公身邊的,雖然相公對她不鹹不淡的,但是也這麽多年來也沒有失寵過。前年她生了個兒子,後來是夭折了。相公非但沒有怪她,反而更加憐惜她了。”
謝葭道:“那是刺史府的老人了。想來她要是說什麽,廖大人一定聽得進去。”
徐氏苦笑:“相公哪裡能聽得進女人的話?平時也就婆婆和姑娘說他幾句他肯聽。妾身雖然不濟,可到底是廖府的主母,說別的倒罷了,但要是說朝政之事,相公也是要呵斥妾身幾句的。何況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
說到這兒,徐氏突然一個激靈,停了下來。
謝葭道:“可她要說的,並不是朝政之事啊!廖大人愛妹心切,若是月娘出了什麽亂子,一時悲痛,肯定會方寸大亂的。何況,她是個丫鬟出身的,又沒有什麽見識,除了拚命表忠心,還有什麽呢?就是因為誰也不把她那點心思手段放在心上,才會有人信她啊!”
徐氏眉頭緊鎖,沉吟片刻,突然站了起來,走出門口去,自拉開了門,道:“江媽媽,瑞明,你們兩個去查查門房的記錄,看看這兩天,幾位姨娘出門和回來的時辰。”
“是。”
謝葭從後面跟了上來,道:“夫人,且慢!”
徐氏就叫住了那兩個人,回過頭來,道:“衛夫人?”
謝葭就附在她耳邊,道:“夫人,蕭阿簡十分狡猾,切莫打草驚蛇為妙。”
徐氏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兩人又關上門商量。
謝葭道:“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次日一早,謝葭去看了廖月兮。廖月兮已經醒了過來,看到謝葭,明顯是神情動了動。
“葭,娘……”
謝葭心中一動,走過去坐在床沿,仔細端詳她的容顏:“今兒臉色可算是好看多了。”
廖月兮閉了閉眼睛,輕聲道:“葭娘,是你救了我的命。”
謝葭握住她的手,道:“是你嫂子救了你的命。月娘,孩子很漂亮。”
廖月兮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道:“我知道昨晚……我嫂子拘禁了你。葭娘,嫂子是關心則亂,你別和她計較。”
謝葭道:“好啦,自己身子還虛呢,就開始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了。快別多心多想了,先好好休息。聽說你相公過兩天就要到了。”
廖月兮點點頭,眼睛又眯上了。顯然也是累了。
謝葭一直等她睡著了,給她拉了拉被子,才起了身,去問連姑姑:“她現在怎麽樣?”
連姑姑道:“不算嚴重。扎了針止了血,好好調理就是了。”
謝葭松了一口氣,道:“這次可別再出什麽亂子了。一定要好好看著。”
連姑姑苦笑道:“夫人,經過那次,奴婢哪裡還敢疏忽?現在所有湯藥,和膳食,都是奴婢親自送親自嘗過的。”
謝葭就笑了起來。連姑姑是個有點兒玩世不恭的類型,醉心醫術,鮮少看她這麽狼狽的時候。
然後謝葭掐著時間,去了徐氏那裡。
果然碰到三個小妾來給她請安。門口的丫鬟看了她,就笑道:“衛夫人來了!衛夫人安好!”
謝葭笑著進了門去,道:“徐夫人。”
徐氏忙起身相迎,笑道:“夫人快請坐。”
謝葭的眼睛一掃,敏銳地發現果然幾個小妾看到她都非常不自在,大約都知道自己昨晚衝撞了她。但是看不出田氏有什麽特別之處。
徐氏非常禮遇謝葭,讓人給她上了茶水和糕點。兩人卻都絕口不提昨晚之事。幾個姨娘便都漸漸松懈了下來。
謝葭說起往日在京城中的事情。
徐氏笑道:“聽說夫人出嫁的時候,十裡紅妝,那嫁妝可是京裡數一數二的。到底是公爵人家,夫人又是嫡女,真真是好體面!”
謝葭淡淡一笑,道:“不過是父親寵愛罷了。”
話鋒一轉,道:“妾身從小生在公爵人家,即使出嫁到婆家,或是隨夫君到了和慶,也是一路順風順水,沒有受過半分氣的!”
鞠躬謝謝Cooco親和Loyanaせ親的小粉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