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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閨》第182章 NO.192:聽戲
  第182章 NO.192聽戲
  第二天上朝,部分皇黨激烈的反對給蕭後舉行盛大的葬典,今上一開始是置之不理,後來就是勃然大怒,一個不落拖出去打了板子。連謝嵩和裴大人都受到牽連,分別被罰了半年俸祿,因為這些人裡有好些是他們二人的直系下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罷了!

  裴大人也有些沉不住氣。但是他看見謝嵩。

  在同僚被拖出去打板子的時候,當今上震怒的時候,謝嵩立於巍峨的朝堂之上,手執玉勿一動不動,閉上了眼睛。他那個神情讓裴大人震驚——仿佛早就料到似的。裴大人不禁也退回了踏出去的腳步,心中有些發寒。

  今上無非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即使是拱衛他的大臣也罷,專橫的外戚也罷,沒有人再可以對他指手畫腳,質疑他的命令。

  蕭後的葬禮期間,前太子懿德被送往陵園守陵,帶著蕭後的侄女兒蕭晴兒。舉國戴孝,京城亦是白孝一片。將軍府和公爵府正是在封建狼口上,雖說今上顧忌著在邊關的衛清風,總不會太過。不過太夫人和謝嵩都下了命令,府內禁議朝政,並且減少出府走動的頻率。

  一場大雨之後,氣溫驟降。

  今上專心致志地緬懷著死去的發妻,也無人敢提立後和立儲的事,甚至也沒有人再關心前線幾乎已經要登基的反王。

  謝葭不停地受到前線來的信件,幾乎要把紙張看透,可是衛清風就是沒有說半句兵法,而是不斷的兒女情長。太夫人那裡也是一樣。

  眼看著梁王就要登基,謝葭漸漸沉不住氣來……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勸道:“你莫急,這既然已經進入拉鋸戰,一時難分高下,比的就是誰沉得住氣。清風尚且不動聲色,咱們在後方,千萬不能添亂!”

  謝葭於是把想要發信去問的心思按捺了下去,但還是忍不住焦急,道:“娘,您說說,將軍此舉,到底何解?前朝,有過先例嗎?”

  太夫人淡淡地道:“前朝沒有先例。但是娘相信自己的兒子,葭娘,你也要相信你的丈夫。”

  袁夫人也安慰道:“是啊葭娘,你們夫妻那麽多年,難道還不知道衛將軍的秉性?在西南,四年他都沉得住氣……何況,這出征還不到半年!”

  謝葭苦笑,道:“娘,婉婉姐,是我亂了方寸。”

  太夫人道:“你隻管安心養好胎。在京城,自有娘保你一方平安!”

  謝葭說不出話來。

  朝堂上亂成一團,時不時就有大臣觸怒了君上被打被罰,謝嵩和裴大人根本約束不住這些人——他們有很多都是後來今上新提拔上來的。裴大人也沉不住氣過,但是也只能跟謝嵩學,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什麽。

  謝嵩對裴大人說:“若是以為你是拱衛君上的功臣,便認為自己能多說兩句,你便錯了。君就是君,臣便是臣,難道你忘了,這就是咱們一心維護的綱常嗎?”

  然而這話不知道為什麽卻傳到了君上耳朵裡,今上不但不高興,據說聽到這話的時候沉默了至少有一盞茶的功夫,然後冷笑了一聲,把下面去報信的官員也嚇了一跳。

  好在他並沒有動公爵府。

  謝葭隱約覺得,失去了蕭家和蕭後,今上整個人都變了,好像變成了一把失去了鞘的寶劍,越來越鋒利,不斷的傷人。

  也許是今上一直倚重謝嵩和裴大人,有些人就今上是以文治國的……然而,那卻是因為蕭家還在時,不但手握朝廷兵權,而且地方兵權又分散在刺史,和藩王手裡,今上無兵可用,才會倚重文臣。恰好這時候衛家和謝家又聯姻,這兩家這些年的地位才愈發尊崇。

  說到底,這不過是今上手裡,一個巨大的棋局。而如今,沒有什麽可以束縛他的了,他開始漸漸露出了好征伐好武功的本性。

  謝葭熟讀史書,自然知道,這樣的皇帝,實在太過危險。恐怕他最忌諱的,便是功高蓋主。

  衛太夫人焦慮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在謝葭等晚輩等面前雖然可以強撐住不動聲色,但是秋天剛過去一半,她就病倒在床上,完全是思慮過甚的結果。

  謝葭在床前侍疾病。

  衛太夫人無奈地道:“娘這把老骨頭,幾十年也沒有這樣垮過了。真是歲月不勞人啊。”

  謝葭心知肚明,卻也不敢多說,只是溫聲安慰道:“娘,您何必多想?現在正是您養身子的時候啊。”

  太夫人苦笑,還是點點頭,道:“娘還得再撐個幾年,等你再給衛家多添幾個小子女兒。”

  謝葭笑道:“娘,您這話說的。您要一直等著,等著白兒娶了媳婦,等著白兒的媳婦生了孩子,等著您的曾孫子再生了孩子……”

  太夫人道:“那娘豈不是要成了個老妖怪了?”

  謝葭一時口快,道:“哪裡,佘太君一百歲還掛帥呢!”

  太夫人奇道:“佘太君?”

  謝葭一怔,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編,道:“哦,戲文裡聽來的。”

  見太夫人無聊,索性就把這個故事講給她聽:“戲文裡是這樣說的……正逢亂世,有一位楊業將軍,帶著家眷投效了中原皇朝,後來就有了有名的楊家將。這佘太君啊,閨名佘賽花,就是楊業將軍的妻子。生了七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楊八妹。這七個兒子中,最出名的是楊六郎,名叫楊延昭……”

  後來呢?後來七子去,一子還,連老將軍也戰死沙場。隻留下楊六郎延昭,還替皇朝打了幾十年的戰。他娶了前朝公主,也就是當朝郡主,生了一個兒子楊宗寶,又娶了一個妻子穆桂英,給楊家留下了血脈。

  後來,楊六郎戰死。楊家留下滿門的寡婦,和一個沒有出嫁的楊八妹,孫媳婦穆桂英,少不更事的楊宗保。強敵入侵,我朝無人,還有奸臣陷害,讓楊家唯一的血脈楊宗寶掛帥上陣。楊門女將憤然同往,披上了先夫的戰甲,大敗敵軍……

  太夫人聽得出了神,半晌,眼角似有淚痕,少頃,道:“哪裡有這樣的戲文?”

  謝葭忙道:“娘不常聽戲,所以不知道,媳婦也是從書裡看來的,沒有見過人演。”

  太夫人道:“那不如請來戲班子,演上一演吧。”

  謝葭頓時叫苦不迭,連忙道:“娘,現在正逢國喪,哪裡能在府裡聽戲呢?你要是願意聽,兒講給你聽。”

  太夫人道:“好,那就等著國喪過去,你再找人來給我演。”

  謝葭心驚肉跳,最終還是無奈地答應了。

  回去之後,謝葭閉關趕戲本。

  袁夫人從窗前路過,笑道:“喲,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葭娘你竟然也有挑燈夜讀的一天。”

  謝葭想到袁夫人前些日子也在京城裡上竄下跳的,也許會有辦法,便厚著臉皮道:“婉婉姐,您先進來,咱們說說話。”

  袁夫人本就睡不著,料想謝葭這個大肚婆說不定已經睡著了,也沒人陪她說話,因此換了一身勁裝,打算去屋頂上看看星星。結果謝葭沒睡,還找她聊天,當然是正中下懷。她連忙直接從窗戶裡翻了進去,隻恐謝葭會後悔。

  謝葭就哭笑不得……

  袁夫人拿起她的草稿看了看,驚訝地道:“看來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你這是在寫戲本?”

  謝葭苦著臉,道:“今兒我看娘躺在床上也悶得慌,就隨便瞎編了個故事哄娘開心,結果娘聽了就問起來,問我是哪兒來的故事。我就扯謊說是戲文上看來的。這不,娘就讓我去給她找戲班子了。婉婉姐,我到哪兒去找戲班子啊!”

  袁夫人笑道:“這好辦,你就以這是國喪的時候,糊弄過去不就是了,說不定下個月,太夫人就忘了呢!”

  謝葭苦笑,道:“恐怕忘不了!”

  袁夫人驚訝地道:“為何?”

  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謝葭又給她講了楊家將的故事。

  袁夫人聽得直抽帕子,哭哭啼啼地道:“你這是什麽故事啊,這不就是說你們衛家嗎……不過不對啊,太夫人好像隻生了清風一個……好像說得就是老將那時候嘛!”

  謝葭連忙道:“我哪裡敢真說這個!天地良心,我真是胡扯的!”

  袁夫人道:“倒也不是,就是這故事給咱們將門人聽了,恐怕還真是忘不了!”

  袁夫人道:“我也想看看這戲。”

  謝葭急得頭都要冒煙了,道:“婉婉姐,那您倒是給我想想辦法啊!到時候若是娘問起來,我怎麽辦啊!”

  袁夫人細細想了想,道:“這倒也不難,你先把這故事寫下來,我去給你找個戲班子,包了他們的場子,讓他們好好練……橫豎現在碰上國喪,甭管多紅的班子也沒有生意,練練功也有銀子收,何樂而不為?”

  謝葭道:“可是這故事那麽長……眼下也不過個把月的時間,哪裡能練得好!”

  袁夫人笑道:“那就讓他們先練幾場嘛!嗯,佘太君掛帥那場,還有楊宗寶勇闖穆柯寨,娶了穆桂英那場,就可以先排出來給太夫人瞧瞧。若是太夫人喜歡,再練其他的不遲!”

  謝葭心想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啊,連忙道:“那可說好了,婉婉姐,我負責寫,您來給我聯絡戲班子。這我也不會寫戲文,你還得找個前輩給我改一改。”

  袁夫人道:“小事小事,你隻管寫,其他事情我給你安排妥當也就是了!”

  謝葭這才松了一口氣。

  於是她從此就過上了半天侍疾,晚上還要連夜寫故事的苦日子。

  幸好有的時候太夫人體諒她是孕婦,也不是一天到晚都要叫她在跟前兒侍疾。可是若她在床前,太夫人就要她來講楊家將的故事。

  謝葭趕了幾天,把厚厚的一疊宣紙交給了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別漏出去這是她寫的。

  袁夫人就拿著這草稿去找了京城裡最有名的德慶班的黃先生來改,改了之後就由德慶班來唱。

  得知進度很不錯,謝葭也就放心了。

  太夫人年紀大了,倒愈發像個孩子一樣了。中藥講究治本,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因此太夫人在床上就足足躺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幾乎每天都要謝葭講故事給她聽。楊家將的故事謝葭不敢多說,就搜集了一些前朝的歷史來說,有些野史是這個時代的人聽都沒聽說過的,也有些頗有爭議的人物,謝葭就和太夫人討論。

  比如蘭陵王。這位美男子將軍是謝葭最喜歡的,傳說他因為生得貌美,恐在戰場上沒有威懾力,所以戴上青面獠牙的猙獰面具殺敵。這個時代的《蘭陵入陣歌》還在,是謝葭非常慶幸的。

  但是太夫人認為這個人只有打戰的才能,後來被猜忌他的皇兄一杯毒酒毒死。作為一代名將竟然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昏君的一杯毒酒下,太夫人覺得這非常窩囊。而且他生前為了降低昏君的戒心,在朝中時自甘墮落,沉迷酒色,最後卻還是免不得一死。太夫人甚至認為這個人是有些懦弱的。

  但是起碼太夫人還是充分肯定了他的軍事才華。謝葭也沒有過度的和她爭辯。

  這守喪的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謝葭的肚子已經有七個月,果然跟吹皮球似的的越來越大,天氣也漸漸冷了。

  太夫人的病好了以後,為了不讓自己再這麽虛弱,而更注意養身了。謝葭和袁夫人便陪著她研究食療。顧神醫留下來的那一堆單子,終於引起了重視。

  太夫人偶爾想起來,還笑道:“看來我這把老骨頭果然早就是有些不適,這顧神醫都已經防患於未然了,當時若是聽了他的話,恐怕就不用在床上躺上這大半個月了!”

  謝葭也跟著笑了起來。

  袁夫人就打趣,笑道:“你別笑,若是真有這麽神,說不定,你肚子裡真是雙生子呢!”

  謝葭愣了愣,然後又笑道:“雙生子就雙生子,這不是好事嗎?到時候,不過就是嫁個丫頭的事兒!”

  知畫又羞得滿臉通紅。

  太夫人興致勃勃地研究食譜,突然想起來,道:“葭娘,戲班子找了沒?”

  謝葭的笑容僵住。

  袁夫人連忙道:“找了找了,我也看看那出戲呢。找的是京裡最有名的德慶班!”

  太夫人高興地道:“什麽時候能進府?”

  袁夫人笑道:“瞧您心急的,這國喪剛過,各府各院多有請戲班子的時候,宮裡衛淑妃也請了戲班子呢。好賴也要過個幾日吧……到時候,就包他幾天場子,讓他給我們唱上幾天!”

  太夫人更高興了,笑道:“我道我這園子怎麽就是比別人家的冷清……原來是咱們家從來不聽戲!葭娘,若是喜歡聽戲,去叫戲班子來就是,也不用管我老婆子的。”

  謝葭笑道:“娘,您這是說哪裡的話呢?”

  袁夫人笑道:“嬸娘,葭娘打小就喜靜,哪裡是那種天天聽戲嘮嗑的夫人。您也不用覺得委屈了她,給她一支筆,幾本書,她就能高高興興呆在一整天了。”

  謝葭也道:“再和娘說說話,說說那前朝的名臣名將,就更好了。”

  袁夫人道:“是啊,她是個有名的才女,就是要嫁到衛家這樣的人家,碰上您這樣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婆婆,也算是志同道合,每天都能說得上話,才好呢!”

  太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道:“你們兩個,一人一句,倒是把我哄上了天去了!”

  說著,她看著自己的侄女兒和兒媳婦,卻有些淡淡的憐惜。畢竟……她們年紀輕輕的,卻守著她這個老婆子,還每天提心吊膽的,就怕前線傳來什麽不好的消息……

  說到前線,衛太夫人又想起來,不禁顰眉,道:“清風還是按兵不動。”

  謝葭道:“可是反王也還沒有登基呢。”

  衛太夫人道:“是啊,不是早就說要登基了嗎……”

  這些日子,謝葭卻是漸漸想通了……

  衛太夫人看了她一眼,道:“葭娘,不必顧忌,有話就說。”

  謝葭這才道:“娘,這些日子兒想著,將軍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您也說過了,因為沒有兵符,這戰終究是難打,咱們和叛軍遲早是要進入拉鋸戰的。將軍這麽做,大約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才沒有和孟將軍那樣,拖到兵乏馬疲的時候,才被迫進入拉鋸戰,想來也是為了保存實力。”

  袁夫人道:“你說的都是我們明白的。可是這圍城,一圍就是半年……”

  謝葭笑道:“我倒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三個反王,叛前可都是同級的藩王,要讓梁王登基,是因為梁王年長,可是這君臣名臣一定,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難道南王和雅王就不會有別的心思?”

  “娘,兒想,將軍大約是多圍他們一些日子,讓他們逐漸放松戒心……然後就能分化他們的君心。到時候起了內訌,就是咱們一舉攻破邵陽的時機!孟將軍自然應聲而動,他守著那已經群龍無首的空城,難道還怕拿不下來嗎?”

  衛太夫人漸漸開明,更多的卻是驚訝,道:“葭娘,你竟然能想到這些……”

  袁夫人分析道:“是啊,咱們憑什麽馬上平了這幾個作亂的反王,無非就是因為他們蓄謀已久,兵強馬壯,這出兵之計又眾志成城。而咱們手裡卻沒有兵符。若是分化了他們的君心,還有什麽道理平不住他們!衛將軍果然是在和他們比,誰更沉得住氣啊!”

  謝葭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娘,兒跟著將軍在西南呆了四年,自然耳濡目染了一些……將軍看得遠,又喜歡兵出奇招。您放心,他一定會大勝而回的。”

  衛太夫人松了一口氣,道:“若真是這樣,咱們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我還就不信了,這南王和雅王,難道就不想做皇帝!”

  謝葭心道,她也不信,這不想做將軍的士兵,還不是好士兵呢。

  接下裡,謝葭就去安排戲班子的事了。

  說是她在安排,可是她對於這種事情根本是一竅不通。按理來說是應該交給盧媽媽這種掌權的媽媽,可一來這樣謝葭就會露餡兒,再則盧媽媽其實也不太懂……畢竟將軍府很少召班子聽戲的。

  所以就借著謝葭之名,袁夫人在走動這件事兒。

  德慶班是京城裡最大,也是最有名的班子,雖然時間倉促了一些,但是以謝葭的眼光來看,這班子裡還是不乏好些真正有功底的藝術家,又有比較好的環境,因此還是很快吧袁夫人指定的那幾場排了出來。

  此外,太夫人堅持請德慶班。因為她還有些憂心……在宮裡,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衛淑妃竟然公然從宮外召喚戲子進宮聽戲……到底是為什麽呢?

  雖說,她現在是宮中位份最高的妃子,也代掌鳳印,難道她真有了想要登上後座的心思?衛太夫人不禁暗暗歎氣,到底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再怎麽樣,還沒有複位卻已經搬回了原宮的宋氏還是排在她前面的!

  何況,那宋氏和皇后雖然說是死對頭,可到底是陪蕭後走過她人生中最後一段時光的人……宋氏秉性溫良,就算政治立場不同,蕭後去了以後,卻也傷心欲絕,自動披麻戴孝,想要為蕭後守陵三月。是今上親自把她接了回去,並讓她住回原殿的。又有其妹宋美人輔佐。

  再說了,今上恐怕並不會欣賞太強勢的女人——在他心中,這樣的女人,有一個蕭後就夠了。反而是宋氏這樣的女人,可能和他相安無事一生。

  怎麽看,性格尖銳的衛淑妃,恐怕都沒有什麽機會。若是國喪剛過,這個時候她就蠢蠢欲動,恐怕……會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衛太夫人不但憂心這個,更擔心衛家那些被榮華富貴迷了眼的宗親……恐怕到時候會力圖讓衛淑妃登上後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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