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掃把星

  “我飽了，吃不下了，二位姐姐不必伺候了，我們聽聽曲，喝喝茶就好。”卓曄臉上盡量保持著笑容，心裡卻已經受不了的要發抖了。“公子……”“奴家喜歡伺候公子嘛……”兩個女子不依的嬌嗔著。卓曄不禁暗自打了個冷顫，心裡苦笑連連，二位大姐不要再嗲了好不好，她真地沒啥特殊嗜好啊！她怎麽就沒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非要上這花船呢？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還不退下！”一旁的鳳三忽然冷冷的開口道。兩個女子聞言嚇得一個哆嗦，連忙站起身來，退到了一側。“呼……”卓曄暗自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美人恩也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聽那歌妓唱了兩首催眠曲似的曲子，卓曄有些犯困，其實那歌妓軟膩單調的唱腔對於卓曄這種受網絡、影視、娛樂節目熏陶出來的現代人來說，並不算好聽，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卓曄悄悄的打了個哈欠，向四周的湖面望了望，發現有三艘畫舫靠了過來，呈三角式將他們的舫船圍在了中央，卓曄心裡不禁有些納悶：這麽大個湖面，這幾艘船非挨著他們這麽近幹嘛？既互相打擾了聽曲的興致，又阻礙的賞景的視線……卓曄心中疑惑，朝其中的一個畫舫又看了一眼，卻發現那舫上也有人正偷偷的打量他們，心頭忽然有一絲不安的情緒閃過。還未等卓曄出言提醒，一旁的鳳三忽然伸手掀了面前的桌子，一把抽出了佩劍。與此同時，兩旁的畫舫上，忽然有十余人躍進了卓曄他們所在的舫船，提劍便刺！畫舫老鴇和幾個歌妓嚇得蹲縮在角落裡，尖叫連連。鳳三眉頭緊蹙，一語不發，提劍與幾個人纏鬥在了一處。青竹和兩個侍衛各自與人交上了手，幾人都很有默契的盡量將鳳七、卓曄護在中間。“公子小心！”青竹心急的提醒鳳七。卓曄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哀嚎連連：“這什麽情況？武俠片現場麽？可是我不想做主角之一啊！我悲慘的人生啊！怎麽什麽悲催的事情都被我攤上啊……”鳳七看了一眼一臉苦相的卓曄，伸手將她護在身側，低聲卻堅定的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聽見鳳七的柔聲安撫，卓曄那原本緊張害怕的心情莫名的平靜了不少，衝鳳七點點頭後，開始打量舫船上的形勢。卓曄雖不懂武功，卻也看得出來，這舫上的人，鳳三武功是最高的，一個人居然抗下了五個人的攻擊！但面上仍沉穩冷靜，毫無慌亂之色。青竹和兩個侍衛也都是以一敵二，與那些人纏鬥在一起。看著一邊打鬥，一邊焦急的留意鳳七這邊動向的青竹，卓曄有些意外，原來鳳七身邊這小廝還是個高手呢！卓曄還注意到，這些襲船的人臉孔都異常的不自然，幾乎沒有什麽面部表情，好像一張張呆板的死人臉！卓曄心裡一動，難道他們臉上帶了那傳說中的人皮面具？正在卓曄在心中暗自猜測時，忽聽“嗖嗖嗖”的幾聲破風之聲傳來，從正對面的那搜畫舫裡，一連串射出了好幾支羽箭！鳳三劍眉一豎，電光火石之際，快速閃身，長劍一遞，擊落了兩隻羽箭，待要再次出手，那五個人卻忽然拚了命似的纏上鳳三，令他無法再次抽身。其中一個侍衛也勉強抽身擊落了一支羽箭，另有兩支箭直直的射向了鳳七和卓曄……“閃開！”鳳三臉色突變，大喝了一聲。“公子！”青竹也緊接著喊道。卓曄的腦袋還算清醒，可身子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知該如何動彈了，看著迎面射來的那支羽箭，哭的心都有了，忍不住在心裡直罵天：“靠！老天爺！你是不玩死我不甘心呐你……”說時遲，那時快！鳳七腳下步伐忽然一變，一邊以奇快的身法險險的躲過了射向他的那支箭，一邊伸手攬過卓曄的腰肢往旁邊一帶，將卓曄帶出危險范圍，自己卻躲不開原本射向卓曄的那支箭了……卓曄大驚：“七公子！”“臨歌！”“公子！不要！”幾個焦急，驚顫的喊聲同是響起！卻見鳳七一手攬著卓曄，另一隻手一伸，精準的接住了那最後一隻箭……從有箭射來，倒鳳三、侍衛擊箭，鳳七躲箭、接箭，這一系列事情，只在瞬間發生，卓曄來不及細想鳳七那閃電般的身法和詭異的手法，見他接下了箭，那已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忍不住長籲了一口氣……可是鳳三見狀，面色卻更加難看了，陰雲密布的臉上盡是暴怒和悲痛之色，大吼一聲，一劍刺翻了一個刺客，又將與他交手的另外幾人震退了幾步，奔向鳳七……對面的船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呼哨之聲，那些個刺客聞聲，頓時停止了攻擊，不再糾纏，迅速的跳船撤離，臨走還不忘帶上了同伴的屍體……沒有人顧得上那些撤離的刺客，兩個侍衛的臉色也不好看，擔憂的看向鳳七。“公子……嗚嗚……”青竹嗚咽中透著絕望，踉踉蹌蹌的奔到鳳七面前：“公子……為什麽要接箭……”卓曄有些發懵，這，這是怎麽回事？鳳七，不是沒被箭射到麽？他們這是什麽表情……卓曄心頭疑惑，側頭一看鳳七，卻見鳳七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俊臉滴嗒淌落，仍攥著羽箭的那隻手，在微微的顫抖……卓曄驚呼：“七公子，你……你怎麽樣？”鳳三扶住鳳七，緊抿著嘴唇，從鳳七的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碧瑩瑩的藥丸，遞到他的唇邊：“先把這個吃了……”語氣聽似平靜，細心者卻不難發現他聲音裡的微顫……鳳七嘴角扯出一絲示意大家放心的微笑，低頭想要含住藥丸，不料一張嘴卻噴出了一大口紫紅色的鮮血……在鳳七那雪白的衣襟上，霎時綻放出一朵朵妖冶而刺目的血花……“臨歌！”鳳三低呼一聲，拿藥的手一頓，然後動作利落的將藥塞進了鳳七嘴裡。“公子！嗚嗚……公子……”青竹抹了一把鳳七嘴角的血跡，慘兮兮的哭泣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