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毒尊柳之然

  雖不知鳳臨歌是被何人害成這樣的，但想來和他這高貴的身份脫不了乾系，卓曄忽然有些同情他了，不過……卓曄又想起了那日的疑惑，為什麽同是王爺，那背後之人，卻隻害鳳臨歌呢？他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或者說，是什麽人敢對他下手呢……卓曄心中的忽有一個念頭閃過，心裡騰地一驚，不過隨即，她便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了，那不是她該探究的……鳳臨歌見卓曄換了稱呼，不禁眼睛一亮，衝她溫柔的笑：“你說。”其實鳳臨歌更想卓曄直接喚他的名字，他的身邊，除了三哥，怕是再也找不出既真正關心他，又能將他放在平等位置對待的人了。即便是同樣在意他的二哥也不能，畢竟，二哥如今已是皇帝了……對於卓曄，這個神秘又特別的女子，他莫名的，想要走近她，了解她，也想改變她對自己的疏離的態度，他還弄不太清自己的那種很微妙的感覺，姑且，先當自己是需要一個不在意自己身份的知己吧……“你的身體……可是因為那天接箭，方才如此……如此……”卓曄心裡是真的很擔憂和愧疚，她不希望鳳臨歌有事，而且還是間接的因為她……“你不用擔心，”鳳臨歌沉吟了一下，輕聲道：“雖的確受到了一些影響，卻也不完全是因為接了那箭，每月月初的幾天，我的身體都是最虛弱的時候，過了這幾日便會有所好轉的……”鳳臨歌看得出卓曄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敷衍答覆，她定是不信的，便真假各半的說。事實上，他的身體，每個月裡至少有個半個月的時間，都會非常的虛弱……而那一箭，對他的影響也不止他說的那般輕……“哦，是這樣。”卓曄心裡還有些不放心，卻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她看得出來，鳳臨歌並不想深談這個話題。而且她也不是醫生，幫不上什麽實質的忙，只能在心底希望他真的沒事。“咣當……嘩啦啦……”忽然間，一連串的響動聲，吸引了卓曄和鳳臨歌注意力，二人轉頭望去，卻見“小包子”不知何時爬到了一個矮幾上，將一個棋盤碰翻了，邊上的兩罐棋子也被棋盤刮落了，黑黑白白的棋子四散開來，撒了滿地都是。卓曄看著滿地蹦跳的棋子，神情忽然變得複雜而恍惚起來，半晌後，方才不聲不響的起身，來到矮幾前，蹲下身子往棋子罐裡一粒一粒的裝棋子。“小包子”怕他父王回來看見自己又闖禍了，連忙也跳下矮幾，蹲下小身子開始撿棋子。鳳臨歌看著神色古怪的卓曄，有些微詫，思索了一下，也沒有叫下人，走過來，也參與起了撿棋子的行列。卓曄靜靜的一粒粒的撿著棋子，那張美麗光潔的臉上，渴望裡透著悵然，又混雜著些許依戀與迷茫，似乎想起了什麽悠遠而綿長的往事……不經意間，卓曄那青蔥似的芊指，與鳳臨歌修長乾淨的手指碰到了一起。冰涼的觸感讓卓曄回過神來，忙縮了一下手。他的手，好涼……“對不起……”鳳臨歌歉然的道。看了一眼卓曄縮回去的那隻白皙的手，忍不住回味方才那輕輕的滑膩的碰觸……“沒，沒關系……”卓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話說，貌似是她先碰到他的，怎麽反倒成他道歉了……“小包子”見他二人都停下來了，不禁有些心急，小胖手在地上劃拉劃拉，也不管是黑子白子，兩、三捧將剩余的不算太多的棋子一股腦地裝進其中的一個棋罐裡。“呼……還好，父王還沒回來，”“小包子”心裡暗暗松了口氣，抬頭看著有些失神的鳳臨歌，心裡不禁暗道：“怎麽七皇叔也變得好奇怪？”再轉頭看看卓曄，“小包子”心裡犯嘀咕：“難道和‘小葉子’在一起的人都會變得很奇怪？”“小包子”皺眉又有些擔心的想：“那自己是不是也會變得很奇……”卓曄拿出手帕，抓過“小包子”的小爪子，給他擦方才在地上蹭的浮灰。鳳臨歌將棋盤和棋罐放回了矮幾上，看了一眼那黑白分明的棋子，又想起方才卓曄那莫名的複雜的神色……“要不要，下一盤？”鳳臨歌忽然問道。卓曄給“小包子”擦手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鳳臨歌，只見他正微笑著看她，目光如清潭一般沉靜而幽深。“好。”卓曄回了鳳臨歌一個淺淺的笑臉，點頭應道。鳳臨歌分明看見她的眼眸裡，有一絲晶亮閃過，似有些激動，隨即又蒙上了一層傷感……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的心裡，到底藏著怎樣的往事……一旁的“小包子”淚！本來這兩個大人就悶的可以，現在又要下棋！嗚嗚嗚……那他不是更悶了……芳草園，是瑾王府靠南面的一處園子。如其名，裡面種植了無數的奇異的花草植被，此刻朦朧細潤的煙雨，將那些花兒草兒灌溉得越發的嬌嫩鮮活了……只是，瑾王府的人都知道，千萬不要被那些看似美麗可人的花草迷惑，那些小東西都是碰不得的，越是美麗的，就越是可能瞬間要了人的性命！或者，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鳳臨策的腳步在芳草園低矮的木門前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他身側的青竹。青竹會意，將油紙傘遞給鳳臨策，跨步向前，從懷裡取出一塊墨黑的圓石在木門上叩了叩……不多時，一個十一、二歲的黃衣小女童，撐著傘、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打開木門，衝鳳臨策行禮道：“鸞兒見過瑞王爺。”“嗯。”鳳臨策點頭應了一聲。鸞兒嬌俏的小臉上揚起一個禮貌的笑容：“家師正在裡面等候，王爺，青竹哥哥請隨鸞兒來。”說著，帶路向園子裡走去。鳳臨策、青竹緊隨其後。這芳草園裡布了迷魂陣，又有機關無數，若無人帶路，尋常人是走不進去的。園子的中央，有兩間看上去雖簡單卻也別致的小茅草屋。一個七旬開外，仙風道骨的灰袍老者，已經在其中的一間茅屋門前候著了，見鳳臨策到來，便向他施了一禮，道：“老朽見過瑞王爺。”“柳老前輩不必多禮。”鳳臨策頗為尊敬的說。這位老者名為柳之然，雖作風正氣，氣質超然，卻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尊！任誰也無法想到，已退出江湖二十余載的毒尊，會在瑾王府隱匿了近五年吧……“王爺裡面請。”柳之然道。鳳臨策跟著柳之然進了茅草屋。鸞兒看著神色猶豫的青竹，笑著道：“青竹哥哥若不嫌棄，就請到鸞兒那裡喝杯茶吧。”青竹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好，多謝鸞兒。”雖然他很想跟著鳳臨策進去聽聽他們的談話，但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做那樣的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