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步之差

  這邊蘇荇同學苦逼的被自己的逗比侍衛無情的忽視了，那邊江流正抱著蘇凰歌以無比的熱情和激情探索著她的香舌紅唇，直親的蘇凰歌嬌喘連連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耐心而仔細的數著蘇凰歌急劇顫抖的睫毛，蘇凰歌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隻朱衣侯殿下這樣直愣愣的眼神很少有人能承受的了，遂嬌嗔一聲滾進他懷裡，臉埋進他心口。

  江流又是一陣心猿意馬，不過還是很有操守的控制住了自己，隻緊了緊手臂，“暖暖，那個司老封君真討厭，非得說四月太趕了，至少要定在五月，不然還有十八天你就能嫁給我了”。

  “我的嫁衣還沒繡好，至少要定在五月”。

  “來儀宮那麽多人，一件嫁衣要繡那麽長時間？”

  “呆子，嫁衣要自己親手繡才吉利，能保佑我們長長久久，白頭到老”。

  “這樣啊，那暖暖你要好好繡，不能偷懶，繡的醜點沒關系，千萬不能讓別人幫你”。

  蘇凰歌無聲笑了，剛剛的傷心早不見了蹤影，江流捉住蘇凰歌雙手，心疼吹了吹，“暖暖，你手上全是針眼，不急，還早呢”。

  “不早了，只有一個半月了”。

  “一個半月啊，”江流很是憂鬱的歎氣，“真想明天就是五月十二”。

  蘇凰歌笑容加深，“我還要給你做一雙鞋，成親那天你就穿著那雙鞋子去司家接我”。

  江流讚歎了，“暖暖你真厲害，還會做鞋子！”

  “會做鞋子就厲害了？大鳳哪個女人不會做鞋子？”

  “可是暖暖你看不見啊，對了，你還會熬粥，暖暖，成親第二天我要吃你熬的粥”。

  “好”。

  江流高興了，抱著蘇凰歌坐了起來，“暖暖，不如你現在就幫我做鞋子吧，我幫你穿線，唔，你縫歪了我還能提醒你”。

  針線等物很快取來了，蘇凰歌托著腮認真看江流穿針，江流拿劍的手拿起針線來不是一般的吃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了進去，仰著頭得瑟的跟蘇凰歌邀功，蘇凰歌好笑戳戳他額頭，江流忽地伸手去摸蘇凰歌的眼睛，“暖暖，我覺得你能看見我”。

  蘇凰歌不動聲色噢了一聲，江流認真比劃著，“真的，我能在你的眼睛裡看見我的影子，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暖暖，你能看見我吧？”

  “你說能看見就能看見”。

  江流更高興了，小心捉著蘇凰歌的手將針放進她手裡，蘇凰歌笑道，“你不是說我能看見嗎？這麽小心做什麽？”

  “我隻覺得你能看見我啊，暖暖，你放心，三哥來信說他碰到了一個神醫，這次會帶著一起回長安，肯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你忘記了，我們不能說我看不見的”。

  “我記得，可三哥不是外人，暖暖你的眼睛也是要治的”。

  “只能看見維之一個人不好？”

  江流想了想，“不行，我要是不在，你眼睛看不見，不方便”。

  蘇凰歌暖暖一笑，“來，讓我看看，這幾年你的腳長了多少”。

  江流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發現蘇凰歌還在燈下飛針走線，忙爬了起來，“暖暖，你還沒睡？”

  “我昨天白天睡多了，睡不著，”蘇凰歌咬下線頭，舒心一笑，“好了，一會你就可以穿著去上差了”。

  江流默了默，猛地將蘇凰歌拉入懷中，“暖暖——”

  蘇凰歌拍拍他的後背，“不早了，洗洗吃點東西去上差吧”。

  江流悶悶嗯了一聲，“暖暖，你今天別回去了，我去點個卯就回來陪你”。

  “——好”。

  兩人洗漱過吃了早點，江流硬按著蘇凰歌躺上床，“暖暖，你睡一會，等你醒了我就回來了”。

  蘇凰歌嗯了一聲，乖順閉上眼睛，江流情難自禁低頭親了親她柔和的臉，“我很快就回來”。

  耳聽著江流出了門，且絕不會打個回馬槍後，蘇凰歌坐了起來，“十一，東西取來了沒有？”

  十一將一個精美的針線籃子遞了過去，想說什麽卻最終保持沉默，蘇凰歌眷戀摸著那柔軟的鮮紅雲錦，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拿起針……

  蘇荇到時看到的就是蘇凰歌低頭飛針走線的專注模樣，打好的腹稿頓時卡在嗓子眼，不敢置信看著恍若對自己的到來毫無所覺的蘇凰歌。

  蘇凰歌給足了蘇荇驚訝的時間，才慢慢放下針，笑吟吟看向蘇荇，黑漆漆的眸子卻殊無笑意，“小舅舅又要說害怕凰歌了嗎？”

  “你，你是什麽時候能看見的？”

  “小舅舅說呢？”

  蘇荇閉了閉眼，悲傷如洪流瞬間席卷全身，他的凰歌——

  蘇凰歌笑了一聲，又低頭去繡蓋頭，蘇荇踉蹌上前，半跪在蘇凰歌膝前，“凰歌，對不起，對不起……”

  “小舅舅這聲對不起遲了三年，凰歌已經不稀罕了”。

  “凰歌——”

  “我不知道這三年，小舅舅想通了什麽，凰歌卻是看明白了，原來沒有小舅舅，凰歌也能活下去，小舅舅，凰歌早已不再是那個連奶水也要小舅舅先喝才敢下咽的奶娃娃了”。

  蘇荇慘白的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散無蹤，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說的對，遲了就是遲了，凰歌，小舅舅不會再勸你——你且，安心，嫁——”

  蘇荇一陣氣血翻湧，卻硬是借轉身咽下了喉間的腥甜，我不會再勸你，可是，我不想祝福你，永遠不想……

  蘇荇腳步踉蹌，蘇凰歌目光閃了閃，終是沒有開口，又低頭去繡手中的蓋頭，隻剛下了一針便忘記了再動。

  蘇荇還未走出朱衣侯府便和江流迎頭碰上，江流雖然很不滿這位少傅大人，但是對蘇凰歌同學最喜愛的小舅舅還是很敬重的，當下避到一邊恭恭敬敬叫了一聲——

  “舅舅”。

  蘇荇悶咳一聲，強自忍著的那口血順著唇角溢出，唔，江都指揮使大人，功力日進啊！

  兀自沒有半點自覺的江流同學見狀一驚，忙去扶蘇荇，“舅舅你怎麽了？我這就去叫大夫！”

  蘇荇惡狠狠甩開他的攙扶，“不許告訴凰歌！”

  江流莫名其妙看著拂袖而去的蘇荇，想了想，覺得蘇凰歌知道了肯定要去看蘇荇，便很乖巧的決定聽蘇荇的話，三步作兩步進了主屋內室，“暖暖——”

  蘇凰歌回神，忙將繡繃子藏到身後，“回來了”。

  江流不滿，“別藏了，我看見了”。

  蘇凰歌求饒的看著他，“我這就睡”。

  “正好我陪你一起睡，”江流將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下去，脫了外衫摟著蘇凰歌滾進被窩，“暖暖，我剛剛去撫遠將軍府請撫遠將軍將他那對龍鳳胎借給我們壓床”。

  蘇凰歌噗嗤一笑，“那他借了嗎？”

  “他說沒聽說過小女孩子壓床的，我就說暖暖生女兒我也喜歡，”江流說到這，頓了頓頗有些困惑道，“我說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撫遠將軍就生氣了，問我，江維之，你這麽理所當然的要一國太后給你生女兒就一點不覺得羞愧嗎？”

  “那你是怎麽答的？”

  “我說暖暖你是太后，也是我的暖暖，為什麽不能讓你給我生女兒？撫遠將軍一聽更生氣，說，紙包不住火，等太后娘娘隱姓埋名下嫁臣子的事大白於天下，你準備怎麽辦？”

  “唔，那你準備怎麽辦？”

  “能怎麽辦？你不能下嫁給臣子，我就進宮給你當男寵啊！”江流說到哈哈笑了起來，“暖暖你不知道，撫遠將軍聽了我的話，臉都氣青了，以前都是他氣我，現在終於輪到我氣他了！”

  蘇凰歌臉上複雜之色一閃而過，“那撫遠將軍又說了什麽？”

  “他說，你能進宮給太后娘娘當男寵，你就不怕皇上殺了你，甚至遷怒太后？”江流又朗聲笑了起來，“暖暖，你說他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就想不明白，只要我手上還有十萬玉門鐵騎，有五萬都指揮使司將士，皇上敢動我們？”

  蘇凰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乾淨的人無論多複雜的事到他這裡也都會變得簡單吧？

  江流親了親蘇凰歌臉頰，“暖暖，你別怕，我會保護你，就算那二十萬軍也不行，憑我的武功定能護住你，我會打獵會砍柴，到時候肯定能養活你”。

  蘇凰歌臉胳膊緊了緊，低低嗯了一聲，江流咧開一個無聲的笑，親了親她頭頂的烏發，“睡吧，我陪著你，不會做噩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