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巴庸的警告1
“你還想打?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告訴你,”獒戰指著他,口氣囂張道,“在獒青谷,是我獒戰說了算!我說結束了,那才算結束。在我沒喊停之前,你別想停!”
說罷,獒戰一拳送了上去。巴庸往後退了兩步,將手裡的刀扔到一邊獰笑道:“好!你說了算!你想打,那哥哥就陪你打,再好好教教你什麽才是真正的對決!”
兩人再次交手,只不過這回是赤手空拳了。巴庸那力量十足的拳頭看起來像隻剛剛出欄的猛虎,每一拳揮過去,拳風都能帶起獒戰幾絲頭髮。族人看著心都緊了,獒戰要挨上那麽一拳,估計就爬不起來了。
但一切並沒有族人想的那麽悲觀。在交手幾十個回合後,大家發現巴庸的拳頭雖然強勁有力,但幾乎打不到獒戰。獒戰的身法跟他的刀法一樣地快,靈活地躲過了巴庸所有的攻擊。這很明顯挑起了巴庸的憤怒,忽然,獒戰被巴庸一腳掃到在地上,巴庸趁機使出渾身力氣朝地上獒戰出拳時,想一拳打到獒戰心臟不能跳為止。可讓巴庸沒想到的是,獒戰敏捷躲開了,讓他更沒想到的是躲開後的獒戰並不著急逃跑,而是猛地抱住巴庸的胳膊用力地往地上撞去!
巴庸原本有股向下的蠻力,再加上獒戰這把子力氣,他整個拳頭沉沉地砸在了地上,一股鑽心的疼痛立刻湧來,他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聲。
全族人都驚呆了!
“哇哦!”貝螺也呆住了,“這小霸王還會太極的借力打力?沒看出來啊!”
很明顯,巴庸的手骨折了。他自己本身力氣就很大,再加上獒戰的勁兒,等於是兩個人同時作用於他的拳頭。就算他的拳頭是鐵的,也未必抵得住這種力道。
看到這兒,獒拔端起酒杯痛快地喝了一口,臉上呈現出了淡淡的滿意之色。而巴山等人連忙奔向了巴庸,將他扶了起來。看著他那無法動彈且不住顫抖的右手,巴山知道,所有人都小看了獒戰!
獒戰在本族其實沒立過多少戰功,雖然十五歲就跟著獒拔在戰場上混了,但獒拔很少讓獒戰參與正面交鋒,而是將一些探查偷襲這樣的任務交給獒戰去完成。久而久之,獒戰練就了極快的速度和高度的靈敏,在力量上,他是不能跟巴庸抗衡的,但在速度上,巴庸不是獒戰的對手。
從前族人們只知道沒人跑得過獒戰,但今晚他們領教了,速度不單單可以逃命追蹤,也能置人於死地!
“戰兒,你過分了,”獒拔略帶責備的口吻走過來說道,“說好點到為止的,怎麽還弄傷巴庸了?巴庸是我們獒蠻族的勇士,為了兩個女人弄傷他,你就這點氣量?”
獒戰接過安竹遞來的披風披上,不屑道:“我哪兒知道?比武場上向來刀劍無眼,拳頭也一樣啊!大不了,春頌我不要了,算是給巴庸哥賠罪了!”
“你啊你,真是有點放肆了!說不要就不要的嗎?”獒拔故意責備起了獒戰。
“大首領!”巴山忙接過話道,“您也別怪獒戰了。以我看,願賭服輸是應該的。巴庸既然敗在獒戰手下,一切就該由獒戰說了算。他不肯要春頌了,那是春頌沒福氣,您就別再為難他了。”
“那好,就依巴山你的意思,回頭我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的!”獒拔說著又訓起了獒戰道,“你以為你真贏了巴庸嗎?今晚是你僥幸!巴庸剛剛回來,體力尚未恢復,知道嗎?少得意了你!還不派人把巴庸送回去歇著?”
巴山忙道:“不必了,一點點小傷而已,我和巴芒送回去就行了。大家繼續樂著,我一會兒再回來陪大首領喝兩杯。”
“好!我等你!”獒拔洋洋得意地笑道。
巴山和二兒子巴芒扶著巴庸匆匆走了,瑞善奶奶和春頌也跟了上去。一直沒吭聲的微凌夫人轉過臉,衝身邊的布娜淡淡一笑,輕聲道:“是不是?我跟你說過,獒戰不會娶春頌的。”
“那他為什麽又鬧著要娶春頌?”布娜還是有些不明白。
“娶春頌是假,收拾巴庸才是真!”
“啊?獒戰哥哥為什麽要收拾巴庸呢?”
“回去再細說,趕緊去給大首領敬杯酒,今晚你還沒在他面前露臉呢!”
熱鬧繼續,仿佛剛才那件事沒發生過似的。當巴山等人回到家後,藥婆趕來替巴庸看了看傷,傷得並不輕,三根指頭骨折,手腕也折了,至少得歇息上一個多月才能好。
待藥婆走後,巴芒很不服氣,氣衝衝地對巴山道:“爹,獒戰是故意的!他逗著我們玩呢!一會兒要娶春頌一會兒不娶春頌,分明是故意激哥去跟他打的!”
“行了,”巴庸懶懶地靠在床上,看了看手腕處包扎的布條道,“你都能看出來,爹怎麽會看不出來?”
“哥!”巴芒握緊拳頭道,“這口氣我可真咽不下去!今晚該是你的慶功宴,結果卻變成了獒戰給你下馬威了!那獒戰算個屁玩意兒!要不是哥你剛剛回來身子疲累,他哪裡是你的對手?他也不想想,沒哥你在外頭拚殺,他那未來繼任人的位置能坐得安穩嗎?”
“你以為過分只是獒戰嗎?大首領就不過分了?”巴庸嘴角勾起一絲蔑笑,冷冷道,“這是大首領在為獒戰立威鋪路呢!你不服氣也只能暫時忍著,現在不是我們找他們父子倆討帳的時候!”
巴山接過話點頭道:“巴庸說得在理,忍一時之氣博長久之計。巴芒你在我們跟前罵罵也就罷了,出去了可不許亂說。”
巴芒扭頭氣哼哼地坐下道:“忍!這得忍到什麽時候去?獒戰眼下都欺負到哥頭上了,指不定哪天拳頭就打我臉上來了呢!我可不是好惹的,他敢揍我,我就十倍奉還他!”
“沉住點氣,行不行?就你這爆脾氣,還怎麽跟著你哥打天下?”巴山數落了小兒子後,又轉頭對瑞善奶奶說道,“春頌的事得趕緊定下來,謹防獒戰那邊又有什麽變卦。這回,我們都著了那小子的道兒,往後對付獒戰得小心點才是。”
瑞善奶奶點頭道:“說得是,沒想到那小子居然繞了這麽大個彎子。想娶春頌是假,想給巴庸下馬威才是真,有點長進啊!開始會用腦子了,真是沒想到呢!對了,東四族老那邊有回話了嗎?”
““最遲不過明後兩天,我派去送信的人就應該回來了。只要東四族老那邊說定了,我們嫁春頌去花狐族就有五成的把握。這段日子,春頌就待在家裡吧!別讓獒戰再看見,免得又生出事端來。”
“知道了。”
這時,一個從人匆匆走了進來,向巴山稟報道:“大首領派人送來了兩個女奴以及兩箱子東西,說是替獒戰給巴庸賠罪的。”
“先收下吧!”
“另外……”
“另外什麽?”巴山問道。
“聽來人說,獒戰剛剛把丘陵送給了安竹,說是怕還有人惦記著丘陵不死心,所以索性就送給安竹了,大首領已經應允了。”
“什麽?”巴芒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氣憤問道,“你說剛剛獒戰把丘陵送給了那個安竹?”
這從人點頭道:“是,應該是沒有錯的。”
“太過分了!哥,這不是明著打你的臉嗎?”巴芒氣得臉色通紅,“你剛剛討他不給,轉眼就送給別人了,他是存心要給你難堪是不是?”
巴庸的臉色微微青了,緊著牙齦,低頭瞄著木地板什麽也沒說。巴山揮手屏退了從人後,回身對巴芒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嗎?沉住點氣!當著從人的面,這麽著急上火幹什麽呢?知道他是存心給你哥難堪,把丘陵送給別人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巴芒嚷嚷道:“我就是不服!哥是我們獒蠻族的大英雄,憑什麽被他獒戰羞辱?”
“憑什麽?”瑞善奶奶輕歎了一口氣道,“就憑如今的獒蠻族是他父親獒拔的天下。若是你姑父還在,他獒戰又算個什麽東西?所以巴芒,聽你爹的,忍一時之氣,我們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是啊,巴芒,”巴庸從沉思中緩過神來道,“不必著急,來日方長,何必在一個女人身上跟他計較得失呢?等我們拿下這獒蠻族,那個丘陵還怕奪不回來嗎?到時候他所有的女人都得歸了我們。你現在跟他動氣,只會被他笑話,消消氣兒,跟爹回篝火宴那邊去。”
“我不去!我累了!”巴芒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當晚的篝火宴進行到很晚,男人們個個都是酣醉淋漓。到了第二天早上,那院子裡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米酒味兒和焦香味兒。凌姬夫人昨晚多喝了兩杯,睡到太陽升起時才起了身。丘陵給她送早飯去時,她問了一句:“貝螺呢?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見她的聲音了。那丫頭起得很早嗎?”
丘陵一面擺碗一面笑道:“人家早起了,都領著阿越去園圃那兒乾上活兒了。”
凌姬夫人抿了口清香撲鼻的荷葉米粥道:“看來她挺喜歡在園圃裡乾活的。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是個喜歡偷懶的人,假以時日,獒戰肯定會接納她的。倒是你,我是真心地舍不得。昨晚獒戰那麽一說,我這心裡像是割去了一塊肉似的難受。你老實跟我說說,你和安竹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丘陵略帶羞澀地低下頭去道:“不瞞夫人,我已經……懷上安竹的骨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