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念衾是我金貝螺的人
“誰說我不去?等著!”獒戰說完彎腰抱起了貝螺,大步往院子裡走去。阿越忙對念衾小聲地說了一句,然後快步跟了進去。
念衾往旁邊靠了靠,盡量離莫秋那幾個人遠點,因為莫秋他們的眼神正在她身上打轉呢!莫秋盯了她好幾眼,問道:“你是不是叫什麽阿青啊?”
“屁的阿青!”穆烈拍了他腦袋一下道,“人家叫念衾,思念的念,今衣那個衾。”
“什麽今衣那個衾?”莫秋摸著腦袋問道。
“叫你多認幾個字你不認,回頭自己去問我哥去!”
“對對對!你可了不得了,有個認字兒的哥!得意什麽啊?回頭我就找穆當哥學去!”莫秋說完又往念衾那小臉上瞟了一眼,笑眯眯地問道,“你怎麽還不回去啊?在這兒等什麽?”
念衾側過身去,小聲道:“等阿越。”
“等阿越做什麽啊?”
“管你屁事啊!”穆烈忍不住又開口了,旁邊幾個兄弟都笑了起來,起哄跟了一句管你屁事。莫秋忙一本正經地辯解道:“我好心問問啊!萬一她怕黑不敢回家呢?我也好送送人家呢!”
一個叫周坎的兄弟對念衾道:“念衾姑娘你記著了,我們這兒幾個你隨便叫誰送都行,千萬千萬別叫他莫秋送,送回去估摸著就送不回來了!”
“隨即又是一陣哄笑。這時,阿越從貝螺房裡跑了出來,下樓去了夥房裡,沒過多久,她就拿了個大布包出來,塞到念衾手裡道:“你拿好了,這是五碗米和兩塊野豬肉,苧麻稍後再給你。你敢自己一個人回去嗎?要不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還得伺候公主呢!替我謝謝公主,明早我早早就來!”念衾歡天喜地地接過了那一大包東西,跟阿越道了個別,轉身走了。
莫秋覺得奇怪,望了一眼念衾的背影,問阿越道:“阿越,你給她那些東西幹什麽?公主賞的?”
阿越道:“是公主給念衾的工錢。”
“工錢?什麽工錢?”
“公主說要請念衾當釀酒師傅,所以要給工錢的啊!”
“還有這種好事兒?算上我一份行不?”
“啊?這怎麽算上你一份兒啊?”阿越正說著,獒戰匆匆走了出來,她趁機扭頭回院子了。莫秋衝獒戰遞了個小眼神道:“獒戰,要不你不去了吧?人家貝螺公主都醉了,你得陪陪人家啊!”
獒戰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想回去睡女人吧!廢什麽話,走!”
“走咯!”幾個年輕後生吆喝著,一塊兒往寨外走去了。
翌日清早,貝螺被一陣嚷嚷聲吵醒了,好像是溜溜在跟蜀葵撒嬌,說她不想回花狐族去,還想在獒蠻族多待一會兒。蜀葵不讓,她就跟蜀葵耍起了賴。
貝螺側耳聽了一會兒,這才懶懶地睜開了眼睛,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起身時,她發現阿越正坐在桌前,雙手浸在一盆血紅色的水裡洗著什麽。她以為阿越受傷了,忙問道:“阿越姐姐,你怎麽了?”
阿越扭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公主您醒了?奴婢沒什麽,奴婢正在洗狼牙呢!”
“狼牙?”
“瞧!”阿越指了指桌上擱著幾顆狼牙道,“就是這玩意兒!”
貝螺好奇地走過去,拿了一顆濕漉漉的狼牙問道:“哪兒來的啊?”
“獒戰剛剛拿來的。”
“他們昨晚去獵狼了?”
“嗯!聽說這是獒蠻族的一個習俗,新婚當晚,去為新婚夫婦獵隻狼,取下最大的那對狼牙送給他們,他們往後生的孩子必定會像狼一樣強壯凶猛。”
“哦,原來是這樣啊!”
“一會兒洗好了,拿無患子水泡上兩天兩夜,然後再拿去打洞,混著珍珠串在一塊兒保準好看!”
“你這麽喜歡,送你好了!”
阿越忙擺手道:“奴婢可不敢要!這是獒戰送您的,是他一片心意,公主您怎麽能隨意送人呢?您還是好好收著吧!”
“那個念衾來了嗎?”
“這會兒還早,怕要再一會兒才來。”
貝螺揉了揉發漲的額頭道:“還早啊!怪不得我這頭還疼著呢!溜溜那家夥可真不省心,一大早就鬧上了,還要不要人睡覺啊?”
阿越笑道:“蜀葵姑娘說要帶她回去,從昨晚就鬧起了,說什麽都不肯回去,要留下來陪你和嘟嘟玩兒,可逗了!”
貝螺撐著腦袋笑了笑說道:“她走了我還真不習慣,不過還是走了的好。”
“為什麽?”
“誰知道我還能在獒青谷待多久呢?”
阿越忽然停下手,詫異地看著貝螺問道:“您找到逃出獒青谷的路子了?”
“唉!”貝螺聳聳肩無奈道,“本來有條路子的,可惜被布娜扼殺了。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還會找機會。”
“可是您和獒戰的婚事已經近在眼前了,您逃了的話……”
“沒了我,人家有的是女人。人家可說了,不會喜歡上任何女人,既然沒有那喜歡的心,是什麽女人都一樣吧?”
“啊?”阿越不解道,“獒戰真怎麽說?為什麽啊?”
“誰知道那腦袋抽風的人是怎麽想的?我從來就沒把他當正常人看過,就是一抽風的山大王!”
話音剛落,素珠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了。貝螺起身打開門問道:“有事兒嗎?”
素珠行了個禮道:“公主,您快出來瞧瞧吧!”
“怎麽了?”
“有個叫念衾的說要見您。”
“哦,我知道,是我叫她來的,讓她進來就是了。”
“可是……”
“可是什麽?”
“您出來瞧瞧吧!”
貝螺甚是奇怪,走出房間往院子裡一瞧,呵!何止念衾,來了一大幫人嘛!再細看看念衾,披頭散發,額頭嘴角發青,像是被人揍了的。她立刻幾步跑下樓梯,跑到念衾跟前問道:“怎麽了這是?誰打的啊?”
“是這樣的,貝螺,”若水在旁解釋道,“我剛剛要出門,就看見他們幾個站在門口說要見凌姬姐姐。正好凌姬姐姐昨晚喝了不少,還宿醉著呢,我便問了問事情的緣由。說是阿時家昨晚掉了兩塊野豬肉和一小罐子白米,恰巧在念衾家找著,可念衾說不是她偷的,是你賞給她的,他們便一塊兒來問問了。貝螺,真是你賞的嗎?”
貝螺掃了一眼旁邊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家夥,再打量了一眼和念衾同來的兩個男人,一老一少,想必就是念衾的父親和哥哥了。這兩人臉上也開了花,想必之前一定被揍得很慘。她冷哼了一聲,轉頭問若水道:“若水夫人,恕我初來乍到不清楚這兒的規矩,遇到這種偷竊之事,是不是都是由族人自行掐架解決的?”
若水道:“事情若沒鬧大,他們私底下解決了也就算了,若是鬧大了,凌姬夫人也會出面的。怎麽了,貝螺?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那你說今天這事兒算不算鬧大了?”
若水笑了笑道:“都鬧到你這兒來了,能不算鬧大嗎?”
“那好,那我就告訴你們,”貝螺雙手叉腰道,“東西不是我賞給念衾的……”
“我說吧!是他們偷的!”那個叫阿時立刻嚷嚷了起來。
“閉嘴!”貝螺喝了他一聲道,“本公主話還沒說完呢!你瞎嚷嚷什麽?東西的確不是本公主賞給念衾的,是本公主付給念衾的這個月的酬勞,算哪門子偷竊?難不成是本公主上你家偷了米和肉?”
一聽這話,阿時家那五個人都愣了。念衾卻掩面嗚嗚地哭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念衾的父兄忙彎腰扶著她勸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公主都替你講明了,你該謝謝公主才是,哭什麽啊!這是大首領院子,仔細驚著大首領和諸位夫人了。”
“是啊,起來吧!”若水和顏悅色道,“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你也不用再哭了,回去吧!大家都回去了,阿時家的肉和米是誰偷的,回頭我會跟凌姬夫人稟明,派人來查一查,我們寨內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阿時一家子很是失望,也很不服,朝若水和貝螺拱了拱手,轉身就走了。
“站住!”貝螺喝了一聲道。
“貝螺,還有什麽事兒嗎?”若水問道。
“這就算完了?”
“事情已經查明,不是念衾家偷的,自然該放了他們回去。那依你的意思,還要怎麽樣呢?”
“念衾一家子就白挨別人拳頭了?只是從我這兒領了些米和肉回去,就得無緣無故被人懷疑偷竊?即便被懷疑上了,那是不是應該先把理兒說清楚了再動手?念衾我問你,”貝螺低頭問念衾道,“他們找上門的時候,你可曾跟他們說過東西是我給的?”
念衾嗚咽道:“奴婢說了!奴婢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他們就是不相信!不但不相信,還把我爹和哥哥都打了,家裡也給砸了,連米和肉都被他們搶了去!”
阿時老娘立馬指著念衾道:“你別胡說啊!你一說是貝螺公主送的我們立馬就來這兒了!再說那些米和肉,我們隻當是你們偷的所以才會搶了去,一會兒再還給你家就是了!”
“那打了的人,砸了的家呢?”貝螺走到阿時老娘跟前問道,“也還也賠嗎?”
阿時老娘叫起苦來:“公主您可為難死我們了!她要早說,我們哪裡會動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