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的小麥看著面前冒著煙的銅鍋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決定!
左手拿起漏杓假裝在撈湯底裡的涮肉,然後……
“嘶……”
那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讓祁牧野迅速的做出了動作,拿起桌子上的醬油往她手上被燙著的地方抹。
“祈牧饒,快去買燙傷膏。”
這句話,幾乎是被祁牧野喊出來的,林夕怔然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就跟針扎一樣難受。
而看見她黯然神傷的模樣,秦宋的臉上也沒了平日的笑容。
“祁牧野,沒事兒,就是燙了下。”
麥芽的話讓祁牧野緊繃的俊臉微微緩和。
她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利索,現在吃個涮羊肉也能燙傷。
“幸好不是右手,不然高考你是不想考了?”
小麥吐了吐舌頭,她就是考慮到這個才對自己左手下刀的好吧,要是不來點兒苦肉計,怎麽能讓著小妖精知道知道她自己的位置啊。
“哎呦,我錯了,你別生氣啦,呐,不生氣了好不好?”
說著,踮腳,輕輕的碰了下他的唇,說話的語氣也愈發討好了。
這肆無忌憚的模樣讓林夕差點咬碎了牙,這個小丫頭看來心機重的很,想必這受傷都是故意的。
看著像小-白-兔一樣,說白了還不是裝白蓮花麽。
麥芽注意到某人有些掩藏不住的眼刀子,心裡不由得冷笑,這功夫真該好好感謝下自己在麥家這幾年的生活,至少嘴臉是不是偽善的,她還是分得清的。
笑不一定是和善,罵不一定是討厭,耳朵聽的不一定是真實,有些人的綿裡針,兩面三刀可是爐火純青。
沒有害人之心,卻一定要有防人之意,這年頭兒都快人吃人了,哪兒來那麽多聖母白癡。
想要搶她老公,那咱就好好的過過招兒,看看誰能耐!
“三哥,藥膏。”
祁牧野接過燙傷藥,將附在小麥傷口上的醬油擦乾淨,然後小心的塗著。
“還好沒起泡。”
“你看我就說沒什麽事吧,就是有點灼燒的感覺。”
麥芽嘻嘻一笑,不以為意,可是祈牧饒心裡卻是有些難過起來。
明天是決賽,她受了傷,就等於放棄了比賽,為了他三哥,連自己辛辛苦苦晉級的比賽都能放棄。
看來,在她心裡,三哥一定是放在第一位的吧。
默默的擦了擦因著跑的太焦急而流著的汗,祈牧饒有些黯然。
“牧饒,謝謝你。”
許是注意到他擦汗的動作,小麥笑著道謝,雖然是因為禮貌才說的,可是他心裡還是忍不住小小的雀躍了下。
暗戀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的一個小小的反應都能牽動自己的情緒。以前他沒體會過,自從認識麥芽之後,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
可是,不管再怎麽強烈都好,他始終明白,那是他的嫂子。
他和她之間,有一道不能逾越的鴻溝——道德!所以,他必須恪守本分!
“嫂子你客氣了。”
“還是去醫院看看,你們先吃。”
說著,祁牧野拉著麥芽離開,臨走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林夕。
“姐夫……”
訥訥的喚著,眼眶忍不住有些酸澀,他就這麽在意那個麥芽?
在意的能撂下他們直接就這麽走了?不就是被燙了下麽?連個水泡都沒有的程度就這麽讓他心疼?就這麽讓他惦記?
那個小丫頭有什麽好?她到底哪裡好?
明明心裡嫉妒的要發了瘋,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
越是這樣的場合,她越不能像個小家子氣的女人。
“你們兩個愣著幹嘛?繼續啊。”
秦宋看著她依然巧笑倩兮的模樣,心裡忍不住隱隱擔心。
這麽多年來,她對祁牧野如何,抱著何種心思,他都看在眼裡,她的努力,她的堅持,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可是,緣分這種事就是這麽奇妙,真希望,她能放下自己的執著,就算,她喜歡的不是自己,也希望她能找到屬於她的幸福,而不是把無謂的精力和時間放在一個跟自己不可能的人身上。
“抱歉,我還有點事,你們二位吃,改天見。”
說著,祈牧饒優雅起身,明明就是涮鍋兒,偏偏祁家人表現的餐桌禮儀就跟吃法餐似的。
林夕想,是不是有些事真的是天生娘胎裡帶的。
就算自己怎麽努力,怎麽用功,她跟這些人,還是不一樣的?
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依舊冒著熱氣的銅鍋,“咕嘟……咕嘟……”湯底滾的厲害,可是她卻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林夕,有些事,拿得起放得下——”
“我沒事,瞧你說的,好像我失戀了似的,內是我姐夫,你想多了吧你。”
對於林夕的說辭,秦宋只是笑了笑。
“如果你真的這麽想,就太好了。”
林夕偷偷的絞著手指,她不會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不會允許別人看見自己的狼狽!
醫院急診醫生看了下麥芽的燙傷,面積不大也沒有起泡的痕跡,而且處理的很及時,三五天就能痊愈。這下子,祁牧野才放了心。
小麥看著他為自己擔心的樣子,高興的不得了。
只是這種高興可沒持續多長時間,從醫院裡出來,就挨了訓斥。
“下次再敢玩兒這種小把戲,看我怎麽收拾你。”
驚訝抬眼,顯然是沒想到,祁牧野竟然知道這是自己的苦肉計。
呦,那他憋了一路,等知道自己沒事兒了才開始教訓,這是……唱的什麽戲啊?
“那也不能怪我吧,人家都要欺負到我家門口了。
祁牧野,你內小姨子,可不是個善茬兒啊。”
既然都挑明了,她何苦演戲呢。
那個林夕,她在意的不得了,裝什麽柔弱啊,瞪自己的時候可恨了呢,丫兒是不是人格分裂啊,就跟內跳廣場舞的時候激情四射一上公交車就體弱多病需要人讓座兒的大媽一樣。
呿,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演技那麽好當初不報電影學院都特麽屈才了。
“你吃醋了?”
看著她內憋屈的小模樣,祁牧野隻覺得心頭跟小貓爪子撓癢癢似的,蘇蘇麻麻,有點兒歡喜。
ps: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