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不管怎麽樣，都不能不顧我跟糖糖，做任何決定都要顧慮到我們母女。”

  小麥的話讓祁牧野深深的望著她，一下子就明白她心中真正的擔心是什麽。這次的事的確給了自己不小的打擊，從她能衝過來給自己挨了那一巴掌就能看得出她其實已經在門外很久了才是，聽到很多事是必然的。

  所以……

  她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別說她了，自己都已經不確定再這麽下去，這顆心還能承受的住麽。

  可就算真的覺得承受不住了也要繼續撐下去，他是祁牧野，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他的妻子，他的女兒，她們都需要自己的保護。所以，不管遇到任何事，選擇都只能是堅強。

  “我答應你。”

  抬手，將發別到她的耳後，祁牧野鄭重的回答著。

  麥芽慢慢揚起嘴角，終於放心了一些。

  不管怎麽樣，聽到他的保證就好，他從來都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這一次會遵守對自己的承諾的。

  

  翌日

  一家人去了看守所，雖然只有祁牧野帶著律師證能進去，可大家還是選擇在車裡等待著而不是在家裡。

  祁牧雅有些焦灼，麥芽也有些惶惶不安，天氣有些悶看上去是要下雨的樣子，這讓本來就煩悶的幾個人更是有些壓抑起來。

  “三嫂，你說……我媽會跟三哥說實話麽？”

  看著麥芽，祁牧雅訥訥的開口也分不清自己在說什麽，只是腦子裡怎麽想的就怎麽問了。

  小麥拉過她的手，發現很是冰冷。

  “別擔心，大哥不是說了麽，他會想辦法的，你要相信他們。”

  祁牧雅閉了閉眼，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

  打點看守所並非什麽簡單的事，只是在正常范圍內，稍微給了韓梅一些照顧，比如一早，她就被叫到管教辦公室裡，準備了些豐盛的。

  “這裡沒有監控，您快點吃。”

  韓梅瞧著眼前的東西，雖然比不上平日裡吃的，但是跟昨天的白粥鹹菜比簡直好太多了，她細細的吃著，肉香讓她吃的很飽。管教看著她，心裡暗暗忖著，這一跺腳都抖一抖的祁家夫人竟然也是落到這般田地。

  “一會兒三少會來，您做好準備。”

  這話讓韓梅咀嚼的動作頓了頓。

  那眼神兒讓管教沒再說話，知道她想問什麽，可是有些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吃過早餐，被帶到接見室。

  看著兒子坐在鐵窗之外，韓梅就有些激動，連忙走過去，一雙手抓著鐵窗，然後慢慢坐下來。

  “牧野……”

  “媽”

  看著她穿著裡面發放的同意背心，祁牧野鼻子有些酸。

  “我是最為你的辯護律師的身份來的，因為你還沒有提審，所以……只有律師能跟你見面。”

  韓梅垂著頭，開始抹眼淚，原來是這樣啊，那她豈不是只有宣判的時候才能有機會見到他們了麽？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會給您請最好的律師，張律師那邊我們已經聯系了，他認識打刑事案的大佬。”

  祁牧野其實有很多話說，可是見著母親的那一刻好像大腦都空白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著她這略微狼狽的模樣，隻覺得喉頭髮緊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好。

  雖然不知道裡面到底什麽樣的情況，但只看她的狀態也能大約推測出來，讓人很難熬。

  “我想見見你爸，能不能幫我安排下。”

  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祁牧野詫異了一下。

  “爸不會來的，您還是死了心吧。”

  死心？韓梅猛的抬頭看著祁牧野，顯然是不懂他這話是從何說起。

  “怎麽可能，你把就是再絕情，他——”

  “媽，是真的麽？”

  祁牧野淡淡的打斷她的話，開口問著。

  “什……什麽？”

  見她發著楞，祁牧野又問了一句。

  “我說，是真的麽。”

  一字一句，眼神帶著凌厲，讓韓梅有些發怵。

  “牧野……”

  “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韓梅顫著唇，掀了掀，半響說不出話，眸色灰暗，吐不出一個字，還需要更多的話來說麽？已經不需要了。祁牧野哼笑了一聲，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釋。

  下毒這件事，沒有任何異議……青姨，到底是她動的手。

  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地面，祁牧野怕自己目露凶光，此時，他要遮掩，眼眶裡迅速的聚集了水汽，一層，很快就能滴出水，嗯，是水而已，不是眼淚。大哥說過，男人流血不流淚，他豈能流淚？！

  “爸說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說而已，而這才是他跟您離婚的真正原因。媽，以後跟他一刀兩斷了吧。”

  這話仿佛壓垮韓梅心裡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渾身僵硬的坐在那裡，好半響都反應不過來，就像是個活死人似的，滿腦子只有一句話，那就是祁正剛知道，所以離婚……那是不是也代表，他還知道那件事？又或者說，整件事他都知道了呢？

  沈碧青，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你都一五一十的說了，是麽？為了景蓮，你什麽都不顧了是麽？

  祁正剛，在你眼裡，所有事都不如她重要，他是你心頭的白月光，我呢？我不過是你寂寞時候填補空白的後備而已。

  “嗯，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梅這樣說了一句話。然後，心裡暗暗下了決定。

  

  過去一個多消失了，祁牧松和連翹直接開車到了看守所，看著停在外面的那幾輛車牌號都是自家的連忙停了下來。

  祁牧霆站在車門旁邊，靠著抽煙，吧嗒吧嗒，眼神讓人不明所以。

  “大哥。”

  淡淡坦言，看著自己的弟弟，“嗯”了一聲。

  “情況怎麽樣？我剛剛聽說老三在裡面，媽……沒事吧？到底發生什麽了，怎麽突然說青姨的死跟媽有關，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紐約那邊的事還沒完，他已經馬不停蹄的回來，飛了二十多個小時，一路上提心吊膽，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家，看到的是大家的滿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