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祁牧野先生麽？”

  “我是。”

  “我是S市公安局的，現在有人控告您母親跟一宗謀殺案有關，想要請您了解下情況。”

  謀殺？祁牧野愣了下，半響都回不過神。

  “謀殺？誰？”

  “死者沈碧青女士。”

  當這個名字從警察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祁牧野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怎麽會這樣！

  母親怎麽可能跟青姨的死有關？這……

  “警察先生，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我母親跟死者生前是很要好的朋友。”

  祁牧野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靜的說著。

  “這個我們會查的，但是現在死者家屬已經提供了一系列的證據，您母親已經成了嫌疑人，抱歉，我，們還有案情要討論，請您盡快回來協助調查。”

  說著，警察掛了電話。祁牧野聽著聽筒裡的嘟嘟聲，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將電話撂下。

  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閉了閉眼，立刻將電話打到家裡。

  “三哥？”

  祁牧雅已經哭成淚人，本來早就想給哥哥們打電話，可是韓梅說什麽也不肯，兩人僵持不下，此刻她正在警局裡等著律師。

  “媽怎麽樣了？”

  一句話讓祁牧雅就忍不住嗚咽起來。

  “三哥，三哥……他們說媽給青姨下毒，嗚嗚……”

  下毒？這兩個字仿佛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祁牧野的喉嚨讓他喘息都變得有些困難。

  “我立刻買回去的機票，你先不要急。這種事要證據確鑿才可以，他們沒完全的證據，是不能定罪的。”

  祁牧雅抹著眼淚，淺淺的嗚咽著。

  “景蓮拿了很多化驗證明，說是媽給青姨買的春茶裡下了慢毒，誘發了肝病，所以青姨才會……三哥，我不信，我不信媽會這樣對青姨，她們是好姐妹啊，媽不會這麽心狠的，怎麽辦，我現在好亂，好亂，媽不讓我給你們打電話。”

  “我知道，你先別哭，我馬上回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有三哥在，不會讓媽出事的。”

  祁牧野的話讓祁牧雅哽著嗓子點了點頭，對，有哥哥們在，不會讓媽出事的，一定不會讓她出事的。

  “嗯，我等你，三哥。”

  ……

  麥芽看著他神色匆匆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怎麽了？”

  “我有些事要回S市去處理。”

  這麽著急……難不成？

  小麥臉色一白，抬眼看著他。

  “祁牧野，是不是阿姨——”

  祁牧野動作頓了頓，抬頭，看著麥芽的樣子，忽然明白了什麽。眯著眼，審視般的看著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麽。”

  被他鷹隼般的眸子一盯，麥芽立刻覺得有些心虛起來。眼神也不敢看向他到處亂瞟著。

  “我……我……”

  “景蓮是不是用這件事威脅過你，嗯？你說啊！”

  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她跟前，一雙大手死死的扣住她的雙肩，祁牧野忍不住楊高了聲音，小麥一愣，抬眼看著他有些憤怒的樣子，一時間更是嚇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祁牧野，你冷靜一點，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沒錯，我是知道了，可我——”

  “所以你一直瞞著我？你一直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是不是你也就知道我母親做的那些事都是因為這些？”

  這一刻，祁牧野忽然將所有想不透的事都看的明白。為什麽母親的態度會那麽奇怪，還有為什麽她也變得讓人捉摸不透，其實她們都知道這件事。所以，這是真的麽？她真的給自己最好的朋友下了毒，她害死青姨？

  一雙眼瞪得老大，好像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雖然不用更多的證據，但是，已經很清楚了，母親在這件事上是心虛的，她是心虛的啊！如若不然怎麽會一直受景蓮的擺布！可不對啊，對方是青姨，不是別人，她就算心思再怎麽歹毒都好也不會這樣做的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祁牧野，你先冷靜下，你聽我說，我——”

  “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說？景蓮告訴你，是想讓你看我們窩裡鬥而已，他就想看著我們母子互相折磨，還要讓你看著我能在你跟母親之間到底選擇誰。”

  祁牧野的話讓小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沒錯，景蓮的心思就是這樣的。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們之間的那種默契，有時候真是有點兒操蛋，那種了解的程度，似乎還要超過了她的存在。

  “他一定還在想，一個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個是我的親生母親，當這一切都赤裸裸的呈現出來的時候，我會怎麽選擇。呵呵……景蓮，他還真是恨我入骨啊。就因為當年那場地震，青姨選擇救了我，他就一直覺得我欠了他。如今知道這件事，豈不是等著掐住我的七寸。”

  當然這寫都不是讓他最擔心的，他現在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母親真的跟下毒的事有瓜葛。

  不管是什麽原因，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她竟然能下得去手嗎？

  “祁牧野，其實我覺得事情一定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也許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真相呢，還有景蓮那些所謂的證據，也許，都是偽造的呢，你不能被他迷惑，他是瘋子，跟正常人不一樣的。”

  麥芽的話讓祁牧野的理智漸漸回籠。

  對，小麥說的沒錯，景蓮是個瘋子，他為了自己一己之私什麽都做得出來。他的母親這麽多年是什麽樣的人他知道的，不是沒有缺點，可是人命大於天，這種事上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對，對，你說的對，她一定有苦衷的，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看著他臉色慘白的樣子，麥芽立刻給霍億霖打了電話，說要和祁牧野出差幾天。具體的事沒有說，但是霍億霖那麽聰明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爸，二期的事兒您就多費心了，還有糖糖，這些事也別讓孩子知道。”

  “你放心吧，好好去辦你們的事。”

  小麥嗯了一聲，連行李都沒收拾就直接跟祁牧野奔向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