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舊情難忘，發現自己愛的人，還是小麥。”

  冷冷的打斷了祁牧饒，秦小萌平靜的說著，可是眼圈卻更紅了。

  祁牧饒看著她，嘴唇顫了顫，像是沒想到秦小萌真的這樣以為。

  而麥芽則是完全懵了，小萌在說什麽？什麽舊情難忘，什麽……愛的人是她？

  “秦小萌，你發什麽神經，你說什麽呢？”

  咖啡廳裡其他的客人紛紛投向八卦和好奇的目光，似乎都在等著這場好戲。從對話當中不難看出兩位女主是閨蜜關系，都說這防火防盜防閨蜜，今兒倒是趕上現場直播了。

  “我說什麽？到現在了還在跟我演戲麽？麥芽，你非要讓我這麽難堪才行麽？嗯？”

  死死的瞪著麥芽，那種憎恨的表情讓小麥臉色慘白。

  記憶裡，她和秦小萌連別扭都不曾鬧過，唯一一次吵架就是在她們那次通話，兩人又哭又笑，除此之外從來沒有過。

  可現在，她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發著自己摸不著頭腦的脾氣。

  小麥很不適應，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處說起，她只是怔怔的秦小萌，那種心痛的神色，就仿佛……仿佛自己背叛了她似的。

  “祁牧饒，你答應過我什麽？都******是屁話！”

  “秦小萌，我說過，不允許你再說髒話。”

  祁牧饒眯起眼睛，看上去很危險。

  可秦小萌已經氣到沒了理智，******，她的好閨蜜都要跟自己的未婚夫一起給自己帶綠帽子了，還管什麽髒話不髒話。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祁牧饒，婚不接了，你以為我是什麽？我是喜歡你，我是愛你，可是我絕對不******當備胎！你要是心裡還有她麥芽，你幹嘛來招惹我？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秦小萌******活該是麽？”

  如果說之前麥芽聽不懂，那麽此時，也該明白過來了。

  秦小萌激動不是因為自己撒謊，她才生氣的。

  而是因為祁牧饒，她以為自己跟祁牧饒有點什麽。

  這麽一想，麥芽的火氣也騰的就竄上來了。

  “你******有病吧，你懷疑我跟祁牧饒？他是我小叔子，我是他嫂子，我們之間能有什麽？秦小萌你腦子被豬給啃了也不能想到這兒啊。且不說我們是叔嫂，就不是這層關系，我能跟你男人有什麽瓜葛啊？你******犯什麽混啊！”

  小麥的話讓秦小萌瞥了一眼祁牧饒，那眼神兒刻薄極了。

  “還裝呢？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祁牧饒暗戀你，你別跟我說你們之間多清白，兩個人都對我撒謊，然後出來在咖啡廳裡約會，我就問一句，你老公知道麽？麥芽，你還有女兒呢！糖糖知道麽？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啪！”的一聲脆響，是有人挨了一耳光的聲音，麥芽和秦小萌都愣住了。

  祁牧饒護在秦小萌的面前，臉歪向了一邊，而揚手揮出這個耳光的不是別人——是祁牧野！

  “老公！”

  麥芽走過來拉住祁牧野的手臂，怕他又忍不住脾氣。

  秦小萌傻了，這一切發生的太過離奇，剛剛那一巴掌應該是祁牧野要打向自己的。

  可是為什麽？他難道以為自己在汙蔑麥芽麽？還有祁牧饒為什麽要衝出來替自己擋這一巴掌？

  “回家說。”

  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小萌，顯然，此時的祁牧野是很生氣的，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汙蔑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他孩子的母親。

  ……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秦小萌完全在放空狀態，然後默默的流著眼淚。

  而麥芽輕輕靠在祁牧野肩膀上，覺得疲憊極了，她真的不懂秦小萌這突然間是怎麽了。

  車子停在別墅門前，孩子們和雪晴正在準備晚上要穿的衣服，聽說還要專門將這段求婚錄下來，好歹也得捯飭一番才行。

  可當她看見四個人面色凝重的出現在玄關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問什麽好了。

  “牧饒，你的臉……”

  因為祁牧野那一巴掌著實用了不少力氣，所以祁牧饒的臉上印下了非常清晰的手印。

  “大嫂，借用下書房。”

  祁牧野的話讓雪晴愣愣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但她想一定是不能輕易說的出口的那種。

  “沐塵，糖糖，走，跟我去換衣服。”

  將兩個孩子帶走，雪晴可不想大人的事兒讓孩子也受牽連。

  ……

  書房裡

  最先說話的是祁牧野，他看了祁牧饒一眼，又看了秦小萌一眼。

  最後視線落在秦小萌身上的時候，表情明顯更加冷肅了。

  他不管對方是誰，是不是麥芽最要好的朋友，說出那樣的話來，反而比陌生人更加不可饒恕。

  “秦小萌，麥芽對你如何，我不說，你心知肚明。今天那一巴掌，本來是我要給你的。”

  他的話讓小麥抬頭，氣氛太過尷尬，她雖然氣小萌的口不擇言，但是也不想鬧成這樣。

  祁牧野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接下來的話可能比這些還要殘酷，她……還是不忍心讓小萌受傷。

  伸手，捏著他的衣袖微微搖晃了下。

  祁牧野看向她，忍不住歎氣，平日裡不是張牙舞爪厲害極了，對身邊的人倒是沒轍了，怎麽著都行。

  就是因為她這麽“好欺負”。

  所以他猜想更愛她一點，再多愛她一點。

  小萌低著頭，一雙手死死的摳著沙發的扶手，盯著鞋面，顯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祁牧野，如果你知道你的妻子背著你，背著我，和你的弟弟去約會，你還有這樣鎮定麽？

  呵……

  “三哥，這件事都是因為我二期，你別怪小萌，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祁牧饒，我不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猛然抬頭，憤恨的看著他，秦小萌一點都不稀罕他為自己說話。

  他怎麽能這麽偽君子？！

  “你別以為你給我擋了那一巴掌就能說明什麽？你自己不心虛麽？我本來不想鬧成這樣的，是你自找的，祁牧饒！你為什麽要騙我，一次又一次。還有你，麥芽，為什麽騙我？你明明和他私下見面，為什麽騙我？

  你，口口聲聲說過去的已經過去，可事實呢？你根本就忘不掉，她的喜好她在意的，你都在意。這裡那麽多家飯店，你為什麽偏偏訂了連記？因為麥芽喜歡吃！

  你說過以後再也不會可以接近她，可是你背著我和她偷偷見面，對我撒謊！你們在咖啡廳裡談笑風生，我倒真是好奇你們談什麽呢？那麽高興！”

  小麥咬著牙，最後所有的憤怒都化作臉上的笑。

  秦小萌可真是……

  “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你給你一個像樣的求婚儀式，我們談什麽，我們在談你喜歡什麽，要怎麽做你才能覺得驚喜！秦小萌，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麽啊？你竟然這樣想我！你知不不知道我多難過？況且你說的那是什麽話啊，我跟祁牧饒怎麽可能有那種糾纏，根本就是你自己想多了！你怎麽變得這麽不可理喻！”

  “求婚儀式？少說好聽的，你當然能理直氣壯的跟我說這些了，我自己想多了？你又不是我，你知不知道多痛苦，你問問祁牧饒，問問他暗戀你，甚至還把你高中時候的照片放在錢夾裡。甚至前不久才被我發現！麥芽，你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我怎麽可以？！”

  秦小萌壓根兒就不相信小麥的說辭，什麽求婚儀式，她才不會信。

  他甚至連求婚戒指都還沒有呢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儀式！

  “什麽？你……”

  麥芽看向祁牧饒，顯然被這個消息給衝擊的惶然。

  照片？暗戀？

  這怎麽可能呢？祁牧饒暗戀自己？

  “還要裝作不知道麽？麥芽我就不信，你絲毫不知道這件事，你絲毫感覺不住來！祁牧野，現在你還覺得你的那一巴掌應該給我麽？”

  秦小萌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說了這樣的話，可是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當自己心裡一直擔心的事成為現實，那種難過，心痛，不經歷過的人永遠體會不到。

  可就在說了這麽多之後，祁牧野的臉色卻一點都沒有變。

  他只是淡淡的看向秦小萌，頓了頓，開口。

  “當然”

  簡短的兩個字，愣住的確是三個人。

  麥芽看著祁牧野，眼底湧動著的情緒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這個男人不僅僅是愛她，而且懂她，真的懂她！

  “祁牧野！你……”

  秦小萌不懂，她不懂都這個時候了祁牧野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難道真的愛一個人愛到連原則都不顧了麽？

  “麥芽不是那樣的人，她沒察覺出牧饒的心意是因為她從來不喜歡自作多情。還有，我早就知道他對麥芽的心思，但是那些事也不過是以前而已。我弟弟是什麽樣的人，我很了解，他已經放下了，至於照片，不過是一時遺忘。”

  他很淡然的說出這些話，仿佛是在上帝視角看著每個人的軌跡過來的一樣。

  祁牧饒顯然也沒想到祁牧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時，無言。

  “祁牧野，你在自欺欺人！”

  語言依然尖銳，可是語氣卻矮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