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林夕逃走之後,並沒有急於立刻找麥芽報復,因為腹瀉的症狀讓她整個人都提不起勁。
當然,除了她之外,已經被恐懼籠罩的路與之更是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無奈之下隻得找祁牧野求助。慌不擇路,他已經被林夕逼到一個死角。這種事家裡必然是幫不上忙的,況且HIV病毒都有一個潛伏期,短時間是檢查不出來的。
可當他拿起電話的時候,路與之卻猶豫了。
不為別的,想想自己當初做了那樣對不起林麥的事他心裡都覺得有愧。如果當時不是借酒行凶和林麥發生關系,還用這件事威脅她跟祁牧野說分手,也許很多事都不會成為今天這樣。
閉上眼,手狠狠的沒入發間,想到自己背叛兄弟,為了一己之欲將好好的一段姻緣給拆散,這些年即便是有完美的家庭,蒸蒸日上的事業也不能填補他心中的愧疚感。
而這份愧疚感最後已經扭曲成了對於祁牧野的埋怨,如果他沒有去美國留學的話,自己也不會有機會看和林麥有那麽多交集,到最後還是忍不住佔有了她。
他永遠記得林麥哭喊的樣子,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將這些事變成這樣。
整件事,只有自己是罪不可恕的人。
雖然後來林麥也對自己有了改觀,也確實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可是這一切都沒有成為一個良好的結局反而成了人生中的一段不嫩抹去的黑歷史。
方瑜,是十年如一日的對自己,可自己卻不能給她一個美好的家庭,甚至連個孩子也不願意給她。到現在和林夕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導致可能會染上那該死的難以啟齒的病。
悔不當初的情緒幾乎是淹沒了路與之。
人的一生可能都會犯錯,但是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細數他犯過的這些錯誤,沒有一個能夠讓他覺得可以值得被原諒的。尤其是對於家庭這方面的歉意。
方瑜是個好女人,她那麽優雅大方,完全賢妻良母的樣子,可是自己對她真的不是愛情啊。
不行,如果真的得了那種病的話,他的日子就沒多長時間了,他不能就變成一個人,不要那麽孤單的死去!絕對不可以!
所以不該說,也不能說!
最後,這通電話到底也是沒打出去。
中午午休之後,辦公室裡來了人催同意書的事兒。
路與之看了那人一眼,顯然,這是被祁牧野給派來的人,他想了會才開口。
“材料不齊全,我看了下,不能同意。”
材料不齊?那人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問題,在送材料之前看是看了又看的菜拿過的。
“路局,那我再讓對方去把材料弄好。”
雖然心裡帶著疑問,但是那人還是沒說什麽,只是將那檔案袋拿走,看到底是缺了什麽材料。
而好死不死就是最難下來的證書,想要補足的話調檔案便也就罷了,偏偏現在都是開發商齊頭並進的來做手續的時候可能要再等一陣。
好好的,怎麽就把這一份材料給弄丟了呢?
抿了抿嘴,想了想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祁牧野。
“祁總,有件事我要向您匯報一些……”
沒有通過這件事對於祁牧野來說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路與之既然故意接近自己曾經還跟林麥有過那麽一段往事,不指望他幫忙,只是正常通過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看來事情真的和麥芽想的一樣,這個路與之是在針對自己。
“你……心情不好?”
小麥看著祁牧野,他眉頭深鎖,那悶悶不樂的樣子,著實讓人看了忍不住要關心一下。
祁牧野抬眼,看著她小心翼翼又想烤翅距離的一樣,真是忍俊不禁。
不管發生什麽事兒,看到她能關心自己的模樣,就什麽都不怕了。
“沒什麽公司裡的一點小事而已,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你不能離開家,知道麽?”
麥芽點了點頭,心想說,自己都失憶了哪兒來的力氣花樣作死啊。
“好。”
雖然可以拉開自己和祁牧野之間的距離,但是有些事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啊。比如看到他皺眉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要給他撫平,又或者看見他難過的時候,想要給支持跟力量。
看著祁牧野離開的背影,麥芽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韓譽正要去冰箱裡那瓶水喝,就看著她捂著腦袋痛苦的樣子。
“麥芽阿姨你沒事吧?”
眯著眼看著眼前小少年,麥芽搖了搖頭不想讓他太擔心,腦子裡偶爾閃現過幾個片段,還都是零星的模糊的。
可為什麽是兩人吵架的片段呢?而且自己的還哭的跟孫子似的,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的頭疼,我……”
“麥芽阿姨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拿藥。”
韓譽懂事的將小麥扶到沙發跟前坐下,麥芽的腦子裡的那些畫面不停的在閃啊閃的。可是想要抓個真切的時候卻怎麽都不行。
祁牧野從家裡出來之後就去直接找了路與之。
路與之詫異他的出現,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閃而逝罷了。
“今天怎麽有空來?”
“我們別說廢話了,我想知道,我出國之後,你和林麥之間是怎麽開始的。”
這樣的開場白讓路與之愣住,想要掩蓋慌亂都掩蓋不了。
可祁牧野只是看著愣住的他,慢慢的走過來,臉上帶著讓人猜不透的神色。
“路與之,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突然不跟同學們聯系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就是因為你不想面對我是吧。我真是沒看處理啊,當年學院裡堂堂的大才子,竟然也會做這麽下作的事。”
祁牧野充滿不屑的語氣刺激了路與之,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是有一點他是很肯定的,那就是這次他來,一定是要和自己i有個了結。
不然,應該繼續周旋下去才是,完全不用這麽開門見山。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是知道連自己和林夕之間的事都知道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