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芽，注意你的態度！”

  冷厲的語氣讓麥芽頓時凝住了臉上的笑。

  他的眸子裡沒有溫度，像是結了一層霜，此時此刻，小麥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似的。

  這是祁牧野麽？那個會給她浪漫生日的祁牧野，那個帶著她跳舞的祁牧野，那個背著她下山給自己揉腿的祁牧野……

  到底那個溫柔的祁牧野才是真的，還是這個冷的像冰的祁牧野才是真的？

  她不知道，好混亂。

  看著看著，她的眼眶有些熱，喉嚨裡更像是有東西在堵著一樣，酸澀感，一路向上，在鼻腔那兒，久久不散。

  明明水汽已經在在眼裡凝結，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可是，她就是不想哭，為了自己那點卑微又可笑的尊嚴。

  “對不起”

  這三個字從她嗓子眼裡擠出來的時候，讓祁牧野的心鈍痛了下。

  “你他-媽-的是故意的！”

  抓著她的肩膀，他惡狠狠的說著，怒氣驟然的爆發，讓麥芽淌了眼淚。

  “我錯了，祁牧野，對不起……”

  是我貪心，是我不知足，有了一點點溫暖，就想要更多更多。

  所以，對不起，我應該記住自己的本分，不應該奢望你的眼裡都是我，心裡都是我，全部都是我。

  是我不對，我道歉，祁牧野……

  她委屈的看著他，眼睫毛被淚水打濕，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裡啪啦的往外掉。

  看著她流著淚，祁牧野沒有來的煩躁，他想要的並不是他的道歉，而是……

  而是……

  什麽呢？他竟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不想看見這樣的麥芽，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跟他冷戰，說反話，叛逆的讓人發指。

  “認錯是麽？好啊，那倒是讓我聽聽你哪兒錯了。”

  她不是喜歡認錯麽，那就讓她認個夠好了。

  殘忍的笑著，那雙如墨一般的眸子帶著讓她望而卻步的冷意。

  深深吸了一口氣，麥芽開始細數自己的“罪狀”。

  “我不應該跟你生氣你丟下我一個人在山莊裡，讓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話，對不起。

  我不應該嫉妒你去照顧林夕，心裡難過，對不起。

  我不應該想著要獨佔你的視線，你的心，你的一切一切，對不起。

  我……”

  聽著她一字一句的哭著訴說那些所謂的對不起的原因，祁牧野隻想狠狠的教訓她一頓，可心裡，又……說不出的疼。

  “閉嘴！”

  麥芽看著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咬著唇，當真就聽話的閉了嘴。

  她就是這麽招人煩，低著頭，挎著雙肩，已經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剛要說話，某人的唇已經落了下來，吻的簡單而粗暴，急切的好像暴風驟雨一般。

  小麥瞪大了眼，本能要抵抗，可是那一雙手腕兒被祁牧野一隻手就輕松的控制住，除了被動的承受著，她什麽都做不了。

  哪怕牙關咬的死死的，可是他的舌就像是能化開鋼的柔，硬是攻城略地讓她根本就無從反抗。

  另一隻大手也沒閑著，放在她的腰眼處，似有似無的按壓著，讓她下意識的嚶嚀出聲，接著就是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如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不知疲倦的馳騁著，像是用這種手段才能將這只露出爪子的小貓征服一般。

  祁牧野是個不善表達自己的男人，特別，是在男女之事上，可能是那個自己唯一主動追求的女人給自己帶來太多的陰影吧，總覺得女人是不能好言好語的。只要有錢，給她們源源不斷的滿足，就可以了。

  所以，那時候祁牧野像是將一輩子的甜言蜜語都說光了似的，之後再難將那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說出口了。

  靜靜的躺在床上，懷裡還抱著被子，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是他在洗澡。

  果然，他喜歡的只有這種事而已……

  閉了閉眼，麥芽自嘲的歎了口氣，至少還有讓他喜歡的價值，是不是，該高興一些？

  

  翌日

  秦小萌一遍遍的追著電話，意思讓小麥千萬別遲到。

  麥芽無奈，秦小萌這急性子真是讓人無奈。

  找了一件果綠色的小洋裝，不會很正式，也不會很隨意，瞧著簡單大方，裙擺在膝蓋上方十公分的位置，剛剛好，也不會給人很輕浮的感覺，高腰掐褶的設計很顯身材。配上一雙裸色的坡跟涼鞋，青春活潑又很端正。

  長發扎成馬尾，乾淨利落，拜婆婆所賜，她特別學了一點淡妝的簡單教程，雖然畫的不夠熟練，但是勝在自然。

  十分鍾後，粵海風門口，這高檔的地方還真是讓她忍不住打了顫，這裡的消費可不是一般的高，他們還真敢找地方啊。

  “唉唉唉，這呐！嘖嘖，瞧瞧，不愧是咱們班班花，美飛了。”

  秦小萌一如既往的休閑風，跟小麥站在一起完全不同類型的美少女。

  “麥芽，你這衣服哪兒買的啊？挺不錯的啊？淘寶上淘的？”

  某女同學小A笑眯眯的問著，乍一聽這話沒什麽，可是他們都知道，班裡的女孩兒都以在淘寶上買衣服為不恥，說這話，明顯是為了讓她難堪。

  不過小麥從來不在意這種事，似真似假的說了句。

  “沒，琿春街夜市兒十塊錢一件兒，可多顏色了。”

  “噗……”

  秦小萌一聽這話，頓時忍不住笑噴了。

  “所以說哪兒有什麽衣服不好看之說，都看誰穿的，長的美，皮膚白，又瘦，穿啥都是美啊。”

  小A一聽這話頓時臉就黑了，因為她平日裡在班級的外號就是“小二黑”，長的跟剛果移民後代一樣。所以對黑這個字兒特別的敏-感。

  氣哼哼的轉頭進了飯店，秦小萌跟麥芽互相遞了個眼色。

  呿，跟她們玩兒嘴皮子，真心是嫩了點兒。

  散夥飯最後來的一共才三十個人，其余的不是去旅遊了就是去旅遊了……這借口啥的都是驚人的一致。

  本來麥芽不捯飭的時候在學校裡就受歡迎，這打扮了一下，其他女生頓時就跟不存在了一樣。男生們的眼珠子恨不能黏在她身上，這頓時引起了女同學們的不滿。

  平時都是小集體，這功夫大團結了，目標——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