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琳的話讓容雪晴半響都回不過神。

  可憐……是啊，她現在的境地也的確是處於讓人可憐的地步。

  “我以為你並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可憐我。”

  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商子琳只是笑了笑。

  “好歹，我也感謝祁牧霆當初的那些恩情，不過說起來，當初那些榮耀可都是我用命換回來的。你很幸運沒有嘗過跟死神搏鬥的滋味兒。想想看，要不是經歷過那件事，我也許真的能安安分分的做替身。可是那次之後，我就不甘心了，死過一回的人，自然膽子也就大了些。不過……不提過去的事兒了，話，我是說了，怎麽選擇就看你的了。”

  從醫院離開，徒留容雪晴楞楞的站在那兒。

  今天商子琳這一番話讓她有些迷惑起來。怎麽會這樣？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麽自己當初那些在意的事豈不是笑話一樣了麽？

  可時至如今，她沒有什麽理由對自己撒謊才是。

  所以，祁牧霆從始至終愛的都是自己？會是這樣麽？

  

  商子琳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沒有絲毫意外的看到了祁牧霆，雪落在他的精致的羊絨大衣上，冷清的眉目，倨傲的神情，一如記憶中的那樣。

  這男人，永遠是個能夠佔據別人目光，讓人無法忽視的發光體，他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做，就佇立在那兒，就有耀眼的光折入你的眼，緊緊鎖著，無法移開。

  唇微微動了下，然後揚起一抹自信的笑走了過去。

  “怎麽還怕我反悔不成？”

  祁牧霆抬眼，眉心之間微微褶皺。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跟雪晴分開自有自己的原因，可是眼前這女人也是“功不可沒”。若說對她全然放心，是不太可能的。

  “好了好了，別這麽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按照咱們約定的，話隻說了一半，你答應的條件，也不會反悔吧？”

  “你貪婪的本性還真是一點沒變。”

  貪婪……

  商子琳挑眉，收斂了笑容。

  “人，都是貪婪的。我的作用也就到此結束了，之後的事，你可得加油了。”

  說完，和祁牧霆擦身而過，他身上那種冷然的氣息讓她渾身毛孔都瞬間張大。

  這個男人果然不屬於自己，也許自己對他有戀慕，有仰望，去無法走進他心裡，不，該說，連他的眼裡都走不進，何談心裡。

  

  平安夜的夜晚，雪還在下著，已經到了安睡的時間，夜幕猶如畫不開的濃稠的墨，病房裡也沒有了燈光，炎以澤離開的時候，母子倆已經安睡。

  走廊裡很靜，很靜，好像掉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

  聖誕老人的裝扮，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袋子，病房門輕輕的被推開。

  些許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地上，床上的孩子睡的很沉，聖誕老人將準備好的禮物放進床頭掛著的襪子裡。

  他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吵醒了床上的孩子。

  直到那些襪子都裝不下他買的，索性就將那袋子留在床邊。

  “窸窸窣窣”聲從另一張陪護床上傳來，聖誕老人看著那張床的容雪晴正背對著他起身準備下床。幾乎是連想都沒想，他一個步子衝過去將她圈在懷裡，大掌捂住她的嘴巴。

  雪晴不知是誰頓時嚇壞了，本能的想要掙扎，卻聽到耳邊傳來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是我。”

  瞪大了眼，細嫩的手抓著他的手腕，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她剛剛是真的在怕，怕病房裡闖進什麽壞人。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壞人”會是祁牧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太過憤恨，雪晴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手，像是要懲罰他似的。

  力氣大的讓祁牧霆悶哼了一聲，可卻一動不動，就那麽任由她咬著。

  等她終於撒口的時候，已經蔓延了些許的血腥味。容雪晴眸子驟然撐大，連忙放開了他的手。

  回頭看著他，借著月光隱約間看到他的造型，再一次愣住了。

  她無法想象，這樣的祁牧霆，他穿成這樣，裝成聖誕老人來給孩子填滿聖誕襪。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商子琳的那些話不停在腦子裡浮現。

  她的眼閃著淚光，在月色下特別撩人，祁牧霆像是著魔了一般，低頭吻住她，白花花的假胡子擋在兩人中間，感覺著實有些滑稽。

  可是這個吻是真實的，是美好的。

  雪晴是像是乖巧的小兔，她就那麽任由著眼前這個強勢霸道的男人為所欲為。他的手穿過柔順的發，扣住她的後腦按向自己，便於采擷她的甜美。

  平安夜，雪花兒還在飄著……

  

  聖誕節

  麥芽醒來的時候，陽光暖暖的，屋子裡也暖暖的，祁牧野的懷裡也暖暖的。

  眉心有些許的****，睜開眼，就看見他近在咫尺的俊顏。

  “早”

  “早”

  兩人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昨天回來的時候，他像是餓了許久的獅子一樣，抓住她就啃得連骨頭都不剩，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後一次更是讓小麥徹底的昏睡了去。

  公司裡最近事情多，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精力。

  “昨天累壞你了。”

  他沙啞的聲音讓麥芽瞬間紅透了臉。

  “少跟我裝模作樣的，你要是真的抱歉，昨天就不該那麽不節製，我這腰酸的厲害。”

  咕咕噥噥的抱怨著，祁牧野大手順著後背滑下來，粗糲的手掌摩挲在細滑的皮膚上引來麥芽的輕輕顫抖，昨天的瘋狂還歷歷在目，小麥本能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亂來。

  “祁牧野，你別亂來。”

  祁牧野笑的無辜，一雙眸子黑的像是漩渦，隨時隨地能將人吸引進去似的。

  “你不是腰疼？我只是想給你揉揉。”

  說完還真就慢慢的給她揉起來。

  小麥抿了抿嘴，一雙精靈般的眼瞧著他，帶著些許的防備。

  生怕他有什麽不懷好意的地方。

  沒一會兒，腰部的大手用力一按，將她的身子帶到懷裡，頓時感受到了他的熱鐵。

  “喂，你！”

  剛要抗議，就已經全數被祁牧野吞沒，凶猛如暴風雨般的吻讓麥芽仿佛大海中顛簸的小船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