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複雜之處不亞於霍家,相比而言,他們兄弟幾人倒是齊心協力不分你我,這在豪門世家之中也真是難得了。
“顧明燁那個人很傲,你要是說了反而適得其反。”
祁牧野的話讓祁牧霆挑了挑眉,忍不住想起和顧明燁打交道的這兩次,他說的那些話真是要噎死人。倨傲,冷漠,這是他對顧明燁的印象。
不過也難怪,他是顧老爺子最喜歡的小兒子,幾個哥哥都對他忌憚三分,他確實有倨傲的資本。
“年輕有能耐,骨子裡都是狂的。”
“大哥,你和雪晴之間……還好麽?”
一提到容雪晴,祁牧霆的眉眼之間的情緒頓時變得有些複雜糾結起來,他似乎把兩個人之間的事想的太簡單了,他以為不管怎麽樣都能好好的,心平氣和的去商量,去解決,只要將當時的事解釋清楚就好。但是事實上,他似乎已經錯過了最好的解釋時機。
只要自己現在一開口,容雪晴都是慢慢的抵觸情緒。可偏偏自己又不能去嗎,埋怨和怪罪她什麽,說到底還是自己的自以為是才造就了這五年的別離。要不是自己這可惡的性子,但要是一下子就改了又不可能,所以來來回回,兩人的關系可謂是紋絲未動。
“會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出來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祁牧野心裡卻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他們之間的事並沒有想的那麽簡單。
“嗯。”
“收養的事,你不必再操心了,二期工程的事,我已經都吩咐好了。”
說道二期工程,祁牧野眉宇之間頓時輕松了很多,祁牧霆在生意上的事兒從來不用自己多費心的,這一次自然也是。
“大哥,你多費心了。”
麥芽搔著下巴,默默歎氣,眼看到年關了,越來越忙,一方面準備年會事宜,而另一方面則是要準備三期工程,雖然三期的競標還有兩個月,也就是農歷年後的正月十五元宵節,要說時間長也不算長,可說短缺也不短,需要準備的東西倒不是非常多,卻也是勞心傷神的。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公司的東西也吃的膩了些,索性下了樓去換個花樣兒,可剛出了感應門,迎面就碰上了景蓮。
那憔悴的樣子哪兒還是平日裡蓮少爺,顯然最近宇森的股價已經讓他徹底嘗盡了苦頭,而且還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不過,對於這些錢,景蓮卻沒有那麽看重,對於他來說,這些日子讓他夜不能寐的事始終是寧願的下落。
“人生何處不相逢,蓮少爺特別來找我敘舊?”
相比麥芽的笑意盈盈,景蓮臉上可沒什麽樂模樣。
“我有事問你,寧願,她到底在哪兒。你能用她的卡對我發出信號,引我去,為了不讓我參加二期的競拍,這幾天又躲了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麽主意!”
主意?小麥瞧著他這義憤填膺的樣子,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你有證據再說這些話也不遲,你哪兒有證據說我跟寧願有關?她那麽一個大活人,難不成真能失蹤不成?”
以往隻覺得她這樣強詞奪理的日子可愛,可此刻景蓮竟然有一絲厭惡感,他心中的焦躁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對麥芽的“感情”。
“景蓮,承認你愛上寧願就這麽難麽?你其實根本不是愛我,你只是習慣而已,以前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提,關於上一輩的事,既然斯人已逝就得過且過,祁牧野也沒有要你麻煩的意思,重新跟寧願生活,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這些說教的話讓景蓮冷哼了一聲。
“少給跟我說這些,我找寧願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放棄自己的執著,寧願為什麽會離開,原因很簡單,她有了你的孩子,哦對了,你千萬別覺得她要拿孩子要挾你什麽,你就想多了,她會好好的,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放心好了。”
景蓮聽著麥芽的話,忍不住愣了一下。
什麽叫她懷了孩子?那孩子……
“你說她懷了孩子?她懷了我的孩子麽?”
瞧他的樣子,麥芽忍不住哼笑了一聲。
“難不成還是我的?景蓮,你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寧願不過是個可憐人,別做的太過了。”
說完,重重的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景蓮被她撞得一個踉蹌,半響都回不過神。
寧願有了孩子,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心中那種感受他完全形容不出來,以為自己會很憤怒,可是,為什麽還有一種期待的感覺。
回頭眼看著麥芽走進一家西餐廳,景蓮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
小麥剛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還沒等坐下,就眼前閃過一道人影,他已經坐了下來。
“二位想要吃些什麽?”
侍者以為兩人是一起,笑著向兩人彎了彎身子。
“我跟他不是一起的,景蓮,你幹嘛?”
“你話沒說清楚,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聽著他這近乎無賴的話讓小麥忍不住冷哼一聲。
“一份A餐”
“好的,先生請問……”
“和她一樣。”
景蓮頭都沒抬,直勾勾的看著麥芽說道。
那侍者乾笑著點點頭,重複了下兩人的點餐然後就去下單了。
“你這樣死纏爛打可真沒意思。”
麥芽喝了一口檸檬水,冷冷諷刺著。
“我奉勸你最好將寧願交出來,不然,我會讓寧伯報警,就說你綁架。”
景蓮惡狠狠的威脅讓小麥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兩聲。
“你嚇唬誰呢?這是港城,我可以告你誣告誹謗,你頂多就是能讓她那個不負責任的養父去告失蹤什麽的?我覺得你們都挺有意思的,再怎麽寧願也是個大活人,還真以為是舊社會有賣身契呢?寧伯對你怎麽死心塌地那是他願意的,可寧願呢?從小就給她洗腦,算算她也才二十歲,不就是你自己心裡那點兒委屈沒出撒了麽,那人家當出氣筒,景蓮,就你這行為,也叫個男人?”
這席話讓景蓮的臉乍青乍白,難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