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的怒氣衝衝的樣子,讓霍億霖笑了笑。
“侮辱,你還知道是侮辱?那為什麽面對我的時候,李女士沒想到侮辱兩個字呢?”
那嘲諷的語氣讓李燕緊緊的咬著牙關,一雙眼都瞪得死死的。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說的事實,我沒什麽義務再做一份DNA鑒定。你如果有什麽疑問可以走司法程序,法律是公正的。”
麥芽的身份已經得到認可,雖然是霍億霖花了錢做了手腳,可是在戶籍上已經有了變動,想要找到漏洞非常的難。
而在沒有法律保障的情況下,李燕壓根兒拿不到可用的鑒定。
所以,她這種激將法就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只是可惜的是,霍億霖壓根兒就不上當。
表面上看他是一個沒有忍耐力的男人。
但事實上卻是他的耐力超群,尤其是在自己處於劣勢的時候,往往能夠沉下心來想辦法扭轉乾坤。
李燕哪裡想到他不吃這套,反而將自己將在這裡!
“其實,重新選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倒是希望李女士看看自己有沒有參加選舉新董事長的資格才好。”
霍億霖看著李燕,仿佛是一頭等待著要撲食的獵豹一樣。而她就是等待在被人咬破喉管兒的那個獵物。
“你是同意重新選舉了?”
李燕抓住了他的重點,眼眸裡竟然有一種期待在閃現。
“我也想看看董事們的表現呢。”
一句諱莫如深的話,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此時的霍億霖在笑,那俊容上的淺淺笑意卻讓人打從心裡發寒。
這一場董事會可真是空前絕後的壓抑。
在最後唱票的時候,霍億霖以壓倒式的優勝再次連選的時候,李燕氣的直接心臟病發被送往了醫院。
當麥芽和祁牧野看著救護人員將李燕抬走的時候,表情都是詫異的。
看來,他們,真的不用擔心霍億霖。
這些事,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看著他臉上溫暖的笑意,麥芽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而感動,是最多的那一種情緒。
不管霍億霖的背景如何,她不能否認的一點是,自己是個護短的人,是個俗人。
一個對自己這樣好的人,她無法割舍對他的親情。
“謝謝你……爸爸。”
最後兩個字讓霍億霖微微撐大雙眼。
自從兩個人說了那些事之後,她就再也沒叫過自己爸爸了。
此時聽到這個稱呼,竟然有種恍然的感覺。
太好了,他們似乎又成了從前那樣了。
真的太好了……
容雪晴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一直在想祁牧霆額際冒著冷汗還要強撐的樣子。
尤其此刻,竟然鬼使神差的去翻了胃藥,攥在手裡,傻兮兮的站在祁牧霆的門口。
看著那扇緊閉著的門扉,她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怎麽辦?要進去麽?
踟躕著微微咬著唇,雪晴抬手,剛要敲門,那扇門板就被人打開來。
祁牧霆臉色蒼白的看著容雪晴,手裡還拿著藥盒。
她……是來給自己送藥的?
一雙黑色的眸子看著容雪晴,帶著些許期待,顯然,祁牧霆希望這個女人擔心自己。
雪晴有些尷尬的看著他,抿了抿唇。
“是糖糖說,你好像不舒服,要我拿要給你。”
說著,將藥盒塞給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用孩子做擋箭牌還真是個傻瓜的決定。
這麽容易就會被戳破的謊言,可是沒有沒辦法,她真的不知道該……該怎用誰當借口啊。
除了糖糖,就是沐塵。
祁牧霆忍著胃疼看著那盒藥,心裡暖暖的。
“我……”
蹙著眉頭,祁牧霆一臉難受的樣子,雪晴本來想要送完就離開,可是瞧著他這個樣子,頓時就放心不下來。
“你沒事吧,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祁牧霆沒說話,只是蹙著眉,一隻手把住門框,看上去就很虛弱。
雪晴一下子就心軟了。
可是這種心情,她硬是給理解成,就算是個陌生人自己也會伸出援手,所以,就算真的幫助了祁牧霆也不算什麽。
“沒事……”
沒事沒事,又是沒事,他到底要忍道4什麽時候才覺得自己有事?
氣哼哼的伸手撫著他,雖然自己不足以支撐他全部的重量,但是好歹,也能分擔一些,讓他舒服一點。
“你躺好,我去給你倒水。”
將祁牧霆安置在沙發上,雪晴就開始忙活起來。
看著她的身影,祁牧霆的嘴角微微上揚。
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雖然胃確實難受,但也沒達到走路都變成的地步。
看到那盒藥,心裡就突然湧現邪惡的想法,於是就……
一雙眸子,癡癡的看著她,直到雪晴倒完水轉過身向自己走過來,祁牧霆的目光才有所收斂。
微微閉眼,好像在休息的樣子。
“這個藥是一日三次,一次兩粒。”
將藥拿出兩粒遞了過去,水杯也放在他就近的位置。
祁牧霆睜開眼,看著她,雖然並不可憐的樣子,但是雪晴還是忍不住幫他坐起身來。
兩人距離太近,近的讓她有些……有些不適應。
不過就是照顧病人而已,有什麽可胡思亂想的。
容雪晴,你夠了,不許在胡思亂想!
祁牧霆狀似不經意的靠在她身上,並沒有壓上全部的重量只是想要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而已。
吃過藥,他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雪晴有些無奈,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畢竟他還在病著,就這麽把他推開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
有些糾結的盯著腳尖,時間就這麽一點一點過去。
直到……祁牧霆竟然呼吸均勻起來。
側頭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他是累了吧,所以才會這樣吧。
偷偷的看著祁牧霆,雪晴的心裡有些微微的變化。
其實他也不是那麽鋼鐵一樣的人啊,他……也會生病,也會需要人照顧,只是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撐著吧。
她還記得兩人結婚時,有一次,也是遇見他鬧胃病,在書房裡,疼的冷汗直流,去儲物櫃翻醫藥箱被自己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