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晉城?”
“顧明燁,你認識顧家四少顧明燁是吧,我想要找他幫忙。”
顧明燁?!祁牧野一想到顧明燁那種冷冰冰的什麽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就胸口疼。
讓他去求那個目中無人的小子,還不如殺了自己快一點兒。
一想到女兒把他奉為男神的樣子,祁牧野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跟他交情可不好。”
景蓮握緊了電話,才不管什麽好不好,隻像是找到了一個救命稻草似的,死抓著祁牧野不放。
“我不管,祁牧野你立刻讓顧明燁想辦法去讓那些人自查那些貨船,不然的話,我就把你不想讓麥芽知道的事說出去,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祁牧野,你******去找顧明燁!”
祁牧野聽著他在電話裡的嘶吼,那種焦急的態度讓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重。
印象裡,景蓮好像真沒為了哪個女人這樣過,就算那麽喜歡著麥芽,可也沒有這樣憤怒而焦急過。
他……和那個寧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景蓮,你這求人的態度可真不敢恭維。”
“我求你,祁牧野,我求求你好不好,快去找顧明燁,寧願,她真的可能在那十幾艘穿上其中一艘上!”
如果前一刻祁牧野可能還帶些許不悅,可現在,聽到一向高傲的景蓮竟然這樣求自己,他就算和顧明燁有什麽不和都好,都會努力去請求他。
在他心裡,景蓮一直都是那個和他弟弟妹妹一樣的發小。
“我知道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安撫了景蓮的不安。
僵硬的肩膀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
還好,他答應了,還好……
拿著電話的手驟然垂落,好像,終於有了期盼似的。
祁牧野很快聯系到顧明燁,電話那頭的男人清冷的聲音讓他有些無奈的抿了下唇,縱然心裡再不願意都好,可是,已經答應景蓮的事,不管怎麽樣也是要做到的。
“喂?”
“顧明燁,是我,祁牧野。”
電話另一頭的人抬眼,視線放平,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看不出喜怒,好像沒有任何情緒似的。
“嗯,有事?”
對,就是這種該死的,不管別人怎麽樣好像都和他沒關系的樣子,如果說祁牧霆是冷漠,那麽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到達了非人類的地步,好像什麽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似的。
他像是活著,具有所有活著的人的特征,可感覺上好像又不太一樣。
這個人,可真是讓人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好像面對什麽事都淡淡的,很超脫,沒有欲望的感覺。一個沒有欲望的人,是最可怕的。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畢竟是求別人,祁牧野也是個有自尊心的男人,這麽三番五次的跟顧明燁有交集,還都是以一種低姿態,他自然心裡有些過不去。
可是沒辦法,誰讓他在這些事上真就不行呢。
“祁先生,我好像記得你說過,我們之間沒什麽關系。你這樣來說拜托我一件事……是想我怎麽回答呢?”
他這語氣並非故意揶揄,而只是闡述一種事實,卻比前一種情況還讓人感到難堪。
沒錯,這些話的確是祁牧野當時說過的,此時用來堵住自己的嘴,真是再合適不過。
可惜的是,他已經說出去要給景蓮幫忙,就算再怎麽在顧明燁這裡碰釘子都好也要將這件事辦下來。
“顧明燁,我知道你在晉城的能力,也知道你不想回顧家。可是如果這一次你能幫助我,以後,顧家和我公司業務往來,我都隻增加百分隻十利潤。”
嗯,聽上去很誘人啊。
顧明燁手裡拿著鋼筆輕輕敲打在桌面上,不過沒有說話。
靜悄悄的回應讓祁牧野有些緊張,他這種人可真是讓人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我對顧家的生意,不感興趣。”
明明才幾秒鍾的時間可是卻讓祁牧野覺得度日如年,果然,他不善於被動。
咬了咬牙,祁牧野覺得自己毫無退路,只能繼續加重籌碼。
“百分之八。”
顧明燁仿佛能聽到對方咬牙的聲音,一個微不可聞的氣音從嘴巴裡翻出來。
他並非要故意和祁牧野端架子,而是,顧家的那些東西他真的沒什麽興趣,可是沒辦法,打從他回到顧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要繼承顧家的一切。
順便能得到為自己以後多些好處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顧明燁,百分之五,我的底線。”
祁牧野真真的要把銀牙咬碎了。
如果景蓮真是將那些事告訴麥芽,那他們之間可就更多問題了。他當然不想麥芽卷進來,可惜的是,壓根兒不知道小麥早就知道了這事兒。
“說吧。”
如此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祁牧野松了一口氣。
“今天晉城出航的那些艘船上,具體的船號我不太知道,如果上面有這個女人的話,請扣留下來,我會把照片發給你。”
找一個女人?顧明燁倒是覺得很有趣了。
“把照片發過來,我會盡快給你回復。”
“好。”
掛斷電話,沒一會兒,顧明燁的手機上就收到一張照片,看上去很冷的一個女孩兒,年齡也不大。
很快,顧明燁就聯系了段凱,說明了情況,同為晉城鼎鼎大名的繼承人,這些事段凱自然也是能夠辦得很妥當的。
“顧大神,這是誰啊?你的心上人?”
“囉嗦。”
不想給對方更多八卦的空間,顧明燁直接選擇掛斷電話。
對於顧明燁冷漠的態度早就不以為意,段凱心想,誰讓自己人性本“賤”呢。
他啊還真就覺得顧明燁這人有趣的很,就好他這口的朋友。
要說這晉城的地頭蛇就是好用,幾乎是一個小時之內,寧願和頌恩所在船隻被徹底大搜查。
“今天這怎回事兒啊,說要是不仔細搜查以後就給果子吃啊。”
“誰知道呢,這是惹什麽大人物了吧,看著上面的這個,是個男的還是個女的啊。雌雄莫辨的。”
寧願和頌恩習武多年對於風吹草動都感覺很敏感。
此時聽到別人的議論聲,頌恩聽不懂,可是寧願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她直覺這裡說的什麽雌雄莫變的人就是自己。
難不成是景蓮?
下意識想要動一動藏在事先就看好的棉被搭成的空隙裡,兩人都各自藏好,匆忙之間卻落下一瓶空的水瓶。
巡察的人,腳步聲越來越近,寧願甚至已經屏住了呼吸就怕露出什麽馬腳。
“這都是棉被啊,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仔細看看吧,說能夠找到給十萬的獎金呢,十萬啊!”
“嗯,好好看看吧。”
兩個船員交談著,沒注意到腳下,忽然提到了水瓶。那聲音在空蕩蕩的貨倉裡極為明顯。
“怎麽會有水瓶呢?這附近有人!”
其中一個船員驚聲說道。
另一個船員看著腳邊的水瓶,抬眼,兩人對看了一眼。
看來這十萬塊的獎金有戲啊!
“在這呢!”
沒一會兒搜查其中一個船員就發現了寧願,頌恩見狀,立刻衝了出來,一記受到就打昏了其中的一個,而另一個慌忙逃走,大聲喊來同伴。
一時間貨倉剩余並不寬裕的空間站滿了近十個人。
頌恩的能力打倒這些人船員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可……他偏偏有個暈船的毛病,此時被胃裡翻攪的痛苦給折磨的不行。
剛剛解決了三個就有些體力不支起來,趁著他喘粗氣休息的時候,其他的人一擁而上,讓他不得不束手就擒。
寧願捂著小腹上的傷口,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乖乖投降。
“你們放開他!”
這些船員一看寧願都跟看到了活財神一樣,但是想到上面的吩咐,都不敢太粗魯的對待她。
所以也就讓她自己踉踉蹌蹌的往上面的船艙走。
……
“人找到了。”
景蓮收到祁牧野的電話時,簡直差點跪下來謝謝老天。
“她現在怎麽樣?她果然在船上是麽?我這就去接她。”
聽著景蓮的話,祁牧野撇撇嘴。
“已經有船接她了,你在碼頭等著就好。”
“好好好,我等著,我等著。”
寧願找到了,真的太好了。
祁牧野聽著手機的嘟嘟音,有些無奈,他還沒說完話呢,和寧願在一起的聽說還有個男人啊。
這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逃走,兩人的關系一定非同小可啊。而且寧願看上去也不像有很多交際的那種人,這個男人,該不會……
看來景蓮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景蓮站在碼頭,眼睛恨不能長在那些回程的船上。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寧願的影子,他的心就又開始長了草。
怎麽辦怎麽辦!
怎麽還不回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是不是她有什麽問題才會一直都不回來啊!
“少爺,這一來一回也要一段時間,你別擔心。”
景蓮看了一眼那保鏢,臉色緩和了些。
是啊,一來一回也要很長時間。他得耐心一些。也不知道寧願身上的傷口如何了,應該沒事了吧?
那個女大夫說她發燒呢,不知道燒退了沒。到底誰接應的她,那個人要是被自己看到,鐵定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