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的樣子，祁牧饒忍不住笑了笑，總有種她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感覺，而看著她為自己挺身而出，說實話，還挺高興的，剛剛那句要不要一起吃，眼神跟語氣簡直絕妙。

  “要吃什麽？”

  瞧他溫潤的笑著，秦小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剛自己那作風是不是又回到以前了？連忙收斂了一些，標準的微笑臉。

  這頓飯吃的不溫不火，祁牧饒覺得她有些拘束。但是又很自然的反應，好像並沒有可以拉開距離。

  難不成，她對自己一點好感都沒有？

  飯後，主動提出送她回去，B城這個時段還不堵車，出租車司機自打兩人一上來就開始一頓神聊，簡直是上通天文，下曉地理。

  兩人坐在後面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該搭什麽話茬兒。

  “兩個是外地人吧？這京城的房價可還是沒掉呐，也不知道要不要鬧么蛾子呢，小年輕的，準備買房了沒？姑娘跟著你，得給人家弄個房子吧。”

  將兩人當成了情侶，司機師傅倒是不客氣，一開口就奔著結束話題去的呢。就京城這地界兒，想要買房，除非奔著六環外了，那還不一定能有譜兒，沒點兒實力的那首付都拿不出。

  雖然祁家家大業大，但是祁牧饒的工作性質，讓他平時多了一份內斂，穿衣方面也是低調的很。

  此時坐在出租車裡，更是普通上班族無異，嗯，頂多算是長的帥的上班族。

  看了一眼祁牧饒，秦小萌有些無奈的笑，卻也沒有解釋，而祁牧饒是壓根兒就不想解釋。

  就這麽到了她租的公寓跟前，下車的時候，祁牧饒其實應該直接讓司機把自己帶回酒店的，可是，那雙腿還沒等腦子發號施令，就已經跟了下去。

  有些驚詫的看著他也從車裡下來，秦小萌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他不回酒店麽？

  雖然說這個時間並不難打車，但是……

  站在路肩旁邊有些愣住，兩人這樣望著彼此，借著月光，相對無言，真是一個美好又誘人的夜晚，氣氛好像也變得有些醉人。

  她那雙晶晶發亮的眼睛看著他，仿佛小鹿一般，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太好了，還是，心裡有什麽發酵了，竟然越來越拉近彼此的距離，而她也沒有要躲開的樣子，只看見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前方不遠的轉角處，刺眼的遠光燈照在兩人臉上，讓兩人都下意識的抬手遮住被刺得難受的眼。

  祁牧饒很想要爆粗口，可眼看著那車子大晴天的還開著雨刷，司機是個女人也就心態平和些——這些馬路殺手沒有直接裝上他們倆已經算大恩大德了。

  正想著，那車還真奔著倆人來，腦子第一反應就是將秦小萌裹緊懷來，向綠化帶躲過去。

  他懷裡太暖，暖的人腦子亂哄哄，小萌紅了臉，心如擂鼓，直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才讓她回過神。

  “你沒事吧？”

  秦小萌咽了口口水，搖了搖頭。

  “沒事，謝謝。”

  向後退了一步，有些冷淡的看著他，並沒有什麽熱切的樣子，祁牧饒懷裡一空，驟然沒了溫度，沒有理由的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好像，空了一塊似的，總之，有些不舒服。

  “你住這裡？”

  實在是沒什麽話要說，祁牧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像對秦小萌的事特別上心似的。也許是她跟之前的差別太大了吧。

  倒不是外貌上，明明還是那個人，就是氣質，還有……她不像之前那樣黏著自己，反而好像很冷淡。

  “嗯，我先上去了，再見。”

  像是不想多談，秦小萌微笑著跟他說再見。

  看著她轉身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祁牧饒好久好久都沒收回視線，甚至，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才離開。

  他沒注意到，樓上的某個窗戶的窗簾後面有一雙眼，癡癡的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對自己比劃了一個V字，也許，那些心靈雞湯似的文章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至少……

  至少男神開始注意到自己了，不是麽？笑著看著祁牧饒的人影一點點的離開，她的心咚咚跳著。

  當然……這只是個開始。

  昏黃的壁燈照在臉上暖洋洋的，拿出手機，想起那個手機號碼。秦小萌的手動了動，最後……還是撥了出去。

  

  “嗡……嗡……”

  床頭櫃的手機震動著，小麥伸手拿過來，看著上面閃動的名片，一雙眼頓時瞪的老大！是——小萌！

  怎麽辦，她要接麽？腦子裡正在想著，手指卻仿佛有自己意識一般的花開了接聽鍵。

  秦小萌顯然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電話裡，兩個人都沒出聲，可是卻同時算了眼眶，最後，秦小萌顫顫巍巍的“喂”了一聲。

  小麥眼眶裡的眼淚頓時滾落下來，而剛剛從浴室裡出來的祁牧野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

  “是我，小萌，是……是小麥麽？”

  她抖著嗓音，帶著期盼。麥芽捂住嘴，怕自己痛苦出來。

  這聲音除了那個二貨還有誰？五年了！她……

  “是，是我。”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可還是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也跟著抖著嗓音。

  即便是不問她，也知道那個人是誰了，老四會要跟自己要號碼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會有這樣一幕，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將她半摟在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大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肩頭，希望她能安心下來。

  “二貨，你******去哪兒逍遙了，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媽的！”

  電話有些漏音，這些粗話祁牧野全數不落的聽了去，還有秦小萌那哽咽的聲音，聽上去確實讓人的眼睛發潮。

  小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一次跟水龍頭似的。

  除了她們家秦小萌還能有誰這麽罵自己啊。

  “對不起，小萌，對不起……嗚嗚……”

  半倚在祁牧野懷裡，麥芽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她也不是不想聯系這二貨啊，還不是自己的條件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