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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傾國聘紅妝》第89章 ,教導太子 ---肥14
  第89章 ,教導太子 ——肥14
  拔營而走,沒過多久,遇到最近的屯兵處來人。

  這附近還是別人地盤,根本沒有固定的營地。只是在糧草兵馬要過的道路左右前後巡邏,不讓人奪了這路。

  帶隊的將軍請老王去檢閱下,老王想想沒有地方給太子和孫女兒休息,就說不去了。

  問他要輛大車,用支帳篷的木杆把小帳篷支上去,鋪上被褥,太子可以不用坐在筐裡,楚芊眠抱著他坐車上。

  俞太傅夫妻年老,怕再次長途跋涉他們受不了,給他們夫妻也弄一輛。

  車不多,別的人如小姑娘們都說不要。都知道運到這裡哪怕一個草棍兒,都要按銀子計價才行。

  兩輛車並行在一起,俞太傅聽到那輛車中傳來太子脆生生的三字經聲,總要對妻子說著:“不服不行呐。”

  太子就是要楚姑娘,誰也不能奪了去。

  只要太子和楚芊眠趕路上舒服,別的都是可以將就的人。日夜兼程,在二月的一天,雪雖沒有完全消融,正午日光之下春暖十足,來到居庸關外。

  見關城上大旗在風中飛揚,老王揚鞭歎道:“這等渾渾噩噩的差,偏他們當的還挺有意趣!他年有一日,老夫定來教訓教訓這等糊塗蟲!”

  當兵的聽軍令,沒錯。

  當將軍的聽上司的,沒錯。

  那上司卻是昏了頭的一個,老王滿心裡要和易基過不去。

  但冷笑一聲:“今兒不方便,老夫且讓你多活幾天。”

  楚雲豐等見到關城依舊,想到前年讓攆的如喪家之犬,紛紛卷袖子大罵上一通。

  關城上聽不見,大家不過出口惡氣。

  楚雲期想讓樊華回家去,他成了親,也應該去見過祖母和母親。但是怕益王起兵後,進京不容易。讓楚行劍帶著親筆信先進京探望,如果京城好進,再讓樊華和張春姑回去拜見。

  又幫小郡主也帶封信,對魯王報平安,小郡主感激涕零。

  上官知讓一個人和楚行劍一起去,對中宮娘娘報太子平安。

  正要走,楚芊眠抱著太子露出面容,對關城望去:“是居庸關嗎?”

  “是。”大家紛紛回他。

  楚芊眠指給太子看,鄭重地道:“稷哥,大聲說你一定會回來!”

  “一定回來!”太子不懂,但聽話的扯開嗓子。

  “再大聲些!。”

  “一定回來!”

  這一嗓子奶聲奶氣,但喊的人人面上流淚,人人心中呐喊。

  太子還是個不懂啊,左瞄瞄右看看,怎麽都有哭呢?他不喜歡看,一扭小身子,藏到楚芊眠懷裡。

  楚芊眠撫摸著他,柔聲而哽咽地道:“你要記住啊,咱們要風風光光的回來!”

  楚姑娘,也堪為太子師。俞太傅這樣想著,一通感慨就要發作。眼角一閃,見到老王若有所思的面容。忙對上官知說道:“你留神,老王又要漲定禮了。”

  上官知滿懷抱負,讓他這一句話喊破,好似皮球上戳個洞,裡面的都跑沒了。

  換上來的,是好笑,也看一眼老王,但是堅定地道:“楚姑娘值!”

  拔出腰間刀,刀尖筆直對著關城,上官知大聲道:“他日,我必當鐵騎到此,我必當以收復失地為聘!還君江山,納我新人!”

  老王眨巴著眼,估計又算聘禮去了。

  呂勝氣不打一處來,嘀咕道:“什麽東西什麽東西什麽東西……”楚雲期和他一起黑臉,暗想你收復失地跟我女兒有什麽關系。

  楚雲豐等官員淚珠更滾,他們沒聽出上官公子蘊含的意思,只聽到壯志成城。

  楚芊眠抱太子坐回車中,樊華殷勤的放下車簾,楚姑娘在車裡暗暗生氣,也是在想,又扯上我了。

  沒有我,你就不收復失地了?

  這是借機又表白,又輕薄人。

  接下來的路好走的多,雖一邊是韃靼邊境,但另一邊卻是自己關城。

  不能進居庸關,前面卻就是宣府,沿路接應的西寧兵馬也更多。太子和女眷們都有了車坐,老王一聲令下,當下催馬急行,都盼著早早的回到西寧。

  ……

  夜如冰水,猶帶冬寒。

  樊老夫人獨坐窗前沒有睡意,久坐,讓她看上去像尊石像。忽然,捕捉到細微的響動,在這寂靜的京都好似水滴入河,一聲漣漪雖不響亮,有心人卻能發現。

  手中的拐杖銅腳上有傷痕,卻每天擦得雪亮。樊老夫人舉起來,悄悄的對著門走去。

  就要到門時,外面有人說話:“父親楚雲期命我前來拜望。”

  打開門,對著楚行劍,樊老夫人迷惑:“你是?”看著面熟。

  楚行劍笑道:“我是劍豆啊。”

  “哦哦,請進。”老夫人想了起來。

  因是兩年沒見,這孩子長高了,也長壯實,有些不太好認。

  楚行劍正要進去,後面有人大力跑來,咬牙罵著:“不許傷我婆婆!”回身一看,薑氏握著把菜刀跑來。

  而另一邊,又跑來一個手握長棍的白發老人,喝著:“不許傷我妹妹!”清平老侯是和老夫人一起回的京,也在這裡。

  認出來是楚行劍,大家訕訕的不好意思,請他坐下來說話。

  “怎麽進的城?”老夫人關切:“益王起兵以前,這京裡還有一些客商走動,雖和以前的繁華差的遠了,但東西並不缺少。益王說起兵,就不許人進京,也不許人出京。”

  “每天有運糧車、運東西出去的車過西門,我從西門混進來的。”楚行劍解開包袱,雙手送上信件:“父親的信,華哥兄長已經成親,要知道具細,都在信裡面。”

  薑氏驚喜:“是和芊眠姑娘嗎?”

  樊老夫人看看楚行劍神色,忙道:“是清白人家就好。”

  打開信,看了一看,又給清平老侯和薑氏看:“亂中成的親,華哥如今是個擔責任的人了。楚家公婆都喜歡,咱們也就不說什麽了。”

  薑氏不太如意,但又沒有辦法。

  問楚行劍來還有什麽事情,單獨為自家人跑這一趟也太冒險,以後不用再來,不用掛念。

  “還有一個人在外面等候,要一起去魯王府上。”楚行劍看得出來薑氏如今婆媳融洽,遇難的時候經常會這樣,倒也不用奇怪。

  他有話要說,也就可以直接。

  樊老夫人拿起拐杖:“我送你去。”對薑氏道:“你去準備東西。”對清平老侯道:“哥哥陪著他們走,我們婆媳為你們開道。”

  楚行劍勸阻無效,老夫人婆媳各拎一個竹籃,裡面裝著香燭和紙錢,走在前面。清平老侯換一身黑衣裳,帶著楚行劍兩個走在後面。

  出門後第一條街,清平老侯讓楚行劍和他停在路邊門洞裡等,老夫人婆媳走到街口,打著火石開始燒紙錢。

  一隊巡邏兵的影子先過來,楚行劍一驚,手放到腰間暗藏的短劍上面。清平老侯對他示意,讓他不要擔心。

  巡邏兵視而不見的過去,有一個是新來的,就有一段對話從夜風中飄來。

  “那是誰?”

  “冠軍侯府的兩個寡婦,給死的人送錢。”

  “為什麽要在這裡燒?”

  “說她們家的規矩,橫死的人要在死的地方燒錢,越近收的越早,越遠收的越慢。別管她們,橫豎,知根知底的兩個女人,不是奸細。”

  楚行劍放下心,見老夫人招手,跟著她走到下一條街。下一條街,也是這樣老夫人婆媳走過這街,到路口燒紙,見沒有凶險,讓楚行劍走過去。

  直到眼前出現王府大門,老夫人婆媳和清平老侯看著,楚行劍越牆而入,說好的,他們在外面等著。

  楚行劍進京的時候,見到寂靜一片,街上看不到人。魯王府也是一樣,雖有仆從上夜,但稀稀拉拉幾盞燈籠,按小郡主說的提示,他順利的摸到魯王的臥房。

  魯王大喜:“我女兒還在?蒼天有眼呐。”把朝中的事情說給楚行劍,讓他帶出去。

  “前年國舅要帶我走,我想到女兒出城遊玩,我走了,她回來可找誰呢?再亂,就是女真人佔了這城,也不會長久的不允許出入,我就留下。後來,團雪一直不回來,我聽說城外也有女真人,我以為她不在了。我心灰意冷,不管國舅和太子在不在,我都要報這大仇。奸帝朝堂空空,讓我上朝,我就上朝,好尋找機會。奸帝不算相信我,但能上朝,就能聽到很多。”

  細細的介紹著:“益王沒有起兵時,京外的客商來的很多,慢慢的恢復一些氣象。雖和以前相比差的太遠,如果按這樣辦,這新朝也能穩住局面。但是益王得到二殿下,在去年起兵。把往京裡來的錢糧道路堵死,奸帝好不了幾天。國舅會來嗎?再不來益王就要得手!”

  楚行劍不能回答,由一起回來的人回話,送上一封上官知的親筆信件。

  魯王看完以後,大喜:“好好,請回復公子,我必然按他說的辦,在這京裡等著他們回來!”

  說到這裡,楚行劍就應該告辭。魯王面有難為情,讓兩個人再坐片刻:
  “我女兒信裡說有位叫呂勝的公子救了她,因為曾一馬並騎過,她應該嫁給他。這呂勝我知道,不就是呂奶娘的親戚嗎?這門親事怎麽能成?”

  楚行劍把呂勝美言一通,同行的人也說呂勝厲害。

  魯王面上漸漸放光:“江南大賈?”

  “花槍能破鐵家槍?”

  楚行劍再道:“實不相瞞,這親事本是我家老爺許給我家姑娘的,但呂小爺和小郡主在一匹馬上超過半年之久,從冬天到夏天。”

  魯王嗆住,咳了兩聲,這描述任誰也一想就明白。

  “好吧,花槍能破鐵家槍,這是個了不起的孩子。這親事,我答應了。”魯王想的更多的,其實還是團雪還在,這個呂勝功不可沒。團雪要嫁,就嫁吧。

  這一場亂好似照妖鏡,亂中救人的,都不是壞人。

  王府門外,可以看到宮門。樊老夫人婆媳又燒起紙錢,一面打量宮門。

  “我們以前不敢來這裡,來這麽一回你看清楚。宮門上有多少人?是什麽人當家?”

  薑氏年青些,眼神兒好些,雖看不到人臉,點人數還行,忽然驚喜:“婆婆,像是換崗。”

  “哦哦,你看明白。親家有一天會把華哥送回來,他們要進城的快,咱們可得把這消息都弄清楚。還有,等下把這兩年查明的城門上換崗,都是什麽人,記得告訴楚行劍。”

  樊老夫人在夜風中緊握拐杖冷笑,從她決定回京的那天,不僅是不給親家找麻煩。其實她當時沒跟去也挺好,不然關外雪寒,一個老人未必經受得住。

  另一個原因,就是以老人的敏銳,她知道有一天國舅會回京,需要京裡的消息。

  京亂去了的人,就白去了不成?要讓奸帝陪葬!

  “給壞小子樊雷也燒張錢,讓他以後投胎當個好人。”

  薑氏答應著。

  壞小子樊雷死在京亂那天,老夫人婆媳回京後,把他安葬。這下子華哥回來,再無擋路之人。

  留在京裡的人,夜裡燒紙的不在少數。或者說,有人見到老夫人婆媳到處街口燒紙錢,跟著學會。

  巡邏兵認得她們,徑直過去不問一句。

  魯王送楚行劍兩人,叮嚀又叮嚀:“國舅一天不回京,郡主就一天不要回來。”

  雖知道楚行劍出去不容易,但還是忍不住給女兒送兩件稀世珠寶:
  “要去西寧王府住?拿這個當盤纏和花用的錢吧。”

  樊老夫人送楚行劍兩個離開時,也是同樣的話:“國舅不回京,讓華哥夫妻不要回來,這裡不太平。”

  第二天,魯王讓人想法子給上官皇后,如今的太后送信,告訴她太子平安,康健樂寧。

  ……

  天氣漸暖,舒適的車上,車簾換上輕紗。太子可樂了,外面有好些風景看。

  “桃花。”

  楚芊眠教他認,又教他念桃花的詩。

  最早的桃花詩,是詩經裡的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春天桃花怒放,有位姑娘要出嫁,喜氣歸婆家。

  上官知心癢難搔,怎麽不念這首?

  但是春天到了,人的心情不一樣。楚芊眠想得到這首詩,就怕上官公子多心。

  而上官公子聽她不念,知道她已經多心。

  楚姑娘越是不念,上官公子越是笑的意味十足。他越是笑得意味不明,楚芊眠見到,就越是不念那首。

  稷哥拖長的嗓音念的,是唐代李賀的桃花亂落如紅雨;王維的水中桃花紅欲然。

  俞太傅對楚雲期道:“其實看先生就知道令愛家學淵源,錯不了。”

  西寧老王滿心裡不痛快,打馬到女兒身邊,對鐵氏放開嗓門道:“你小的時候伶俐愛學,芊眠才錯不了。”

  鐵權附合:“祖父說的對!”

  樊華附合:“父親錯不了!”

  呂勝冷笑:“大傻和二傻!爭這個有什麽用,有這力氣不如幫我爭芊眠妹妹……”算了,和這對眼裡沒人的傻子沒什麽可說的。

  呂勝悶頭趕路。

  身後有笑語聲,活潑的是小郡主,不敢怎麽笑跟哼哼似的是張春姑。

  呂勝頭就更疼了,打一馬鞭子,恨不能出去千萬裡。

  小郡主見他逃竄似的,近來馬騎的熟練,對張春姑使個眼色,兩個人打馬追在後面。

  呂勝回頭看時,打馬跑的更快。這一氣跑的,直到身後看不見人。這可是關外的遼闊大地,這距離拉開的小郡主這個半天也追不上來。

  馬鞍橋上有槍,身上有糧袋水袋,方向不會認錯,呂勝懶懶的並不回頭,放慢馬速,等著後面過來就行。

  騎塵撞也似的進到眼裡,呂勝還在仰面尋思,怎麽奪回芊眠妹妹?

  咦,好一團大煙雲。難得在地面上,好看。回去吧,讓芊眠妹妹趕緊來看。

  藝高人膽大,反應跟著慢。

  撥轉馬頭,才倏地回魂。

  煙雲哪有地上的,這是騎塵!

  這麽大的騎塵,前方來的該有多少人!

  跟著鐵權和老王久了,呂勝估摸出至少上萬。飛也似的回了去,他趕緊報信要緊。

  但是他已經慢一步,後面有人高喝:“什麽人,住馬,住馬!”

  是漢人的嗓音,因離西寧還有數千裡呢,呂勝不敢停,馬跑的更快。

  是敵是友,都得先知會後面再說。

  是友更好,如果是敵,知會慢了性命關天。

  老王等扎營做飯,小郡主拿起面餅,看看少一個人,還是生氣又擔心:“上一頓飯沒有回來,這一頓飯還不回來嗎?”

  小郡主和張春姑不敢離開太遠,早早的就回頭。

  剛說到這裡,見到一溜煙塵滾滾,呂勝回了來。老遠,揮舞花槍大叫:“有上萬人,老王,有上萬人呐……”

  老王正在堵心。

  太子、楚芊眠、楚雲期,坐成一個三角。楚芊眠手裡一碗飯,楚雲期手裡一碗飯。

  太子張嘴,楚芊眠喂他一口。扭扭面容,楚雲期喂她一口。

  太子高興了,楚芊眠讓他不要笑:“吃完了再笑。”就把飯含在嘴裡等著,楚芊眠嘴裡也有了飯,姐弟兩個對著咀嚼。

  後面坐四個吃飯啦啦隊。

  鄭多球、楚麗紋、朱細細、韓囡囡,等到太子嘴裡的飯咽完,有空就見縫插針的喝彩:“稷哥很會吃。”

  “稷哥知道吃飯不能說話。”

  太子吃得更有精神,這種喂飯方式他喜歡,他現在相當喜歡楚雲期。

  楚雲期說著:“把湯汁拌飯。”

  楚芊眠跟上:“湯汁拌飯。”

  “湯汁拌飯。”太子學一句,把嘴張得大大的。

  每天太子吃飯,大家看著樂,是老王添堵的時候。

  呂勝的嗓音傳來,老王一抬手:“你們吃,有我在!”親兵送槍到手,祖孫上馬,帶著人迎到營外。

  見呂勝回馬迎敵,一看敵人的臉面,老王哈哈大笑:“呂勝,傻小子!別打了,自己人!”

  與呂勝交手的一隊十個,齊聲道:“見過老王爺,見過小王爺!”

  呂勝傻眼,暗自反駁,我傻?你們才傻呢。

  隊長對他沒有半點好看法,斥責道:“你跑什麽!這是邊境,見到我們就帶馬亂跑,不起疑心不出了鬼!”

  呂勝哼哼嘰嘰走開,表面上不關已事高高掛起,其實支起耳朵聽新聞。

  小隊長行禮:“王爺接過郡主歸寧的信,親率中軍出迎來了,現在百裡之外。”

  老王信中讓接太子駕,但也沒有料到兒子跑這麽久。想想呢,他關心太子安危,這樣做也不錯。

  對外不好直說,就說為妹妹而出迎……兩千多裡,老王一行緊趕慢趕的,剛過大同。

  呂勝是看秤、算盤的精明小掌櫃,看騎塵還是不在行。那麽一大團騎塵,何止一萬人,西寧王為保太子安全,又是五萬人出行。

  老王理直氣壯的來到楚芊眠面前,對她慈愛的笑:“你慢慢吃,沒什麽可著急的,你舅舅來接你,讓他等會兒就是。”

  ……

  五萬人行軍中,好似綠色地平線上的另一道地平線。

  烏壓壓卷起的褐沉沉氣勢,把關城的雄渾、草地的寬廣都壓下去。

  西寧王聽過通報以後,心情不錯,讓大軍停下。

  還是父親和太傅想的周到,橫豎他們要回西寧,自己不用再往前迎接。而自己迎接到太子面前,當著不知底細的士兵,他是行禮的好,還是不行禮的好。

  還是就地扎營,等太子進帳篷,叩見行禮這就完整。

  大帳扎好以前,他眺望著營外。外甥女兒,那叫芊眠的孩子,不知道長的什麽模樣。

  母親想她十幾年,每一年提到好些回。說起來十幾年沒有見面,難免要想到那不順眼的人。

  家將來行禮:“王爺,帳篷備下,請王爺到帳篷裡歇息。”

  “嗯,”西寧王答應一聲,忽然道:“你去營門守著,所有人都立即請進來,唯有那叫楚雲期的,讓他報名而進!”

  多年侍候的家將,都知道郡主出嫁的內幕。聽過以後,面有難色:“您…。這不羞辱他嗎?您是王爺,讓姑爺報名進來,他在帳篷外面就得跪下行禮。”

  西寧王瞪他一眼:“就這樣辦!”

  家將苦著臉兒,老實到營門上等候,心裡打鼓般七上八下。不聽吩咐王爺要惱,按這吩咐郡主要惱。

  遠遠的見到老王爺一行人到來,家將到馬前,低聲的回了回。

  西寧老王大樂三聲:“好!好!如此甚好!”然後就沒了下文,和俞太傅繼續說話去了。

  家將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回到營門站住,鼓足勇氣,大喝一聲:“楚雲期報名而進!”

  車簾揭開,楚芊眠圓睜杏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鐵氏怒道:“奴才!仔細你的腿!”

  家將往地上一趴:“郡主,這是王爺的意思,不怪我啊。”

  楚雲期冷笑,看吧,這外家有什麽走的意思?又要想孫女兒,又想侮辱孫女兒的爹。

  “既然是這樣!這外家我不走了。”楚芊眠挑高眉頭:“帶馬轉向,我們不進去!”

  一迭連聲的好,過來十七、八個人。

  樊華、回來的楚行劍、楚行斧、張春姑、小郡主也跑的賊快,還有賊快的鄭多球、楚麗紋、朱細細、韓囡囡,和崇拜楚雲期的人。

  楚雲期大為解氣,看吧,我有乖女兒,舅哥是王爺又能怎麽樣?能奈我何。

  兩個爭女婿的都有活泛的心眼子,呂勝打算看看上官知怎麽動,他才動。上官知泰然不動,只是讓馬一步也不走。看架勢,楚姑娘怎麽樣,他就怎麽樣。

  俞太傅哭笑不得:“老王啊,這又是哪一出,給老夫薄面,一家人好生見面吧。”

  老王裝模作樣:“是啊,這是鬧哪出?”

  呂勝瞅瞅他的奸笑,這祖父不要自己,此時出氣正是時候。把花槍摘下來,這是把真花槍,是和鐵權相遇以後,鐵權備用的兵器裡給了他一把。

  用著多趁手。

  大破鐵家槍就是今朝。

  “呔!誰也不能不讓我嶽父進去,讓西寧王出來會我,江南呂家罵戰的來了!”

  鐵權怒目:“不要討打!”

  “你不行,別說話!”呂勝得意洋洋,對著營門繼續耀武揚威:“西寧王爺,出來出來!打輸我,服你。我不輸,你就得聽我的!”

  老王眉頭都不用抬一下,慢條斯理地道:“你小子再得瑟,也當不成我家孫女婿。”

  呂勝嘴唇哆嗦下,徹底火氣爆發,放開大嗓門上兒:“西——寧——王!呂——家來會你。”

  西寧王在帳篷裡聽回話,家將剛才很為難,現在等著看王爺為難:“回王爺,孫姑娘是郡主的脾氣,她抱著太子殿下發話,就是老王爺和小王爺也不敢進營一步。”

  這是個知道太子身份的知情人。

  西寧王展顏歡笑:“我就說嘛,郡主的孩子,怎麽可能像他楚雲期!”

  西寧王對楚雲期的惱恨,雖和老王不一樣,卻不比老王少。

  老王氣楚雲期哄走他女兒。

  西寧王氣楚雲期,既然得到郡主,這氣還賭它為什麽?為了郡主也應該重登科舉,早躍龍門。

  一年過去,問下,還是布衣。

  再一年過去,還是布衣。

  西寧王要不是王爺,只是普通身份的一舅哥,早就打到他門上。

  現在見到,不欺負下妹夫心裡過不來。

  但是,外甥女兒卻是鐵家的性子。西寧王是這樣看。王爺笑一笑:“好吧,請他們進來。”

  話音剛落,第二個回話的來了:“有個自稱江南呂家的小子在外面罵戰。”

  鐵權的信裡,說了呂勝。西寧王聳起眉頭:“我正要會他!教訓這不長眼亂猖狂的呂家!”

  讓人取槍,大步對營外走去。第三撥來回話:“報!韃靼國點兵五千,往這裡來了。”

  這裡是關城外,是無主兒的公眾地方,誰都可以來,誰的拳頭硬就誰說話。

  西寧王一樂:“來得好,這是老天也不想我傷和氣,好吧,就這樣辦。”

  提槍上馬來到營外,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圓腦袋小子,不用問了,這股子勁兒是呂勝。西寧王懶得看他,只是尋找著:“楚雲期是誰!”

  “我!”

  楚雲期身子筆直。

  四目相對,兩雙眼神如帶火球碰撞在一起。

  楚雲期不用怎麽看,嶽家年年給鐵氏和女兒送東西,舅哥料來也壞不到哪裡去,就是想欺負人就是。

  西寧王看妹夫,眉頭越看越擰。這個人精氣神都是好的,不肯上進就為了和父親賭一口不值得的氣。

  一揚長槍:“楚雲期,有膽的,咱們來比試比試。”

  他手指的方向,騎塵滾滾如霧如煙。面目逐漸顯現出來,清一色的黝黑面容。

  楚雲期毫不示弱,摘下花槍,跟在他後面去了。

  楚芊眠把太子抱得再緊些,和守在車旁的母親嘀咕:“舅舅看上去很威嚴。”

  “那咱們等下讓他威嚴不起來。”鐵氏猶在惱火。

  她十幾年過得很好,丈夫沒有功名又不是把鍾點花在別人身上。總算能歸寧,老父生氣情有可原,哥哥怎麽也不饒人?

  母女相視,都笑的不懷好意模樣。

  “舅舅再刁難爹爹,芊眠就只能不要舅舅。”

  “舅舅不認爹爹,母親和你一起不要他。”

  “不要他!”

  又多出一個小嗓音,太子小臉兒上眼珠子骨碌碌轉動,正在學話。

  楚芊眠樂著香他面頰:“你可不能亂說話啊,稷哥,你是金口玉言。”太子讓香的舒服,更來勁兒:“不要他。”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說的仿佛有來有去。見營外聲音又不一樣,兩批喝彩聲涇渭分明。

  “楚先生好啊!”

  “給王爺叫好啊,兄弟們!”

  母女看去啼笑皆非,原來這一會兒已殺退敵兵,想是打的不痛快,西寧王和楚雲期直接對上了。

  母女骨嘟起嘴兒,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鐵氏道:“乖女兒,咱們去教訓他們。”

  楚芊眠繃緊臉兒:“舅舅固然不好,爹爹當著母親也不應該動手。”

  “教訓!”

  太子見縫插針,又學會一句。

  上官知是個有眼色的,又聰明過人,見到母女勾頭說話,就猜到幾分。見到馬車動,上官知過來陪在旁邊。

  呂勝是個沒眼色的,卻也知道打的不好傷親戚和氣。上前去,仗著他對花槍熟悉和鐵家大槍的熟悉,一槍直搗黃龍般分開兩人,歪歪腦袋:“嶽父退下,等我會一會這不認親戚的王爺。”

  楚雲期想想也是,大家眼裡不揉沙子,這舅哥愛逞威風,讓別人笑話他也罷,他退下去。

  鐵權見他胡說八道,衝上來對父親耳語幾句。

  西寧王對呂勝從頭到腳一眼,這長相不體面,商賈出身低,一女百家求的第一百零一名,也差了點兒。

  呂勝感覺出來什麽,頓時火大,舉槍就刺。

  楚芊眠母女還沒有到,就見到換個人重新打了起來。

  楚雲期的槍比呂勝的穩重,呂勝的槍佔著年青大膽。

  兩個人槍來槍往打的沒看過的人嘖舌眩目,數一數,三百招出去,足夠西寧王把呂家花槍看個明白。

  王爺覺得差不多了,他是不嫌丟臉,就怕這小子以後吹牛底氣太足。橫刺一槍用足力氣:“再接我這一槍。”

  呂勝一槍搭上:“接就接!”

  隻覺得一股大力湧來,呂勝仗著年青忍住氣血翻湧,硬生生接了下來。

  西寧王起了愛才之意:“呵呵,你小子不錯。”

  “真的不錯?”呂勝擰眉頭。

  “本王說話還能有假?”西寧王挑眉頭。

  呂勝把槍一扔,跳下馬到他馬前,一把揪住西寧王衣袖,開始又跳又蹦:“那你得幫我,我是你外甥女婿,舅舅好舅舅,別人都欺負我……。”

  西寧王呆住,再看兒子,兒子肯定的點點頭。西寧王清清嗓子,俯身到呂勝身邊:“你槍法不錯,一女百家求,算你一個我覺得長臉。但是,你身邊跟著魯王府的郡主是怎麽一回事情?不是本王不幫你,本王愛莫能助。”

  幾句話把呂勝說得呆若木雞,西寧王掙開他,打馬來到馬車前面,對著車內少女笑容滿面:“你是芊眠?”

  楚芊眠剛才還準備幾句教訓舅舅的話,但是見到舅舅滿面春風疼愛無處不在的神情,一個字也說不出去,喊一聲舅舅,把話化成一句:“沒有爹爹,哪有我?也就沒有舅舅。”

  西寧王開懷大笑:“這是我家的孩子,沒有錯。”

   二更送上。

    下大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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