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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傾國聘紅妝》第82章 ,求親
  第82章 ,求親

  一刹時,西寧老王恍然明了。

  不順眼的女婿不再做功名之想,不僅僅和自己負氣。還有他想在女兒面前壓過父親的地位。

  老王這一輩子,可以給家人顯赫的門第、稀世的珍寶、一呼山應的權勢。卻在朝夕相伴上面居於下風。

  所以他奉旨進京,要把嬌女帶上。為嬌女推遲歸期,父女往江南走上一遭。

  他虧欠家人的地方,他自己內心有數。

  不得不說,弄清楚不順眼女婿的這一手,西寧老王生出這小子聰明之感。

  不是指他陪伴女兒。

  不是指他照顧家人比自己強。

  而是敢情這小子沒有不上進,他一直很上進的和整個嶽家爭風頭。

  西寧王是王爵,楚雲期再拚,不可能這輩子由科舉和文官之路與鐵家對等。

  索性,放棄他才學不錯的長處,另辟長處。

  自女兒離家,西寧老王每每想不通嫁個布衣有什麽好。現在他懂了,因為他去過江南山清水秀之地。夫妻不離左右,雖不大富卻不缺錢,朝看雲霞晚看風,這日子想想就不錯。

  一生執掌軍中的老王,他也想過這樣的日子。但是他沒功夫、沒功夫、抽不開身。

  不由得雙目茫然:“這小子他贏了……”難怪他以為不順眼的小子應該愧疚,他卻腰杆筆直的分毫沒變。

  鐵氏笑靨如花:“父親,一家人說什麽輸與贏。”暗暗的想,父親輸了的。

  夫妻相得的這一對人,如果鐵氏在意功名,她會勸楚雲期重拾科舉。但身為西寧王的女兒,鐵氏知道一家人長相伴比功名重要太多。

  為權勢進取,鐵氏不稀罕。

  為財富進取,鐵氏不稀罕。

  自成親以後,雖不能常見父母是個遺憾。夫妻從早到晚不分開,從春到夏在一起。說拳腳論文章、談美食賞景致。後來又有了女兒芊眠,帶著她四處遊玩,成親這事兒,鐵氏沒有挑錯人沒有遺憾。

  這是父親不能給母親的,也是楚雲期的另一份進取。

  郡主嫁給別人不能有的,他楚雲期全給的起。

  “好吧,算他點子足。”老王不肯承認自己輸,卻也沒有再批駁的地方。

  樊華見父親,沒有任何不自在,侃侃而談:“回父親,已想清楚我配不上芊眠妹妹。與您兒媳相遇,不得已共乘一匹馬,丟下她不是君子所為,沒有稟告父母親就成親雖然不對,但是都說這是高風大義的事情。”

  讓人稱呼成先生,樊華近來想的太多,氣質比以前好太多。

  楚雲期為樊好高興:“華哥,你長大了。”樊華讓張村姑拜公公,楚雲期看她五官端正,就是隻粗些黑些,有忠厚之相。事已至此,高興的說了個好字。

  樊華又請鐵氏相見,鐵氏聽完原因,也為樊華撥亂反正而喜歡。他們夫妻商議過,等樊華中了科闈,重新定一個能持家的姑娘。事已於此,樊華願意,張姑娘看著不錯,鐵氏也說好。

  身上的首飾,在難中時給國舅使用。鐵氏說什麽東西也拿不出來,以後補辦喜酒時,補上見面禮。現在呢,先給個名字。張村姑,改名叫張春姑。

  春,是生機勃勃之意,萬物向好。

  張春姑大喜,重新拜了又拜。

  呂勝最後上來嘀咕:“嶽父,我照顧他,給他成了親,我的親事可以過明路吧。”

  楚雲期說現在就講明,樊華只怕認為早就有拋棄他的意思。等見到女兒以後,再過明路不遲。

  去見楚芊眠的小隊,又添上呂勝。

  國舅說魯王因病弱,謝絕國舅接他的好意沒有離京,呂勝要把小郡主留下來,小郡主堅決不肯,呂勝把她丟到女眷們的馬上。

  一場大戰爆發後,西寧老王帶著五百人,外加國舅挑選的官員們,悄悄的往東深入。

  ……

  上官知和施央在樹後勒馬,往林外空地看去。到處是廝殺,到處是血泊。安巴馬上染血般的笑,手中刀往下滴血,他聲嘶力竭的喊:“殺!”

  在他的身後,約有近百位戰士。

  離開這裡,奔出去百裡左右,又是一個小戰場。兩個部落的戰士加起來不到兩百人,卻殺得血染草葉。

  “公子,我仿佛回到京亂那天。”施央不錯眼睛地看著。他沒有悲傷,也沒有慘痛之感。他的悲傷和慘痛早在京亂那天,給了鐵騎下的京都。

  上官知也有這個感覺,但是說很解氣卻也未必。他唏噓道:“到處都有元承設那樣的人,不止我們有,這裡也有,別的地方諸如韃靼,諸如天涯和海角,都有。”

  京都護衛蔣山在他們後面道:“這小子剛攢到不到百人,就敢發動戰爭。”

  蔣山剛才也看到,安巴的眼睛都似讓染紅。

  “他以前讓別人打的東躲西藏,內心壓抑太大。有點拳頭就想還手,就是這樣。”上官知終於歎出來:“等我們奉太子回去的時候,可不能這樣啊。”

  施央和蔣山對他投以敬佩的眼光。

  上官知早就說過,重回京都時,誅首惡懲元凶,但是可以放過的人,看他的悔改態度而決定。

  當時他也是這樣的歎氣:“如果個個都殺,咱們等於把京都又屠一遍。”

  另一個京都護衛從他們後面走近些:“公子,男人都殺沒了,現在開始殺女人和孩子,這不是算他們的財富嗎?”

  “這是殺紅眼,看到有活的就殺。”上官知說到這裡,見到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連滾帶爬往他們藏身的地方跑來。

  這種境遇,不用說是淒慘的。

  蔣山有些按捺不住:“公子,救嗎?這是孩子啊。”

  施央對他怒目:“你忘記他們殺我們的孩子了嗎?你忘記楚小姑娘、朱小姑娘、韓小姑娘當奴隸嗎?”

  蔣山訕訕:“我沒忘記,可這是孩子。”

  說到這裡,女人和孩子已近了。在她們後面,兩個男人大聲笑著,手中刀呼嘯而來。

  “當當!”

  兩枝長箭先後而至,施央先於蔣山出手。

  兩個男人身子一歪倒在馬上,讓馬帶走。女人帶著孩子驚惶未定的走來,伏地拜謝。孩子叫起來:“漢人,他們是漢人!”滿面的仇視讓他想也不想,從地上撿起個泥塊對著看似帶頭人的上官知就擲。

  蔣山這下子也怒了,上官知攔下他:“算了,他是個孩子。”招呼大家帶馬走開。走出十幾步,身後傳來慘呼聲。回身一看,又追來兩個嗜血眼眸的男人。

  這種殺成血上眸光,這人昏頭昏腦的接近瘋狂,眼裡只有殺。

  一刀下去,孩子倒地不起。女人長聲哭著,跌跌撞撞的在追逐中逃著。

  兩把刀破空而去,把追逐的人斬落馬下。女人再次拜謝,大聲哭道:“你們是什麽人?”

  上官知心思一動:“我們是尊貴的統帥楚姑娘的人。”

  “尊貴的統帥楚姑娘。”女人複述幾遍,伏地再次長拜。

  和施央等人離開後,上官知對大家笑道:“咱們可以救人了。”都一點就透,大家嘻哈笑著,對著還染戰火的廝殺中奔去。

  一圈兒下來,給漢人楚姑娘揚過名聲,上官知沒忘記對他們打聽:“有這麽高,漢人,男孩,鄭多球,見過沒有?”

  打探消息的上官知,從沒有放棄尋找鄭多球。

  有人提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線索,有人搖頭。按著他們說的,上官知等人到下一個部落。中間只要救人,就留下楚姑娘的大名。

  蔣山高興地道:“咱們救下來的人越多,他們就會越羞愧吧。”

  “愧什麽呢?這不是鄰裡吵架,你給我一拳,我砸你牆頭。這是世世代代而造成,非一日之功。咱們這樣做,只能在眼前積攢些善意罷了,能不能起到作用都不知道。”

  施央認命:“算了吧,不積攢善意也看不下去。”

  廝殺的如果是戰士,施央看別人功夫看的津津有味。有人一刀見血,他還會叫聲好。但殺的是女人和孩子,心裡跟過龍卷風那般,讓人穩定不下來。

  蔣山給這認命找個理由:“咱們是漢人,文化不同,從小聽著人之初性本善長大,咱們看不下去。”

  但是拍著刀:“如果讓我遇到參與京亂的人,我要劈他十幾刀,只怕還不解恨!”

  “正是!救下來的人,權當為吉沙阿奶照顧我們的人而還情。京亂首惡者,一個也不能放過!”上官知正色。

  大家凜然:“是。”

  又找了幾天,算算出來的日子不短,加上回去的路已有半個月,一行人尋路返回。

  最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一行人跟著停下。見他跳下馬,伏在地上聽聽:“有幾百人對這裡來。”

  上官知擺手讓大家隱蔽。

  約一刻鍾後,地面震動聲都能聽到,約有五百到六百的人往這裡過來。上官知不得不驚,這附近是他和梁招財會面的地方。就在這次出門以前,梁招財又出來一批食鹽等必需品,也在這個地方見面。

  這些人出現在這附近,讓上官知感到危險。打個手勢,讓大家提高警惕時,來人中有一個人闖到眼前。

  雖在風霜之中,那個人也面容儒雅,不改手握權柄時的從容。

  上官知的手還沒落下,直接招起來。另一隻手一帶馬韁出了去,欣喜大叫:“父親,您怎麽來了!”

  他看到的人,是上官國舅。

  國舅也大喜:“知兒,是知兒,我們終於找到你了。”父子馬沒有到時,相對飆出熱淚。

  馬沒有停穩,上官知跳下來,在國舅馬前跪下,又看他臉面:“您還好吧?”

  國舅扶起兒子,見他不但沒有風霜苦,反而神采奕奕,還是柔聲道:“你辛苦了。”

  接下來就問:“太子可好?”

  “哈哈,國舅,還有我們呢。”施央等人出來。上官國舅一一見過,給他們介紹西寧老王等人。

  見到楚雲期時,上官知心裡一個愉悅的格登,這是嶽父,油然而生親切之感。楚雲期夫妻感謝他照顧女兒,上官知連聲謙虛:“應該,這是我分內之事。”

  是身為國舅公子的分內之事,還是即將成為準夫婿的分內之事,楚雲期夫妻上哪兒分辨的出來,隻當上官公子好生的謙遜,是個不居功的人。

  楚雲豐、朱大人都在這裡,迫切見家人。沒有過多的說別後的事情,上官知帶路,對著太子藏身地而去。

  不是一天能到,當晚宿在山林之內。

  這個夜晚注定要發生些什麽,比如上官知,隨父親走到他的帳篷裡,雙膝跪倒在地:“有一件事情請父親作主,如果父親不作主,兒子活著沒有意趣。”

  上官國舅大吃一驚:“你這孩子怎麽了?你要什麽隻管對為父說來。”

  在國舅的印象裡,他的兒子一直是個聽從父母之命的乖孩子。

  今天,很是怪異。

  上官知不肯起來:“父親為兒子和大名郡主定親,為的是江山社稷。如今即使益王隻手可以覆天地,這親事兒子也不要了。請父親為兒子退親,為兒子另定他人。”

  一聽這事,上官國舅心裡正說再好不過,誰要再和益王府續親事?以後和他免不了兵戎相見。聽過後半端,不由訝然,在這山林之中,你倒相中一個姑娘?
  看他大禮參拜,莫非是異邦的女子?
  國舅沉下臉,這可不行。冷冷問道:“你要定誰家?先說好,為父不答應,你想也別想!”

  “楚雲期之女,楚芊眠姑娘。”上官知準備一肚子的話,什麽救駕有功,什麽撫養太子有功,什麽楚統帥從不慌也不亂有功……。

  一個字還沒有說呢,國舅轉嗔為喜,雙手扶起他,誇讚道:“我兒好眼光。”

  聽到楚雲期三個字,上官國舅就由不得的想讚歎,這親事選的好。

  楚雲期是布衣?有什麽關系,他還是近一年裡出力最多的人,是力拔國舅出深淵的得力之人。

  從感情上來說,這是慧眼識珍寶的好親事。

  再想想西寧老王,上官國舅又誇讚兒子:“有西寧王府相助,太子還京如虎添翼。”

  從勢利眼的角度來看,這也是打著燈籠難挑的好親事。

  年青人?大多熱血。上官知聽完,小心翼翼的為自己辯解:“兒子真心喜歡楚姑娘,沒有西寧王府也要娶她。更不是為了戰亂曾男女一路行走名分相關,橫豎,兒子要娶她!”

  他把自己說成斬釘截鐵的口吻。

  上官國舅開懷大笑:“還從沒有見到你這樣模樣?你母親總擔心你心裡結打不開,怕你這一生不敢喜歡人,這下子好了,她可以放心,我也可以放心。”

  國舅把自己說成滿腹好奇。

  “來來坐下,說說吧,楚姑娘那些讓你心動的事跡。”

  上官知就說起來,國舅也對他細細說了所知道的益王的事情,父子破口大罵益王,都說回到中原以後,一定要益王好看。

  另一處地方,楚雲期和鐵氏的帳篷裡,走入四個人。劍豆身後跟著一個姑娘,奉新伯花家的女兒。斧豆後面跟著一個姑娘,禦史孔大人家的女兒。

  四個人一起拜倒,由劍豆道:“回老爺夫人,我救下花姑娘以後就在一匹馬上,我不能娶槍豆了。”

  斧豆道:“我也不能娶刀豆了。”

  劍豆、斧豆、刀豆、槍豆,恰好兩個小廝,兩個是小婢,這裡面刀劍是兄妹,定下的兩對親事就是這樣。

  花姑娘和孔姑娘羞羞答答,但關系到終身大事,關系到芳心已許,忍羞懇請:“如果不讓我們成親,為保名節,我們就不活了。”

  這又是同乘一匹馬而生情愫,樊華就是這樣,楚雲期鐵氏怎麽會不答應。

  楚雲期爽快的道:“回去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都跟著我看過書,又有功夫在身。以後能走科舉就科舉,不能就武舉。既然能有這樣的姻緣,不能辜負姑娘才是。”

  四個人大喜。

  鐵氏問姑娘的長輩知不知道。

  花姑娘回道:“父親奉新伯已不在,母親隨國舅夫人入關。有兩個長輩是親戚,他們說不敢作主,又說亂中由自己作主。”

  禦史孔大人跟隨國舅就在這營地,孔姑娘如實的回:“父親聽說是小廝,面上有猶豫,但我說如不應允,我就去死。父親也就答應。”

  鐵氏笑道:“你們是兩個官家的女兒,劍豆斧豆確實是我家侍候的小廝。我家老爺呢,還是一個布衣。不要怪長輩們,他們猶豫情有可原。這樣吧,從今天起,劍豆斧豆就算我的義子,成親的時候,我代你們準備喜事。”

  楚雲期也說是。

  他因為布衣而讓嶽家瞧不起這些年,雖說有他負氣的原因,但內心也曾後悔過當年如果不置氣的話,也許是另外一個局面。

  江山難改,本性難移,如果重回當年,也許負氣還要厲害。但這個時候由自己聯想到劍豆斧豆,對鐵氏的話沒有異議。

  四個人再次大喜,劍豆斧豆拜了父母。楚雲期也好事:“夫人,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就提親去。”鐵氏笑著和他出來,帶著劍豆到花家見兩個親戚,請他們當女方媒人,謝媒大禮回去後加倍。

  郡主的義子,身份這就不同,花家兩個這就改口說親事好,願意當媒人。

  帶上斧豆又到禦史孔大人面前,孔大人一聽也是喜出望外。羞慚慚道:“容我告罪,不是我不肯答應,是我怕女兒出了嫁,就要夫唱婦隨,給楚先生夫妻當侍候人,要成你家的老媽子。”

  郡主的義子,這就身份不同。孔大人這就和斧豆說長說短,問他看過哪些書,等太子還京重開科舉就下科場。科舉不中,就走武舉這話也說了又說。

  兩家這就約定,定親禮等回去補送。

  另外還有一個不閑著的,呂勝用個桶一遍遍打水回來,一遍遍的洗馬刷靴子。

  三歲時開始的盼頭就要成真,呂勝心裡這個樂,樂上了天。

  小郡主站在不遠處望著他,陪著她的是張春姑。

  “他為什麽這麽高興?好似有心上人。”小郡主垂下面龐。

  張春姑給她打氣:“我公婆都說了,在一個馬上呆過就要成親,到時候你就這樣說。”

  十一歲的小郡主是怎麽想到自己親事上?張春姑成親時她就想到,就是這句話,在一個馬上呆過的,就要成親,不然就損名節。而十一歲的年紀,也到會想這件的時候。

  營地離河邊有些路,呂勝又打水去了,潛意識裡,小郡主還是不安,身後有鬧聲出來。

  上官國舅哈哈大笑:“好好,這兩個大媒老夫我當定了。”

  原來楚雲期夫妻為義子求婚後,靈機一動,再請國舅當大媒。這樣等見到奉新伯夫人,也不會再說不字。

  上官國舅別有用心,嗓音傳出多遠:“亂時同乘一騎,這是天賜良緣啊。哈哈,誰敢與天爭去?”

  上官知笑容可掬:“是哈是啊,理當如此。”怕楚雲期過一天就反悔,又請出俞太傅同為大媒。俞太傅也沒弄懂國舅父子的肚子裡,還揣著一門親事,他也說好也妙也,親事應該這樣定。

  花孔兩家覺得這親事定的真好。

  國舅父子這個晚上沒有提親,一來沒有見到太子,國舅哪有心思辦件新喜事。二來,提親要從容,這會兒父子剛見面,就急吼吼的提親,他們不是劍豆斧豆那倆怕明天見到刀豆槍豆後不好張口的小廝。三呢,天賜良緣不是?看吧,就出來兩個小廝提親,引出天賜良緣這話,等到提親的時候,楚雲期不可能有二話出來。

  國舅父子相視而笑。

  俞太傅覺得一年裡讓人追殺再追殺人,終於有件喜事,他也樂開懷。

  西寧王大樂,女兒收了三個義子,只怕引出親生子來。

  別的人都樂,小郡主也就樂了。她抱著天賜良緣這話,這個晚上睡得香甜。

  靜夜裡,呂勝還在刷馬刷靴子,把衣裳洗了迎風等乾。巡邏的兵提醒他小心河邊有蛇,他說會留神。

  ……

  日光照亮山谷,早飯過後,大家坐在屋簷下說笑。

  手中都有活計。

  夫人們準備午飯的肉和菜,又聽取大家意見怎麽燒,記憶裡還有什麽想吃的菜。

  姑娘們做衣裳,用自製的粗糙竹繃子扎花。小姑娘們要麽做針指,要麽在木屋前空地歡快的玩耍。

  見到果子熟了,用個長竹子摘,另外兩個張著布去接。

  楚芊眠的活永遠是帶太子,教太子念三字經。

  “昔孟母,擇鄰處。”

  太子軟軟的跟著念。

  通往外面的山洞那裡出來敲擊聲,楚麗紋、朱細細、韓囡囡邊跑邊嚷:“公子回來了。”

  山洞是兩下裡封閉。

  從裡面塞上石頭,藤蔓編織出來的大網扣住在兩側山壁的樹木上。即使有人發現這是個洞,也不容易就能出來。

  上官知出去後,從外面再塞上石頭,用些樹枝遮擋住。

  每一次回來,敲打石壁讓楚芊眠知道,得解開大網,才進得來。

  三個小姑娘很謹慎,問聲:“是公子嗎?”

  “是我,我們回來了。”

  “等著。”楚麗紋、朱細細、韓囡囡聯手解開一邊的網,把網推開,說聲好了,上官知等人發力,把最後一塊石頭推開,帶著身後的人走進來。

  楚麗紋驚呆住,這麽多人,這是誰?
  “三叔!”

  她看到楚雲豐。

  楚雲豐淚流滿面:“麗紋,你長高不少。”

  朱細細尖聲:“父親,我是細姐兒!”朱大人剛要痛哭失聲,又愣住,女兒是個小胖墩,從來沒有這麽胖過。一看就過得不錯,痛哭不出來了,朱大人抱起她:“哎呦,”抱不動。蹲到她身邊:“細姐兒,你過的還挺好?”

  “挺好,芊眠姐姐天天給我們做好吃的。”朱細細取出腰間布袋的東西,塞一個到父親嘴裡:“蜜點心呢,好不容易得了蜜,芊眠姐姐說大家都有得吃。”

  朱大人吃著蜜蜜的甜,忙問哪個是芊眠姐姐。

  韓囡囡也是一樣,小胖墩讓一年風吹日曬中過的韓大人也沒有過多的傷心,見到她,應該開心才是。

  韓囡囡也道:“芊眠姐姐天天給我們吃好多。”一指:“那就是芊眠姐姐,她是尊貴的統帥呢。”

  一個身影擋住韓大人的視線,上官國舅踉蹌著奔去:“太子,殿下,稷哥,你長大了……”

  楚芊眠瞪著眼睛,失聲喃喃:“父親,母親?”

  西寧老王亂看,不止一個姑娘,哪一個是孫女兒?
  呂勝連蹦帶跳:“芊眠妹妹,我來了哈哈,你吃苦了,都怨我不好,沒有早找到你……。”

  老王跟著,總算見到孫女兒。

  最愛笑話呂勝的刀豆槍豆雪白了臉,她們看到未婚夫婿斧豆和劍豆。識墨和石硯心有靈犀:“他們是什麽人?這就是你們的心事?”刀豆劍豆垂下頭不說話。

  聲音最高的還不是呂勝,是周奇:“表哥,哈哈,你找的這地方真好,哈哈,”上官知給他一拳:“昨天見面沒瘋夠嗎?快來見過太子殿下。”

  上官國舅高舉起太子,淚水不住的往下流:“各位大人,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踢著腳:“不要,不要,我要姐姐!”

  楚芊眠在父母懷裡沒聽到,太子叫得就更凶。

  山呼般聲響出來:“臣等,叩見太子千歲,千千歲!”在俞太傅的帶領下,大家認真的三拜又九叩。

  樹上的鳥兒撲簌簌飛走,水裡的魚也一頭鑽到水底。

  中間夾著太子的大叫:“我要姐姐,姐姐…。”

  上官國舅淚水就流得更凶,看他多有力氣,險些就從手上掙脫。看他中氣多足,這叫聲震徹山谷。

  當然,山谷裡叫一聲本就傳的遠。

  楚芊眠醒過神來,接過太子。太子對著上官國舅亂舞小拳頭:“不要你,稷哥不要,”說話已清晰流利。

  這姿勢,是他看到施央等習練時學會。

  見國舅看他,往楚芊眠懷裡鑽:“我要姐姐。”

  排隊見孫女兒的老王傻眼,孫女兒現在眼裡只有太子一個人。

  “是太子!”小姑娘們也傻住。大些的姑娘們也是剛知道,也愣住。夫人們在這情景裡含淚笑:“是啊,是太子,所以不讓你們離得近,現在知道了。”

  上官知對父親欠身:“回父親,這一路上,太子蒙楚姑娘照料,寸步離不開她。”

  小姑娘們都胖墩,太子也養成一個小胖子。上官國舅欣然:“帶的好。”

  此時,不用兒子再說,正是好時候。

  國舅往前一步,對著楚雲期施一禮:“先生。”

  楚雲期還禮道:“國舅請吩咐。”以他匆忙的想,是保駕的事情。

  “令千金撫養太子,是舉國之大恩人,是我上官家的大恩人。本不該提出,但除去小兒以外,再無拿得出手之物。特向先生求親,請先生應允。”

  上官國舅想出這段話,足夠的恭維,也足夠的低聲下氣。

  楚雲期愕然過後,克制過後,忍無可忍變了臉。

  他的舊脾氣又上來了。

  他與樊好定親,是相中樊好為人,心知肚明以後不會虧待孩子。

  他再選呂家,呂勝是原籍公認的眼裡只有楚家小姑娘一個人。走在街上,人人都是知道的。

  上官國舅他是欣賞的,上官知他也欣賞。但欣賞和成親是兩回事情。

  結合楚雲期娶妻後天天相伴,想想吧,他上官知做不到。

  這件事不能行。

  “你家門第高,我女兒哪有立足之地?”什麽救駕大恩人,等回京後你拋開了,誰能把你怎麽樣?
  這事太不可靠。

  這句話把老王氣倒,接孫女兒的時候,這小子就這樣回信。孫女兒身份不高,在王府沒有站腳的地方。

  楚雲期沒留神影射到嶽父,繼續指責國舅:“你說兒子拿得出手,我看不行!”

  上官國舅父子都沒有生氣,從對面這位和嶽父負氣的這些年裡,不難知道他的心思有時候和別人不一樣。

  上官國舅呵呵:“先生,你聽我細細說來,我家為什麽要定你家姑娘,”

  “不用說了!”

  又一個來脾氣的,呂勝暴怒:“芊眠妹妹是我的,是我的!早在我三歲就是我的。”揪住楚雲期手臂:“嶽父都怪你,見面的時候,我說公布親事,你沒有說。我為什麽進京,不就是為了和芊眠妹妹定親!”

  “什麽?”

  樊華緊接著跳出來:“你再說一遍!”忽然也大怒:“你給我說明白嘍!”

  他進京的時候,這親事還是華哥的。

  呂勝對他咬牙:“好,我說明白!你這個天生招嫌地生惹厭的壞蛋,大壞蛋!講不講先來後到!打我小的時候,不,從我一生下來,我就要娶芊眠妹妹。我不會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比你早!結果呢,跟你定親了!小爺我呸,你照照鏡子去,你配嗎?你文的配,武的配?搶小爺親事,小爺長一歲恨你一歲。芊眠妹妹進京見你,我隨後跟來要打你的,打你個搶人親事的壞東西!”

  “什麽!”

  小郡主跳出來,手指呂勝:“你你你,”她哭了:“我和你在一匹馬上呆過,你把我怎麽辦?”

  “你才多大!小孩子家家的,一邊兒去。”呂勝沒好氣。

  樊華驚天動地的怒了,從他沒有依靠的紈絝出身來說,真不容易。

  “你休想!你照鏡子去,你癩蛤蟆一隻,也敢妄想我妹妹。”樊華氣呼呼轉向上官知,對他們父子往日的嫌惡早就沒有,華哥此時很喜歡他們。

  “我是兒子我當家,這親事我答應了!”

  呂勝跟他吵起來,小郡主帶著張春姑跟呂勝吵起來。楚雲期兩耳嗡嗡作響時,西寧老王來到國舅身邊,慎重地道:“國舅,咱們來談一談定禮哪些,親事如何辦理。”

  老王高昂著頭,生怕國舅看不出來似的,滿面我是長輩,你應該和我來說。

  這門親事,極大的衝淡對女兒親事的不滿。上官國舅的門第,讓西寧王府覺得滿意。

   哈哈,求親了。

    晚八點二更。

    錯字再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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