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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傾國聘紅妝》第209章 ,突破唐成部
  第209章 ,突破唐成部
  唐成部陷入眩惑,回想到那天。

  以他的身份,同一個衙門裡有上司,讓他去吃飯他肯定會去。但是再次見到暈黃燭光下起身的那個人,感覺卻強烈的不妙。

  這是本城最好的酒樓,有一些隱蔽的包間給客人使用。也因此包間的費用不低,在陳設上有時候不低於大戶人家。

  唐成部在這裡吃飯不是一回兩回,由整套檀木的桌椅而推敲過那人的家產。當時,他還沒有認真想過對面那人的身份,只知道那人家裡必然有讓他流口水的資產。

  但是那個晚上,那人在燭光裡從容地笑,唐成部陡然想到他一回又一回的邀請上司也有自己,來的次數太頻繁了。

  一個富商,不管他有多大的生意,也不見得雇用太多沒有來歷的人,並且還一定打發到別的地方。

  他就是在那個晚上疑心大作,也在那個晚上聽懂席面上說的話。

  金掌櫃——那個人姓金,叫得富,據他自己說在全國都有生意,所以他要求開的路條,去的方向五花八門,不管天南和地北。

  他說的話也到處都有相知。

  “你知道嗎?我又見到老廖了,嗨,又得賞賜了,以我看呐,明年他就能再升一等。”

  酒喝多的時候,金掌櫃帶著滿面油光和本城同知拍打著肩膀,燭光中能捕捉到酒氣痕跡,可以看到在半空中走著之字線,好似綻放特小的煙火。

  同知醉眼惺忪的回:“他啊……”把桌子一拍重重發怒:“我特別不服氣他,我就不服氣他,在座的,你們有哪一個服氣的,都給我,給我丟出去……。”

  抓起筷子輪流指著在座的人。

  唐成部不知道老廖是誰,但從對話裡聽得出是某地官員,因為已經留神,扶一把同知:“大人,您喝多了。”

  “滾,別在老子面前裝好人,你們都不好,仗著亂世都升官,我們呢?我們難道活在桃花源裡?要升官,都得有才行,我們保下來這城還有一城的百姓,也得有我們……。”

  同知看樣子是認不清扶他的人是誰。

  跟酒鬼沒法子生氣,等他清醒以後又犯不上生氣,唐成部自然不放心上,只是繼續想著金得富是多大的手面,才能和各地的官府有往來。既然有往來,為什麽只找他一個人開路條?

  如果他在吹噓有生意的三分之一城裡開路條,這個人數足可以組成一支大軍。

  他不是坐著想心事,而是轉身離座,往房間擺放的條幾上取茶具,準備給同知沏一碗濃濃的醒酒茶。

  到底是最好的酒樓,什麽備的都有。唐成部的俸祿他來不起,但他出入這裡已然熟悉。

  熟門熟路的拿起茶葉,再拿起一些藥草,身後傳來金得富的語聲。

  他對同知說著:“你生什麽氣?你怨?有崔大人怨嗎?”

  唐成部的手一抖,他知道崔大人指的是誰。

  同知是真的喝多,大著舌頭問:“哪個崔大人?在我面前都不行,知道亂的那幾年裡我救下來幾個人嗎?告訴你們吧,十九個,我數的真真的,有老有小,還有……女人,嘿嘿嘿……。”

  金得富也是嘟囔著話,所以說話可以盡興:“崔疾崔大人,他才是真的冤枉。”

  “不對!”

  同知拽住他:“你剛才說的是怨!崔疾他沒有什麽好怨的,他家裡有一個殿下,有一個娘娘,卻混的跟以前一樣,所以他不能怨,我最冤!”

  酒醉的人有清醒的時候,他咬住字音:“他不怨!我冤枉!”

  唐成部的心裡打鼓,雙腿開始發軟,但也可能是酒的作用。泡茶的手微有哆嗦,發出輕微的響動,但想來一個包間的酒鬼,別人應該看不出來。

  他暗自慶幸自己著在泡茶,背著身子對他們。

  現在是新豐帝的天下,而二殿下曾讓死鬼益王擁立過,說好聽點叫皇上寬宏大量沒動崔家,說難聽點崔家算附屬的欽犯。還能給崔疾官職,唐成部背後曾和同知閑話過,都認為新豐帝做的拿得出手,斬盡殺絕畢竟不中看。

  從某地的官員說到崔疾,唐成部想不整理出來都難。看似滿包間的怨氣和冤氣,其實金得富不懷好意躍然已出。

  然後他回想以前幾回見面,酒喝多以後貌似也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酒蓋住臉的人說話隨意,自己說了什麽想不出來。但如果和今天的差不多,唐成部心都要跳出來。他的官不高,他可經不起折騰。

  但他到底不是傻子,心想如果自己曾說出話是別人的把柄,那借著今天沒喝多仔細地聽一聽,拿些別人的把柄,用來防身倒也不錯。

  端著茶回座位,接下來喝酒唐成部隻濕濕唇,不然就裝醉,沒喝的時候把酒抖出去一半,再大灌醒酒茶。

  酒喝到這個地步,不管金得富是真醉是假醉,是真醉的肆意說話,還是假醉中挑起話題,談話熱烈的已不能阻攔。

  喝酒成了次要,談崔家是主要,唐成部也因此沒有被人指責,大家的興致都集中在崔疾身上。

  “說老實話,那幾年崔大人沒少往我們這城裡跑,他一個人辦的事情,比定江侯楚尚書辦的太多不過。”

  現在說話都不再避諱,隨意的提到楚雲豐等人。

  “是啊,楚尚書封侯的時候,我就不服。不是代我自己,是代崔大人不服。雖說他為的是二殿下,但當時確實不能怪他。楚尚書在崔大人以後到這個城裡,拿不出任何後台,他不可能搬出西寧王,西寧王算哪門子的皇嗣?但他搬出國舅,說國舅解救太后,我們才肯聽他的。等楚尚書走以後,大家都在說總算糊弄走,國舅也好,太后也好,哪有二殿下重要?”

  “這話說的沒錯,楚尚書當時就知道太子還在,他眼裡哪有我們,他不肯說,就拿國舅當原因。崔大人在不知道太子還在的情況下,為二殿下奔波哪有錯?”

  “竹籃打水一場空啊,老金說對了,咱們都不怨,真正冤枉的是崔疾,他辛苦幾年啥也沒到手,一開始說他照舊留在嶽陽,我暗自為他說聲慶幸,嶽陽是他的老家,他留下來有照應,就是有一天逃跑也地方熟悉。但是看吧,皇上平了南,最大的局勢定下來。根基一穩還擔心什麽?把崔疾調去九江。雖說離的不遠,卻不在一個省裡,失去很多的照顧。”

  “接下來,就該對崔家下手了。這幾年過去,估計也把崔家琢磨個透,崔指揮使的勢力也架空了吧。”

  熱火朝天的談論裡,唐成部越聽心越寒,背後要是忽然冒出刑部的公差來,他都不會奇怪。這些話不是輕易能談,身為官員更應該知道,何況還是在酒樓裡說這些。

  就在他內心戰瑟到極點時,金得富橫空插進來一句:“你們知道嗎?二殿下還活著。”

  “啊?”

  一長串子的驚呼聲,隨後驚駭中各種臉色兒不比鬼差,紛紛出了來。包間裡沒有風,但是燭光也似乎驚駭了,偏偏在這會兒晃動不停。所有的鬼臉從牆上走一遍,唐成部嚇得腿一軟滑坐到地上。

  他從椅子和桌子中間落地,下巴磕到桌沿,額頭又跟著來上一下。痛不可當中,他的酒意徹底發散,人不但清醒而且超級敏銳。

  由於別人都在吃驚,所以沒有人扶他。自己一骨碌爬起來,也沒有妨礙到別人。金得富的話,也同樣沒有讓這小小的插曲耽誤。

  “我親眼見到。”

  隨著他的話出來,又是一長串子的倒抽涼氣。同知等人回過神,對著金得富打聽起來。

  “在哪兒見到?我走南闖北的,遇到機會多的是。告訴你們?不行不行,你們說出去可怎麽辦?我只能透過一件事情,相當可靠。崔疾大人和二殿下還有聯系,列位,都留心吧,說不定哪天又亂了,你們可得抓住機會平冤枉才行呐。”

  這一頓飯吃下來,唐成部沒喝多也扶著牆回去,到家裡妻子已睡,他坐在床前喘半天氣都沒有歇息過來。

  他們都認識崔疾,在天下大亂的那幾年裡對崔疾認識很多。有一回本城讓強盜攻打,幸好崔疾帶著幾十個人趕到。他以幾十個人調動全城,把強盜打得落花流水。

  如果二殿下還活著,而崔大人又有怨言,金得富說的沒有錯,動蕩隨時可能出來,在全國大亂裡手忙腳亂沒有跟上的人,如果事先知道,都能得成心願。

  第二天,唐成部單獨見同知,對他說金得富來歷不明,這一回的路條不能再開了,再開就幫他運送到全國太多的人。

  當天晚上,金得富就來到唐家。

  ……。

  說到這裡,唐成部停頓下來,眸中露出恐懼。那一天對他來說,是個轉折點,不過不是驚喜轉折。

  楚芊眠看出他的心情劇烈變化,沒有催著他這就說下去。對湯捕頭微一抬眸,不用吩咐什麽,湯捕頭是老公事,知道準備什麽。出來後進來,拿著鑰匙把唐成部妻子和兒子的枷鎖打開,把他們安置在椅子上,各給一碗熱茶水。

  還有一碗給了唐成部。

  這顯然讓唐成部好了許多,而一個人只要心裡還有家人,就不會長久的徘徊在孤注一擲之中。

  再加上他剛才已說出很多,接下來的話哪怕讓他曾經絕望的告誡自己終身不吐露,也慢慢的說出來。

  ……

  頭天晚上吃飯帶來的“驚嚇”,讓唐成部一早去見同知,但一整天心裡沒過來。

  他就是最忙的時候,腦海裡也轉動金得富的話。

  二殿下還活著?

  而崔疾也知道,甚至和二殿下還有聯系?
  一般人可能會說,這麽重大的消息,唐成部應該往上呈報。但和他同桌的人圍繞這個話題說了太多的話,哪一句都不能拿到公堂上說,唐成部不想成為眼中釘,別人不說,他就不能往外說。

  所以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不再給金得富開路條,並且方式委婉。

  唐成部當然不知道二殿下元承策確實活著,並且崔疾是看守他的人,真的把這話往上報,也不會讓新豐帝震怒而出現很大的亂子。所以他心裡亂成麻,想像一回二殿下重露名聲,如金得富所說,還真的是又一回的全國大亂。

  因為二殿下不可能白白的露臉出來不是嗎?一定是圖謀點什麽。金得富從哪裡知道,並且有意或者是無意的泄露,也讓唐成部不安。這一天他度日如年,晚上回家自然想好好休息休息。

  晚飯後,和家人說著話,唐成部已漸漸放松,這個時候,有人上門拜訪。

  唐成部俸祿不高,但三、四個下人還用得起。家裡不忙的時候,看門的人跟隨他出入,算多一個跟班。往酒樓吃飯有這個人,他認得金得富。

  “老爺,金掌櫃的來拜您。”

  唐成部嚇得差點坐的椅子摔倒,舌頭打著結:“誰,誰誰?”

  看門的人讓他嚇一跳:“是昨天請客的有錢掌櫃,他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您。”

  妻子也意外:“老爺不想見,就說不在家也行。”

  話剛說到這裡,院子裡已經有人走來:“呵呵,唐大人,你昨天落下東西,我特地送還給你。”

  金得富已經進來了,他沒說假話,手裡握著一個半舊公文袋,裡面倒沒有重要東西,但確實是唐成部的。

  他昨天嚇的太狠,走的時候沒想起拿,回到家後這又一天過去,也沒想到。

  ……

  楚芊眠覺得可疑:“你確實帶上公文袋去酒樓?”

  唐成部身子一震,神色愈發茫然:“我沒想過,公文袋衙門裡有很多,有時候拿一個在手上,有時候不拿。而那天心事太重,他送來我還以為就是丟下的。”

  “說不定他從衙門裡拿到一個,然後當借口到你家。”楚芊眠直覺這充當“敲門磚”的公文袋很可疑。

  唐成部那讓人當頭一棒的表情更加深刻,嘶聲道:“確實,他另外找一個也有可能。而我家看門的人並不固定,有人對我回話,就由別的人頂上。後來我審過下人,金得富拿出公文袋,說他有急事,歸還以後還等著走,就此進到我家。”

  楚芊眠讓他接著說。

  “我看到他挺害怕,主要還是他說的二殿下事情太嚇人了,我不想讓妻子和兒子跟他相見,就對妻子示意,讓她把兒子帶到房裡。我住的小院並不規格,但避開的房子還有。”

  ……。

  “這是夫人吧?這位是小公子?”

  不等唐夫人母子離開,金得富已開口招呼。唐夫人不得已,帶著兒子對他行了個禮,唐成部見到,把金得富攔下來,請他到一間充當書房的屋子去說話。

  書房一般都幽靜,對看書寫字有助力,金得富進來以後,唐成部後悔不迭,已經晚了。

  金得富把帶來的東西擺放在桌上,唐成部說聲不敢請他還拿回去。金得富笑笑道:“大人,你昨天酒沒吃太多,嚇倒吃了不少。”

  唐成部明白了,昨天他根本沒喝多。這正驗證他的設想,金得富是有意說出那些話,從而引出同知等人的牢騷話。

  趕緊否認:“昨天身體不好,人一直發暈,所以三杯酒一喝我就不行了,我才急著泡茶水解酒,實在我難過的很。有時候還兩耳嗡嗡。”

  “這樣說話,就能表示大人昨天什麽也沒有聽見?”唐成部此時笑的有些森森。

  不等唐成部回話,他手指一動,一把寒光雪刃出現在他手上。

  “你想幹什麽,這裡離衙門可不遠!”唐成部雖怕也厲聲斥責。

  “夫人好個容貌,小公子也聰明過人。”金得富微微的笑,但一點兒冷很快如冰封乾坤,讓整個書房寒氣浸人。

  “你你,”唐成部是個文人,嚇得只會說這個字。他不是忘記叫人,而是他是主人,又是個官,坐的位置離門遠。對方提到妻兒,手中還有刀。

  金得富慢慢的加著冷笑,很快金得富覺得整個城都冬天那感覺。他卻隻拿刀修著指甲,慢慢的聊起來。

  “我昨天說的話,想來大人全記得。”

  “不不不,”唐成部清楚記得自己牙齒打戰。

  “二殿下是真的在,我是真的親眼見到,崔疾大人是真的和二殿下有聯絡,我煩請大人開的路條,是真的清白,大人,您好好想想,該開還是給我開出來吧。”

  金得富說到這裡,手一翻,尖刀發出輕輕一聲“噗”,扎在手邊小幾上。

  刀刃輕輕晃動著,讓金得富的嗓音更如鬼域中來:“我只等你三天,三天以後,我派人來取!”

  一轉身,他出去了。

  房門由他打開,也就不是好好的推開或關閉,半開的門在夜風中晃動著,似乎還有金得富的身影,在唐成部眼裡處處淒涼。

  書房在很多時候不僅看書寫字,還可以是個避靜的地方。如果隻想一個人呆著,就說聲去書房,除非他自己出去,唐夫人一般不打擾他,下人們也養成這個習慣。

  所以唐成部呆坐著,金得富雖把尖刀帶走,但他眼前還是有一道白光,隨時可以給他致命傷害。

  他居然不敢動。

  金得富手眼通天,對他也算一個威懾。

  直到院子裡響起通通腳步聲,唐成部才膽戰心驚的往外面看去。見同知進來,把房門關閉,滿面堆笑:“老唐,把金掌櫃要的路條開了吧,人家挺不容易的,你我也不容易。他給這件,”

  把一張兩百兩的銀票放到唐成部手上。

  旁邊桌子上有金得富帶來的東西,同知好似沒看到,殷殷勤勤地和唐成部交頭接耳直到把他打動,把銀票塞他手裡,約好三天內辦好,由他取走,這就告辭而去。

  ……

  唐成部泣不成聲:“殿下,我是不敢不寫啊,我不敢說出來,我家裡的人什麽也不知道,我一個人擔行嗎?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不能株連到他……。”

  湯捕頭把他罵了:“知法犯法的時候你怎麽沒想到株連?上次審你的時候怎麽沒想到?”

  唐成部乖乖閉嘴。

  楚芊眠又問他總共開出多少張,還記得什麽名字嗎?因為衙門裡找不到存底。唐成部報出一些名字,及往哪裡去,但他自己也說這不是全部。

  書辦讓他畫押,楚芊眠拿在手裡看時,也覺得這一群的名字有密密麻麻之感。

  而這還只是一個城裡開出的路條,如果有二、三十個城都這樣,就在此時此刻,全國有相當一部分人在宣揚二殿下還在,指不定哪天趾高氣揚的出現,重整舊河山。

  她不敢拖延,拿上供詞就回家中。上官國舅剛好閑著,見到楚芊眠鄭重的神色出現在門外,忙道:“安泰,你有什麽事情?”

  “父親,這件事情可太大了。”楚芊眠把唐成部的供詞放到國舅面前。

  唐成部的官職並不高,但是從湯捕頭呈報抓捕他的時候,楚芊眠就沒有輕視過。如今放到國舅面前,幾大篇的供詞,國舅也看得很認真。

  有些地方,他還反覆的看了幾遍。

  放下供詞,上官國舅倒沒有楚芊眠那麽凝重,反而笑上一笑:“安泰,這事情可大也可小。”

  楚芊眠恭敬地道:“是,如果……。”她壓低嗓音說上幾句:“您同意這樣辦理的話,我覺得就小些。如果手腳慢了,醞釀成禍也未可知。”

  上官國舅聽完舒展眉頭,在他素來對兒媳和顏悅色的面容上,格外有了柔和。

  並不是國舅要說嘉獎的話,而是有力地道:“你是攝政公主,你要怎麽辦,就去吧。”

  他再一次表示全部支持,也相當於肯定楚芊眠的想法沒錯,或者國舅不反對。

  楚芊眠高興的鞠個躬:“謝謝父親。”

  拿起桌上的供詞,三十歲出去的長公主像個孩子般輕盈的往外跑。

  “站住,”上官國舅叫住她,笑著道:“叫上你丈夫一起,夫妻同行總比帶上別的人更加方便。”

  “是。”楚芊眠知道自己有些失態,輕輕咬住嘴唇,這一回屏氣凝神原地不動,準備站立片刻,國舅沒有話要說時,再回房不遲。

  這是長公主攝政以後,經手辦的一件大事情,不見得比她送新豐帝還京要低,期盼完成的心生出興奮,在所難免。

  國舅果然還有話,想上一想,失笑道:“叫上識墨家的,石硯家的,我早就想讓她們還侍候你,因不是大事情,你又總在京裡,竟然總是忘記。”

  “父親日理萬機,本不應該為這些小事煩心。”楚芊眠適時的恭維下公公。

  上官國舅的笑聲裡,聽出沒有話,楚芊眠欠身告辭。出門拐個彎就是上官知房間,楚芊眠輕快地進去,從橫側伏在案幾上,把供詞給上官知看,再對他得意洋洋:“父親說按我說的辦,你呢,從今天開始歸我管轄。”

  上官知本來伏身往前看供詞,聽完以後縮身往後讓讓:“這怎麽行,我哪有功夫陪你?”

  他擰著眉頭,臉色兒隨時準備向硯中墨進發。

  楚芊眠吃吃笑著,因他在椅子裡又跑不遠,一伸手就揪住衣領子,把上官知拖回案幾前,板起臉:“聽話不打板子,知道不?”

  上官知就勢摟她坐到懷裡,他的房門本來是開著的,門外侍立的小廝見到,伸手把門閉合,夫妻兩個對著供詞探討起來。

  門一關上,就沒有和窗戶對流的風,夫妻又圍成一個小天地,說話聲很難傳出來,後窗戶下面的人著了急。

  窗根下面,蹲著楚行伍、上官廷、樊大華和元大勝,鬼鬼祟祟的每人手中一個木碗,扣在牆上偷聽。

  聽不到時,楚行伍打手勢,讓樊大華伸個腦袋偷看下。樊大華先是不肯:“姑母見到要說,”

  “忘記祖父要聽信兒嗎?”楚行伍瞪眼。

  元大勝緊緊腰帶,他的父親不是怕事的樊華,道:“我來。”

  上官廷帶著舅舅和樊大華退開幾步,元大勝一長身子,往窗戶裡看去,隨後小跑回來:“姑母和姑丈頭碰頭的說話,咱們沒法子聽到。”

  楚行伍也沒有轍,但會出主意:“走吧,去看我父親,看看他有什麽說的。”

  四個人上馬來到安佑王府,跟的人看馬,他們先跑進去,上官廷道:“自從那天官兒胡說八道,母親一直在家裡,今天出門好半天,先去見祖父,再就見父親,我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楚雲期和藹可親地先問:“有沒有偷聽祖父房裡?”這是他不允許的。他雖行事按自己的來,卻沒打算把孩子們教的無法無天。

  “沒有。”四雙小手擺動起來。

  “那先回去,牢記我的話,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們看好公主,時時來報信,我自會明白。”

  說完,取錢給孩子們,每人一張銀票。

  楚行伍今天搶到親切:“玉兒的。”楚雲期給他一張。

  樊大華這回時候不後與人:“小妹妹的。”楚雲期也給他一張。

  上官廷沒聽到消息不無氣餒,對元大勝嘟嘴兒:“歸你吧。”元大勝樂顛顛兒伸出手:“祖父,還有欽哥的也給一張吧。”

  楚雲期也給他一張,誇獎道:“小時候是好兄弟,長大了也要是。”

  四個孩子笑著,楚行伍搭住上官廷肩頭,上官廷再搭樊大華肩頭,樊大華又搭元大勝,把他們的座右銘拿出來:“我們是好兄弟。”就這個姿勢大搖大擺的走了。

  鐵氏跟出去,把他們送到隨從手裡,看著他們上馬。回來見到楚雲期還在沉思。

  “有想的功夫,不如會會彭方郎和進京的官員。”鐵氏慫恿。

  彭方郎在京裡別處的舉動,安佑王夫妻為女兒一一打探。外省的官員新進京,他們也很快就知道。

  雖然把女兒嫁出去,但在夫妻心裡,楚芊眠還是一直需要父母的小小孩童。就如孩子們一樣,他們都住在上官國舅府上,但也不時的需要和父母在一起,和祖父母在一起。

  楚芊眠查案,安佑王夫妻也幫忙想對策,所以讓孩子們幫忙。

  面對妻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提議,楚雲期輕抬下眼皮,露出炯炯有神的眸光:“這樣不好,一不小心落個仗勢欺人的名聲,會給芊眠帶來麻煩。”

  “但是你我坐井觀天起不到大作用,單刀直入是最好的法子。”鐵氏依然堅持。

  楚雲期支肘,三根手指搭在額角:“你讓我好好想想,你也再想想,如果你我是芊眠的話,應該怎麽辦才最犀利而又快捷?”

  吃虧吃憋這等事情,安佑王一概不要。

  在他們想的時候,孩子們還在半路上商議怎麽花錢,上官知更換出門衣裳,陪著妻子前往刑部。這一回去的不是關押唐成部的隱密監獄,而是刑部最大的公事房。

  刀豆槍豆也由國舅吩咐跟隨,侍候楚芊眠坐下以後,出來告訴湯捕頭:“殿下吩咐,傳彭方郎、焦川、井圖、仇暴、車居、甘龍來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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