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終篇
容笙聞言便看向了蕭雪所在的陣營——是大歷太子胤愷。
蕭雪見到胤愷的第一反應是,那日在瑞和樓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大歷的太子!第二反應則是下意識地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擔心胤愷認出自己。
可當她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胤愷的反應時,卻發現胤愷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來。
也是,當時她身穿男裝,胤愷肯定不會此刻的自己與那日的自己聯想在一起。
於是蕭雪稍稍松了口氣,並且在聽到蕭卓的提議後,決定加入胤愷的陣營,幫他製作花燈——那日匆匆一別,她還沒有好好跟胤愷道謝。
他們也不會以男子的身份再見了,蕭雪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胤愷那日的救命之恩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一旁的胤愷自然不知道蕭雪心中所想,其實他也沒想到,那日救的姑娘,竟然會是大蕭的雪兒公主,而那個丟給自己一個荷包讓自己買酒喝的,就是傳說中“閻王”蕭衍的掌上明珠蕭玥——自小聰慧過人,古靈精怪。
胤愷瞥了一眼不遠處衝容笙挑眉的蕭玥,再想起那日的她在瑞和樓鬧出的動靜,不由笑了笑,百聞不如一見,確實是如此。不過.
胤愷收回視線,垂眸看著跟前垂首專注於製作花燈的框架的蕭雪,淺灰色眼眸噙著的笑容就柔和了起來,忍不住開口問:
“雪兒公主,我們是不是見過?”
蕭雪聞言心中驀地一沉,手上的竹子應聲落地。
同為一陣營的容楨看著蕭雪慌忙去撿竹子,微微蹙眉,他還從未見過優雅端莊的蕭雪如此失態,再想想胤愷剛剛所問,心中疑惑:
“太子殿下去過國子監?”
蕭雪大部分時間都在皇宮,只有去國子監才會出宮,胤愷若真的見過蕭雪,也只能是在國子監了。
可胤愷果斷否定了:“沒有。”
容楨這就奇怪了,“那是在哪裡見過雪兒姐姐?”
按理說,胤愷來京都才幾日,既然不是在國子監見到蕭雪,那肯定也不是在宮中,否則不可能問出“是否見過”的問題,可他看起來有胸有成竹,不像是隨口胡謅的樣子。
就在容楨的小腦袋瓜快速運轉起來時,聽到了胤愷回答:
“唔——就在這裡。”
容楨研磨的手一頓,總覺得這話,這語氣似曾相識!
這不是自家兄長經常用來調侃府上丫鬟姐姐們的話嗎?莫非這大歷太子想用這樣老套並且沒有任何誠意的方式來搭訕雪兒姐姐?
就在容楨想不明白哥哥姐姐們如果想閑聊為什麽不直接說而非要用這樣費勁的方式時,蕭雪也從震驚和慌亂中反應了過來。
她借著撿竹子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狂跳的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平靜的:
“太子殿下怕是認錯了,我近日並未來過瑞和樓。”
胤愷略帶遺憾地反問:“是麽?”忽然湊近蕭雪,看著她飄忽不定的雙眸,壓低聲音:“可是你們身上香味一模一樣啊”
蕭雪這回兒沒法淡定了,只能定定地與那淺灰的眸子相對,震驚之外還有意外,夾雜著一絲喜悅——他竟然記得自己身上的味道!
思及此,淡淡的紅暈從蕭雪白皙的脖頸浮現,漸漸染上下頜,耳垂,雙頰.
胤愷看到蕭雪眼中複雜的情緒變化之後,心中了然,十分真誠地收起笑意對蕭雪說:
“抱歉,我並無冒犯之意,還請雪兒公主勿怪。”
蕭雪聽著自己拿快要撞出胸腔的心跳聲蓋過胤愷低沉的聲音,忍咽了咽口水,然後才移開視線,“太子殿下言重了。”輕柔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胤愷沒有點破也再追問,三人很快重新投入到製作花燈中。
不遠處看到這一切的容笙頗感意外,隨後收回視線,挑眉看著蕭玥:
“年紀不大,懂得還不少啊,玥郡主?”
而知道內情的蕭玥則是得意的揚眉:“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
容笙:“.”這比喻聽起來並不怎麽美好。
容笙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他等了這麽多年才有今天,不想再和蕭玥見面就鬥了,於是轉移了話題:
“你隨身帶著顏料?”
他剛剛看到蕭玥從袖中拿出的顏料時就想問了。
蕭玥理所當然地否認:“當然不是,”隨後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時壓低了聲音說:“我剛剛不是偷偷跑出去了嗎?讓卿玖幫我弄來的。”
容笙聽到“卿玖”二字時,臉上萬年不變的笑容一僵,手上的竹簽“啪”的一聲被折斷了,忍不住冷笑一聲:
“他對你還真是有求必應啊。”
蕭玥不明所以:“也不是,他這人可精了,哎.你去哪啊?”
容笙丟下兩個字:“解手。”然後便離開了雅閣。
蕭玥莫名其妙,衝身後的莫問:“我有說錯什麽嗎?”
莫問果斷搖頭。
而注意著挑眉一舉一動的宋詩看到容笙突然離席,又心急又沒法跟上去,隻好恨恨地挖了蕭玥一眼。
她本來是想跟著容笙一起去蕭玥陣營的,雖然她打從心底嫉恨蕭玥,但只要能和容笙在一起,這點兒委屈她就忍了。
只是沒想到被李玉搶先了一步,於是她隻好灰溜溜地跟著李翔加入了拓跋琴和拓跋霖的陣營。
想到這,宋詩又瞪了湊在蕭昀身邊的李玉一眼,說什麽最好的碰有什麽手帕交,到了喜歡的人面前,還不是一樣自私自利!
李玉,是你不仁在前,就休怪我不義了。
宋詩默默壓製住心中的怒火,重新露出溫柔的笑容,對著從進門到現在不知看了蕭昀幾百次的拓跋琴開口:
“琴郡主莫非一點兒也不著急?”
拓跋琴被人看穿了心思也不惱,而是淡淡地收回視線,睜眼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文靜的少女,聽說她是宋貴婦的外甥女,二皇子蕭淏的表姐,還是李玉的好朋友。
可她剛剛說的話,聽起來並不怎麽友善啊,想來又是一個心口不一的人。
拓跋琴勾了勾嘴角,“不知宋小姐指的是哪一方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