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眼睛裡全是他的影子

  這是一個跟黑夜一樣，有著銀發的青年男人。一把長長的銀色長發扎於腦後，眼睛、嘴巴都在微笑。

  在這個烏雲籠罩的城堡裡，洛元的出現帶來了幾分陽光，那是他臉上自帶的笑容。

  但是鳳羽對這陽光並不感冒，也許是天生冷血並不稀罕吧。她並沒有回應洛元的熱情，而是冷冷地問：“你怎麽到我這裡來了？”

  話裡不帶有一絲溫度，就像她的臉，她的眼神一樣冷冰冰的。

  洛元也不介意，保持著微笑上前，說：“暗夜長老說了，多切磋武功可以提升修為的。我是來找你一起修練的。”

  剛才的大刀飛進，仍是友好的切磋。

  “我沒空，你找別人去吧。”

  “可是……”

  洛元還想說些什麽，鳳羽卻轉身就走了。洛元不走，她走。

  洛元失落了，眼睛裡也沒有了笑意。他每天苦練修行，就是希望鳳羽能多看他一眼。如今修為已經得到了暗夜長老的稱讚，為什麽鳳羽還是沒有正眼看他呢？

  因為鳳羽的眼裡只有黑夜，她離開就是找黑夜去了。

  找黑夜幹嘛呢？切磋交流嘛。

  “黑夜長老。”一來到黑夜的住處，鳳羽就轉換了另一種態度。此時的她哪裡還有冰冷的樣子，衝著黑夜就是笑臉如花，春花也沒有她的笑容燦爛。就連那披肩長頭髮也散發出閃耀的光彩。

  黑夜正在打坐，聽見有人喊他，就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有幾分眼熟，卻不記得她是誰了。

  “長老，我是鳳羽。”

  鳳羽？黑夜想起來了，大哥說她的天賦不錯。黑夜朝著她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繼續閉上眼睛打坐了。

  鳳羽咬了咬嘴唇，她可不甘心啊。上前繼續輕喚：“長老……長老……”

  但黑夜依然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回應。

  “暗夜長老說，多切磋是可以提升修為的。不知道鳳羽是否有機會跟長老你切磋學習？”

  這一回，黑夜總算是睜眼睛了。他瞟了鳳羽一眼，只是瞟一眼，就看出了鳳羽的熱切，眼睛裡全都是他的影子。

  黑夜的心突然顫動了一下，心底有一處地方變得柔軟了。在鳳羽的身上，他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時候，黑暗家族還存在，冷無痕還沒有從他身體裡分離出來。那個時候，他的眼睛裡也全都是尋千度的影子。甚至還天真地想以切磋的方式跟她接近距離。

  那天，他瞞著大哥和二哥，從家裡偷偷跑出來，在無極山下等了三天三夜，終於遇見了尋千度。

  一相見，尋千度就是對他撥劍相向。

  “我，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盡管尋千度對他橫眉冷對，燃起殺氣，但在黑夜看來，她還是很漂亮的。皺起眉頭也是一位有個性的大美女。

  “那你是來幹什麽的？”

  黑夜卻回答不上來，他緊張了。本來他有許多話想對千度說的，但一看見她就什麽都忘記了。

  尋千度也沒有急著一劍刺過去，而是等著他露出狐狸尾巴。

  良久，憋紅了臉的黑夜才吐出一句話：“我是來找你切磋的。”

  那不也是來找打架嗎？話一說出口，黑夜頓感到不妥，立即又補充了一句：“你的修為高，我想跟你切磋提升自己的修為。我，我沒有惡意的。”

  這純粹就是一個借口，他的到來不過是單純地想見尋千度一面而已。但是尋千度不知道啊，切磋跟打架有什麽區別，不也是打架嗎？

  於是，尋千度廢話不多說，揮起劍就刺了過去。黑夜被尋千度的殺氣震懾到了，更不願意跟她為敵，閃躲過去就轉身跑了，憑空消失了。

  明明不想與你為敵，卻偏偏成了天敵。

  過去的一切都是黑夜痛苦的回憶。

  “長老、長老……”見黑夜久久也沒有回應，鳳羽不禁輕呼著。把黑夜的思緒拉了回來。

  眉頭緊皺，幽怨的眼神望著鳳羽。鳳羽突然感到心疼，伸手就想去持平黑夜的皺眉。卻，被黑夜的手一推。

  “出去！走——”

  黑夜突然大吼一聲，把鳳羽嚇得連連後退。

  “長老……”

  “滾！滾出去！”

  受不住黑夜的連聲大吼，鳳羽最終是捂著臉抽泣著逃離了。

  “啊——”黑夜的吼叫聲繼續持續。銀白色的長發飛揚，藍眼睛在噴著藍光。魔鬼也許就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魔鬼的心也會痛，就在想起尋千度的時候。

  他是冷無痕，冷無痕就是他，他們愛著同一個人——尋千度。

  既然黑暗家族與伏魔界是天敵，那他就化身為普通人冷無痕去追求尋千度。哪怕只是自欺欺人，只是鏡花水月，他也知足了。但當冷無痕真的跟尋千度在一起了，他又妒忌，妒忌得發狂。

  他妒忌自己，妒忌落萬雨，妒忌白無塵，妒忌所有接近尋千度的男人。既然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永遠得不到她的，那還不如親手毀了她。

  總有一天，他黑夜會親手殺了尋千度！

  “哈哈哈……”吼叫之後，就是一陣喪心病狂的狂笑。

  看來，無論是人還是魔，陷入了愛情都會成魔。

  黑夜的大哥暗夜卻是理智多了，時刻清楚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麽。這一刻，他已經出現在冉冉的面前了。

  那一身黑色長袍，頭戴黑色皇冠，身份特征很明顯。冉冉雖然沒有見過暗夜，但也能猜到他是黑暗家族的人。

  可是，黑暗家族不是在千年前就被伏魔界滅族了嗎？

  “你好，風族的冉冉。”暗夜笑著跟冉冉打招呼。只是，他還是不要笑的好，笑起來太猙獰，太醜了。

  “你是黑暗家族的人？”冉冉不太確定，試探地問。

  “黑暗家族暗夜。”

  一聽見來人是暗夜，冉冉趕緊後退。雖然沒有見過暗夜本人，但也聽說過此人法力高強，不容易對付。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暗夜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複興黑暗家族。他懂得隱藏法力，不會隨意傷害人，除非那個人阻擋了他的複興之路。比如說尋千度和落萬雨。

  “那你是來幹嘛的？”冉冉還是很警惕，畢竟風族跟黑暗家族從沒有任何交集。

  “我是來討修行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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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