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浮青(3)
徐君恩剛想搖頭,突然道:“風如夢宣布了她的死訊,看來是不想再回王府。”
朱砂歎口氣:“也好,以她的脾氣不適合王府的生活。”
曲雲飛緩過神來向樓上衝來。
徐君恩扶起朱砂落下樓去:“還有一件事,二王府的郡夫人懷了身孕。”
“我知道。”
曲雲飛見狀,飛速般躍下與徐君恩打在一起。
朱砂瞥了他們一眼,拉著兒子走到一邊玩土。
“爹爹?”
“你爹和你大伯做運動,你玩你的。”
曲折半信半疑。
徐君恩邊打邊對朱砂道:“雲從龍為了女兒坐穩正房的位置,買了添香樓的男妓給容秀潑汙水,只要同患難的糟糠之妻除了,他女兒再也沒了競爭對手。”
朱砂拿個小碗,給兒子表演扣土的奧秘:“容秀不是那樣的人。”
“但如果手段夠高明呢……曲雲飛!你真打……”
“誰讓你分心!你這個長舌婦只會說別人家,怎麽不說說你家,你兒子要成家也不見你關照一下,徐天初怎麽說也是太后的屬下,你這麽做爹的未免太不把太后放在眼裡。”
朱砂抬起頭,眼中有絲波動:“天初要成親了?”
徐君恩放手反擊:“區區一個孩子成婚有什麽可報,曲雲飛,你還打!”
曲雲飛輕松應對,學著他的語氣反擊:“區區生個孩子有什麽可說,你不是天天說!裝什麽有深度,你看看你天天報的都是什麽,除了家長裡短還是家長裡短,不知道以為你辭了靜安王的職位當起了婦人。”
徐君恩氣無可氣:“曲雲飛!誰上個月不死不活哭爹喊娘,現在得意了,瞧不起我了!”
“就瞧不起你怎麽了!婦人!婦人!徐婦人!”
朱砂見他兩沒營養的互掐,轉過頭陪兒子玩土:“寶貝,城牆不能用乾土,別看了,你爹顧不上管你,娘幫你弄。”
曲折轉回頭認真糾正:“是後後。”
“行,後後。”不可愛,跟你老爹一樣難伺候。
朱砂離開京師一月有余,徐君恩和曲雲飛相繼跟去,本來打起精神準備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皇黨後黨突然發覺各自的擔憂如此可笑,因為根本什麽事都沒發生。
久了眾人便想或許太后只是帶著兩個近臣清掃皇陵去了。至於其它旖旎的想法,不是沒有,但多存在於鄉野市井半夜私語的泄憤話,其言語難聽異常,不理倫綱,可惜太后未亡誰也不敢大范圍亂傳。
反而這一個月,京城官場的氛圍出奇的和諧。
朝堂上沒有曲雲飛陰陽怪氣的破壞官員間的融洽,京城好似進入了平和的發展時期,氣象一新,蒸蒸日上。
就連余展都不得不說,早朝後面不站著活死人般的大哥的確舒服,讓他為此沒少向皇陵方向磕頭表示自己不該‘背叛’老大。
夏之紫在國事上親力親為,不敢有絲毫怠懈,唯恐母后回來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對靜心殿的照顧都不敢放松,后宮去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
鄭貴人進了宮,分在洗浣房,因為年紀太大沒有好的崗位可去,一間屋子裡擠著十幾個奴仆,大多跟她年齡差不多。
宮裡的老仆人,平時尖酸刻薄說話刺人,對新來的鄭貴人更是不加顏色。
鄭貴人不敢睡在通鋪上,只能睡地下,所有難洗的衣服都是她洗,晚飯要把飯菜省下來孝敬房裡的大仆人,半夜不能安睡,要給大仆人端夜壺擦身子。
以前她雖然知道低等的下人不好做,想不到竟這般難,看著一個個趾高氣昂指使她乾活的宮人,鄭貴人不禁冷諷,朱砂管理下的后宮也不過如此,烏煙瘴氣欺壓新人。
一大早,鄭貴人已經倒了夜壺,開始勞作,她不敢觸怒了一輩子出不去的老女人,這些人有被大殿裡退下的宮女,其手段陰狠毒辣,不敢有絲毫反抗。
早起的嚒嚒挽著衣袖在水房洗涑。
不一會外面送來一堆衣服,分門別類的放置整齊,被六輛車運來:“這些分給六院清理。”說完傳話的公公發下衣物離開。
水房裡立即有幾個大嚒嚒出去看了一眼:“原來是孔殿送來的,果真是寵人,瞧這衣服的都透著貴氣。”
“要真是貴人,衣服能送到你們六院,別以為為個小小的九品七子洗衣服有什麽可得意的。”
“我不得意,你洗呀,輪的到你嗎,你們十二院充其量就配給宮女太監洗洗衣服。”
“你——”
“你什麽你!孔七子是皇上面前得寵的人,指定我們洗怎麽了,不自量力。”
鄭貴人不明所以,不就是沒分到一個七子的衣服,至於這麽吵,不過孔七子是誰?看樣子很得皇兒寵愛?想到這裡也有幾分見兒媳的欣喜感。
十二院的嚒嚒罵罵咧咧的回自家水房:“得意個屁,不就是一個下等出身的狐媚賤婢得了皇上的眼有了今天,能跟真正的天之貴家的女子們比,哼!”
嚒嚒說的很小聲,鄭貴人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一些,知道這位七子出身不高但得皇上眼緣,鄭貴人不禁露出幾縷微笑,不知怎樣的姑娘,能讓她皇兒封了七子。
“愣著做什麽!還不添水!”
鄭貴人急忙倒水拿毛巾,不管兒子寵誰,她現在都要先熬過這一關。
帝寢殿內,夏之紫剛下早朝,聽聞屬下匯報,心裡驚怵:“她怎麽進來的?!你們怎麽辦事竟然把人放進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