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真的想法

  周季沿著河岸走了百米，發現這處的一個小土坡很合適，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太多石頭，泥土也很細膩。

  只是如何挖土也是一個難題，用手？她那雙雖說不是繡花，卻也隻用來打字的手，根本經不起。用石頭？對她也隻好用石頭。

  可石頭畢竟不是鐵鍬，費了不少勁，才挖了一個小坑，目測也就能種個花生。

  花洗完了獸皮過來看她，“你要挖土？”

  周季一邊做事情一邊回答她：“對，我要做磚瓦。”

  花不懂磚瓦是什麽，但是她知道：“你把土弄濕就好挖了。”

  周季震驚了，這麽簡單的事情她竟然沒想到！她是穿越的時候，把智商落下了嗎？
  花用獸皮兜水弄濕土坡，幫著周季挖了不少泥。

  泥土挖出來，要想做成磚瓦，還是要上手，自五歲之後，她再沒玩過泥巴，現在重新玩起來，倒是在另外一種陌生的環境裡了，而且還玩的頗有意義。

  小時候的事情基本上是記不清了，但有幾個印象深刻的畫面，還記在腦子裡。其中就記得這樣一段，她跟同村的小孩蹲在田埂上玩泥巴，自家老娘忽然就從背後鑽了出來，握著她的手腕，迫使她扔掉手裡的泥巴，隱約記得當時還哭的蠻傷心的。

  現在，周季蹲在地上揉泥巴，她就不懂了，小時候怎麽會覺得泥巴好玩呢？這觸感……

  摒除雜念，周季開始給泥巴固定形狀，做了好幾個之後，她驚覺，這東西得做個模具啊，要不然每塊磚都做的大小不一樣啊。

  花看到她忽然停下來問道：“怎麽了？”

  “我得先做個模具。”

  “什麽？”

  “花，現在石屋那邊，誰身上有石刀嗎？”

  “陽有。”

  周季不知道陽是誰，洗乾淨手，讓花帶她去找他。

  花說的陽，周季是見過的，畢竟這裡就這麽十幾個人，幾天下來，都有點面熟了。

  “陽，我想請你幫個忙。”周季直言。

  陽看了花一眼，花解釋說：“季是想讓你幫忙做一個東西。”

  陽背過身去，繼續磨他手上的石頭，“等大地回來再說吧。”

  周季心裡歎了口氣，“好吧。”只是她走了幾步之後，又快步走了回來，拿起邊上的樹枝蹲到陽面前，一邊畫一邊說：“我是要做一個長方體的東西，你能不能幫忙，用腐木扣出這樣一個形狀。”

  說完後，周季看著陽，眼神很是真誠。

  陽問道：“什麽是長方體，什麽是腐木？”

  周季指了指地上，“長方體，就是這個樣子，腐木就是要爛不爛的木頭。”

  “你去找木頭。”陽說。

  “好，我馬上回來。”周季知道哪裡有腐木，她去大河邊看見過不少，沒一會兒抱著兩三根很粗的腐木回來了。

  她怕陽不能一下子做好，所以找了備用的木頭，但即便是腐木，以她的體力來說也是很難抱得動的。

  不過，抱不動能怎麽辦？在周季的眼裡，手上的木頭就像是日後的生活，要是她抱不起，似乎就意味著，她不能在這邊生活下去，她這樣逼著自己，所以咬牙搬動了那些木頭。

  周季用石頭在腐木上刻下大概的輪廓，陽卻看著面前汗水直滴的人若有所思。

  周季選擇用腐木是有原因的，這裡能夠刻木頭的工具只有石頭。

  就算是再鋒利的石頭，在結實的樹杆上刻那樣一個方塊，也不容易。腐木顯然是要比好的木頭容易下手。

  陽的石刀用的十分靈巧，周季發現，他的石刀種類很多，並且都很鋒利。

  紅果抱著孩子出來，看到他們三個蹲坐在一塊問道：“你們在幹什麽呢？”

  “季讓陽做一個東西。”花站起來，逗了逗紅果懷裡的孩子。

  紅果聽到做東西，有些高興：“是像藤筐那樣的東西嗎？”

  周季說：“是用來做磚瓦的模具。”她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就愣住了，她現在給陽畫了六七個長方形，這東西做好後，只能是磚的模具，那瓦怎麽辦？難道也按瓦的形狀扣一個圖形出來？
  瓦是有弧度的，如果用腐木來扣形狀，那麽做出來的泥胚，只有一面是弧度的。這樣的話瓦只能蓋一層，起不到防雨的作用。

  在周季苦惱的時候，陽已經做好三四個模具了。

  周季說的一句話，紅果大半句聽不懂，她索性問：“能做什麽呢？”

  “能蓋房。”周季回道。

  算了不管了，周季糾結過後，還是決定讓陽在腐木上刻一個兩邊凹下去的形狀。大不了另一邊的形狀就自己控制吧。

  最後，陽給周季做了七個磚模具，三個瓦模具。

  周季把這些模具放到花做的藤筐裡，帶到了河邊，花也跟著來了。

  在泥土上淋上水，這才真正的動手做磚瓦，只是她發現一個問題，非常重要的問題，這個泥，她好不容易按進模具裡，但是……它倒不出來啊！按進去，這個泥土它就塞在裡面了！
  她額頭上的汗滴在雙手上，她不能一直住在石屋裡，所以她必須冷靜，這個磚瓦到底要怎麽弄？
  回憶起小時候，自家老爹曾經做過水泥板，那東西也是要定型的，老爹是怎麽定型的？模糊的記得他是先在地上墊舊報紙，然後用木板框出他想要的大小，等到水泥定型，再把木板拆掉。

  周季咬牙，這回憶有屁用啊！老爹隻做一塊水泥板，做完當然是把木板毀滅性的拆掉，但是磚瓦不同，周季捏著手上的泥土，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泥不黏在模具裡。

  她想到了麵粉，擀麵的時候，為了防止面皮粘連，都會在裡面的一層撒上麵粉。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代替麵粉的這個功能？
  還真被她想到了，並且這個東西多的是……草木灰。

  小部落的空地上，每天生火，草木灰卻不是每天都清理，所以那邊還有一大坨堆著呢。

  “花，你能幫我拿點東西過來嗎？”周季問道。

  “你說。”

  “幫我去空地上拿一些草木灰，哦，就是草和樹枝燒過後的灰。”

  花離開後，沒多久和陽一起過來了，她手上還拎了一獸皮的草木灰。

  陽就在邊上看著，沒出聲，也不打算幫忙。周季在模具上撒上草木灰，再填土，果然有用，固定好形狀的土一下子就倒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