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冬天的果子

  這是概念性的錯誤，大河的水在被取出大河的那刻，就只是單純的水了，沒有水流湧動，在這樣的天氣下，只能結成冰。

  這麽簡單的道理，周季現在並不打算跟大地解釋，現實將會是最好的證明。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經過木梨樹下方，樹上很多洗的枝椏都壓斷了，埋在雪地裡，一不小心踩上就要見血。

  大地看著以往女人們常去的林子，“季，你把這捆柴帶回去，我到林子裡去看看。”

  說話的功夫，又開始飄雪了，周季抹掉額頭上的雪花：“你一個人去？”

  大地點頭，放下手裡的柴，就要往林子裡走，周季能猜到他要幹什麽，無非是想到裡面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被凍死的野物。

  周季把捆好的柴放到路邊，跟上了大地：“我跟你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大地沒有再說什麽，只是走路的速度稍微慢了些。

  進林子的時候，大地折了根半人高的樹枝給周季，讓她抓在手裡，自己則空手走在前面探路。

  這片樹林，大地沒怎麽進來過，可是周季來過無數次了，只是現在，周季有些懵了，被雪覆蓋後的樹林，讓她找不到一點往日的標記，根本就分不清，那邊是以前走過的，那邊是沒有走過的。

  就這樣在樹林裡亂轉，很快大地手裡又多了一捆柴，野物找不到，帶些柴回去也好啊。

  兩人在林子裡轉了好一會兒，單調的顏色很容易讓人丟失方向感。

  忽然他們的面前出現很多雜亂的青綠色樹枝。周季看到有些樹枝上，還沒有樹皮包裹，很快想起來，這是她和青枝找到的另一種麻。

  “大地，我們換個方向吧，這裡都是樹，應該不會有什麽。”

  周季都已經準備往後退了，大地卻忽然從雪中摸出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這是什麽？”

  大地手裡抓的東西，粗略一看，就跟個雪球差不多，只是頂端連了一小節褐色樹枝，“不是雪塊嗎？”周季接過來，發現東西的觸感跟雪完全不同，輕輕一按就凹進去一塊，“感覺裡面都是水啊。”

  周季想拿近了仔細看，卻不料拿東西被旁邊的樹枝劃破，裡面像水當即流了出來，周季用舌尖沾了滴到手上的部分，“甜的。”水流盡後，只剩下薄薄一層白皮，和皮中一枚褐色內核。

  “應該是一種果子。”周季推測。

  大地半蹲下，在雪地裡又摸了起來，沒多會兒，又摸到一個，“這個是硬的。”說罷遞給周季。

  周季接過後，直接將果子分開，聞了聞，“味道跟之前那個很像，應該是同一種果子。我吃一口。”

  果子埋在雪地裡，咬在嘴裡的第一感覺就是冰，然後有絲絲的甜味，越嚼甜味越明顯。

  在周季嘗陌生果子的時候，大地又開始找了起來，很快他又找到好幾個這樣的果子，只是有的是白色，有的帶了些粉色。

  看著熟悉的顏色，周季忽然想起來，她跟青枝之前看到的花苞，“原來是那個東西的果子。”

  “什麽？”周季說的小聲，蹲在地上的大地沒有聽清。

  “我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果子了，大地，這附近應該還有很多。我們要不要帶點回去？”

  “嗯？這種果子你們部落也有嗎？”大地轉頭問。

  “沒有，但是我跟青枝看到過它的花苞，那時候就開的到處都是。”周季跨過面前的枝椏，掃掉樹枝上的雪，雪落時明顯聽到另一種物體落地的聲音，往下翻找，果然找到了那種果子。“那種果子就長在這種青色樹枝上。沒想到它竟然雪天結果啊。”

  兩句話的功夫，大地也咬了幾口果子，確認過味道後說，“帶點回去吧，好久沒吃到果子了。”

  在雪地裡摸了半小時左右，果子就裝了小半框。

  “回去吧。”大地把藤筐背到背上，“先吃著，要是還想吃，下回再來找。”

  “哦。”

  回去的時候，又把之前放在路邊的柴都撿上。

  到了部落，先把柴放到土屋的外間暖著，再去做之前自己想到的事情。

  周季把空閑的陶盆全部裝上水放在外面。

  她做完這些，才回到自己屋裡，還沒來記得關門，結果就聽到河跟大地兩人的聲音，“你吃嗎？”這是大地的聲音。

  “我不吃。”河回答。

  “你吃吧。”

  “我不吃。”

  周季納悶了，這兩人搞什麽鬼？摘回來的果子都在自己這邊，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呢，什麽東西吃不吃的？
  她放輕動作走過去，看到大地蹲在才挖出來的坑邊上，手上拿著那塊好不同意砸出來的冰，要遞給河，河站在坑裡往旁邊躲。

  靠！大地不會是想讓河吃冰吧！
  “喂！”周季突然一叫，把大地嚇著了，手上沒拿穩，冰塊掉在了坑裡，他立刻把旁邊的雪推進坑中，“快埋起來，要化了！”

  河放下石鋤，阻止他的動作，兩人就在雪地裡滾了起來。

  “神經病啊！”看出來這兩人是在鬧著玩，周季小跑回屋，還有找回來的果子，要拿出來。

  一回屋周季趕緊把自己的衣服脫掉，鑽進被窩裡。

  青枝湊過來問她：“出去找到什麽了？”

  周季兩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你猜！”

  “肯定是有東西。”白結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周季，“沒東西，你早就跑回來了，你進來拿過陶盆，肯定有東西！是棉花還是吃的？”

  “是有。青枝，你還記得我們在林子看到的花苞嗎？”周季指著外間放的一個藤筐，讓離得近的葉幫忙拿進來，藤筐上還沾著雪，加上果子容易讓人模糊的顏色，葉在拎藤筐的時候都沒看出來，“這裡面是什麽啊？”

  周季從筐裡掏了一個果子給青枝，“這就是那個花苞結的果子。”

  “好冰啊。”

  “在雪地裡凍了那麽長時間能不冰嗎？”周季索性跳下炕，把筐裡的果子一個個拿出來擺在炕邊上，“熱一熱再吃。”

  “沒想到這邊雪天還能找到果子。”紅果驚訝道。

  白結已經等不及，吃了大半：“好吃！”

  (本章完)